正文 第1325章 太岁头上动土
    甄总笑了笑问，你几天可以搞定？女秘书说，很难说，主要还是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甄总愣了一下。女秘书说，我很清楚，这字一签，我就失去作用了，再没有利用价值了。甄总笑了起来，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女秘书说，我也跟你说句老实话吧！这字一签，我就不会再在青山市呆下去了。她说，我不会像你以前那些秘书，还能心安理得地留在企业。她说，我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脸皮没她们那么厚，我是再没脸去见所有认识我的人了。
    甄总说：“人各有志，你走还是留，我不勉强你。”
    女秘书说：“但你要用你的行动证明你说的话。”
    甄总收起了笑脸，问：“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女秘书脸上也没了笑，点点头，说：“是的。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
    甄总说：“你说，你还有什么条件？”
    女秘，办妥这事，你给我多少报酬？”
    甄总反问她：“你想要多少？”
    女秘书说：“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想知道，你能给我多少。”
    她很清楚，不管自己开价多少，甄总都会压她的价，如果过他出的价码，还会引起他更大的不满。
    甄总说：“我再给你三万。”
    他等着她拉价。这时候，他已经很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这臭黄毛丫头竟跟他讲条件，也太不知好歹了，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他想，只要她敢拉价，他就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让她知道，他一个子儿不给，她也必须要把这事办了。
    女秘书却说：“三万就三万！但我要拿了钱再做事！”
    甄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你太放肆了！”
    他说，你要知道，你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看得起你，完全是因为我栽培你给你机会。他说，你要知道，只要我一个不高兴，你走出企业的门，就会人间蒸。他说，出去，你给我滚出去！甄总后面那句话是冲着办公室的门口说的，是对那刚推门进来的新秘书说的。然而，女秘书却顺着这句话站起来，也不拿那袋文件袋，就冷冷地说，对不起了，你对我的关照，我会铭记在心的。
    甄总喝道，你站住！
    他说，没我点头，你觉得，你能走出这个门吗？
    他说，你也知道，没我点头，谁也走不出这个门！
    他按了一下电话上的某一个键。那是一个特制的键，很快就会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冲进来。女秘。她回过头看，果然见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冲进来，见这边还平静，见只有甄总和女秘书，才刹住了脚步。虽然不清楚甄总为什么按那键，却也不问，便叉开双腿，背着双手，像两座铁塔似地站在门的一左一右。
    甄总说：“你知道，只要我招手叫他们过来，他们就会怎么对你！”
    他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他们对你早垂涎已久！
    他说，我怎么忍心让他们糟蹋你呢？但是，你不要*我。我甄总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女秘书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甄总对那些无赖的客户总是先来这一招，给人一个下马威，好多人被他这一惊吓，腰杆都软了，不敢再耍无赖了。当然，也有镇不住的。镇不住的话，甄总也不是不放你走，他会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如果能离开青山市，我跟你姓，我叫你爷！
    那人走出去，守在门口的人也不拦你，却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后，你去哪，他们去哪，你上车，他们也上车，你在市区里转，他们也在市区里转，你一踩油门，冲出市区，他们也不急，在你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到了僻静没人的山路，才猛上来，方向盘一打，一个急刹车，横在你面前，*你停车。你下车不下车也一样，两个人都冲出来，两杆短枪对着你，一人在前，一个就过来拍你的车门。你是不能不下车了，一下车，那枪就抵着你脑袋了。
    要钱还是要命？
    这个节骨眼上，相信谁都会要命。何况，那钱本就是你欠人家的货款。
    女秘书不可能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出一身冷汗，想自己怎么就送上门了，想自己如果拿着档案袋就走，哪会惹这种事？她想自己，你是不是太贪了？怎么连还没干的事也想拿报酬？怎么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不是错了哪根神经活腻了又是为什么？
    甄总坐了下来，再次把那档案袋推到女秘书面前。
    女秘书淡淡一笑，说：“我的要求非常低，就是希望你把那三万也预付给我。”
    甄总没想到她还会坚持，还在跟她谈条件，于是，便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
    她说，你很清楚，你以前的秘书为什么不离开企业？为什么还死皮赖脸地呆在青山市？因为，她们都拿不到最后那笔报酬。如果，大功告成，她们再没利用价值，你就会翻脸不认帐。你说得好听，说不会欠我们那种血肉钱，但你欠了多少，你比谁都清楚。
    她说，改制的事按你的意愿实施，你会得到多少好处？别说给我三万，就是三十万也不多。我过分吗？我觉得自己一点不过分！
    她说，你不会是怕我拿了钱跟你玩失踪吧？如果，真要是这样，你也太小看自己了，也太抬举我了。我躲得了吗？跑得掉吗？我家里人不是都在你的眼皮底下吗？我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女秘书考虑得很清楚，只有放手一搏了，想你甄总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想你甄总认为我跟李向东有那么一脚，你还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不可以不顾全大局。你把我怎么样了，你怎么改制？你手里没有控制李向东的砝码，难道要他跟你公事公办？
    至于事成之后，你会怎么对我？那是以后的事了。
    然而，会有事成之后吗？
    女秘书玩这一招，就是现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了，你跟李向东本就什么事也没有，你欺骗了甄总，仅因为这个，就不会有好结果。既然退一步也是死，为什么不进一步呢？不孤注一掷得到更多的利益，然后销声匿迹呢？
    不是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女秘书这会儿就是被*急的兔子。至于家里人，甄总要找他们的麻烦，就找好了，她才不管那么多，他们又给过她什么呢？他们如果不是呆在乡下大山里，活得像个人样，她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吗？
    甄总笑了，说：“我真没看出来，你比我还狠！”
    女秘书说：“我只是想得到我应该得到的。女人也不容易！”
    甄总说：“好，我答应你。答应再预付三万给你。”
    他还需要她，她是他手里一个很重要的棋子，虽然，这颗棋子太不听话，但他还是不能失去她。甚至于，目前，他还要宠着她！
    退一步，海阔天空！当然，他只是暂时退一步，改制成功后，你跑到哪里？还怕不能把你搜出来？还怕出不了这口恶气？他扬手叫站在门两旁凶神恶煞的家伙出去。
    女秘书又淡淡一笑，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她说，希望我们最后这次合作愉快，你既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也得到本该是我的好处！
    这时候，他突然有一种痛失英才的感觉，想当初，自己怎么就把她送给了李向东，想这漂亮的女秘书应该留在身边才是，应该让她跟自己才是。想两人一起打天下，那可是很合拍的一对。
正文 第1326章 送我离开
    甄总一定要派车送女秘书去李向东那。女秘书笑着问。你走不放心我吧？甄总也笑着说。你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的整个计划都泡汤了。我可不想赔了大人又折兵女秘书也不再说什么。拿着那个装满文件的档案袋走出甄总的办公室。
    才出门。那两个一左一右守在门边的家伙就保镖似地跟了上来女秘书也没搭理他们。走到等着她的车前。拉开昏驾驶位的门就跨了进去然而。那两个家伙比她还快半步。先一左一右坐到车的后排位了
    女秘书对司拟毛 ”去市政府。
    司机便稳稳当当地驾着牟向市政府驶去。牟到了市政府。临下
    车。女秘书很有些术衅地问后面那两个人。你们要不要一起上去？要不要也见见李常务市长？他们也不搭理她。下车时。回头看。却见他们载着太阳镜。一点表情也没有。女秘书反倒觉得自己自找没趣了。
    把资制送到李向东乎里。他翻看着。说。这甄总。怎么一下了送来这一大堆？女秘书说。他恨不得你马上都签了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回去告诉甄总。看过后。我会找他谈。女秘书却说。你还是打个电话给甄总吧。让他知道。我已经把资料送到你手里了她笑了一笑。又说。他已经派人跟着我了。可以说。我已经失去了自由
    李向东问：“甄总还没必要搞得那么紧张吧？”
    女秘书说：“他这个人。一向多疑。谁也不相信。对谁也不放心。”
    她说。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派人监视我了。我每走一步。都会有人跟着如果。不走到你这来。跟踪我的那两个人会寸步不移。
    她说。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你要跟他公事公办。如果他掌找和你的事威胁你。要你网开一面。却不能得逞的时候。我的处境非
    常危险。
    她说。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我想。你也应该为我的安全着想
    李向东点点头。问：“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女秘书说：“我要离开青山市。至少。在你向他表明态度时。我必须离升青山市”
    李向东说：“我非常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但走。我还希望你最后帮我一次。再了解倩楚。这些文件里。隐藏着什么奥妙和玄机。
    女秘书冷冷地说：“我帮不了你。这些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了解了。
    她说。从现在开始。我再不能回去了。他要我办的事已经办完
    了。我再回去。他就不是派人监视我那么简单了。而应该是把我软
    禁起来了
    她说。我必须现在就离开青山市。而且只有你送我才能离开青山市。
    李向东说：“他还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他还没到狗急跳墙的地
    步！你放心。我没把事悄了解清楚。没有一定的把握。我还不会向他透露一点真实悄况。还不会向他难，
    女秘书说：“你还不了解他。你没我了解他。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但不说明。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按他的思维逻辑。只要控制了我。就等于控制了你。我就是你的软肋。你纵使想反抗。也无还手之力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控制我。我不离开不行。我要摆脱他的控制”
    李向东问：“你打算去哪里？”
    女秘书说：“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
    李向东又问：“你要我送你去哪里？，
    女秘书说：“去省城。到了省城。你把我随便放在哪个街上都可以
    李向东觉得自己似乎不能这么做。怎么说女秘书也走你的合作伙伴。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怎么能把她丢在省城的街上就一走了之呢！然而。在目前状况下。他又有什么办法不让她被甄总控制呢？如果。甄总真像她说的那么可怕。
    细想想。目前。他还真没有办法保护她。即使要警察保护她。你也得有理由吧！
    他说：“我还是送你去市县吧？你在那边呆一段时间。需要你的时候。我再叫你回来。
    女秘书摇头说：“不用了。你能找到我。我想甄总也能找到我
    李向东不高兴了。你这也太看得起甄总了吧？他无法无天得也太霸道了吧？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敢那么干？我李向东也不是吃素的。大小也还是青山市的常务昏市长。他想。石市长再怎么帮他。再怎么在背后撑他的腰。他也还没霸道得一手遮天吧？退一万步说。他纵使在青山市无所不能。到了市县。他敢动你女秘书一根汗毛？相对而言。那可是我李向东的地头！
    他说：“你别把事悄想得那么糟。我想甄总还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这都是杞人自忧！，
    女秘书说：“我不想跟你争。我跟你合作了那么久。从没有向你抚什么要求吧？就是提过。曾经白纸黑字要你给我安排个工，。但那也是以后的事其实。我也想清楚了。以后。也用不着那白纸黑字了。现在。我只跟你提这一个要求。我非常希望你相信我的感觉。能按我的意思去办。”
    她说，我知道。你叫我去市县走出于好心。是想我在那边好有人关照。但只要能想到的地方。甄总都可以想得到。也会在我们不在意的时候。把我从市县抓回来。你说我多虑也好。胆小也好。我就是这么多虑。就是这么胆小
    她说。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多虑不是多余的。我的胆小是很有理由的。不要怪我嘴多。你跟甄总作对。还是要多个心眼。不要以为与我清白。他们手里没有你把柄。就可以放心大胆往前冲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要做成的事。要达到的目的。他一定要做成。一定要达到。不管采取多阴险恶毒的办法。
    她说。企业改制对他来说。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他现在已经走出第一步。或者说是第二步。第一步是把我送给你。现在要你把资荆签了便是第二步他是不会退缩了。不成即败！他不会轻易言败。最后一刻。也要垂死挣扎。他的垂死挣扎会比你想象的可怕十倍百倍
    李向东不得不坐下来考虑女秘书走不是危言耸听？想那甄总真有那么可怕吗？想甄总对女秘书来说。或许是那么可怕的。但时他
    李向东也这么可怕吗？他不得把甄总在他身上所做过的事回想了一番
    有那么一会。他不得不承认。女秘书说的话虽有些过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想一个国营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竟养着像女秘书这样的女员工。你不能不说。他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干。什么肮脏手段都敢使的人。这样的人。你想他有多坏。他就可能有多坏，
    他打电话给甄总，笑哈哈地说：“你怎么一下了把那么多资料送过来？我看都看不懂。也看都看不过来。你那秘书也真是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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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二不知。你要我怎么审核？怎么签字？”
    甄总说：“你州目信群众呗。闭上眼睛把字签了呗。”
    李向东说：“你太想好事了吧？你这改制就没什么猫腻？就没有像吞国家财产？我不好好把关。对得起青山市人民吗？”
    甄总却在那边“哈哈”笑。说：“你要认真把关。对得起我了？也对不起你自己啊！，
    李向东说：“我既要对得起你。也要对得起我。也要对得起青山市人民”
    他说。组织召开个会吧！你把你们企业那几个头头脑脑都召集起来开个会。一点一点把这些文件解释清楚。至少。你也得让我签
    了字后。有一个说法吧？向大书记向石市长向所有人有个说法吧！
    甄总说：“好。好下午吧！下午我们去向你解释”
    李向东软中带硬地说：“用那么急吗？你以为我没别的事干。单就忙你的事？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直接就指挥我了？。
    甄总说：“不敢。不敢！”
    李向东说：“今天下午我要去趟二河市。明天吧！明天上午你们到我办公室来”
    他说。你的秘书就留在我这了我带她一起去二河市。
    甄总愣了一下。问：“你总把她带在身边。就不怕别人议论你。
    李向东”嘿嘿笑。说：”你甄总要早为我着想。就不会把她送给我了”
    他说。这个你放心。我把她藏在酒店里谁知道？你不说谁知道？他像想起了什么。说。企业改制的事。你应该向石市长透透底。我这边问题不大。但石市长的工作也要做好。虽然他是你的老上级
    。必要的工作还是要做足的。我把一关。他可走把最后一关啊！
    他要给甄总吃定心丸。他想。甄总总应该悟出话里的意思吧？石市长的工作要做。他李向东的工作就做了？他李向东还不满足你
    只送个女人？
    很快。女秘书也打电话给甄总。说。李常务市长叫我跟他去二
    河市。我去还是不去？甄总说。为什么不去？你现在务必要让他开心。女秘书说。你不是让人跟着我吗？不是怕我跑了吗？他要看到那两个人。我怎么跟他解释？甄总恶狠狠地说。我谅你也跑不到哪去！你别跟我耍小聪明。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如果跑
    了。不管你跑到哪？我都会把你挖出刺女秘书想。你找得到吗？这些界都你甄总的手掌心里吗？你也太高地估计自己了吧？然而。她却很冤枉地说。我没想跑。是你冤枉我。以为我想跑的！不帮你把事办了。我能跑吗？我跑得也不安心吧！
    李向东打电话给他的司机。叫他在楼下等他们他和女秘书走
    出电梯时。等女秘书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正文 第1327章 全体员工的意愿
    甄总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以为女秘书还不可能这么快就丹他玩失踪。想她不可能拿着那几万块就跑了。怎么也得带点随身衣物吧？他曾趁她不在的时候。去过她住的地方。她那此衣服。那此化装品都是很值钱的名牌货。一个女孩了。怎么也舍不下那些东西吧？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带上那些东西啊！有时候。她们波大无脑地认为。这些东西比她们生命还重要
