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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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5章 不关你们事 台商老婆见了台商,有一种见到救星的喜出望外。在来教育局之前,她还有一种高度的责任感,还有一种为二河市城区各学校学生家长讨还公道的使命感,这会儿,她才现,并不是那么回事。一到教育局,她就只是傀儡了,别人都把她的话抢走了。那些像她一样的学生家长,仿佛昨天被绑架的是他们的孩子,仿佛他们才是来向教育部门讨还公道的。还有那些记者,总像审犯人似地问这问那。 他们问:“你是受害者的母亲吗?” 她说:“是的。” 他们问:“在绑架事件中,你的孩子遭受了多大的伤害?” 她说:“绑匪骂他打他,把他关在黑屋里,还绑手绑脚,封了口,一整天,滴水未入。” 他们问:“你带孩子去医院验过伤吗?” 她说:“验过。 ” 他们问:“结果怎么样?孩子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要进行抢救?” 她说:“这倒没有。医生说,只是皮外伤!” 他们说:“你不觉得这其中可能潜藏着某种阴谋吗?医生受到了某种暗示,或者威胁,因此,才说出有违于职业道德的谎话?” 她摇头说:“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他们说,你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的孩子因为这次绑架,身心受到种种伤害,这对教育部门,对政府是非常不利的,他们完全有可能互相包庇,制造假象,谎说你孩子没有受伤,从而推卸自己的责任。 他们说,作这一个母亲,你应该为孩子多考虑,应该慎重,不要轻易说孩子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有许多伤害,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来的,身体上的伤害还不算什么,孩子身心遭受的伤害,绑架在孩子单 纯的心灵留下的惧怕,这种阴影,有可能会影响他一生。 她好迷茫,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他们问:“你孩子是在哪被绑架的?在学校内,还是在学校外?” 她说:“在学校外。” 他们问:“这是孩子亲口说的吗?” 她说:“是他亲口说的。” 他们说:“孩子有没记错呢?孩子受到惊吓,一时想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她说:“好像绑匪的供词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问:“为什么说好像呢?是不是有的绑匪说,他们是在校内实施绑架的?” 她说:“我是听我老公说的。” 他们问:“你老公看到绑匪的供词了吗?” 她说:“没有。他是听警察说的。” 他们说:“警察的话也能信吗?就像医生的话一样,也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你没感觉到吗?在整个绑架事件中,政府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呢?他们要推卸责任,他们要尽量减少给予孩子的赔偿。你认为,在这个事件中,政府要给予多少赔偿才合理呢?” 她说:“我不需要赔偿,我只是觉得,应该让教育部门,或者政府能重视这件事,加强对学校周边的管理,让我们家长放心,让学生有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 他们说,我们知道你不缺钱,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生绑架案,其他的学生家长需要赔偿时,政府会参照解决你的方法来解决,这样,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是不公平的。 他们说,你也知道,你不是为了自己才向教育部门,向政府讨 还公道,你是在为所有的学生家长讨还公道,因此,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无缺钱,就可以不像政府索要经济赔偿。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似乎成了别人为难政府的工具。她很清楚台商对政府的态度,他是从不说政府一句坏话的。她想脱身似乎是不可能了,当市政府、教育局长要与受害者家属对话时,她便被许多拥护者推进了会议室。 她现自己很无奈,很无助,虽然,身边都是她的支持者。但她要的不是这种支持,要的不是站在政府对立面的支持。她现,她已不能代表所有的学生家长,甚至于不能代表自己。太多太多的热心人已经代表了她,说出了其实是他们想要说的话,向政府提出了其实是他们想要政府提出的要求。 丈夫的出现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孱弱的女人。她其实更需要他的支持,别人的需要根本算不上是支持。她站了起来,她想说,你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然而,丈夫却说:“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你丢人不要脸没关系,把我的脸也丢得努尽了。” 他一扬手,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她还没反应过来,丈夫便揪着她的头,拖死猪似地要把她拖出去。她身边的人“哄”一声围上来。 有人问:“你为什么打人?” 有人指着他鼻子,很有些威胁地说:“放开她,你立即放开她!” 台商说:“我不放开又怎么样?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她就打!” 台商夫人“呼”一声站起来,拦在台商身前,对那些责问他的人说,你们不许碰他!你们不许碰他!她嘴角挂着一丝血,头蓬松,却一点也不含糊。那些人全被镇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她还那么袒护这个男人。 副市长对台商老板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吗?非要动手打老婆?” 台商说:“这不关你们政府的事,这是我的家庭私事。” 他指着那些学生家长和记者说,也不关你们的事! 相机的闪光灯又不停地闪,他用手拦住自己的脸,说,不要照,不要照,你们不准照。记者哪听他的话,还是不停的照,他便手一抡,把近前的两部相机拍打到地上了。这还得?记者们抓住他不放,问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干扰他们采访,为什么阻止新闻采访自由? 台商是好欺负的? 他说,你们这是什么采访?什么新闻自由?你们只要你们的自由,为什么不问问我的自由?你们侵略我的肖像权,干涉了我的个人隐私? 