    再说了。李向东也不会跟她合伙玩耍他甄总吧？如果。女秘书把甄总对待她的态度告诉李向东。他就不会让她走了。怎么也要表现出一番气吞山河的豪气。英雅救美挺身而出保护她吧？
    第二天。甄总似乎就感觉事悄不妙了。约好他那企业的头头脑脑来李向东办公室开会。他却是最早到的。一见李向东就问：“我的秘书怎么不在？”
    李向东说：“这个会她就不用参加了。她不在场。有些事反而好商量
    甄总又问：“那她怎么关机了？”
    李向东说：“还没睡醒吧！”
    甄总问：“你们没在二河市过夜吗？。
    李向东说：“当然在二河市过夜不在二河市过夜。我还写她去干什么。
    甄总说：“你都回来了。她怎么还在睡觉？。
    李向东说：“我不是要回来开你这个会吗？我叫司机先送我回
    来。现在又折回去接她了”
    甄总将信将疑。这时候。已经有人进来。便打断他们的话66续续进来了五个人。都是企业的旨总经理。其中还包括一位工会主席。大家坐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桌前。李向东一边拿出档策农里的资料。一边对甄总说。你先开个头吧！
    甄总清了清嗓门说。这事大家都倩楚了。在企业领导班了会上。也多次研究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主要有两个特殊原因。第一个特殊原因是。企业改制在其他地区。早就开展了。但在我们青山市。还应该是例。或者说。像我们这么大型的企业。在青山市有着极大影响的企业进行改制。还是第一次因此。我们非常谨慎。不仅出去参观学习了外地的先进经验。也仔细研究了本地一些小型企
    业改制的经验教。最后。结合我们企业实际。制定了一个可以说。是比较适合我们企业的改制方案
    他对李向东说：“根据我们制订的方案。草拟出这此文件。都经过多次从上而下。再从下而上的反复论证。这不仅在企业领导班
    了达成了共识。就是在企业员工中。也普遍得到认同”
    他翻找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拿出一张统计表。说，这是我们把所有文件的征求意见稿下到各分厂车间征求意见的统计表每一个文件。征求意见的次数。召开的各种类型座谈会都有详细的统计数字。当然。回收的征求意见稿。都存放在档案室里可以这么说。为了形成各类文件。我们做了大量而细致的工作。都特别注重
    员工们的意见。因此。这些反映的是我们企业全休员工的意愿
    他接着说。第二个特殊原因。就是我们正着手这项工作的时候。市委市政府领导班了有所变动。最后决定由李常务市长分管青山市的企业我们是这样想的。李常务市长网到任。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干。有许多悄况需要了解。一下了把企业改制的事提到议事日程。有点强人所难。因此。我们还是不打扰你李常务市长。自己先干
    着。等你这边忙过一个阶段再谈这事现在。青山市的招商弓资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我们也觉得。李常务市长该解决我们的事了。
    李向东问大家：“这些文件。你们都看过吗？”
    大家都点头。说：“都看过。有的还是我们分工负责起草的。
    李向东不急着回答。一个个审视在坐各位的面目表情。他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异样。最后。他问工会主席：“你谈谈你的看法？我希望听的是你个人的看法”
    为什么强调是个人看法呢？为什么单找这工会主席呢？因为他是这些人中职务最低的。因为他与员工的接触最密切如果有意见。如果最了解员工的真实情况。应该就属他了。也应该走最敢说真话的了。
    工会主席正在抽烟。见李向东点他的名。便把一大截烟按灭了。等了一会儿。像是等嘴里鼻孔里的烟都呼出来了。才说。老实说。这还不能说是代表了全体员工的意愿。我对甄总这句话。是有保留意见的他说。企业每一次组织征求意见。不管是搞不记名征求意见也好。召开各类座谈会也好。我几乎都参加了。因为。我是组织者吧！或者准确地说。我是具体实施者记得。有一次我没有参加。那一次好像是有点什么家事。请了假。他说。应该是感冒了。重感冒。请假在家里养病。他说。每年。我都会患那么一两次重感冒。或高烧我记得很清楚。我那次是患了重感冒
    甄总说：“好了。好了别扯远了”
    工会主席便“嘿嘿”笑。不无歉意地说：“我就是有这么个老毛病。开会讲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跑题了。扯远了。大家对我这个毛病没少批评，我自己也认识到了。也很想改正。但就是怎么也改不过来。”
    他说。刚才说到哪了？这一扯远了。就不识路回来了。
    他说。对了。这些意见。不能说是代表全体员工的意见。每一次征求意见时。下面前会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最普遍的看法就是不同意企业搞改制。说这是搞一刀切。说中央在会上还指出。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展。现在。我们搞的是不要公有制。搞的是多种所有制全面展。
    他说。我们企业的员工素质非常高。非常关心时事。当然。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不够全面。因此。只能片面理解党的政策。按我个人的理解。公有制为主休是始终不变的。国家的大型企业。对国家经济产生巨大影响。对民生产生巨大影响的企业是公有制的，其他一些中小型企业姓不姓公例无所谓。像我们的企业
    。在青山市是最大的国营公有制企业。但放在全国。就是放在全省
    来说。那也是一个中小型企业。微不足道的中小型企业
    工会主席说：“我在会上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都不明白。还是坚持我们的企业不能改制。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投了反对票。
    李向东心里在想。这工会主席也的确够罗嗦的。且说得还不得要领他问：“反对的人多吗？”
    工会主席说：“不多。也就七八人吧！不足十人
    甄总皱着眉头说：“改制是势在必行的。这不是会议的主题。我们的主题是怎么改？我们企业提出的这此方案。这此文件是不是可行。是不走代表了企业员工的愿意这才是重点。有话就多说。没话就少说。要抓住重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浪费李常务市长的时间。
    李向东说：“我不急。让他慢慢于和引”
    很多时候。只有通过这种看似不着边际的谈话才能听到最真实的东西
    甄总也大气。说：”这样吧？李常务市长可以另找时间跟主席单独谈个别了解。”
    有人说：“我概括了一下主席的意见。他主要是想纠正甄总网才的提法。我们这个方案并不走企业全体员工的愿意。还是有反对意见的。但这些反对意见只走少数个别人。大多数员工还是支持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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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员工的意愿！”
    工会主席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走这个意思。只能说是代表大多数人的意见”
    甄总说：“这有什么不一样呢？全体也好。大多数也好。都说明了这个方案是经过全体员工讨论通过的。”
    他说。真是多此一举。脱裤放屁！
    这一刻。李向东意识到。有甄总左右。加上拥护者的支持。很难能在会议桌上听到真正的意见。因此。他也没说出自己从那些资渊里看到的问题。
    很突出的一个问题便是。这是青山市一家很叫好的企业。为什么每年的收支总处于一种基本平衡。甚至略显亏损的状况？这些报表说明了什么？虽然。这些报表都经过了有关的权威部门审核。但有关部门的审核就一定准确吗？甄总就不能要他们搞虚假报表吗？甄意连他李向东都企图要左右。还有什么人不能左右的？虽然。不是每一个人用金钱或女人就能左右。但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石市长。
    他想。必要的时候。石市长还要粉墨登场。
    果然。这个会一结束。石市长就来打听消息了他说。这个甄总。也真是的。也不让人喘口气。这头才所松口气。他又跑来凑热闹了他说。他昨天向我汇报这事。我还骂了他一顿。叫他别那么
    紧张。既然这事都放了那么一阵了。再等几天又有什么呢？让你李常务市长缓口气又怎么样呢？他就是不听。
    李向东说：“没什么。也就是升开会吧？没怎么特别忙的。”
    石市长问：”会开得怎么样？”
    李向东说：“基本悄况还是掌握了。不过。我还是想找其他人
    个别谈谈”
    他已经在会上宣布会找大家个别谈谈。个别了解情况。因此。也就没有隐瞒石市长。也隐瞒不了！
    石市长说：”这事还是慎重一点。没有十足把握。还是先别向大书记汇报。”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只走向你石市长负责。事成了。再向
    大书记汇报还不迟”
    他很清楚。石市长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还不想让他向大书记汇报
    。如果大书记也关心这事。石市长担心自己掌控不了局面
正文 第1238章 切入点
    李向东本是对个别谈话寄予厚望的。如果，谁有意见，不敢在会议桌上提，在个别谈话中，一对一，总应该能听到一些真实情况。事先，他很坦白地对甄总说，个别谈话就不找你谈了，那方案那些文件，你如果有意见，也不会呈送到我这，所以，我只找其他人谈。甄总说，谈吧！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走的。他又提出了女秘书的问题。
    他问：“我那秘书呢？还留在你哪吧？”
    李向东说：“不在我这啊！我的司机从二河市接她回来，就直接把她送回住处了。”
    甄总说：“那我派人去找找。”
    李向东当然知道他是不可能找到女秘书的。那天，他已经按她的意思，把她送去省城，随便在一条街上把她放下车了。往回走的时候，她曾打过一个电话给李向东，说，感谢他把她送到省城。她说，再见了。又说，最好还是不要见更好！
    他很清楚，目前，他要抓紧时间跟其他几个人个别谈谈，在甄总还没确定女秘书失踪前，在他还认为，手里握有李向东的证据能够左右他之前。他李向东要趁甄总还松懈的时候，迅从其他人嘴里了解到基本情况。
    然而，他却大失所望。
    与他谈话的人，意见都非常一致，他们说，企业改制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是大势所趁，是势在必行。他们说，他们制定改制方案时，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不能说代表全体员工的愿意，既是代表了大多数员工愿意的。
    当李向东提到，企业每年的收支情况时，大家都犹豫了一会，摆出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李向东鼓励他们，有什么话，放心大胆说，要相信组织，本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意见的，即使说错了，也不会追究谁的责任。
    对方便苦笑了笑说，国营企业嘛！有时候，也不得不虚报数字。
    他们说，国营企业嘛！都是大家的财富，我们这些人说是掌管着企业的，其实，也只能算是守门的看仓库的。各部门单位有个什么事，大事小事都向我们摊手板，都向我们要赞助，你不给还不行，人家还骂你装腔作势，这钱是你的吗？是我们大家的，组织部门把谁调到这来不行，非就要调你来？想想人家说的也对，我们虽在企业工作，可也算是政府部门的官，没必要为这几个钱得罪人，堵了自己的路。因此，总是有求必应。每一年，这些非企业内部开支都很大，还不算请吃请喝的。
    他们说，这可能也是市委市政府下决心要改制的原因吧？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的企业可能要沦落到贷款应付这种无休无止的无谓开支上。其实，这不仅仅是我们青山市存在的情况，我们到外地参观一些国营企业都有这方面的苦衷。这些企业就像是当地各部门单位的小钱柜，大家都喜欢伸手往这小钱柜里掏钱。一旦企业改制后，企业有了自主权，省去这些开支，少了许许多多的横加指责，往往能在短期内焕出生机。
    他们说，我们这些数据都是经过有关部门审核的，都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不怕老实说，我们企业表面好看，其实，只是一个空壳，企业资产与银行贷款大致相抵，也就是说，把企业卖了，所得的款项只够偿还银行的贷款。但如果还这么继续下去，很快就会资不抵债！
    那位很罗嗦的工会主席话还是那么多，还是很不得要领，兜兜转转地说了大半天，把人都听糊涂了，但细想想，那话里的意思，也大致与其他人的差不多。
    于是，李向东感慨万千。
    他意识到，要么企业真就像他们说的那么回事，企业其实只是好看的一堆烂摊子，已经濒临破产边缘。要么就是他遇到的不只是甄总这么一个对手，他的对手是企业的整个班子。企业改制并非甄总一个人得到好处，班子所有成员都能得到好处，因此，他们为了共同的目的，团结一致，对付所有可能想要剥夺他们利益的人和组织。
    李向东想，他能撬动这个维护共同利益的班子吗？
    这个班子背后，还有石市长啊！
    他不得不向大书记汇报他的看法，不得不对大书记说，开始，我以为，那只是甄总一个人的问题，只要想办法，争取其他人，就能各个突破，就能现问题症结，制定一个科学合理的改制方案，避免国家财产流失。现在，问题比我原来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大书记说：“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说，我预感到，石市长并不是简单地口头上的支持，他应该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他在这项改制中，也是利益的分享人之一。
    他说，我到青山市后，对他的表现总存质疑，他总在附合我，总在支持你，他那么做，不窝囊吗？太窝囊了！人怎么会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他是那样的人吗？是那种不在乎权力的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争着当青山市的市委书记干什么？当不成，就低头服气了？怎么也不合逻辑吧？再想得通，也总要闹点情绪吧？
    他说，现在清楚了，他的忍让，就是不想给自己制造太多麻烦，是想在甄总企业的改制中分享好处。
    李向东问：“我应该从哪下手吗？”
    大书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这个还用问我吗？你李向东不会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李向东说：“我还没能想出头绪。”
    大书记说：“到企业去，从最低层的员工嘴里了解真实情况。群众是我们依靠的对象，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这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方法。”
    李向东说：“总应该有一个切入点。他们把工夫都做足了，所有的统计表都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们很难能挤进去。我们也很难能找到我们需要的员工，真正能反映情况的员工。”
    他说，我认为，一下子，还是不要把工作铺得太开。毕竟，我们面对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集体，他们是很具有迷惑力的。我想，他们统计的数据并不是空穴来风，有可能就是大多数员工的意见。
    他说，只要他们说，企业不改制企业的利益就会被各部门单位瓜分。只要他们让大家意识到，企业改制，对大家都有利。这是很能得到员工们支持的。
    他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先从小处着手，先从企业的收支着手？他们的报表是经过有关单位审核的，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呢？我们是不是先从这里下手。这样涉及的面不广，而且还能暗中进行。一旦现问题，仅此一条，我们就可以全盘否定在这个基础上制定的改制方案。
    大你李向东早有主意了。”
    李向东老实地说：“其实，在向你汇报前，我还一点主意也没有，只是在谈话中，才逐渐形成了这个想法。”
    大书记说：“你就按你的意见去办吧！需要我给予你什么样的支持？”
    李向东说：“目前，还不用，石市长告诫我，暂不要向你汇报，如果，你太早出面，我担心，石市长就会缩回去了。”
    大书记突然说：“机会！你意识到，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李向东一时没能理解过来，迷惑地看着大他说的机会是什么？
    大书记笑着说：“你别摆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我从不认为，你李向东会那么傻，会什么都看不透看不明白。”
    李向东说：“我真没弄懂你话里的意思。”
    大书记说：“你有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青山市的市长？”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没想过。不敢想！”
    大书记说：“现在可以想了，可以大胆地想了。”
    他说，企业改制，你不仅是在跟甄总驳火，不仅是在跟他那个小集体作战，你是在跟石市长真枪实弹地干。只要你把企业改制引上正道，事先一定要揭露出一个巨大的阴谋。石市长为什么与企业改制密切相关？难道只是在企业改制中得到好处吗？以前，一直以来，他就应该得到了许多好处和利益了。
    他说，只要揭露他从企业得到的好处，我相信，就足于把他从市长这个位置上弄下来。他一下来，谁来当这个市长？我看，你李向东莫属。
    他说，你挖出一个腐败的恶瘤，把企业改制引上正道，挽救国家财产流失是一大政绩，你挥青山市的优势，再创辉煌实施异地招商又是一大政绩。就目前的展形势，谁都看得出，异地招商会给青山市带来多大的展空间。这是一个创举，一个惊人的创举。只要出成绩，很快就会成为非珠三角地区招商引资的一面旗帜。
    大书记把李向东的信心说得满满的，但冷静下来，他还是不得不想，别太在乎这事，那只是大书记给予他的鼓励，事实并非想象得那么简单。即使他作掉了石市长，那市长的位置空了出来，也不能说就是他李向东的。物色大市长这个层面的人选，大书记的意见只能给省委提供参考，根本不能起决定作用。
    你李向东在青山市做出的政绩，省委会承认吗？你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人家很轻易就能把这些政绩算在大书记的身上，你李向东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更重要的问题是，石市长就那么容易被作掉吗？

正文 第1329章 携款潜逃
    李向东忙碌的时候，甄总也没有闲着。
    他已经意识到女秘书失踪了。这个总让他惊叹的女孩子竟能够不顾一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她的住处，一件东西也没少，她只带走了钱，她竟懂得该舍弃的时候，就应该狠心地舍弃，只要人在钱在，便什么都不重要，甚至于，她的家人也不重要。
    当甄总赶到她的乡下，看着她那对年迈的父母亲时，恨得在心里骂那女秘书，真是猪狗不如，我甄总再卑鄙无耻，也还懂得自己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也还懂得如果没有父母，就没有自己，但这个女秘书聪明得连这些都不懂。