他说,你们这些学生家长都看见了,他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拍照我和我老婆的相片,擅自拍照我打老婆的镜头。 他说,市长局长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不但要保护我们 这些投资商的投资权益,也要保护我们最根本的人权权利! 跟他台商耍无赖,他还从没怕过谁!你们这些记者可以为难老董,为难政府,但你们别想在我面前耍无赖!他指着那些记者说,你们一个都不准离开,凡是拍照到刚才镜头的,都必须给我删除掉。 有人说:“你打人对吗?你打老婆也是犯法的!” 台商说:“这事轮不到你说话。我老婆不告我,你们没权告我。” 他问老婆,你告我吗?老婆摇头。他便笑着说,你们都看见了,我们两老婆打打闹闹是一种情趣,与你们外人无关,但是,你们在没有征得我们同意的情况下,拍摄我们的照片,是犯法的,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们告上法庭。 台商这一搅和,风向便转了,矛头直指那些记者。要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外商,是台湾投资商,那些不可一世的记者们知道他的身份后,知道自己闯了祸,脸色都变了。再也没人去想学生 家长讨回公道的事,只想着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才还有些后悔自己没能挤到前面去,没能与当事人零距离接触的记者们,这会儿倒庆幸自己好在离得远,相机没被台商拨拉到地上。 (!) 正文 第1266章 潜藏的奥秘 老董听说教育局那边的事件是这么平息的,不禁“哈哈”大笑,想自己真是歪打正着,把那台商*急了,竟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不仅遣散了那些聚集的学生家长,还让那些记者落荒而逃。 他打电话给台商,说:“你这家伙搞什么鬼,怎么能当众打老婆呢?” 台商说:“老董书记,老婆不打不行,不打她不听话,不打她去干什么都不说。这一打,她就不敢乱来了,以后再不会听那些人乱嚷嚷,去找你麻烦找政府麻烦了。” 老董说:“你觉得,你那么对待记者就对吗?” 台商说:“我并没觉得有什么错。他们敢骑在你们头上说三道四,但别想在我这耍威风,我可不卖他们的帐。” 他说,我也不是真要告他们,我只是吓吓他们,他们向我认了错,我也不会太为难他们,那两部相机我赔,一分钱不少地赔。 他说,这好像不公吧?我这一闹,帮你把事情摆平了,那些学生家长没法闹了,那些记者也无话可说了,你不表扬我,也不该批评我吧? 他说,你说句心里话,你不希望有这结果吗?我担保你应该偷着乐了好几回了。 老董在电话里板着脸说:“你可别乱说话,我怎么就偷着乐了好几回了?你看见了吗?我一回也没乐!你打老婆,我是坚决反对的。你那么对待记者,我也是坚决反对的。” 台商便“哈哈”地笑,说:“老董书记也变得狡猾和奸诈了。” 然而,整个事件并不会因为当事人撤出就完全平息了,学生家长还会抓住绑架案要求学校要求教育部门进行整改,你不整改一天,他们都不放心,他们觉得他们的孩子都不安全。因此,老董布置下去,要求各部门单位管好自己的人,把那些在职的学生家长控制起来,不准再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否则,哪个单位有人参与,他老董就追究哪个单位领导的责任。 记者虽然在台商那吃了一点亏,但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会专门追究这个事,甚至于,变本加厉,把在台商那受的气泄到政府身上。老董召集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教育局的局长们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最后决定,必须在短时间内召开一个新闻布会,向记者们公布学校教育部门的态度。 老董说,学校教育部门要正视绑架案这个事实,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该改进了地方还是要改进。他说,也就是向记者们表个态,拍拍??口说几句响亮话。他说,我就不相信那些记者真心关心学校教育部门有没有整改行动。隔三几个月,风头过了,这件事没有炒作价值了,他们会到二河市来?会热心跟踪会上承诺的话是否兑现? 他要求教育部门迅收集各方面的情况,揣测记者们会在新闻布会上提出什么问题,组织专人草拟一个答记者问的准备稿。他说,你们要多费心,要把工作做细! 工作布置下去后,老董还是秉承一贯的工作习惯,把注意力放在 展经济上,放在招商引资上。在新闻布会筹备阶段,他见了几个投资商,为企业解决了几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副市长和局长们向他汇报工作时,他并没太往心里去,他说,还是以你们为主,我坐在主席台上,只是充充门面做做样子。他说,记者们问来问去也就那么些问题,也不要太紧张。你们一个个都是从教育部门滚爬摸打出来的,思想上重视,做足充分准备,还怕应付不了他们? 对付记者,召开新闻布会,对李向东来说,是一件轻车熟路的事。如果,老董不是太放心,不是觉得二河市的事不能总让你李向东觉得放心不下,详细地向李向东汇报准备情况,希望李向东参与进来,许多问题会在准备阶段就考虑到了,就事先解决了。 然而,老董总对他说,你放心,都安排好了。学生家长的事都平息了,这几个记者也闹不到哪去。李向东见他那么有把握,就也不太往心里去,想一个市(县)不可能开不好一个新闻布会,想一个市(县)委书记不可能应付不了几个记者,自己问得太琐碎,反倒有点不相信人家怀疑人家的能力了。 在与老董的接触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老董对他是很有些不以为然的,如果自己再不知趣,件件事都跟在他??后面问长问短,说这说那,他这个常务市长就太事无巨细,管得太具体了。 那天的新闻布会,李向东也参加了,他是做为一个听众参加的。二河市的事情,应该由二河市的人来管,有老董挂帅,你李向东根本没必要出面。他早早到了会场,坐在观众席二排一张靠边的位子,二河市政府办一位副主任忙走了过来,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董书记安排我来陪你。他说,其他领导都不方便露面,老董书记又坐主席台,只好要我来陪你。 李向东说:“没关系,只要会议能顺利进行,能达到预期效果就行了,礼节上的事情并不不重要。” 副主任便在李向东身边坐下来。 李向东翻看会议议程。他问:“这个新闻布会计划开多长时间?” 副主任说:“两个小时 。” 李向东的眉头就皱了。这种新闻布会,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有一个小时就足够了,时间越长,场面越难控制。 他问:“领导讲话的时间多长?” 他很清楚,领导讲话主要是向记者通告事件的来龙去脉,可长可短,如果按两个小时的会议时间计算,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副主任却说:“十五分钟左右。” 李向东问:“剩下的时间都是记者提问?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副主任说:“这种新闻布会还是以解决记者的疑难问题为主,所以,就多安排些提问的时间。” 