    她父母说，他们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说他们的女儿一直都觉得他们对不起她，既然生活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为什么还要生儿育女，让自己的儿女也像自己一样生活在那么贫穷恶劣的环境里。
    村里人说，女秘书是一个父母都不要不认没良心的人。那一年，她母亲实在想她了，就进城里找她，也找到她了，她却不认，对别人说，她母亲是她家邻居的大婶。村里人说，从此以后，家里人再没有她的音讯，想是她怕山里的父母再进城找她，太丢她的脸！
    因此，甄总只得空手而归。
    然而，他决不会就此罢手，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甄总什么时候被人耍过？而且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把他耍得团团转。
    他动用他的关系，通过公安警察向移动公司查找女秘书的手机定位。女秘书曾在省城与李向东通过话。那天，李向东说要带女秘书去二河市。原来，是他把她送去省城，或许，还是他把她藏起来了！
    甄总闯进李向东办公室，向他要人，叫他把女秘书交出来。他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气愤。你李向东把他的女秘书睡了，占了天大的便宜，还想当没事似的，还想跟他甄总作对，在企业改制这个问题上公事公办？这算盘打得也太如意了吧？
    李向东问：“你怎么找我要人呢？”
    甄总说：“那天，你带她去二河市，她就失踪了。其实，你根本不是带她去二河市，你是把她送走了。她曾在省城打过电话给你。”
    他说，你应该知道她藏在哪吧？
    他说，她也太天真了，以为她这就能躲起来？除非我不找，我要找，她就是躲到天边，我也把她挖出来！
    女秘书在省城还用手机打过几个省城的电话。显然，她是打给省城朋友的，这几个人里，其中一个人肯定知道她在哪里。甄总已经散人去寻找那几个电话的主人。
    如果，存心要干坏事，肇事者会刻意隐藏自己，未必能从电话资料上找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但那几个电话的主人并没想要干坏事，并没想要隐瞒什么，因此，所有的资料都是真实的。
    甄总说：“你不说，我也很快能把她找回来。”
    他眼里露出凶光。
    这一刻，李向东意识到甄总一定是从女秘书的手机通话记录上猜测到了她藏匿的大概位置。他想，这个女秘书怎么就忽视了这一点？女秘书在青山市用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想要通知她，要她提防甄总似乎是不可能了。
    李向东说：“你把她找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甄总说：“她是携款潜逃！”
    他说的一点不过，女秘书从企业提出的那两笔钱都是以出差预付款的名义提取的。她拿了预付就失踪了，这不是携款潜逃是什么？
    李向东重复了一句：“携款潜逃？”
    他没想到问题会那么严重。此时，他也不得不焦急了，不得不站在甄总这边了。他说，我并不知道是这么回事，我要知道问题那么严重，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他说，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找回来，用手机定位的方法，锁定她的位置。然而，他又担心甄总擅自行动，找到女秘书后，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他说：“必须报案，把这事交给公安警察处理。”
    甄总说：“我还不想这事太过张扬，如果，她把钱退还回来，我还不想报案。”
    李向东说：“你一定要保证，不能伤害她。”
    甄总笑了笑，说：“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如果找到她，她不配合，她拒绝回来，我就不敢保证我的人会对她采取强硬措施。”
    李向东说：“不行。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决定报案。”
    他拿起了电话。甄总说，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尊重企业的决定。这时候，生这种事，对企业是非常不利的，对改制是非常不利的！李向东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女秘书的安全。他打电话给公安局长，叫他马上到他办公室来。
    李向东的举动，出乎甄总的意料，很显然，李向东并不知道女秘书的行踪，也就是说，女秘书的销声匿迹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能说，李向东也受了女秘书的蒙蔽。
    这也证明了一点，李向东有可能与那女秘书没任何干系，否则，他会报案出动公安把她抓回来吗？这不是自己致自己于死地？
    甄总有点方寸大乱，本以为可以控制李向东，本以为李向东是拿捏在手里的一颗棋子，哪曾想，这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把这一现告诉了石市长。
    他说，真没想到，他怎么就闯过那一关了，那酒是屡试不爽的，还没有哪个人不栽在那酒里。他说，还有那女秘书当时也*荡得不行了，在这两种诱惑下，他李向东就是有天大的自控力，也抵档不住吧？他很不理解，连连说，太不可能，太不可能了！
    石市长说：“现实就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能面对？他就是闯过来了，你就必须改变你的思维。”
    他说，我早就不支持你那么做。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对付那些生意人还可以，对付李向东这样的人却未必能行。你这是自己误自己的事，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说，他一直深藏不露，而且，还劝服了女秘书，配合他演了那么一出戏给我们看。可想而知，他也蓄谋已久，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那个改制方案！
    他说，有可能，他已经跟大书记商量好了。我们太乐观了，自认为高人一筹，自以为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然而，人家早准备好了，等着我们打鼓鸣锣登台表演了！
    石市长来到李向东的办公室，问怎么会生这样的事？那甄总也太不谨慎了，管理也太混乱了。怎么能那么相信女秘书呢？即使，她是你的人，也不应该把这么一笔钱交给她啊！他说，本来，她未必有那心，甄总却给她创造了干傻事的机会，这反倒把她给害了。哪个人没有贪念？有机会让她贪，且又贪得到。她一念之差，还不干傻事？
    他只字不提改制的事，也不提已经知道李向东和女秘书无暧昧关系。他让李向东知道，他不反对李向东与女秘书有那么一层关系，也没想利用这个关系达到什么目的，即使甄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也与他石市长无关。
    石市长说：“这个甄总，好事都被他给搅坏了。”
    李向东笑了笑，也只好装糊涂。目前，他也没必要向石市长澄清什么？
    石市长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事闹大，我已经叫公安那边停止一切行动了。”
    他说，我也交代甄总不准查找女秘书。把她查找回来干什么？让大家都知道她携款潜逃？他甄总不丢人，我还替他丢人呢？
    他说，把她找回来，她还不什么都坦白了？大家还不都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了？这不是把你摆到问题的风口浪尖吗？你在地级市就犯过这类错，再错一回，你还干得下去吗？
    他说，这个甄总干事总欠考虑。不就是几万吗？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一个企业，少那么几万算什么？就算便宜那女秘书，就当给他甄总买个教训。
    甄总也立即采取了补救措施。你李向东跟女秘书不是没有关系吗？不是不能控制你李向东吗？那就让你得到一定好处，用好处贿赂你。他就不相信，这次不能击沉你李向东。
    人*急了，胆子反而大了，反而不考虑后果了。
    甄总胆粗粗地就提了满满一提包的钱放在李向东的办公桌上。
    李向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甄总“嘿嘿”笑着说：“一点点心意。”
    他说，回去以后，我细致想了想，觉得太对不起李常务市长了。太小看李向东常务市长了。女人嘛！其实，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还是这个实在，有了这个缺什么有什么，多年青多漂亮的女人不倒在脚下？
    他说，你也看到了，我们那个改制方案，做得非常周密，班子里也没有反对意见，而且，还得到大多数员工的支持。按那个方案实施也应该是迟早的事。
    他说，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只要你嘴上松一松，手下留点情，实行企业改制，我们这些人都得益，当然，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得到好处，也会给予你一定的好处。这不仅是我个人的心意，也是全体班子成员的心意。
    李向东问：“你觉得，我会收吗？”
    甄总把话挑明了，说：“你必须收！”
    李向东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放肆，你太放肆了！”
    甄总说：“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不知道女秘书有没跟你提过我的事。”
    他说，我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要办到的事，是一定要办到的！我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说，多肮脏多卑鄙的手段，我都会用都敢用。我甚至要我手下用枪顶着人家的脑袋，要他照我的意思去办。
    133o章无从下手
    李向东说，你也想这么对付我吗？我看你胆子还没那么大吧？甄总“嘿嘿”一笑，说，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呢？你是我最佩服的人，我怎么能那么对你？他说，其实，你也知道，我把女秘书往你身上推，就是想通过她控制你。你不仅没上当，还反过来要她配合你对付我。我真是输得口服心服！
    甄总说：“我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办法对付我最佩服的人。这不仅是污辱你，也是污辱我自己！英雄重英雄！我甄总虽然不是什么英雄。”
    李向东指着手提包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甄总说：“这也算是明人不做暗事吧！”
    他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这次改制中，大家都必须得到好处。”
    他说，本来，是想等事成之后，再酬谢你李常务市长，这样才显得大家够意思，是兄弟之间的帮忙，但如今这种状况，我不得不先表示我的诚意，不得不先走这一步了！
    他说，你大可放心，凡是有关部门，有关人员，我都打点到了。我很清楚，要做成一件事，只靠那么一两个人是不行的，特别是企业改制这么大的事，只要有哪个部门哪个人提出异议，都有可能导致全盘否定，因此，我的工作都做到家了，绝对不会为难领导，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甄总的确做了周密的工作。像他说的那样，各有关部门都打点到了。原本以为，把审计部门，企业评估部门作为切入点，从而找到突破口，全盘否定甄总的改制方案，但那些部门单位都口出一辙，说企业就是那么个状况，说他们经过深入调查，才得出那个实事求是的结论。
    他们说，他们也不想得出这个结论啊！也很不理解一个在青山市那么叫好的企业怎么竟会是一个几乎资不抵债的企业？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会不会是趁企业改制，隐瞒国有财产，侵吞国家财富？但深入调查后，不得不痛心地出具这么一份证明。
    他们说，他们还不仅仅是对甄总这一个企业进行调查。通过这事，提醒了他们，因此，他们对其他国有企业进行了一次全国的资产大摸底，结果很不乐观，国有企业普遍存在着这样的现象，虚报数字非常严重，明明年年亏损，却年年都盈利都评先进。为什么？因为企业不是自己的，因为企业没搞好，却会影响自己的仕途，虚报成绩，三几年自己提上去了，调离企业了，企业再艰难也不关自己事了。
    他们说，他们曾经将这次调查情况形成材料呈送市委市政府，后来，这材料还转批各单位一把手传阅过。当然，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青山市工作，不知道这个事。
    于是，他们便找出了那个材料。
    李向东很清楚，自己只要附和，只要在改制方案上签字，基本上是不会遇到任何麻烦的，甄总事先做的大量工作可说万无一失，完全可以应付上级部门的检查。即使出现什么差错，那也是细微的差错，这上下一条线都是通的，你要纠正这个差错，并不是孤军奋战！
    他慢慢坐回自己的大班椅上，再没说什么。
    甄总出去了，留下来的那个手提包胀鼓鼓地放在办公桌上，李向东没有理由不收下这些好处。
    不能不说，大书记说过的话，这会儿还是很起作用的。他不能让企业让国家的利益遭受损失，但又希望揭穿他们的阴谋作掉石市长。他想，即使自己当不了大市长，也不能让石市长这样的腐败分子呆在位置上。
    他还要再一次迷惑甄总，迷惑石市长。再一次让他们以为，他李向东站在他们一边。甄总的威胁，甄总的周密安排，多少已经挥了作用，已经让他李向东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对动了心。
    然而，李向东知道，甄总不会还那么傻，不会太轻易就相信他，你和女秘书的事已经让他上当了一回。因此，你要化更多心思，让他相信你，相信这一次，你李向东会签字同意他们的改制方案。
    他去了一趟石市长办公室，很交心地告诉石市长，说那甄总鬼点子太多，把事情搞复杂了。说上一次，他把女秘书硬推给他，搞得他莫明其妙，所以，才装着跟那女秘书真有那么一回事，看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因此，把他石市长也隐瞒了，真有点不好意思。请石市长别怪他，请石市长大人有大量。
    他说，刚才，甄总又到他办公室来了，把真实目的告诉他了。不就是因为企业改制的事吗？这有什么呢？企业改制嘛，其实就是利益再分配问题，做好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利。
    怎么个有利法？他没明说，更没有说，甄总行贿的事，其实，不说石市长也应该知道，没有他的指示，甄总会那么干吗？
    李向东说：“甄总太不够意思了，有话不直接说清楚。”
    这话单是说甄总吗？也有指桑骂槐说石市长的意思。
    石市长“嘿嘿”笑，说：“他那人就是那样，总是滥神秘的，对谁也不坦诚。我不知批评他多少次，也告诫他，对你要诚实，要把你当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可他就是那德性，就是听不进我的话。”
    李向东说：“其实，你说得对。他就是没把我李向东当自己人。”
    人家怎么会把你当自己人呢？人家怎么也不会把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你。但李向东觉得还是应该说这话，这多少有一种不是我不想向你们靠拢，是因为你们不坦诚，我想靠拢也靠拢不了。
    从石市长办公室出来，李向东就进了大书记办公室。这次，他汇报了甄总行贿的事，汇报了各有关部门单位都支持配合甄总的企业改制的事。大书记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彼此都意识到，企业改制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们却无从入手。
    大书记说：“必须派工作组进驻企业。”
    李向东点点头，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但前景并不乐观。要知道，对手也是深通官场之道的，你们采用的那一套，他们不可能没想到，或许，也会像向审计部门企业评估部门了解情况一样，人家早有了对付你的办法。
    这一次，再无功而返，可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在改制方案上签字了。
    大书记也没有把握了，说：“放一放吧！不要急。”
    李向东想到了那个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提包，什么事都可以放一放，唯独那个提包不能放，再放下去，他李向东就说不清了。
    大书记说：“决不能退回去。”
    李向东问：“交给纪委吗？”
    大书记说：“也不能这么做，这与退回去没多大区别。”
    他说，这样吧，你把那提包交给岑秘书长，由他保管，真要澄清的时候，我和岑秘书长一起证明你的清白。
    他说，我们要利用可以利用的力量。副书记跟石市长一直不和，我们应该利用这个关系，把他拉到我们阵营来，还有岺秘书长。一起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对策。
    四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似乎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这期间，生了一件事，让李向东松了一口大气。他接到一个电话，是表妹打过来的，表妹在电话里说，表姐快要生了，嚷嚷肚子痛，正送去医院呢！李向东问，怎么现在才说？怎么不早点说？表妹说，一早，我就叫她告诉你了，她说还不确定，还先别告诉你，怕你赶回来，又没到生的时候，反而影响你工作。李向东说，这是什么话？我这就赶回去。
    大书记一听这消息，也“哈哈”大笑，说：“这个杨晓丽，也太会挑日子了，这时候生孩子，不是摆明在帮你李向东，帮我大书记吗？”
    他说，你马上赶回去，工作上的事都放一放。
    他说，现在，男人不是也有产假吗？你就好好呆在市县休产假，缓过这口气，或许，我们就能找到对策了！
    李向东赶回市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冲进病房，却不见杨晓丽，忙打电话给表妹，表妹说，她刚进产房。李向东就不顾一切地往产房里闯，一个戴着大口罩的护士拦住了他。他嚷嚷道，虹虹在吗？虹虹医生在吗？就见虹虹从里面出来，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你的工作。她说，进来吧！她要李向东换上消过毒的白大褂，这才让他进入手术室。
    杨晓丽一见他，似乎很受鼓舞，给了他一个凄惨的笑，说，你来了。我以为你赶不回来呢！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也得赶回来给你加油！他见她头额上沁着汗，替她抹了，她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她说：“痛死我了。我真不想生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话，说不生就不生吗？”
    她说：“剖腹产吧！我想剖腹产，虹虹就是不同意，说自然产对孩子好。”