李向东问:“安排了几个记者提问?” 副主任似乎没有这根弦,好一会没回答上来? 李向东心里一跳,问:“不会是敞开来,由记者自由提问吧?” 副主任说:“是这么安排的。” 李向东急了,说:“这控制吗?” 副主任说:“应该不成问题吧!会前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把记者们可能提的问题都预测到了。” 李向东摇摇头,这能预测吗?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记者们会提什么问题。有许多问题,就是记者本人在参加会议前,也不知道会提什么问题,那都是暂时挥的。 他想,这老董,怎么那么粗心大意?事先怎么不细致安排?这召开新闻布会不同于召开普通会议,你面前的可不是你的手下,回答的可不是你手下提出的问题,记者们一个个都挖空心思地想办法为难你,他们才不会按正常思维提问题,他们会找一些刁钻的问题向你难! 老董真是 太大意了,把一个新闻布会看得太简单,不要以为一个新闻布会只是回答记者提问那么简单,其中还潜藏了许多奥秘。 新闻布会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会传达政府的意图,记者提问,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幌子,许多问题貌似是记者提出来的,但都是事先安排的,那些提问的记者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记者,回答他们的问题,其实也是政府需要向新闻媒体向社会说的话,只是巧妙地用这么一种形式说出来。 (!) 正文 第1267章 不该推卸和忽略责任 当主持人宣布记者提问时,已经安排好的记者会抢着举手,主持人就可以在举手的记者里指定由谁来提问,他指定的人,当然就是那位事先安排的记者,其他人举手,只能无功而返。下一个提问也是这样,没安排的人,主持人根本不会点名要你提问题。这样,整个新闻布会貌似是在很自由的气氛中进行,然而,却是在主办方的控制下有序地进行。 这老董,是不知道,还是太轻视了?还是太有把握了? 分管教育的副市(县)长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栽跟头了。其实,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也是早就想到的问题,受害者在校外被绑架案,学校有没有责任?有责任,学校应承担什么责任?没责任,有什么依据?副市长兜了一个大圈子也没把问题说清楚,也没说学校有责任还是没责任。 观众席下一阵骚动。 提问的记者直截了当地说:“请市长不要兜圈子,只要说,有,还是没有?” 副市长就支吾了,脸上就冒汗了。 李向东也急得手心攥出了汗。这帮教育部门的智囊团,你们可以在内部会议上想方设法推卸责任,但在这种公开场合怎么也想推卸责任呢?你们以为记者们那么好戏弄?以为你们兜几个圈子就能把问题兜过去?要回答的问题,还是要老老实实回答,你越兜圈子,人家越不会放过你! 果然,就有人说:“你们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责任吧?以为学校没开门,就不应该承担责任吧?” 有人说:“看来副市长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是不是请老董书记回答这个问题?” 老董左顾右盼,希望哪一个局长能保驾护主?然而,没一个人挺身而出,他们似乎都知道,如果说有,那教育部门将要承担巨大的压力,领导自然不高兴。如果说没有,记者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老董只得“嘿嘿”干笑,说: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一直都在研究?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 记者说:“案件已经生几天了,你们还没研究出结果吗?你们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这种工作效率,与二河市的经济展一直上不去,是不是息息相关?” 老董说:“经济展和教育事业是两个领域的问题。” 他说,经济展要讲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政策的松宽,地利,就是环境地缘的配合,人和就是民心所向。这三者缺一不可。 他说,我们二河市经济展与珠??地区比,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们也有松宽的政策支持,老百姓也迫切需要和努力奋斗,但我们也要看到,我们却存在着地缘上的劣势。 他说,就青山市来说,我们二河市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此,我们比不上珠??地区,却走在青山市的最前面。 谈到经济展,老董倒如数家珍,口惹悬河,但记者们不卖他的帐,他们不是来听你谈二河市的经济。他们只要他回答,是,还是不是。 老董又兜了一个圈子,还是没能兜出这个问题。 看着他比副市长还要尴尬的样子,李向东已经坐不住了。他心里堵得慌,想这老董,搞什么新闻布会?你这不是要自己出丑吗?自己丢自己的脸吗?像市县人说的一句土话,你这是掰断树枝戳瞎自己的眼。 他站了起来,想离开会场,离开这个让他极度汗颜的地方。然而,他哪里想到,老董会错了意,以为他在下面坐不住,要到台上来。要知道,老董此时就像一个溺水者,看到救命稻草,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他说:“我们欢迎我们青山市的常务副市长到主席台上来。” 李向东摇晃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掌声却马上响了起来。 这掌声不怀好意! 这掌声是要把一个庸官送上主席台,再让他丢人现眼! 李向东是逃不掉了,只能往主席台上走。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一跛一拐的,很有一种败军之将的感觉。他一边拐,一边想,你老董准备了那么些天,都这么狼狈,我李向东能应付得了吗?就算我能回答这第一个问题,能回答第二个问题吗?能回答第三个问题吗?他想,你老董早干什么了?你那么尊重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早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不征求我的意见?由我李向东筹备这个新闻布会,完全不会那么被动! 主席台上的人早就把位子腾出来了。主席台上的每一个人的桌前都竖着一块姓名牌,因为暂时上阵,李向东面前却没有那么个牌牌,刚才问的记者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再要问:“这位刚上台的是哪位领导?” 老董再次介绍,说:“我们青山市的常务副市长,李向东同志。” 李向东只得站起来,再次向大家点头示意。 那记者问:“请问李市长,刚才为什么坐在台下?” 李向东说:“这次会议,主要是解决二河市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他们更了解二河市的情况,也应该由他们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他很清楚,接下来的问题会更尖锐。 那记者说:“现在,你又为什么上到台上来了?是不是认为,他们不能回答记者们提出的问题。” 李向东当然不能说实话,不能说自己并没想要到台上来,这都是给老董*上来的。他看了老董一眼,说:“从刚才回答问题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一点,虽然,二河市委市政府对这次事件给予高度重视,也认识到,学校教育部门在工作中存在某些不足,但还是暴露出他们思想上认识还没有完全到位,因此,作为他们的上一级领导,我有责任责成他们重新认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同时,也希望新闻媒体对他们今后的整 改进行监督。” 他只能这么说,应该做出牺牲的时候,你不能不做出牺牲。你老董既然要我出来支撑这个局面,你就必须有这个心理准备。 那记者说:“这么说,李市长认为,即使学生在校外被绑架,学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向东说:“学校有一定的责任,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对具体问题,我们必须进行全面分析。” 他说,大家都知道,学校有明文规定,每天七点半才开门。也就是说,七点半之前,学生即使回到学校,也只能在门外等候。每一个家长,我想,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他说,我非常同情那位被绑架的学生,以及他的家长,对他们蒙受的伤害,表示同情!可幸的是,在公安警察的努力下,在较短的时间内,迅侦破了这起绑架案,被绑架的学生才没有遭受更大的伤害。 他说,但在同情 之余,我还是要提醒各位家长,不要忽略了自己的责任。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就像每一个单位每一个职业一样,都有自己的纪律约束和规章制度,我们不能因为某人违反了纪律约束或规章制度,造成了某种伤害,就否定他自身要承担的责任。同情是一回事,但违规又是一回事。 李向东说:“学校出于管理上的原因,规定每天七点半才开门,作为家长,作为孩子的监护人,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不是应该等孩子安全进入学校才离开呢?如果,家长能做到这一点,我想,这起绑架案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或者说,是能够及时现及时制止的。” (!) 正文 第1268章 扮演托的角色 那记者似乎不服气,问:“既然,二河市委市政府认识还不到位,学校在整个事件中负有一定责任,请问李市长,你应该怎么责成他们进行整改,给学生家长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可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李向东笑了笑,说:“必须做到两点,重新认识,勇于承担责任。” 虽然,意犹未尽,却又让对方无话可说。 过了这道坎,记者们提的问题似乎都在掌握中,副市长和局长们回答得都游刃有余。李向东和老董都松了一口气。 老董便递给李向东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李向东回他:感谢理解! 老董笑了一下,明白他包含的意思,回道:我们的认识的确还不到位。 李向东:是你把我*上台,我才不得不那么说的。 老董:应该是主动请缨吧? 李向东:狗屁!当时,我并没想要上来,只是在下面看不下去了,想要离开。 老董:你别装蒜,你会那么狠心,把我老董丢在这台上出丑? 李向东:你出丑关我什么事? 老董愣了一下,“嘿嘿”笑,在台下踢了他一脚。哪想这一踢,却踢到了李向东受伤的那条腿,痛得他皱了皱眉头。然而,他知道,老董这一脚踢得很有内涵,他把他这个上级当朋友了。 这时候,台下有人点名要李向东回答问题。他看了对方一眼,见是一个留着小胡子和小辫子的男记者,心里也不知怎么地,便对这人有了一丝儿反感。 小辫子记者说,听说,绑匪中有一个叫小保安的,曾在台商老板那打过工,与台商积了怨,所以,才引这起绑架案的。他说,企业粗暴对待打工仔的问题不解决,这种积怨还会更多。那些弱势的打工仔在很无奈的状况下,必然要寻找一种渲泄途径。因此,我个人认为,政府要杜绝类似于学校绑架案的恶意事件生,应该从源头抓起,应该从解决社会问题着手。 他问:“李市长认为,应该如何从源头抓起呢?” 李向东想了想,说:“企业如何管理,如何善待员工,是一个长期都在探讨的课题,包括政府部门,包括企业,包括专家学者。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三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问题。我也不想在这里探讨这个问题。” 他话锋一转,说,但是,不管企业在管理方面有什么不足,那位小保安受了多大委屈,都不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更不能得到同情。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什么动机,都要接受法律制裁! 他说,现在社会上有这么一种现象,只要生对峙事件,不管什么原因,不管谁有道理,弱者总容易得到大家的支持。同情弱者,无可厚非,但如果好坏不分地同情那位小保安,无原则的锄强扶弱,就值得商榷了。 他说,二河市生绑架案,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有各方面的原因,也有各方面的责任,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这是一起恶意犯罪事件,然而,我几乎没有看到遣责犯罪分子的报道。 李向东说:“在这里,我恳请各位记者,各新闻媒体的朋友,能不能把重心放在这方面,以一种对社会高度负责的责任感,以一种愤世嫉俗的正义感,鞭挞这种犯罪行为,剖析这种犯罪心理,给那些对社会在这样那样不满的人敲敲警钟,使二河市绑架案成为犯罪分子的前车之鉴!” 他说,我非常期待能看到这么一种氛围! 台下好一片寂静。 老董带头鼓起了掌,台上的人都鼓起了掌,台下的人似乎也醒悟也,也纷纷鼓起了掌。 李向东站起来,向大家致意,说:“谢谢,非常谢谢各位记者,感谢各新闻媒体的朋友!” 此时的新闻布会开始有点朝着善意的方向展了。 好几个记者提出的问题,不再那么咄咄*人了。李向东比刚才更放松,开始逐个逐个打量台下的记者。他现小郝记者也在其中,正冲着他笑。这让他感觉到,她似乎在说,我还没提问呢!我要提问的话,你李常务市长还会那么潇洒,那么应对自如吗?虽然,曾与她在酒店交谈过,也觉得她很有诚意,但你能保证她就不会向你李向东难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他看见小郝记者举手提问了。