    李向东说：“我们听虹虹的吧！到了这里，我们都听她的。”
    说着话，杨晓丽的阵痛又开始了，便更紧地抓住他，便大声惨叫。然而，虹虹像是不放过她，对她说：“你别就光是叫，你还要用劲，你不用劲不行。”
    杨晓丽说：“我都痛成这样了，还怎么用劲？我一点劲都没有了。”
    虹虹说：“他没来的时候，你还配合得好好的，他一来你就不配合了，就只会撤娇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不让他呆在这里了。”
    杨晓丽忙说：“别，你别。我配合就是了。我听你指挥就是了。”
    她紧紧地抓住李向东像是虹虹真要把他赶出去似的。
    1331章一起努力
    阵痛过后，杨晓丽静了下来，本就苍白的脸，又戴着白帽子，躺在白的手术床上，更显得苍白，即使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李向东一点忙也帮不了，只能帮她擦抹头上的汗，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问虹虹：“还要多久？”
    虹虹说：“要听真话吗？”
    李向东说：“当然真话。”
    虹虹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下一次阵痛就生出来了，但也有可能要经历无数次。”
    杨晓丽说：“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你去病人怎么一句好话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虹虹说：“你不听我指挥，我只能说实话了。现在，是你不积极配合，叫你使劲，你不使劲，不叫你使劲，你却乱使劲。”
    她说，我再说一次要领，每一次用劲的时候，要有节奏，先做深呼吸，把气憋足了，才使得上劲。不要一痛起来，就乱了方寸，就乱用劲。
    杨晓丽说：“太难了。这太难了！”
    虹虹好像笑了笑。她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她说，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你以为当母亲那么容易？她说，你杨晓丽是什么人？你杨晓丽从来就没服过输，所以，刚才看到你那样子，我心里就在生气，你杨晓丽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变得那么软弱了？她说，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啊！别让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杨晓丽啊！
    杨晓丽咧嘴一笑，说：“熟人就是麻烦，这时候还跟人讲大道理，如果，我们不认识，你敢这么对我吗？你敢这么对我，我就投诉你。”
    虹虹说：“你投诉好了，最好换个医生，找个态度好的医生给你。”
    李向东说：“你别听她乱说，她是痛糊涂了。”
    虹虹说：“她才没痛糊涂呢！她清醒着呢！你还没进来的时候，她还能咬牙挺着，你一进来就不像话了。”
    杨晓丽说：“有吗？我有吗？”
    虹虹说：“你自己不觉。”
    杨晓丽说：“你是存心要赶他出去是不是？”
    虹虹说：“对别人来说，有丈夫在身边，或许会坚强些，但对你杨晓丽，刚好相反，自己在这里，反倒坚强许多！”
    杨晓丽说：“我也一样坚强，保证坚强。”
    阵痛再一次来的时候，李向东便指挥杨晓丽，叫她深呼吸，叫她用劲。他握信住她的手，说，再来，我们再来。我们一起努力。杨晓丽摇着头说，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一点劲都没有了。虹虹说，你别说话，别总想着痛，别总想着自己没劲了，就是吃奶的劲你也要使出来。杨晓丽却哭了起来，说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说，还是剖腹吧！虹虹，我求你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饶了我吧！
    李向东说：“你行的，你一定行的。”
    他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你杨晓丽不行的？什么事让你杨晓丽承认过自己不行的？别的女人都可以，你怎么不行呢？你难道连一个普通女人都不如？你要知道，你杨晓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杨晓丽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他说，你总想证明自己比男人都要强，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你把孩子都生出来了，哪一个男人还敢跟你比？哪一个男人比你更伟大？
    杨晓丽还是不停的哭叫，但每一次哭叫都变得有节奏了，每停止哭叫就是深呼吸，每哭叫的时候就是用劲。虹虹惊喜地说，看见脑袋了，脑袋就要出来了。再用劲。记住深呼吸，再用劲！杨晓丽似乎受到了鼓舞，一连串地深呼吸，一连串地用劲。
    她问：“行了吗？行了吗？”
    李向东擦着她头额上的汗，擦着她脸上的泪，说：“坚持，一定要坚持。”
    杨晓丽说：“你说得轻松，你来试一试，看你还使不使得上劲？”
    李向东说：“所以，你比我还强啊！你比我要伟大几百倍几万倍啊！”
    杨晓丽说：“我不要比你强，我不要比你伟大。”
    虹虹说：“怎么又跑题了，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你就只管使劲。”
    杨晓丽喘着气说：“休息一下行不行？”
    虹虹说：“不行，这时候不能休息，不能停。”
    杨晓丽便哭了起来。
    虹虹说：“你哭也没有用，你只有用劲，用劲是唯一的选择。”
    李向东便说，我们再来，再一起努力。杨晓丽便深呼吸，便鬼哭狼吼地使劲。
    事后，杨晓丽说，她就像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一样。她说，如果，不是李向东给予她的鼓励，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看着那胖乎乎的女儿，她又笑了，好像吃多少苦也是值的！李向东好些天都陪着杨晓丽。记得以前，倒多是李向东，杨晓丽照顾他。她说，我可不是病人，我住到这来，都是你李向东害的。杨晓丽老妈也经常往这边跑，除了第一天杨晓丽生产那天不来外。
    她说，做母亲是不能听到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哭的，如果听到女儿的哭声，女儿就生得更艰难。
    杨晓丽倒是没少怪虹虹，说她没有医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虹虹笑着说，我有没医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我的病人。她说，你这种人，不能把你当病人，就应该把你让战士，对你越冷酷，你才更有勇气往前冲。
    杨晓丽说：“勇士也有脆弱的时候吧？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还要我往前冲，这不是冷酷是什么？”
    虹虹就笑了，说：“你这不是冲过来了吗？”
    第一个恭喜李向东的竟是石市长。他在电话里说，你前面是儿子吧？你真就运气好，一男一女，凑了个“好”字。他说，你安心在家陪好老婆照顾好孩子。青山市的事就不要挂心上了，企业改制的事也不急，反正也拖得够久的了，不在乎再拖一阵。
    大书记却是趁周末回地级市的时候拐过来的。那时候，杨晓丽已经出院回家了。上二楼看了看杨晓丽，也没坐多久，说了几句安慰话，把一个很普通的红包利是放在小家伙小手就离开了。
    临上车前，李向东说：“改制的事，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大书记“哈哈”笑着说：“你是让喜气冲昏了头脑。”
    李向东说：“什么喜事不喜事啊！愁事倒差不多，都这年纪了。”
    大书记左右张望，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可别让杨晓丽听见了。让她听见，可有得你好看的。”
    他说，你可不能什么好事都占了。老婆嫩孩子小，这不只是好话，也还包含了责任在内。老婆嫩你就要了，孩子小责任重，你就有怨气了？
    他说，企业改制的事，你也别放下，这假期一过，工作就要铺开，不然，石市长那边就探到我们底细了，真认为我们没招了。
    他说，难是肯定难的。他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工作，我们一下子就找到破绽，把人家那么牢固堡垒攻破了，这也太说不过去吧？人家也太没智慧了吧？
    说着话，就见表妹走过来。大书记忙跟她打招呼，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市县了？你帮我装修那别墅和那院子，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多谢，你就跑没影了。表妹笑了笑，说，不用谢。有什么好谢的！大书记说，这阵，你这小姨子够有得忙了。表妹说，也没什么。
    大书记上了车，李向东和表妹便目送他离去。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李向东问，你那男朋友呢？怎么没见你带他来？表妹说，我们吹了。李向东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吹了？”
    表妹说：“很奇怪吗？处不来，不想处就吹了。”
    李向东想问，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吧？马上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你李向东算什么东西？表妹会因你跟男朋友吹了？
    他说：“总会找到好的。”
    表妹说：“找到不到都无所谓。”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不要那么悲观。”
    表妹说：“也很正常，以前不也一直一个人过吗？”
    李向东心里想，以前和现在一样吗？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吧？不知为什么，他现表妹与以前有些不同了，看似比以前要丰盈几分。以前，怎么也觉得身上的衣服显得松宽些，这会儿，似乎该丰盈的地方都丰盈起来了。他吓了一跳，忙就把目光聚集在她小腹间。
    表妹脸一红，问：“你看哪呢？”
    李向东忙收回了眼光。那一刻，他想起以前和杨晓丽跳进岩洞寻找光明时，曾让杨晓丽做过一次人流，想表妹不会也生那种事吧？不会那么巧吧？如果真那样的话，这局面真不知怎么收拾？
    他问：“你没事吧？”
    表妹问：“我有什么事？”
    李向东不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
    表妹说：“有话你说啊！”
    李向东心里便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哪会那么巧呢？应该不会的。
    表妹问：“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反问她：“那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表妹说：“真是好笑了，明明是你有话要说的。”
    李向东喉结滑动了一下，说：“你可别怪我多嘴。”
    表妹说：“不说就算了。”
    李向东狠狠心说：“别墅的那件事，不会有什么手尾吧？”
    表妹问：“有什么手尾？谁知道？谁都不知道。”
    她突然像明白了什么，脸刹一下红了，你乱说什么？你的想像怎么那么丰富？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说，我说过的，不要再提那事了，你还提什么？你懂得尊重人好不好？李向东很懊恼，想自己怎么就不尊重她了？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才问她才关心她吗？但他又问自己，你是真的关心表妹吗？你更像是关心自己吧？怕会有什么手尾弄得自己难堪吧？
    1332章从没遇过的对手
    李向东不知道，杨晓丽那边还有更难堪的事等着他。
    有好一阵，他也没想清楚，怎么这时候还会要他干那事？女儿都出生那么些天了，喂奶也喂了那么久了？那会儿，李向东在一楼，杨晓丽在上面叫他，说，你上来一下。李向东便“咚咚”地跑上来。他说，亲爱的老婆，亲爱的孩子她妈，你有什么指示？杨晓丽白了他一眼，说，白痴，你真有点白痴。他便“嘿嘿”地笑，说，高兴的啊！让你给高兴的啊！
    杨晓丽说：“你过来，让你干点事。”
    李向东装腔作势地挽着衣袖，问：“有什么粗重活？你尽量吩咐。”
    杨晓丽说：“不是我要你干的，是你女儿叫你干的。”
    李向东说：“那我更没话可说了，更好做足一百分了。”
    杨晓丽说：“我的事就不要做足一百分了？”
    李向东说：“要，都要！”
    杨晓丽笑了笑，手一掀，撸起了衣服。她那本就大得赏心悦目的*，更让人窒息地弹跳起来。李向东愣了一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便说，你来吸一吸。李向东左右张望，说，你这是干什么？杨晓丽问，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李向东说，随时都有人上来的。杨晓丽说，上来又怎么了？看见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干坏事，你这是帮你女儿吸，她说，她力气不够，总吸不出来。虹虹说了，只要用劲，把奶路吸通了，以后就顺畅。这事，你不帮她，谁还能帮她？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得李向东很狼狈。
    如果，是往时那种时候，别说杨晓丽那么主动，就是不主动，他也会饿狼似地扑上去，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可不是那么回事，他竟慌忙脚乱地不知怎么办？或许，觉得自己每次对那对宝贵总是太多猥琐，这会儿反而觉得自己没资格干那么伟大而神圣的事了。
    他问：“可以吗？我可以吗”
    杨晓丽说：“怎么不可以，你不会说你不会吧？”
    李向东红着脸像一个很纯情的小男人，甚至于有点不敢碰动那对让奶水胀满的*。
    杨晓丽问：“怎么了？你还呆着干什么？”
    她踮起脚尖，几乎就想直接塞进他嘴里了。他还犹豫着，女儿却像催促似地哭了起来。杨晓丽急了，说，你快点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他再不能犹豫了，双手捧着一侧，就狠狠吸了一口，也不知为什么，只是一吸，便再也不好意思停留，然而，他一撤，奶水便直射出来，把他射得满脸都是。
    杨晓丽“咯咯”笑，说：“你真笨！”
    他的擦着脸上的奶水，哭笑不得。
    杨晓丽却说：“还有这边呢！”
    李向东就又再吸另一侧。这次他不急着撤了，饱饱地喝了一口，还没尝出味道，就听见身边有人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老妈子和表妹听到孩子的哭声，跑上来了，站在楼梯口正看见李向东*奶水这一幕。
    老妈子马上就明白了，倒了没有说什么，只是表妹还没弄懂，想李向东也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干这种事，女儿才出生，他竟那么猥琐！
    她问李向东：“你就不害羞吗？”
    李向东说：“你表姐*我那么干的。”
    表妹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话？”
    表妹说：“你听不懂吗？”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你把事情看复杂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老妈子对表妹说：“这事不让他干，让谁干？难道要你来干？”
    表妹满脸羞红，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老妈子说：“不过，你们也是的，孩子哭了，明知道我们会上来，也不注意点，也不先说一声。”
    杨晓丽才不管呢，把女儿抱在怀里，就让她大口大口地*。她说，还是你爸爸好，你爸爸帮你打通了奶路。李向东哪还呆得下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楼下去了。
    没有想到的事还在生。这天，李向东却接到了女秘书的电话。一听女秘出事了。他问，生什么事了？女秘书说，甄总的人找到我了。李向东忙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女秘书说，钱都被他们拿走了。李向东说，你也不应该拿他的钱。她说，我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李向东说，就是什么也得不到，也不能采用这种欺骗手段。女秘书说，你不也欺骗吗？你不也叫我跟你一起欺骗甄总吗？如果，我不听你的，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李向东不想跟她争辩，我叫你配合我，并不没叫你骗人家的钱，如果，你自己不耍小聪明，即使他知道你骗了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把你开除出企业吧？我李向东又不是没有答应你，在政府部门给你安排工作。生今天这结果，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问：“是不是你叫他们来找我的？”
    李向东说：“你觉得可能吗？我要叫人找你，那不会叫甄总的人吧？”
    她说：“是你告诉他们，我到省城来的。”
    李向东说：“你太低估甄总了，你在省城打了那么多电话，他还找不到你？”
    虽然，石市长说，不再追究女秘书的责任，甄总却未必会放过她，甄总是那么好戏弄的？他吞得下那口气？很多时候，石市长的话他根本就不听。
    女秘书问：“我现在怎么办？”
    李向东说：“你人没事吧！”
    女秘书说：“没有。”
    李向东说：“人没事就好。”
    女秘书说：“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李向东说：“目前，我还不能答应你。”
    女秘书说：“你可不能赖帐！”
    李向东说：“我并没说要赖帐，但是，你没坚守承诺。你这一走，已经让我非常被动了，许多事都半途而废了。”
    女秘书说：“我不管，你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别以为你赖得了。”
    李向东知道女秘书有多胡搅蛮缠。他说：“我即使要兑现我的承诺，也不是现在，现在根本不可能，甄总的事没弄清楚前，我根本不可能兑现我的承诺！”
    女秘书说：“那你等着，我会把你的目的告诉甄总。”
    李向东狠得牙痒痒的，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竟威胁他，竟跟他玩这一套。那一刻，他还真有点同情甄总，想甄总怎么那么宽容呢？怎么只是追回钱，不对她更狠一点呢？如果这样，他李向东就省事得多了。直接就可以把甄总抓起来了。
    他说，如果，你真要那么干的话，也没什么。你是聪明人，你也应该想得到，你失踪后，甄总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对他了。我不怕告诉你，他甚至怀疑，是我把你送走的。