主持人应该是认识小郝记者的,在无数个举手提问的人中,选择了她。 小郝记者接过工作人员递给她的麦克风,脸色很冷地说:“我也希望李常务市长回答我的问题。” 李向东点点头。 他能不点头吗? 小郝记者说:“听说,李常务市长是专门来二河市负责处理这起绑架案的。可见,青山市委市政府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但是,我们都看见了,你身上还带着伤,走路还不利索,难道青山市就没有人能处理这个案件?非要你来处理?难道二河市委市政府就不会处理这个案件?非要你带伤指挥?是不是你李常务市长出于某种目的,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所以,才自告奋勇呢?” 谁也没想到,小郝记者会提这么个问题,大家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在李向东脸上,看他怎么回答。 初听小郝记者的提问,李向东也有些儿不明白,想这小郝记者终于出招了,想你小郝记者说什么要与政府合作,原来都是假话,该到难的时候,你还是要难的,该到要我李向东出丑的时候,你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然而,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貌似尖锐的问题,其实,一点也不难回答,而且,还能借机把许多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那一刻,他才有点明白小郝记者的真正用意了,她是在扮演一个类似于托的角色。 李向东说:“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说,老实说,我开始是有些不放心的,这毕竟是一起大案。我想,大家都清楚,这个犯罪团伙流窜作案多时,属惯犯性质,有较强的反侦破能力。如果,这起绑架案不能迅侦破,对老百姓安居乐业,对二河市,乃至青山市的招商引资都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他说,但我进驻二河市后,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这次侦破绑架案的过程中,许多部门单位,特别是公安部门的干警们能顾大局,识大体,置个人安危于不顾,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和可圈可点的典型人物。 他说,案件能够迅侦破,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这个犯罪团伙栽在二河市,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在这里,我对自己曾有过的不放心,向二河市委市政府,向二河市各有关部门单位,包括我们的公安干警表示歉意! 李向东说:“我初到青山市工作,对青山市还处在一种深入了解阶段,但通过这次事件,让我体会到,青山市,包括二河市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是投资者的乐园,我希望,大家也像我一样,通过这一事件,对青山市有一个新的认识和了解,希望大家为青山市的招商引资,经济展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他话音未落,老董便站起来和李向东握手,说:“感谢李常务市长对我们的肯定。” 李向东说:“我说的是心里话!我诚心诚意地向你们表示歉意!” 诚心诚意也好,作秀也好,如果,在这种气氛中,主持人还不宣布新闻布会结束,那就太没水平了。 正文 第1269章 再犯旧错 离开会场的时候,老董说,这个结尾,才精彩了。如果,这时候主持人还不宣布结束,就应该把他撤回家里种田了。李向东笑着说,主要还是小郝记者的功劳。老董说,这小郝记者也太可爱了,想为难你,却被你利用了。李向东说,她那不是为难我,是有目的地要成全我。老董愣了好一会,问,你那天对她的态度可不好?还要人把她赶走呢!李向东说,此一时,彼一时,多沟通沟通嘛!老董便想,多沟通非常必要,当初,我对你李向东就不是很感冒! 小郝记者却很有些伤心,本以为自己的报道可以另辟蹊径,独树一帜,但新闻布会后,报道布会实况的文章便纷纷出台,可想而知,报纸网络都是一片赞扬声。小郝记者的报道融入这片海洋,一点也显不出她的别出心裁了。 她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 她说:“你出尽了风头,却把我出风头的路给堵死了。” 李向东“哈哈”大笑,说:“有机会,我一定还你一个机会!” 她说:“你别现在口爽爽答应,到时候,又不认帐了。” 李向东说:“我还算那种说话算话的人。” 她说:“你承诺表妹的事,就没兑现。” 李向东说:“不是不想兑现,是没时间兑现。你不是已经答应,帮我兑现了吗?” 她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李向东想,欠就欠吧!看来远离表妹还是很有点实效的。 大书记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这家伙,可真够大胆的,竟在那样的场合把二河市委市政府狠狠批了一家伙。你就不怕记者找他们麻烦?李向东说,我也不*于无奈。他说,不那么说,很难过得了关。他说,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尴尬! 大书记问:“老董没意见?” 李向东说:“他有什么意见?感谢还来不及呢!” 大书记说:“不过,我倒挺认同你锄强扶弱那一段的答辩。现在还真有这么一种情况,大家不是伸张正义,遣责犯罪分子,反倒说政府的不是,说教育部门的不是。平心而论,在那种场合,我没你那个胆量!” 李向东说:“怎么会呢?我能有那胆量,还不是你教育的结果?你大书记也没必要在那种场合说那种罪人的话。这种话,还是让我来说好!” 大书记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得意洋洋的样子,你那尾巴都翘上天了。” 他说,别以为能耍几下嘴皮子,就很了不起。 他说,大家都盯着你呢!看你是耍嘴皮子的常务副市长,还是一个干实事的常务副市长。招商引资的事你可得抓紧,可得做出点实事让大家开开眼! 李向东说:“你这也太苛刻了吧?这高兴劲还没过,你就压担子了。” 难道他不想干点实事吗?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再干出点实事,招回个什么商什么资的,他李向东就是青山市的英雄了。然而,这商这资不是想招就能招的。 石市长也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李常务市长,你成了二河市,乃至青山市的英雄了。” 李向东在他面前不敢太高调,说:“那里,只能说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公安干警的努力,那绑架案能够迅侦破,我根本就不敢说那些话,更不敢要老董他们开什么新闻布会。” 石市长说:“你太谦虚了。” 李向东说:“不谦虚不行啊!