    他说，退一步说，甄总什么也不知道，你告诉他，他会感谢你吗？他还会像以前那么对你吗？你这种愚蠢的行为，只能让自己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不但甄总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我也不会帮你。
    他说，你现在最明智的作法就是不要管这事，躲得远远的，再别让甄总的人找到你。我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派人去找你，一旦他再派人找你的话，问题就大了，有可能是报复性的，他死也不会放过你！
    李向东不吓吓她不行，这种女人，你就不能跟她讲大道理！
    他说：“你要躲就躲干干净净，就再不能用你原来那个手机。否则，他还会把你找出来。”
    她说：“我为什么要躲？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躲什么？我就是要回青山市。”
    李向东说：“随你的便！”
    他把手机挂了。他不能让她觉得，他担心她回青山市。
    女秘书的电话很快就拨进来了。她口气没那么硬了，说：“你要我躲也可以，但你要给我一笔钱。我两手空空往哪躲？”
    李向东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女秘书说：“你要我配合你，我配合你了，现在弄得无家可归，弄得身无全文，你却丢下我不管，你还有良心吗？你们共产党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李向东也火了，你把事情搞砸了，现在竟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也太过分了吧？他说：“你还是回青山市吧！去找甄总吧！”
    他直接把手机关了。他知道，女秘书还会无休止地打电话进来。这个女人疯了。妈的，早知道别劝甄总，让甄总狠狠对付她！
    李向东还是拿家里的电话打电话给甄总，说女秘书刚给我电话了，说既然，钱已经追回来就算了，别再为难她了。甄总说，我也没把她怎么样？我对她还算客气了。如果，按我的性格，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凡是要对付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知道我甄总的厉害，让他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他说，既然是你李常务市长替她求情，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人情是要还的。
    李向东说：“你放心，回青山市我就还你。”
    甄总说：“那我就安心地等你回来。”
    他已经跟李向东撕破了脸，也不必藏着掖着。他对你李向东好，那完全是出于某种利益，但是，你李向东可别想坏他的事，如果，你坏他的事，他也会像对付其他人那样对付你！
    李向东还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对手意识到你会坏他的事时，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会叫他的人拿杆枪顶着你的脑袋。
    你要命，还是要继续跟他做对？
正文 1330章 无从下手
    李向东说，你也想这么对付我吗？我看你胆子还没那么大吧？甄总“嘿嘿”一笑，说，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呢？你是我最佩服的人，我怎么能那么对你？他说，其实，你也知道，我把女秘书往你身上推，就是想通过她控制你。你不仅没上当，还反过来要她配合你对付我。我真是输得口服心服！
    甄总说：“我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办法对付我最佩服的人。这不仅是污辱你，也是污辱我自己！英雄重英雄！我甄总虽然不是什么英雄。”
    李向东指着手提包问：“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甄总说：“这也算是明人不做暗事吧！”
    他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这次改制中，大家都必须得到好处。”
    他说，本来，是想等事成之后，再酬谢你李常务市长，这样才显得大家够意思，是兄弟之间的帮忙，但如今这种状况，我不得不先表示我的诚意，不得不先走这一步了！
    他说，你大可放心，凡是有关部门，有关人员，我都打点到了。我很清楚，要做成一件事，只靠那么一两个人是不行的，特别是企业改制这么大的事，只要有哪个部门哪个人提出异议，都有可能导致全盘否定，因此，我的工作都做到家了，绝对不会为难领导，绝对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甄总的确做了周密的工作。像他说的那样，各有关部门都打点到了。原本以为，把审计部门，企业评估部门作为切入点，从而找到突破口，全盘否定甄总的改制方案，但那些部门单位都口出一辙，说企业就是那么个状况，说他们经过深入调查，才得出那个实事求是的结论。
    他们说，他们也不想得出这个结论啊！也很不理解一个在青山市那么叫好的企业怎么竟会是一个几乎资不抵债的企业？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会不会是趁企业改制，隐瞒国有财产，侵吞国家财富？但深入调查后，不得不痛心地出具这么一份证明。
    他们说，他们还不仅仅是对甄总这一个企业进行调查。通过这事，提醒了他们，因此，他们对其他国有企业进行了一次全国的资产大摸底，结果很不乐观，国有企业普遍存在着这样的现象，虚报数字非常严重，明明年年亏损，却年年都盈利都评先进。为什么？因为企业不是自己的，因为企业没搞好，却会影响自己的仕途，虚报成绩，三几年自己提上去了，调离企业了，企业再艰难也不关自己事了。
    他们说，他们曾经将这次调查情况形成材料呈送市委市政府，后来，这材料还转批各单位一把手传阅过。当然，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们青山市工作，不知道这个事。
    于是，他们便找出了那个材料。
    李向东很清楚，自己只要附和，只要在改制方案上签字，基本上是不会遇到任何麻烦的，甄总事先做的大量工作可说万无一失，完全可以应付上级部门的检查。即使出现什么差错，那也是细微的差错，这上下一条线都是通的，你要纠正这个差错，并不是孤军奋战！
    他慢慢坐回自己的大班椅上，再没说什么。
    甄总出去了，留下来的那个手提包胀鼓鼓地放在办公桌上，李向东没有理由不收下这些好处。
    不能不说，大书记说过的话，这会儿还是很起作用的。他不能让企业让国家的利益遭受损失，但又希望揭穿他们的阴谋作掉石市长。他想，即使自己当不了大市长，也不能让石市长这样的腐败分子呆在位置上。
    他还要再一次迷惑甄总，迷惑石市长。再一次让他们以为，他李向东站在他们一边。甄总的威胁，甄总的周密安排，多少已经挥了作用，已经让他李向东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对动了心。
    然而，李向东知道，甄总不会还那么傻，不会太轻易就相信他，你和女秘书的事已经让他上当了一回。因此，你要化更多心思，让他相信你，相信这一次，你李向东会签字同意他们的改制方案。
    他去了一趟石市长办公室，很交心地告诉石市长，说那甄总鬼点子太多，把事情搞复杂了。说上一次，他把女秘书硬推给他，搞得他莫明其妙，所以，才装着跟那女秘书真有那么一回事，看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因此，把他石市长也隐瞒了，真有点不好意思。请石市长别怪他，请石市长大人有大量。
    他说，刚才，甄总又到他办公室来了，把真实目的告诉他了。不就是因为企业改制的事吗？这有什么呢？企业改制嘛，其实就是利益再分配问题，做好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利。
    怎么个有利法？他没明说，更没有说，甄总行贿的事，其实，不说石市长也应该知道，没有他的指示，甄总会那么干吗？
    李向东说：“甄总太不够意思了，有话不直接说清楚。”
    这话单是说甄总吗？也有指桑骂槐说石市长的意思。
    石市长“嘿嘿”笑，说：“他那人就是那样，总是滥神秘的，对谁也不坦诚。我不知批评他多少次，也告诫他，对你要诚实，要把你当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可他就是那德性，就是听不进我的话。”
    李向东说：“其实，你说得对。他就是没把我李向东当自己人。”
    人家怎么会把你当自己人呢？人家怎么也不会把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你。但李向东觉得还是应该说这话，这多少有一种不是我不想向你们靠拢，是因为你们不坦诚，我想靠拢也靠拢不了。
    从石市长办公室出来，李向东就进了大书记办公室。这次，他汇报了甄总行贿的事，汇报了各有关部门单位都支持配合甄总的企业改制的事。大书记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彼此都意识到，企业改制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们却无从入手。
    大书记说：“必须派工作组进驻企业。”
    李向东点点头，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但前景并不乐观。要知道，对手也是深通官场之道的，你们采用的那一套，他们不可能没想到，或许，也会像向审计部门企业评估部门了解情况一样，人家早有了对付你的办法。
    这一次，再无功而返，可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在改制方案上签字了。
    大书记也没有把握了，说：“放一放吧！不要急。”
    李向东想到了那个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提包，什么事都可以放一放，唯独那个提包不能放，再放下去，他李向东就说不清了。
    大书记说：“决不能退回去。”
    李向东问：“交给纪委吗？”
    大书记说：“也不能这么做，这与退回去没多大区别。”
    他说，这样吧，你把那提包交给岑秘书长，由他保管，真要澄清的时候，我和岑秘书长一起证明你的清白。
    他说，我们要利用可以利用的力量。副书记跟石市长一直不和，我们应该利用这个关系，把他拉到我们阵营来，还有岺秘书长。一起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对策。
    四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似乎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这期间，生了一件事，让李向东松了一口大气。他接到一个电话，是表妹打过来的，表妹在电话里说，表姐快要生了，嚷嚷肚子痛，正送去医院呢！李向东问，怎么现在才说？怎么不早点说？表妹说，一早，我就叫她告诉你了，她说还不确定，还先别告诉你，怕你赶回来，又没到生的时候，反而影响你工作。李向东说，这是什么话？我这就赶回去。
    大书记一听这消息，也“哈哈”大笑，说：“这个杨晓丽，也太会挑日子了，这时候生孩子，不是摆明在帮你李向东，帮我大书记吗？”
    他说，你马上赶回去，工作上的事都放一放。
    他说，现在，男人不是也有产假吗？你就好好呆在市县休产假，缓过这口气，或许，我们就能找到对策了！
    李向东赶回市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冲进病房，却不见杨晓丽，忙打电话给表妹，表妹说，她刚进产房。李向东就不顾一切地往产房里闯，一个戴着大口罩的护士拦住了他。他嚷嚷道，虹虹在吗？虹虹医生在吗？就见虹虹从里面出来，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放不下你的工作。她说，进来吧！她要李向东换上消过毒的白大褂，这才让他进入手术室。
    杨晓丽一见他，似乎很受鼓舞，给了他一个凄惨的笑，说，你来了。我以为你赶不回来呢！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也得赶回来给你加油！他见她头额上沁着汗，替她抹了，她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她说：“痛死我了。我真不想生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话，说不生就不生吗？”
    她说：“剖腹产吧！我想剖腹产，虹虹就是不同意，说自然产对孩子好。”
    李向东说：“我们听虹虹的吧！到了这里，我们都听她的。”
    说着话，杨晓丽的阵痛又开始了，便更紧地抓住他，便大声惨叫。然而，虹虹像是不放过她，对她说：“你别就光是叫，你还要用劲，你不用劲不行。”
    杨晓丽说：“我都痛成这样了，还怎么用劲？我一点劲都没有了。”
    虹虹说：“他没来的时候，你还配合得好好的，他一来你就不配合了，就只会撤娇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不让他呆在这里了。”
    杨晓丽忙说：“别，你别。我配合就是了。我听你指挥就是了。”
    她紧紧地抓住李向东像是虹虹真要把他赶出去似的。
正文 第1331章 一起努力
    阵痛过后，杨晓丽静了下来，本就苍白的脸，又戴着白帽子，躺在白的手术床上，更显得苍白，即使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李向东一点忙也帮不了，只能帮她擦抹头上的汗，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问虹虹：“还要多久？”
    虹虹说：“要听真话吗？”
    李向东说：“当然真话。”
    虹虹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下一次阵痛就生出来了，但也有可能要经历无数次。”
    杨晓丽说：“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你去病人怎么一句好话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虹虹说：“你不听我指挥，我只能说实话了。现在，是你不积极配合，叫你使劲，你不使劲，不叫你使劲，你却乱使劲。”
    她说，我再说一次要领，每一次用劲的时候，要有节奏，先做深呼吸，把气憋足了，才使得上劲。不要一痛起来，就乱了方寸，就乱用劲。
    杨晓丽说：“太难了。这太难了！”
    虹虹好像笑了笑。她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她说，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你以为当母亲那么容易？她说，你杨晓丽是什么人？你杨晓丽从来就没服过输，所以，刚才看到你那样子，我心里就在生气，你杨晓丽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变得那么软弱了？她说，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啊！别让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杨晓丽啊！
    杨晓丽咧嘴一笑，说：“熟人就是麻烦，这时候还跟人讲大道理，如果，我们不认识，你敢这么对我吗？你敢这么对我，我就投诉你。”
    虹虹说：“你投诉好了，最好换个医生，找个态度好的医生给你。”
    李向东说：“你别听她乱说，她是痛糊涂了。”
    虹虹说：“她才没痛糊涂呢！她清醒着呢！你还没进来的时候，她还能咬牙挺着，你一进来就不像话了。”
    杨晓丽说：“有吗？我有吗？”
    虹虹说：“你自己不觉。”
    杨晓丽说：“你是存心要赶他出去是不是？”
    虹虹说：“对别人来说，有丈夫在身边，或许会坚强些，但对你杨晓丽，刚好相反，自己在这里，反倒坚强许多！”
    杨晓丽说：“我也一样坚强，保证坚强。”
    阵痛再一次来的时候，李向东便指挥杨晓丽，叫她深呼吸，叫她用劲。他握信住她的手，说，再来，我们再来。我们一起努力。杨晓丽摇着头说，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一点劲都没有了。虹虹说，你别说话，别总想着痛，别总想着自己没劲了，就是吃奶的劲你也要使出来。杨晓丽却哭了起来，说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说，还是剖腹吧！虹虹，我求你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饶了我吧！
    李向东说：“你行的，你一定行的。”
    他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你杨晓丽不行的？什么事让你杨晓丽承认过自己不行的？别的女人都可以，你怎么不行呢？你难道连一个普通女人都不如？你要知道，你杨晓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杨晓丽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他说，你总想证明自己比男人都要强，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你把孩子都生出来了，哪一个男人还敢跟你比？哪一个男人比你更伟大？
    杨晓丽还是不停的哭叫，但每一次哭叫都变得有节奏了，每停止哭叫就是深呼吸，每哭叫的时候就是用劲。虹虹惊喜地说，看见脑袋了，脑袋就要出来了。再用劲。记住深呼吸，再用劲！杨晓丽似乎受到了鼓舞，一连串地深呼吸，一连串地用劲。
    她问：“行了吗？行了吗？”
    李向东擦着她头额上的汗，擦着她脸上的泪，说：“坚持，一定要坚持。”
    杨晓丽说：“你说得轻松，你来试一试，看你还使不使得上劲？”
    李向东说：“所以，你比我还强啊！你比我要伟大几百倍几万倍啊！”
    杨晓丽说：“我不要比你强，我不要比你伟大。”
    虹虹说：“怎么又跑题了，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你就只管使劲。”
    杨晓丽喘着气说：“休息一下行不行？”
    虹虹说：“不行，这时候不能休息，不能停。”
    杨晓丽便哭了起来。
    虹虹说：“你哭也没有用，你只有用劲，用劲是唯一的选择。”
    李向东便说，我们再来，再一起努力。杨晓丽便深呼吸，便鬼哭狼吼地使劲。
    事后，杨晓丽说，她就像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一样。她说，如果，不是李向东给予她的鼓励，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看着那胖乎乎的女儿，她又笑了，好像吃多少苦也是值的！李向东好些天都陪着杨晓丽。记得以前，倒多是李向东，杨晓丽照顾他。她说，我可不是病人，我住到这来，都是你李向东害的。杨晓丽老妈也经常往这边跑，除了第一天杨晓丽生产那天不来外。
    她说，做母亲是不能听到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哭的，如果听到女儿的哭声，女儿就生得更艰难。
    杨晓丽倒是没少怪虹虹，说她没有医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虹虹笑着说，我有没医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我的病人。她说，你这种人，不能把你当病人，就应该把你让战士，对你越冷酷，你才更有勇气往前冲。