大书记刚才给我电话,说我不能只是耍耍嘴皮子,更要干实事,真正让青山市的老百姓得到实惠。” 石市长说:“这个大书记,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说,不管怎么说,侦破二河市绑架案,你是功不无没的。我都听老董汇报了,他对你评价很高。从他嘴里听到表扬别人的话,这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 他说,侦破二河市绑架案,就不是实事?就没让二河市,乃至青山市老百姓得到实惠?这太不客观吧?太不实事求是吧? 他说,我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在这个问题上,我与大书记的意见是有分歧的。 李向东说:“一直以来,你对我工作上的肯定,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石市长说:“我的肯定是空穴来风无根无据吗?你的成绩摆上那,只要有一点良知,都应该不能否则事实。” 他说,可能大书记认为,你是他调来青山市的,你取得这些成绩很应该,否则,他为什么把你调来啊!可能大书记认为,你这初来乍到,风头太劲,把他也盖住了,所以,要敲打敲打你,要你收敛收敛。 他说,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李常务市长调到青山市来,是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认为你应该来青山市工作,认为你的能力,能为青山市的老百姓做事。所以,我看待你成绩,就比较客观,就没有这样那样的患得患失。 石市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再谈吧!” 李向东说:“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石市长笑着说:“你还真够快的。” 他又说,这个老董,你为二河市干了那么多事,他也不挽留你?不给你开个庆功宴才放你走? 他说,你回来。我叫甄总安排一下,给你洗洗尘,庆庆功! 李向东说:“不必吧?这也太高调了。” 石市长说:“你放心,小范围的,就我和甄总。” 李向东说:“我可不能喝酒。” 石市长便问:“你的腿伤怎么样了?没太大问题吧?” 李向东说:“问题不大,已经拆线了,不过,还是不能喝酒。” 石市长说:“不喝酒,我们不喝酒,只是吃吃饭,聊一聊,听听你的精彩故事。” 李向东打电话给大书记,汇报了石市长请他吃晚饭的事,大书记说,你应承他。他想了想,说,我越来越感到,石市长那么巴结你一定有目的。你顺着他,多接触他,终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 那的确是一个小范围的聚会,但在这次聚会上,甄总却向石市长提出了李向东始料不及的老问题。 他说:“石市长,通过这次二河市的绑架案,我越来越现,李常务市长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所以,你们市政府应该多从有利于李常务市长的工作着想,应该给他配备几个帮手。如果,他手下有几个能够直接使唤的人,工作效率一定比现在还高。” 石市长说:“我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不是想要配备就能配备的。以前没有这个先例,许多人会有看法。” 甄总说:“这就是思想解放的问题了,观念更新的问题了。” 他说,我们总希望李常务市长在青山市的招商引资上取得突破,却又不为他创造条件,总让他沉溺于那些琐碎的事事务务里,他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大事? 他说,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市政府抽不出人来,尽管在我的企业里抽人,只要是对招商引资有利,对展青山市经济有利,我不怕为市政府多养几个人。 石市长说:“这也得看看李常务市长的意思!” 甄总说:“你叫他说什么?他就是想要人,也不好意思说。你市长一声命下,还要他开这个口吗?” 石市长便询问似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笑了笑,问甄总:“不会又向我推销你的女秘书吧?” 甄总愣了一下,说:“你就不能选别人?你就看中我那女秘书?你眼睛也太刁了吧?” 李向东说:“我说句老实话吧!” 他说,我老婆非常反对我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秘,我在市县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风流事。其实,不说石市长和甄总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说,大书记就怕我再犯这事,更不会同意给我配漂亮的女秘书。 甄总说:“有这种事?有这种事?我还真不知道!” 他说,也不用那么紧张吧?配个女秘书就那么可怕,就一定会犯那种错?石市长说,这女秘书还是你甄总的,但你甄总可以让她多帮李常务市长干点事,比如整理资料什么的。甄总说,只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刻,李向东开始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是想把那女秘书硬塞给他,他们的用意是什么?只是想在干部群众中引起什么风言风语吗?还是认为他李向东有个漂亮的女秘书在身边,就会犯那种风流错?他李向东犯了风流错,他们是要做掉他,还是揪住他的小辫子,让他李向东听从他们的摆布? 然而,他又觉得女秘书应该不是那种女孩子。 正文 第1370章 美人计 有些天,那漂亮的女秘书每天总来李向东的办公室,有时候下午四点左右来,有时候晚上七点左右来。来了见李向东坐在办公桌前,就笑一笑,问,让我干点什么?李向东从文件里抬起头,说,暂时没什么事,你坐一坐吧!这不同于医院,可以让她跑上跑下。在办公室,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市委办或市府办马上就有人干那些跑脚的活儿。 女秘书见办公室没事,就进了他的卧室,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李向东的卧室总是那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即使是换洗的衣服,每次洗澡时都洗好了,晾好了,了不起也就剩拖地的活儿,于是,她拿了拖把拖地。其实,她不拖,吃晚饭的时间,也会有人进来拖干净的。 李向东说:“怎么好让你来我这拖地。” 女秘书嫣然一笑,说:“这有什么!” 说着,有一缕垂下去,便腾出手,用指尖把那缕撩到耳后。 李向东说:“等一会,会有人拖的。” 女秘书说:“多拖一次也不没关系。” 李向东便站在那里看她拖地,老实说,她干秘书的活儿无可挑剔,但干拖地这种家务活却不怎么样,感觉很吃力,且角角落落都没拖到。不过,看着一个穿高跟鞋连衣裙的女孩子拖地却是很养眼的。那长长的腿,那细细的腰,弯曲着身子,便呈现出翘翘的臀。对李向东来说,那臀是显得瘦弱了,一会儿弯曲出可人的曲线,一会儿又隐藏的松宽的裙子里。 