    杨晓丽说：“勇士也有脆弱的时候吧？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还要我往前冲，这不是冷酷是什么？”
    虹虹就笑了，说：“你这不是冲过来了吗？”
    第一个恭喜李向东的竟是石市长。他在电话里说，你前面是儿子吧？你真就运气好，一男一女，凑了个“好”字。他说，你安心在家陪好老婆照顾好孩子。青山市的事就不要挂心上了，企业改制的事也不急，反正也拖得够久的了，不在乎再拖一阵。
    大书记却是趁周末回地级市的时候拐过来的。那时候，杨晓丽已经出院回家了。上二楼看了看杨晓丽，也没坐多久，说了几句安慰话，把一个很普通的红包利是放在小家伙小手就离开了。
    临上车前，李向东说：“改制的事，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大书记“哈哈”笑着说：“你是让喜气冲昏了头脑。”
    李向东说：“什么喜事不喜事啊！愁事倒差不多，都这年纪了。”
    大书记左右张望，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可别让杨晓丽听见了。让她听见，可有得你好看的。”
    他说，你可不能什么好事都占了。老婆嫩孩子小，这不只是好话，也还包含了责任在内。老婆嫩你就要了，孩子小责任重，你就有怨气了？
    他说，企业改制的事，你也别放下，这假期一过，工作就要铺开，不然，石市长那边就探到我们底细了，真认为我们没招了。
    他说，难是肯定难的。他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工作，我们一下子就找到破绽，把人家那么牢固堡垒攻破了，这也太说不过去吧？人家也太没智慧了吧？
    说着话，就见表妹走过来。大书记忙跟她打招呼，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市县了？你帮我装修那别墅和那院子，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多谢，你就跑没影了。表妹笑了笑，说，不用谢。有什么好谢的！大书记说，这阵，你这小姨子够有得忙了。表妹说，也没什么。
    大书记上了车，李向东和表妹便目送他离去。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李向东问，你那男朋友呢？怎么没见你带他来？表妹说，我们吹了。李向东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吹了？”
    表妹说：“很奇怪吗？处不来，不想处就吹了。”
    李向东想问，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吧？马上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你李向东算什么东西？表妹会因你跟男朋友吹了？
    他说：“总会找到好的。”
    表妹说：“找到不到都无所谓。”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不要那么悲观。”
    表妹说：“也很正常，以前不也一直一个人过吗？”
    李向东心里想，以前和现在一样吗？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吧？不知为什么，他现表妹与以前有些不同了，看似比以前要丰盈几分。以前，怎么也觉得身上的衣服显得松宽些，这会儿，似乎该丰盈的地方都丰盈起来了。他吓了一跳，忙就把目光聚集在她小腹间。
    表妹脸一红，问：“你看哪呢？”
    李向东忙收回了眼光。那一刻，他想起以前和杨晓丽跳进岩洞寻找光明时，曾让杨晓丽做过一次人流，想表妹不会也生那种事吧？不会那么巧吧？如果真那样的话，这局面真不知怎么收拾？
    他问：“你没事吧？”
    表妹问：“我有什么事？”
    李向东不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
    表妹说：“有话你说啊！”
    李向东心里便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哪会那么巧呢？应该不会的。
    表妹问：“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反问她：“那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表妹说：“真是好笑了，明明是你有话要说的。”
    李向东喉结滑动了一下，说：“你可别怪我多嘴。”
    表妹说：“不说就算了。”
    李向东狠狠心说：“别墅的那件事，不会有什么手尾吧？”
    表妹问：“有什么手尾？谁知道？谁都不知道。”
    她突然像明白了什么，脸刹一下红了，你乱说什么？你的想像怎么那么丰富？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说，我说过的，不要再提那事了，你还提什么？你懂得尊重人好不好？李向东很懊恼，想自己怎么就不尊重她了？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才问她才关心她吗？但他又问自己，你是真的关心表妹吗？你更像是关心自己吧？怕会有什么手尾弄得自己难堪吧？

正文 1332章 从没遇过的对手
    李向东不知道，杨晓丽那边还有更难堪的事等着他。
    有好一阵，他也没想清楚，怎么这时候还会要他干那事？女儿都出生那么些天了，喂奶也喂了那么久了？那会儿，李向东在一楼，杨晓丽在上面叫他，说，你上来一下。李向东便“咚咚”地跑上来。他说，亲爱的老婆，亲爱的孩子她妈，你有什么指示？杨晓丽白了他一眼，说，白痴，你真有点白痴。他便“嘿嘿”地笑，说，高兴的啊！让你给高兴的啊！
    杨晓丽说：“你过来，让你干点事。”
    李向东装腔作势地挽着衣袖，问：“有什么粗重活？你尽量吩咐。”
    杨晓丽说：“不是我要你干的，是你女儿叫你干的。”
    李向东说：“那我更没话可说了，更好做足一百分了。”
    杨晓丽说：“我的事就不要做足一百分了？”
    李向东说：“要，都要！”
    杨晓丽笑了笑，手一掀，撸起了衣服。她那本就大得赏心悦目的*，更让人窒息地弹跳起来。李向东愣了一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便说，你来吸一吸。李向东左右张望，说，你这是干什么？杨晓丽问，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李向东说，随时都有人上来的。杨晓丽说，上来又怎么了？看见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干坏事，你这是帮你女儿吸，她说，她力气不够，总吸不出来。虹虹说了，只要用劲，把奶路吸通了，以后就顺畅。这事，你不帮她，谁还能帮她？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得李向东很狼狈。
    如果，是往时那种时候，别说杨晓丽那么主动，就是不主动，他也会饿狼似地扑上去，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可不是那么回事，他竟慌忙脚乱地不知怎么办？或许，觉得自己每次对那对宝贵总是太多猥琐，这会儿反而觉得自己没资格干那么伟大而神圣的事了。
    他问：“可以吗？我可以吗”
    杨晓丽说：“怎么不可以，你不会说你不会吧？”
    李向东红着脸像一个很纯情的小男人，甚至于有点不敢碰动那对让奶水胀满的*。
    杨晓丽问：“怎么了？你还呆着干什么？”
    她踮起脚尖，几乎就想直接塞进他嘴里了。他还犹豫着，女儿却像催促似地哭了起来。杨晓丽急了，说，你快点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他再不能犹豫了，双手捧着一侧，就狠狠吸了一口，也不知为什么，只是一吸，便再也不好意思停留，然而，他一撤，奶水便直射出来，把他射得满脸都是。
    杨晓丽“咯咯”笑，说：“你真笨！”
    他的擦着脸上的奶水，哭笑不得。
    杨晓丽却说：“还有这边呢！”
    李向东就又再吸另一侧。这次他不急着撤了，饱饱地喝了一口，还没尝出味道，就听见身边有人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老妈子和表妹听到孩子的哭声，跑上来了，站在楼梯口正看见李向东*奶水这一幕。
    老妈子马上就明白了，倒了没有说什么，只是表妹还没弄懂，想李向东也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干这种事，女儿才出生，他竟那么猥琐！
    她问李向东：“你就不害羞吗？”
    李向东说：“你表姐*我那么干的。”
    表妹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话？”
    表妹说：“你听不懂吗？”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你把事情看复杂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老妈子对表妹说：“这事不让他干，让谁干？难道要你来干？”
    表妹满脸羞红，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老妈子说：“不过，你们也是的，孩子哭了，明知道我们会上来，也不注意点，也不先说一声。”
    杨晓丽才不管呢，把女儿抱在怀里，就让她大口大口地*。她说，还是你爸爸好，你爸爸帮你打通了奶路。李向东哪还呆得下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楼下去了。
    没有想到的事还在生。这天，李向东却接到了女秘书的电话。一听女秘出事了。他问，生什么事了？女秘书说，甄总的人找到我了。李向东忙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女秘书说，钱都被他们拿走了。李向东说，你也不应该拿他的钱。她说，我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李向东说，就是什么也得不到，也不能采用这种欺骗手段。女秘书说，你不也欺骗吗？你不也叫我跟你一起欺骗甄总吗？如果，我不听你的，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李向东不想跟她争辩，我叫你配合我，并不没叫你骗人家的钱，如果，你自己不耍小聪明，即使他知道你骗了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把你开除出企业吧？我李向东又不是没有答应你，在政府部门给你安排工作。生今天这结果，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问：“是不是你叫他们来找我的？”
    李向东说：“你觉得可能吗？我要叫人找你，那不会叫甄总的人吧？”
    她说：“是你告诉他们，我到省城来的。”
    李向东说：“你太低估甄总了，你在省城打了那么多电话，他还找不到你？”
    虽然，石市长说，不再追究女秘书的责任，甄总却未必会放过她，甄总是那么好戏弄的？他吞得下那口气？很多时候，石市长的话他根本就不听。
    女秘书问：“我现在怎么办？”
    李向东说：“你人没事吧！”
    女秘书说：“没有。”
    李向东说：“人没事就好。”
    女秘书说：“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李向东说：“目前，我还不能答应你。”
    女秘书说：“你可不能赖帐！”
    李向东说：“我并没说要赖帐，但是，你没坚守承诺。你这一走，已经让我非常被动了，许多事都半途而废了。”
    女秘书说：“我不管，你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别以为你赖得了。”
    李向东知道女秘书有多胡搅蛮缠。他说：“我即使要兑现我的承诺，也不是现在，现在根本不可能，甄总的事没弄清楚前，我根本不可能兑现我的承诺！”
    女秘书说：“那你等着，我会把你的目的告诉甄总。”
    李向东狠得牙痒痒的，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竟威胁他，竟跟他玩这一套。那一刻，他还真有点同情甄总，想甄总怎么那么宽容呢？怎么只是追回钱，不对她更狠一点呢？如果这样，他李向东就省事得多了。直接就可以把甄总抓起来了。
    他说，如果，你真要那么干的话，也没什么。你是聪明人，你也应该想得到，你失踪后，甄总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对他了。我不怕告诉你，他甚至怀疑，是我把你送走的。
    他说，退一步说，甄总什么也不知道，你告诉他，他会感谢你吗？他还会像以前那么对你吗？你这种愚蠢的行为，只能让自己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不但甄总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我也不会帮你。
    他说，你现在最明智的作法就是不要管这事，躲得远远的，再别让甄总的人找到你。我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派人去找你，一旦他再派人找你的话，问题就大了，有可能是报复性的，他死也不会放过你！
    李向东不吓吓她不行，这种女人，你就不能跟她讲大道理！
    他说：“你要躲就躲干干净净，就再不能用你原来那个手机。否则，他还会把你找出来。”
    她说：“我为什么要躲？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躲什么？我就是要回青山市。”
    李向东说：“随你的便！”
    他把手机挂了。他不能让她觉得，他担心她回青山市。
    女秘书的电话很快就拨进来了。她口气没那么硬了，说：“你要我躲也可以，但你要给我一笔钱。我两手空空往哪躲？”
    李向东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女秘书说：“你要我配合你，我配合你了，现在弄得无家可归，弄得身无全文，你却丢下我不管，你还有良心吗？你们共产党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李向东也火了，你把事情搞砸了，现在竟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也太过分了吧？他说：“你还是回青山市吧！去找甄总吧！”
    他直接把手机关了。他知道，女秘书还会无休止地打电话进来。这个女人疯了。妈的，早知道别劝甄总，让甄总狠狠对付她！
    李向东还是拿家里的电话打电话给甄总，说女秘书刚给我电话了，说既然，钱已经追回来就算了，别再为难她了。甄总说，我也没把她怎么样？我对她还算客气了。如果，按我的性格，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凡是要对付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知道我甄总的厉害，让他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他说，既然是你李常务市长替她求情，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人情是要还的。
    李向东说：“你放心，回青山市我就还你。”
    甄总说：“那我就安心地等你回来。”
    他已经跟李向东撕破了脸，也不必藏着掖着。他对你李向东好，那完全是出于某种利益，但是，你李向东可别想坏他的事，如果，你坏他的事，他也会像对付其他人那样对付你！
    李向东还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对手意识到你会坏他的事时，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会叫他的人拿杆枪顶着你的脑袋。
    你要命，还是要继续跟他做对？
正文 第1333章 并非无聊闲着
    本来杨晓丽也没想要母哺，一则各类奶粉也很多，高级的进口的，条件也允许，根本不必有类似于三鹿奶粉的担心。一则母哺太缠身，女儿饿了“哇哇”叫，你还真是一步也走不开，难道以后回江边市也把女儿带在身边？
    然而，虹虹像坚持要杨晓丽自然生产一样，也要她母哺。她列举了许多母哺的好处，说母哺能增进母女的感情，说母哺比奶粉的营养更丰富，说半年内的母乳能增强婴孩许多疾病的免疫力。杨晓丽又被说得心动了，又被虹虹劝服了。
    老妈子可不懂这么些道理，当初自己抚养杨晓丽，哪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奶粉？生活条件也不允许，只有依靠母哺，因此，她还按老一套照顾已经当母亲的女儿，杨晓丽还没出院，就煲了“醋酸”送到她的病床，*她一天吃几大碗。本地人认为，那“醋酸”是产妇最好的滋补品，把猪腿花生放沙锅里，用慢火煲，煲得快到火候了，再放甜醋，放鸡蛋。那醋酸除了滋补，还有催奶的功效。
    杨晓丽生产后，也不知怎么的食欲好得不行，不用老妈子*，一天也能吃几大碗，吃得奶胀胀的。李向东又帮她打通了奶路，那奶水多得总溢得衣襟湿迹斑斑。每一次奶饱了女儿，还觉得胀得不行，总能挤出一大碗。于是，就要李向东把挤出的奶喝了。
    李向东皱着眉说：“你这是奶孩子吗？”
    杨晓丽笑着说：“怎么不是，奶完小的，又奶大的。”
    李向东说：“放奶瓶里吧！等她饿了再喂她。”
    杨晓丽说：“你还怕没有啊？还没等她饿，我这又满满的了。”
    她说，这母奶很容易就变质，放冰箱也不行。她像老妈子*她一天吃几大碗“醋酸”一样*李向东把她的奶喝下去。他还是不愿意，说，这怎么可以呢？我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能喝人奶呢？杨晓丽说，有什么能不能的，你又不偷，又不抢，吃自己老婆的奶有什么？说这是你的福气，别人想喝都没得喝呢！说着，她就把装满奶的碗送到李向东嘴边，非要他喝不可。
    李向东的脸红得像块红布，说：“还是你喝吧！”
    杨晓丽说：“我自己喝自己的奶啊？亏你想得出来。”
    李向东只得说：“我喝可以，但你别到处说。”
    杨晓丽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该说的会到处说吗？”
    李向东这才胆颤颤地喝了。杨晓丽笑着问，还好吧？味道还不错吧？她说，你可要记住啊！你喝了我的奶，怎么说我也是你半个妈了。你以后要像女儿那么乖听我的话。李向东说，你怎么能是我妈呢？你怎么就愿意当我妈呢？还是当老婆好。这样，就把她揽在怀里。她推开他说，你少嘴甜，少讨好我。他还要抱住她，她就叫起来，说奶又流出来了，被你挤出来了。李向东低头看，果然就见衣服被杨晓丽的奶弄湿了好大一片。
    女儿嘴刁，吃惯了人奶，却不吃奶粉了。晚上，岳母怕女儿饿了吃奶会吵醒李向东，就把女儿抱到一楼去睡。然而，女儿饿时，却吵着要吃人奶，杨晓丽便也搬到一楼去睡了。因此，李向东说是休产假照顾杨晓丽，却无所事事得很。家务事根本不用他干，岳父岳母都干了，有时候，坐月子的杨晓丽也觉得无聊。
    无所事事的李向东，每天就找些熟人聊天消磨时间。比如，去见见商贸中心的主管、地产商老板光、办工厂的张老板，有一次还去临市见朱老板。
    他问朱老板：“一个企业，怎么才是看出它是赚是亏？”
    朱老板说：“看它每年的税收。”
    李向东总说：“税收也水分呢？”
    朱老板说：“什么都可以假，税收是不能假的。不赚钱的企业，谁都不会多交税。”
    李向东笑笑说：“不会吧？以前，你这企业的前身不就是虚报税收才严重亏损的吗？”
    朱老板“嘿嘿”笑，说：“那是你们国有企业。”
    李向东说：“我就是想知道，撇开税收，还能从哪些方面看一个企业是否赚或亏？”
    朱老板便笑而不答，像是说，这是企业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政府官员？