有时候,女秘书进来时,李向东正召集几个人开小会,她还是那么笑一笑,走到李向东办公桌前,帮他整理桌上堆放的文件和资料。李向东的大班椅后有一个玻璃橱柜,共分三格,上面一格放的是省以上的文件资料,第二格是青山市一级的文件资料,下一格是各县(市)的文件资料,文件放右边,资料放左边,显得井然有序。 看这文件资料的摆放,看那卧室里的整齐,她便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条理的男人,工作很有条理,生活也很有条理。 晚上七点左右过来的时候,李向东不再那么正襟危坐,很随便地坐在沙上,要么看文件,要么看报纸,总会泡上一壶茶,一边看,一边喝。 李向东说:“下班了,你还过来?” 她笑笑说:“下午有事走不开,只能现在过来了。” 李向东说:“走不开就算了。我这也没什么事,真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她便觉得自己很多余地站在那里。 李向东说:“坐坐吧!” 女秘书就坐了。他给她倒茶,她抿了一小口,觉得那茶闻着有一缕清清的茶香,却苦涩一点不好喝。 李向东问:“喝不惯?” 她说:“没喝过那么浓的。” 李向东说:“那就冲淡一点,别喝了,晚上睡不着。” 他把她那杯里的茶倒了一半,然后,往杯里渗水。她说,晚上你就这么看文件看报纸?电视也不好,也不出去走走? 李向东说:“有时候,也散散步。” 她说:“其实,你们晚上都很枯燥。甄总没有应酬的时候,也经常呆在办公室,也是看文件看资料看看报表。” 李向东问:“你呢?晚上干些什么?” 她笑着说:“虽然,也没干什么。但逛逛市,坐坐咖啡厅,到钟点追追电视剧,总还是比你们要丰富。” 李向东问:“有男朋友吗?” 她脸红了红,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不痛不痒地说了一会儿话,她便回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向东心里想,这算什么事?甄总要的不会是这不冷不淡的效果吧?李向东越觉得女秘书不是干那种的女孩子。 大书记说:“你可以主动一点嘛!难道你还想要人家女孩子主动?” 李向东愣了一下。 大书记又说:“如果,你不跟那女孩子生点什么事,石市长和甄总便不会露出兔子尾巴,我们也就不可能知道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那女秘书就是一个诱饵,引诱你李向东的诱饵,只有你上了钩,他们才认为有可趁之机,才会放心大胆出招。” 李向东有点摸不着头脑,想这怎么会是大他要他李向东将计就计,这是便宜他李向东,还是牺牲他李向东?他真跟那女秘书干出点什么事,石市长出招的时候,大书记可以反戈一击,却未能保得住他,如果,石市长败在大书记手下,岂会放过他李向东? 他说:“你开始不是说,要把那女秘书争取过来吗?” 大书记说:“开始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觉得不可能。那女秘书既然愿意听从他们的指挥,愿意当那诱饵,可想而知,她是铁了心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的。这样的人能争取过来吗?唯一的办法,只能将计就计。” 他说,你别跟我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那女秘书年青又漂亮,你李向东早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了? 他说,你李向东怎么就那么好的桃花运?没结婚的时候,遇到了地级市最漂亮的女官花,结了婚,又跟枝子搞在一起,现在到了青山市,屁股不没坐热,石市长又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秘书送给你。 他说,虽然,我总提醒你不要再犯以前的错,其实,是心里不服你的气,凭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桃花运?论职务,我比你高一级,那些人应该巴结我才是,怎么就不给我也送个年青漂亮的女秘书?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 大,我这么说,你会得意忘形。” 李向东说:“你看我像是得意忘形吗?” 他说,你别说得天花乱坠,真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他说,你这是在试探我,是还信不过我,说了那么一大堆的话来引诱我。如果,我真有那个心,还不被你套进去了? 他说,你放心,我就是有那心,那女秘书也没那意。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正经女孩子。 大书记说:“她正经不正经,我暂不管,你先说,你有没那心吧?” 李向东说:“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如果不是你大书记让我争取她,我还会向上次那样,把她退回去。” 大书记说:“怎么就变成我要你争取了?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会让你争取?” 他说,既然你没那心,既然人家是正经女孩子,你就别那么多话,那么多埋怨,想办法多跟她接触,想办法把她争取到我们这边来。 他说,你完全可以跟她摊牌,问她是不是授意来跟你接触的,是不是石市长和甄总指使的? 他说,就算她把这意思反馈过去也没什么?你李向东如果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太无能了。你如果不问清楚,石市长和甄总倒会觉得不可信,倒会防着你了。 李向东承认,大理。但他怎么跟她说呢?人家一个正经女孩子,这么说了,不把她吓个半死才怪呢!但回头想,她如果是正经女孩子,石市长和甄总怎么会让她来干这种事?*良为娼?太不靠谱了吧? 最后,他决定跟那女秘书摊牌,不管她是授意也好,不是授意也好。如果,她授意而来,倒可以看看捅破了这层纸,石市长和甄总他们会是一种什么表现。如果,她不是授意而来,就借机把她争取过来。他很清楚,争取她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她假扮成他们之间已经生了那么一层关系,迷惑石市长和甄总出招现原形。 正文 第1271章 自惭形秽 第二天,李向东打电话给女秘书,说,有点闷得慌,想出去走一走,问她有什么散心的好去处?女秘书问,你想去哪里?李向东说,随便哪都行?女秘书说,总得有个大概选择吧?李向东说,只要离开市区就行,远离人间烦杂。女秘书笑笑说,这不就是选择吗?她拿着手机想了好一会,似乎也想没到什么好地方。 李向东开导式地问:“平时,你觉得烦闷时,喜欢去什么地方?” 女秘书说:“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不适合我?说来听听,说不定就适合呢!” 女秘书说:“去过青山水库吗?我们这里最大的水库。” 李向东当然去过。他对青山市的水库非常感兴趣。每到一地,都要看那么一两座水库,看看水库边上的水电站。这是青山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辉煌。尽管到今天为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些水电站那么感兴趣,但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这些过去的辉煌似乎还能为青山市今天的展再出一分力,再创新辉煌。 他说:“就到那去吧!我去接你。” 女秘书有些意外,问:“你让我陪你去?” 李向东说:“你没时间吗?” 女秘书说:“好吧!我手头也没什么事。” 青山市最大的水库离市区约二十多公里,但在还离十多公里的路上便能看见那宏伟壮观的堤坝,草织的“青山水库”四个大字历历在目。那次,李向东参观完水库坐在离开时,回头看着这四个字,突然想,这四个字应该改成“再创辉煌”。 在车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女秘书。 她问:“你怎么就有这种想法呢?” 李向东说:“难道你不希望这些即将成为历史的东西,再唤生机吗?” 她反问道:“可以吗?可以再创辉煌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现在还不知道。” 女秘书便定定地看着车外的某一个地方,陷入了沉思。 李向东想,这也太容易感慨万千了吧?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她仿佛想到了许多许多。 车缓缓驶上堤坝,女秘书回过神来,说到了,说就在这停吧!车停在堤坝的西北角,那近两公里长的堤坝便是从这边山脚一直连接到对面的山脚。女秘书指着堤坝中间说,原来那里有一个小丘陵,建堤坝便把那丘陵削了。 虽然已经看不见那丘陵的形状,但李向东觉得也合情理,如果中间没有那么一个丘陵,这近两公里长的堤坝要承受蓄水的压力,坝基该要筑多宽?中间有那么一个丘陵,这堤坝实际上就没那么长了,更坚固百倍千倍。 他们虽然站在边上,从水面吹过来的风还是显得很大,女秘书迎风站着,便让那风吹飘了她的长,她的连衣裙,也把她那胸,那小腹间的曲线勾勒得清晰可人。那一刻,李向东是想把目光移开的,然而,却无法移开,他想,看看总可以吧?这么漂亮,这么迷人的曲线,想像想像总可以吧?他的心扑扑地跳,感觉自己的心跳很有劲,就像女秘书那般年青。 她说:“再烦闷的心情,让这风一吹,都会变得舒畅!” 李向东却很有些猥琐地想,站在这么年青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心境还怎么能烦闷呢? 站了好一会,她说,带你去一个地方。李向东便跟着她下了堤坝,顺着山边一条弯曲的路往水库里走。那是一条坎坷不平的路,女秘书走得小心翼翼。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忘了换鞋了。李向东便见她那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高跟鞋锥,每落地一次,都迟疑好一会,确认确切踩踏实了,才再迈下一步,于是,她身子便不停地摇晃。 李向东说:“有什么看的吗?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女秘书看着脚下的路,说:“每一次来,我都要去那边看一看。” 李向东说:“很容易崴脚的。” 他想扶她,又不好意思扶她,就见她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了。穿着丝袜,其实跟没穿一样,路又是山路,总有石头硌得脚痛,每迈一步,身子还是摇摇晃晃,却是不用担心崴脚了。李向东想,前面有什么东西,走得这么艰难,也一定要去看一看吗? 女秘书指着不远处说:“那有一束山稔花,你摘给我好吗?” 山稔树只能算是半人高的灌木丛,正是开花的季节,白里透着粉红的山稔花随处可见。李向东也没觉得那花有什么特别,但还是过去摘了几枝。她说,还不够。她又指着前面说,那还有好大一束呢!李向东便过去摘了好大一捧。她才说,够了够了。接过来,摆弄得整齐了,便抱在怀里。 这时候,他们刚好走到一个拐弯处,拐了弯,李向东便见路边不远处有一块水泥砌的平地,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当中竖着一块石碑。那石碑有些陈旧黑,上面的字也模糊了,只能走近前才看得清。 女秘书毕恭毕敬地把山稔花放在石碑下,很虔诚地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低头合目,默哀了好几分钟。 那是一块为建设青山水库牺牲的烈士纪念碑。上一次,李向东来青山水库时,随从人员只能带他不看水库,却没带他到这来。女秘书说,好多人都忘记这里有一块烈士纪念碑了,都忘记为建设这座水库牺牲的烈士们了。她告诉李向东,她爷爷就长眠在这里。她说,她爷爷原来是一个水利工程师,在一次测量水深时,溺水身亡。她说,有几个烈士是在暴雨前抢筑堤坝,被雷电击中的。还有几个烈士是筑坝时,出现塌方牺牲的。她说,他们都很年青,是从青山市,那时候,叫青山专区各县各单位抽调来的建水库大军。 女秘爷爷长的什么模样。那时候,照相不容易,因此,爷爷连一张相都没有留下。 女秘书说,每一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到这里来,跟她爷爷,跟这些建设水库牺牲的烈士们诉说自己心里的不愉快,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坐一会,心里的烦闷和不愉快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女秘书说,跟他们比,我们还有什么烦闷和不愉快呢? 她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愉快,不知道我这办法对你灵不灵?” 李向东便也学她的样子,走到石碑前,双手合十。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安息吧!建设青山市的先烈们!他说,我李向东会记住你们的,会记住你们为青山市献出了宝贵而年青的生命。他说,我李向东有信心,也有责任,不辜负你们用生命换来的今天,一定竭尽全力,努力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往回走的时候,女秘书问:“怎么样?心情好很多了吧?” 李向东笑笑说:“反而更沉重了。” 女秘书问:“怎么会呢?即使我的办法不灵,也不会变得更沉重吧?” 李向东说:“在先烈面前,你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只能感到自己有愧于他们,只能感到自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却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他的话感染了女秘书,她也变得沉重起来。 在这种状况下,李向东还能跟女秘书说什么呢?还能跟她摊牌吗?先烈们为建设青山市,舍身不顾,牺牲生命,你们这些后来人却把心思都放在揣测对方,勾心斗角,权力之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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