    李向东去拜访张老板时，也问他同样的问题。他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想知道，怎么才能断定一个企业是否资不抵债？张老板笑笑说，主要从两大块来分析，一是企业拥有的资金，一是企业的固定资产。这次，李向东有所准备，把甄总那企业的一些报表拿出来，让张老板过目，问从这些报表是否可以断定这企业的实际实力？
    张老板问：“这是一家什么性质的企业？”
    李向东说：“这是一家国有企业。”
    张老板便也像朱老板似地，也没细看那些报表，随手就还给李向东，说，这些报表是企业做的吗？他说，我可以断定，这企业希望自己资不抵债。他又说，报表是人做出来的，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是你派人做的，报表就会出现你希望的结果。
    李向东说：“我希望的是真实的结果。”
    张老板说：“那你就应该找一个公正的机构做一个能反映真实情况的报表。不能由企业或你来做。”
    李向东觉得张老板说到了点子上，但怎么才能找一个公正的机构做这个报表呢？如果要这么做，肯定会惊动甄总，肯定会遭到他们的百般刁难，甚至于粗暴的阻止。
    这些天，李向东看似闲得无聊，其实，却在为企业改制绞尽脑汁。
    表妹也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对杨晓丽说：“表姐夫这几天好像挺安静的。从还没见他那么清闲过，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能清闲下来的人。”
    杨晓丽笑了笑，说：“他也应该清闲清闲了，有这么个机会，有这个理由，让他清闲下来也好。”
    表妹说：“你看他像是清闲吗？我倒觉得他是在受折磨。”
    杨晓丽问：“你说应该怎么办？”
    表妹说：“你让他回青山市，让他还像以前那么忙，才最适合他。”
    她说，反正这也没多少事需要他干。
    她说，你们也可以跟他去青山市。那别墅都装修好了，你也应该去住一住啊！现在是一家三口了。也可以带你爸和你妈去。
    杨晓丽说：“你想得挺周到的。”
    她说，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这些天，你总往这边跑，跑得不想跑了，就想劝我们去青山市，你就可以不用成天那么我麻烦了？
    她说，你不觉得，我们到青山市有许多不方便吗？买屎尿片都不知道去哪买！
    表妹说：“你这是自私，只想自己方便，却不替表姐夫着想。他这么清闲着，我倒怕把他清闲出什么毛病。”
    杨晓丽看了表妹一眼，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他了？”
    表妹忙躲避她的眼光，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杨晓丽说：“我现，你到青山市住了一段，对他好像挺了解的，也处处都为他着想。”
    表妹脸一沉，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替他着想吗？我是替你着想？难道你愿意看着他成天那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杨晓丽说：“有那闲工夫，你还是自己关心自己吧！”
    表妹不高兴了，说：“好，好。我再不管你们的事了，我要关心自己，没时间管你们的事了。”
    杨晓丽笑了，突然想起什么问，前一段，你不是说有男朋友了吗？这阵怎么又不见你提了？表妹说，我说过吗？是你*我说的，是你说我有男朋友的，我就只是有点好感，只是想多点接触。杨晓丽问，那现在接触得怎么样了？表妹说，我不早说过了吗？不想再接触了。杨晓丽说，你这也才儿戏了吧？表妹说，怎么儿戏了？我又没跟他怎么样，不想多接触就儿戏了？
    她们这是在逛街买东西，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往回走。
    杨晓丽问：“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表妹说：“谢谢你的好心！”
    杨晓丽说：“我还没说什么样呢，你谢什么？”
    表妹说：“这还不明白？就是叫你别瞎*心！”
    杨晓丽说：“我是瞎*心吗？换了其他人，我才不那么八卦呢！”
    表妹说：“换了其他人，我还不理你呢！”
    杨晓丽说：“我跟你说真的。他是江边市的，是我分管下面一个局的副局长。年龄跟你差不多，只是个子矮一点。”
    表妹问：“不会是武大郞吧？”
    杨晓丽说：“没那么夸张。”
    表妹说：“那也好不到哪去！”
    杨晓丽说：“你又没见过，又不了解，怎么就知道好不到哪去？”
    表妹说：“原因很简单，你不是总关心我吗？总怕我嫁不出去吗？如果，有那么好的一个局长，早就介绍给你表妹了。为什么不介绍？为什么现在才介绍？肯定就是差得不行，现在，却不知为什么硬要把他塞给我。”
    杨晓丽说：“你别太自大好不好？我不是没有那个心，我早就有那个心了，只是怕人家嫌弃你。”
    表妹说：“他嫌弃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杨晓丽像是怕她听了不高兴地说：“你还要我说啊？”
    表妹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杨晓丽说：“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表妹说：“我有什么不高兴？你根本就说不出更好的理由。”
    杨晓丽犹豫了好一会，说：“他还没结婚。”
    表妹说：“没结婚怎么了？没结婚更说明他武太郞，说明他差得太离谱。”
    她说，一个局长，都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为什么？要么就是自身条件太差，没人肯嫁他。要么就是觉得自己太了不起，觉得这世上没一个人配得起他。
    她说，不管是哪种人，我都看不上！
正文 第1334章 越帮越忙
    杨晓丽忙安慰她说，可能他不介意呢！可能只是我多心呢？我表妹长得那么漂亮，人见人爱，他要不喜欢，那是有眼无珠！表妹说，他不介意我还介意呢！杨晓丽问，你介意什么？表妹说，介意他没结过婚，没经验！杨晓丽笑了，推她一把，说，去你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表妹被她推得趄趔了几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却想，结婚怎么了？结婚能说明什么？结婚的女人就配不上没结婚的男人？我表妹是结过婚，但我跟没结婚一样，那寡妇的头衔是浪有虚名。她想，有的女孩子，虽然没结婚，却谁也不知她跟多少男人同居。这样的女孩子不比结了婚还结婚？
    她心里很来气了，看杨晓丽一眼，想还不都是因为你的男人，还不是让你男人弄得我有嘴说不清了？当初，你男人像要疯了，像是不把火泄掉就要爆炸了，我还不是因为你才想要救他的。如果，他不是我表姐夫，我会那么傻？会让他在我身上泄火？我一点没怨你，你倒跑来怨我了！
    她在心里说，他对你还没那么狠呢！对你还懂得温柔呢！那天，你们在浴室里，我都看见了，都听见了，你们玩了那么多花招，他虽然也够狠的，但还有温柔的时候，还温柔得你哼哼，温柔得你要他对你狠呢！他对我可一点温柔也没有，就彻头彻尾的狠，狠得仿佛要把我揉碎了才心甘！
    这么说了，表妹就想自己一点也不值，那么舍身牺牲自己，却一点好也捞不到，至少你李向东得给我一点点温柔吧？也该让我像表姐那样呻吟吧？哪想，他你却像一只狼一只虎，扑上来像想要把人咬了，把人吃了。虽然，我也呻吟，但那呻吟是痛苦的呻吟！
    说心里话，有那么一段，表妹曾后悔。后悔自己真不该那么做，真不该一根筋只想着怎么救李向东。救不救你李向东干我什么事？你李向东像野兽似的狂啊颠啊，吼啊叫啊！冲到街上去逮着哪个女人当*犯也与我无关。我又不是没劝过你？叫你去医院，你却死要面子。既然要面子，你就要付出代价，于是，她便觉得自己牺牲得很没意义！她想，自己都这样了，已经不清白了，总不能得不到一点点欢乐吧！
    有了这想法，表妹就想那欢乐是不会无缘无故降临的，自己应该去寻找。这便是后来，表妹想到那个曾苦苦追求自己好些年的同事，便想跟他多点接触，或许，自己能从他那里体会到在李向东那里得不到的欢乐。
    这念头不能不说，只是一闪而过，李向东提醒她，问她是不是破罐破摔时，她又犹豫了，问自己是真喜欢那同事吗？还是在干糊涂事？她设想，如果，那同事提出那要求，她愿意吗？会像对李向东那样不顾一切吗？她便有点后怕了，对自己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变得那么无耻，且放肆了？以前，你总是紧守着自己，怎么突然就想要自己放放荡起来？她觉得用放荡这个词再准确不过了。
    她对自己说，要知道，当初，你跟李向东那个什么，并没想那么多的，你只是看他难受。只是觉得，那种状况，你不那么做根本就不行。因此，你既然不再是女儿身，也不能放任自己，也要自己保重自己，否则，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看不起你！
    当然，李向东更会看不起你！
    她对自己说，做一件事，不能总考虑值还是不值？只要自己认为应该做，又不顾一切地去做了，那是肯定有某种意义的，只是目前，你还没想清想透它的意义在哪里而已。
    她对自己说，李向东不是处于那种状况，你想要那么做，他还不愿意呢！
    表妹的心不由跳了一下，问自己，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了？
    她马上告诫自己，你可不能想那么多？你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能喜欢他。他可是你表姐夫，你怎么能喜欢表姐夫呢？
    后来，表妹对自己说，虽然你不喜欢李向东，但还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越是对他了解得多，越是无法抗拒他身上散出的那种魅力。她对自己说，被魅力吸引是一回事，喜欢又是一回事，这不能混为一谈。
    然而，她又现，自己很有些羡慕和嫉妒表姐，想表姐真够运气的，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么一个好男人。想自己当初真够傻的，怎么从没往这方面想，怎么就没想过可以要找自己学生的家长，可以和自己学生的家长有点什么事生？她觉得自己与李向东其实更合衬，他不是也结过婚吗？配偶不是也意外死亡吗？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本该是很合衬的一对！
    她问自己，当时只是想着救他吗？完全是一种舍己救人，不想表姐也像自己一样做寡妇吗？她对自己说，表姐可不像自己，表姐肚子都那么大的，就快生了，是说什么也不能当寡妇的。于是，她觉得自己很有些伟大起来！
    渐渐地，她现自己有点不争气，再见李向东，心却再不能平静下来，总觉得他就像一个磁场，不知不觉地，自己就被他*过去了，越是离得他近，越是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有好几次，四周没人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这种表现，很让她生自己的气，想你怎么那么没有自控力？难道你不要自己放肆，觉得那同事不合适，是心里舍不得他，想要在他这放肆吗？她对自己说，他到底有什么好？他对你那么狠，对你一点不温柔？你好像还挺迷恋他？好像渴望再来那么一次，他就会对你像表姐一样温柔似的。他对你也像表姐一样温柔又怎么样？他让你得到某种欢乐又怎么样？你可得记住，这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因为杨晓丽生了白白胖胖的小外甥女，表妹总往他们家里跑，和李向东在一起，就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也不知到底是生谁的气，就只是想跟他说一些狠的话，想激怒他，让他生她的气！
    如果，激怒他能让自己心安还好，但每一次，像是激怒他了，自己心里又很不舒服，总对自己说，你怎么了？他招惹你什么了？他可没招惹你啊！你自己也说了，叫别人当什么事也没有，人家当什么事也没有，你怎么还耿耿于怀？怎么还像是要报复人家，像是要人家补偿你什么呢？她对自己说，你要兑现你的承诺，要心静如水，真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当什么事都没生！
    有些事，说说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这会儿，杨晓丽只是说了那么几句不中听的话，她心里就又把李向东牵扯进来了，就乱七八糟，很没条理地想了那么一大堆。
    杨晓丽问：“想什么呢？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见一见啊？”
    她说，要不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她说，我先不跟他明说，等他过来了，你看了觉得满意，我再跟他挑明。
    表妹说：“看看就看看，有什么呢！”
    杨晓丽便说：“那我现在就电话给他，叫他明天就过来。”
    表妹问：“他会那么听你的话？”
    杨晓丽说：“我是他的顶头上司，我一句话，他飞都要飞过来。”
    表妹说：“你也太霸道了吧？”
    杨晓丽说：“我是怕被人抢走了。”
    表妹说：“有人要抢，早就抢走了，要没缘份，你再焦急也没用。”
    这么说了，表妹心里跳了一下，想自己跟李向东算是有缘份吗？如果说有缘分吧？他却是自己的表姐夫，说没有缘份吧？她这三十年的坚守，却被他一举攻破了，仿佛她的坚守就是等着让他来进攻，就是要被他攻破的！她想，只有他才能进攻她攻破她，别人却是未必行的，甚至于贴近她也不可能的。
    她想到了她的那个同事，她约他才见了几次面，那同事就出了点小状况，那次赴约时，驾驶的摩托车就差点钻进车底里。当他脸色青地跟她谈这事时，她心里扑扑跳个不停，就曾想，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那么回事，他还不钻到车轮底下了？
    她想，表姐真要给她介绍这么个副局长，能不能压住她呢？如果，压不住她这白虎女人，也不知会生什么事，那还不把人家给害了？这么想，她又摇头了，说：“算了，还是不见的好。”
    杨晓丽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反反复复的？”
    表妹说：“我怎么反复了？我有答应你吗？有说要见他吗？”
    杨晓丽说：“你怎么没答应？你刚还说见见他的。”
    表妹说：“有吗？好像没有吧！”
    杨晓丽笑了起来，问：“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认了！”
    表妹便不说话了，想到时候，真生什么事，你可别怪我！
    杨晓丽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叫他过来的，见不见？你自己拿主意。”
    说着，就见李向东从屋里迎出来，先接过杨晓丽手里的东西，又伸出手要接表妹手里的大包小包。表妹说，我自己拿吧！这就到了。他还是抓住了大包小包的提带，因为决心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就把她的手也一起抓住了。表妹心里一跳，脸就红了，说你抓住我的手了。他忙松手，哪想，表妹手也一松，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便掉地上，滚满了一地。杨晓丽在一边责怪李向东，你是越帮越忙！李向东便“嘿嘿”笑，三人都蹲下去捡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
正文 第1335章 不拖你后腿
    杨晓丽问，你准备去哪？李向东说，没要去哪啊！杨晓丽就问，你有那么好心，出来帮我们拿东西？李向东说，我就是出来帮你们拿东西的，看你们大包小包的。杨晓丽抬起头看看天，问，这天气不会转阴要下雨吧？李向东“哈哈”笑，说，转就转吧，一点也不奇怪！表妹说，他是闲过头了。李向东老实地点点头，说，是闲过头了。杨晓丽便有点知道他讨好她的目的了。
    她先堵住他的嘴，说：“明天，虹虹要给我和女儿检查身体，你哪也别去，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李向东问：“明天一早去吗？”
    杨晓丽说：“明天下午才去。”
    李向东说：“检查身体有下午去的吗？”
    杨晓丽说：“虹虹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她说下午就下午。”
    李向东说：“你打个电话让陈小雨送你们去吧！”
    杨晓丽说：“你又不是不在家，为什么要麻烦别人？”
    李向东便支支吾吾起来。杨晓丽也不理他，回到家，见女儿还在睡觉，便问老妈子，女儿怎么这么贪睡？说应该喂奶了啊！老妈子说，她刚还在闹呢？喂她喝了一点水，又睡了。杨晓丽便说，她也太贪睡了吧？这些天，不是睡就是吃。老妈子说，以前你不也这样？不也吃了睡，睡了吃？她说，她要不睡，成天跟你闹，你就知道惨了。小孩子就是要多吃多睡，这才乖，才长肉才健康。
    杨晓丽便揉着*，像是那奶水胀得难受了。
    表妹见她那举动，红着脸不好意思看她。也不知为什么，便看了一眼自己姨的胸，想这杨晓丽怎么长得跟他们不一样，想姨和自己的妈，甚至包括自己都没有那么饱满的胸，她却饱满得让人脸红，特别是这时候，别说是呼之欲出，简直就是不呼也要往外蹦了。
    杨晓丽看了看时间，说到再不能让她睡了。便摇醒女儿，把她抱在怀里，也不管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就敞开怀，让那对很弹性的乳弹出来，硬往女儿嘴里塞。女儿眼也没睁，就见那小嘴很响的叭嗒着，就听见很响的吞咽声。
    她一边奶着孩子，一边对李向东说：“把东西都放好。”
    李向东还没动手，老妈子却已经忙开了。她对李向东说，这不用你干，你也不知道应该放什么地方？她便一样样地把购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放在它们应该放的地方。这样，一旦用起来，她会知道在哪，用得也顺手。
    李向东站在一边说：“我想，明天就回青山市。其实，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青山市那边倒有许多事等着我呢！”
    杨晓丽说：“你不回去，那些事就没人干了？”
    李向东说：“那都是我负责的事，我不回去，别人做不了主。”
    杨晓丽说：“晚几天就不行吗？”
    李向东说：“已经拖了好一段时间了。”
    杨晓丽便说：“真让表妹说对了，你就是闲不住，在家里闲得不耐烦了。”
    李向东笑着说：“家里那么多人，我在不在也多余。”
    杨晓丽说：“怎么会多余？每个人都不多余。你干的事别人也一样没法替代。”
    李向东说：“你把我说得太重要了，但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
    杨晓丽没理他，等把孩子奶饱了，老妈子便端了一碗温水过来，从碗里拿出一块抹嘴布，捏干了，替外孙女抹残留嘴角上的奶水。
    杨晓丽对李向东说：“你跟我上来。”
    说着，她先上了二楼，李向东莫明其妙地跟上去，她回过身来说，现在该你了，该喂你了。他愣了一下，才有点明白杨晓丽为什么说自己重要了。奶水是不能剩的，即使不*出来，也会馊。不仅馊，还很不利于循环再造。虹虹告诫杨晓丽，你奶水多，女儿吃不完，但每次一定要挤干净。李向东想，他的重要性就在这了，就在不要浪费挤出来的奶水。
    杨晓丽笑着说：“我也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李向东说：“你可不能把我当婴儿。”
    杨晓丽说：“为什么不呢？你不是还有年假吗？你把年假也休了，这段时间，我就是要把你当婴儿一样喂养。”
    她说，等你的假都休完了，我带女儿跟你去青山市，这样，又能把你奶得白白胖胖的，又不影响你的工作。
    李向东差点没晕过去，说：“你这还不快成我妈了？”
    杨晓丽说：“去我的，没听你这么说的。你吃了我的奶，就觉得自己像要成我儿子了吗？”
    李向东说：“有点那种感觉了。”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埋怨这些天，我没让你碰我吧？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些天，你是不能碰我的呢？”
    李向东问：“怎么就不能碰呢？”
    杨晓丽说：“至少也要一个月。”
    李向东说：“不会吧？”
    杨晓丽说：“这是最少的时限。你怎么一点也不懂？你又不是没当过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生产后，是不能干那种事的。”
    李向东想了许久，也没想起以前是不是也曾有过这种禁欲期？想即使不能真刀实枪地干，也总有其他办法啊！你杨晓丽总不会让我禁欲那么长时间吧？怀孕的时候，医生不也吩咐你不能乱来吗？你不是有许多办法让我得到那方面的满足吗？这么想，他看着她那对很膨胀的*。
    杨晓丽说：“你别这么色迷迷看着我。你别想，我还像以前那样让你满足。”
    李向东却抓住了那对*，很用劲地将那两座山峦挤在一起。他想用这个动作暗示，她完全可以用这对宝物满足他，然而，他这一挤，却挤出两道很强劲的水柱，射得他满脸都是奶水。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看你还敢不敢？看你还敢不敢？
    她很快又收敛了笑，严肃地说：“你可别玷污了它！”
    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想杨晓丽说得太对了，想你李向东可不能那么猥琐，那么无耻！那可是一个是神圣的地方，一对神圣的宝物，你可别动坏心思！
    他说：“你别让我在这受煎熬，还是让我回青山市吧！”
    杨晓丽说：“我让你在这受煎熬，也不放心你回青山市。你对着那女秘书，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李向东说：“她早就躲得无影无踪了。”
    杨晓丽说：“她就不会回来啊！”
    李向东说：“那你要留我到什么时候？”
    杨晓丽说：“留你一个月。等下面干净了，让你不再受煎熬了，再放你走。”她又说，不是让你走，是跟你一起去青山市。她说，我想好了，过了这个月，我就去青山市休产假。李向东问，还让我吃你的奶。杨晓丽说，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有才让你吃，不够你女儿吃，你想吃也没你的份。
    李向东说：“我那边的事很急。”
    杨晓丽问：“你想出头绪了吗？”
    李向东说：“还没有。”
    杨晓丽说：“没想出头绪你回去干什么？”
    李向东说：“光在这空等，永远也想不出头绪。”
    杨晓丽问：“你是一定要回去了？”
    李向东坚定地点点头。
    杨晓丽只好说：“那好吧！你既然定了，我也不再留你。”
    李向东不相信地问：“你真不留我？”
    杨晓丽说：“我是那种拖后腿的人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那我叫司机明天一早就过来了？”
    杨晓丽说：“不过，你陪我和女儿去医院检查了再回去。”
    李向东问：“是下午才检查吗？”
    杨晓丽说：“傻瓜！有下午检查身体的吗？”
    李向东笑了，便抱着她，说，我就知道检查身体应该在上午，就知道你会让我回青山市的。他抱得很小心翼翼，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奶水挤出来了。后来，还是觉得从后面抱她更好。他觉得，从后面抱她，自己永远都那么猥琐，永远都高尚不起来。
    她感觉到了，说：“我怎么放心让你走呢！”
    他问：“不放心又能怎么样？”
    她后仰着头贴着他耳朵问：“你想要我怎么样对你？”
    他说：“你再那么暧昧，我可就管不住自己了。”
    她说，没人要你管住自己。跟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要你管住自己了？他说，现在啊！现在你不要我管住自己，但我也要管住自己。她抚摸着他说，你不是什么好男人！说，晚上吧！晚上我把你挖空了才放你走。
    晚上，李向东接到了老董的电话。老董问，你还在休那个什么产假吧？李向东没正面回答他，说，我还在市县。老董笑着说，你可真够幸福的，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没休产假的福分，就你有那运气。他说，你明天能不能回一趟二河市？就一会儿，吃顿饭的时间。
    李向东说：“你要我赶两个多小时去吃顿饭？这也太过分了吧？”
    老董说：“明天，有一个老板要到我们二河市考察，想见见你。”
    李向东说：“为什么要见我？见你老董不就行了？见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有什么事，需要什么优惠，还是你老董才说了算。”
    老董说：“是那台商老板介绍过来的，说要跟你好好喝一场酒，说要把你喝醉了才到二河市来投资。”
    李向东说：“有提这条件的吗？要喝醉我还不容易？一杯就倒了。”
    老董说：“你什么酒量人家不知道？你想装醉根本不可能。”
    他说，你这酒可是为我老董喝的，为我们二河市喝的，你不喝出点悲壮，你可对不起我们二河市，甚至对不起青山市！
    他说，我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那老板的酒量比台商老板高不到哪去？你绝对能放倒他。不过，他们两人联手，你就不一定对付得了了。
    李向东说：“我就是能对付，也不能装醉。不是吗？”
    他知道，这场酒是非醉不可了。遇到好酒的投资商，你就别想能痛惜身体。
正文 第1336章 带有黑社会性质
    李向东下午才离开市县。上午的身体检查，母女一切正常。那时候，李向东就可以走了，但他想既然要去二河市吃晚饭，就不要走那么多冤枉路，不要回青山市区后再又折回二河市。
    司机一见李向东便告诉他，女秘书曾跟他通过电话，问甄总那企业改制的进展情况，问你是不是掌握了主动？说如果那企业是按你的意愿改制的，就告诉她一声。李向东想，女秘书又耍小聪明了，以为甄总不会找查他司机的手机，以为企业顺利进行改制后，她就可以回来要他兑现那白纸黑字的承诺。
    然而，李向东没想到，女秘书会突然出现在市县。她再次打电话给司机的时候，说她在市县，问李向东有没跟他在一起？
    司机很不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市县？”
    女秘书有点得意地说：“你不是说你在公共汽车上吗？”
    她说，你在公共汽车上，还不说明李常务市长把车开走了？还不说明你是去市县？如果，李常务市长不是在市县，你会搭乘公共汽车吗？
    她说，你是赶去市县载他回青山市。
    女秘书跟李向东那么些天算是没白跟，把他的生活习惯都摸得清清楚楚了。她提出要跟李向东通话，如果司机和李向东在一起的话。司机当然回拒她，不管李向东是否愿意接她的电话，他都要回拒，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李向东联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如果，李向东不想接她的电话，自己把手机递给他，不是自找没趣吗？不是申请批评吗？
    女秘书很快又把电话打进来了。李向东没有接，那是一个陌生的公用电话，且是市县的，他以为是打错电话了，即使不是打错，这电话也与工作无关吧！女秘书也固执，用那电话打了第三次，李向东才接了。
    女秘书说：“我以为，你就一直不接呢！”
    李向东问：“怎么是你？”
    她说：“我在市县啊！”
    李向东说：“你怎么跑到市县来了？还用公用电话？”
    她笑着说：“你不是说，甄总会用手机定位查找我的位置吗？你不是说过，叫我躲到市县来吗？我现在来了。”
    李向东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市县？”
    她说：“我猜的。”
    李向东看了司机一眼，问：“我司机告诉你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找你有事。那次，跟你通过电话后，我觉得，我不能只是躲着甄总，这么躲，要躲到什么时候，我想，我应该主动才是，他的许多事，我都知道都清楚，如果，我把他的底抖落出来，他也不好受！”
    李向东的心“咚”地一跳，问：“你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叫司机去接你。”
    女秘书说：“我还在汽车站，我刚从省城过来，才下车就给你电话了。”
    司机去接女秘书的时候，李向东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想自己怎么那么迷糊呢？当初，甄总派人找到她，把她的钱搜回去后，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是利用她的最好时机呢？那时候，他李向东要她跟甄总作对，她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他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对自己说，她太势利，太岂在此理，总想利用这事得到某种好处，从甄总那得不到好处，就希望他李向东能补偿她。因此，极厌恶她这种作为，便没想利用这种人！
    现在，她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李向东想，这一缓，倒缓出预想不到的效果了。她心甘情愿地配合自己，那效果必定会劝她配合自己要好得多。
    当然，李向东并没奢望她知道得太多。
    在甄总眼里，女秘书只是诱惑猎物的诱饵，微不足道的角色，甄总不可能不瞒着她，然而，她毕竟又是甄总身边的人，有机会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人和事，或许，无意中看到什么悟到点什么。
    他说：“我们上二楼谈吧！”
    女秘书出现的时候，杨晓丽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她好一会，甚至怀疑李向东是不是说假话？这女秘书真的被甄总追赶得走投无路躲起来了吗？她跑到市县来干什么？跑来找李向东干什么？
    李向东见杨晓丽眼瞪瞪地看着女秘书，便猜测到了几分，见她要回避的样子，便说，没事的，你不用回避。杨晓丽装模作样地说，我还是回避的好。李向东拉住她，叫她坐下来，说，你也听听吧！杨晓丽说，有什么好听的？你们工作上事，我还是不听吧！说着，还是稳稳地坐在沙上。
    李向东先问了一些女秘书最近在省城的情况，然后说：“说说吧？你能抖落出甄总的什么秘密？”
    女秘书看了杨晓丽一眼，欲言又止。
    李向东说：“有什么说什么？”
    女秘，你也知道的，曾经当过他秘书的女孩子，其实，都是用来色诱客户和政府官员的。他要她们干这些事合法吗？”
    她说，他要我跟你，也有这个意思。当然，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她不得不补充这么一句，让杨晓丽知道，自己和李向东是清白的。她说，我要告他用这种不法手段达到某种商业目的。她说，只要那些秘书站出来揭他，完全可以把他送进监狱。
    李向东认真地看着她说：“你有把握吗？你能告得倒他吗？我想，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吧？”
    女秘书愣了一下，说：“你不想把他送上被告席。”
    李向东说：“我认为，你很难把他送上被告席！”
    女秘书说：“我很理解。你觉得，我这么做，事情一公开，会涉及到许多人，涉及到一些你可能想像不到的大人物。”
    李向东说：“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真能告到他，我倒不反对你那么做。”
    他说，问题是，你很难能告倒他。
    他说，你手里有证据吗？会有人帮你吗？我可以肯定，他原来那些秘书都不会站出来指证他。因此，法院会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还是个问题。
    他说，你这么做只能说是打草惊蛇，不仅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我想要弄清他改制方案里有什么猫腻也不好。
    女秘书问：“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李向东说：“先把告他的事放一放，配合我解开改制方案中可能存在的猫腻，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他经济方面的问题。从这方面突破，再乘胜追击，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他要女秘书好好回忆一下，在制定改制方案时，甄总他们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女秘书，改制方案不仅涉及到甄总，还涉及到企业的整个领导班子。
    女秘书却认为李向东很难从经济方面找到甄总的疪漏。她说，那么多部门都支持他，那改制方案是做得很周密的，想从那里找到突破口更不现实。她还是坚持从“色诱”入手，不管怎么说，说服那些女秘书站出来揭甄总应该容易得多。她说，只要政府出面开导她们，她们是会作出正确选择的。
    李向东不想跟她争论这个问题，也没必要争论。他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要她执行。他说：“现在，我要求你按我的意思去办！”
    女秘书说：“你这是在跟所有人作对？甚至包括石市长。但从色诱的角度入手，却只是针对甄总一个人的，这样，你遇到的压力会少许多。”
    李向东摇头说：“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猜测强加进来。”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对手有多强大，但他嘴上不能认同女秘书，不能太早地把石市长牵扯进来。他说，我对扫黄打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改制方案存在的猫腻！他说，从色诱入手，我遇到的压力会更大，在没有证据前，谁都可以站出来指责我。甚至大书记也不会支持我！
    女秘书记便不说话了。她不是不想配合李向东，而是她与李向东的出点不一样，她只想做掉甄总，当然是最简便的办法。什么办法最简便？再没有比色诱简便的了，这可是几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只要那几个女秘书站出来指证他，就成事了。但是，要像李向东那样，挖出改制方案中的猫腻，可以说，一点谱也没有。
    李向东说：“目前，你是不是想不起那改制方案有什么猫腻？”
    女秘书只得老实地点点头。
    李向东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或许，能想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女秘书说：“如果，能想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早应该想到了。这么大的事，甄总怎么会让我知道呢？”
    她说，如果，我还在企业里，还是他的秘书，或许，还能偷偷查到点什么。现在，我这种状况，可以说是无能为力。
    她说，如果，甄总知道我找过你，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我了？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谁又知道他会不知道呢？他神通广大得好像无处不在。
    李向东说：“你不再招惹他，他还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你要告他，我倒认为，他会对你不利。”
    女秘书说：“这个我倒不怕，如果，我告了他，这期间，我出了什么事，不用说，人家也会怀疑他，这样，他反而不敢对我怎么样！”
    李向东明白了，女秘书不仅只是要想告甄总，还想通过这种形式保护自己。他想，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得你根本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来？每做一件事，都那么有目的性。想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呢？他又想，有时候，不是你想要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就一定能放到正道上的，如果，她遇到的不是甄总，而是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她的心思会不放在正道上吗？环境改变人，这话一点不假！
    杨晓丽听他们这么一段对话，开始意识到李向东遇到了多大的麻烦！在企业改制这个事件中，他面对的不仅是甄总，还有企业整个领导班子，还有各有关部门单位，甚至包括石市长。那个她曾见过一两次面的甄总，总毕恭毕敬的甄总原来竟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问李向东：“甄总真是那样的人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女秘书做得也太过分了。”
    杨晓丽说：“甄总真是让她来色诱你的？”
    李向东说：“有那个意思吧！”
    杨晓丽摇着头说：“我感觉他有点像黑社会。”
    李向东不想让杨晓丽担心，说：“你别想得那么可怕，那女秘书是自己吓自己。”
    杨晓丽说：“你别不往心里去！”
    她说，女秘书还不了解他吗？至少，她比你了解那个甄总。平时，甄总对你只是客客气气，你根本看不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女秘书是他身边的人，好的坏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这种人，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李向东问：“你让我都听他们的？他们想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杨晓丽犹豫着，好一阵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李向东。最后她说：“你自己要小心点，能不伤和气，还是不要伤和气。他那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李向东说：“我迟迟不动手，就是在等机会，一旦找到他们的破绽，就快刀斩乱麻，让他没有还手的时间。”
    杨晓丽说：“可能吗？这可能吗？他要对你有什么不利，那只是几分钟的事。我还是跟大事情的真相，你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
    说着，她要拿电话，李向东忙阻止她。他说，这事我会处理，必要的时候，我会向大书记汇报。杨晓丽说，我怕等你汇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说，你不能出事。她说，我不想当烈士家属！
    李向东“哈哈”笑，说：“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我想当烈士，还不一定当得了呢！”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忐忑不安，似乎看到某种不详正渐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