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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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零章 标新立意
赵记从车下来时,先跟钟市长打招呼,跟他握手,然后,收了笑脸,很冷地对李向东说,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很忙吗?他说,开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是不是还要向全市县人民一封公开信啊?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也是被迫无奈!”
赵记说:“你是不服气,要跟我对着干!”
李向东很尴尬地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钟长岔开话题,问:“赵记是先到市委听汇报,还是直接去灾区?”
赵记说:“直接去灾区。”
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李向东,叫钟市长坐他的车。钟市长了赵记的车,李向东便好一阵犹豫,不知是跟着他们去灾区,还是叫钟市长的司机把他送回市委大院?
这一路,李向东都跟在赵记和钟市长身后,有好几次,钟市长有意要把位置让给李向东,当李向东跟去,走在赵记身边时,赵记却停下来等钟市长,或者说,钟市长,你走快一点。
有一次,他们到一个灾区点与村民交谈,当村民们向政府提出重建家园的种种期望时,赵记却冲着钟市长说,市县你说了算,你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钟市长犹豫地看了李向东一眼,不知回答好,还是不好。赵记便像是给他壮胆似地说,你不有什么顾虑?我要你说,你就大胆说。
村民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官场的事,但陪同他们的干部,包括市直单位的、镇的、甚至村委会的,似乎都听出那弦外之音,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向东。
那一刻,李向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这都是你自找苦受,你明知道赵记会给你难堪,你还跟着来。赵记根本不会跟你和解,不会支持你的工作,即使,他支持市县,那也只是支持钟市长。
中午,吃午饭时,李向东便找了一个借口溜回市县了。他悄悄对钟市长说:“吃了午饭,我就不陪赵记了。”
钟市长说:“你还是向他解释一下!”
李向东问:“怎么解释?他听我解释吗?越解释他越给我难堪。”
后来,钟市长告诉李向东,赵记临离开市县时,对市县的抢险救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他们再接再厉。他说,赵记希望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灾区再建设遇到的困难。
这是在召开五人领导小组会议。五人领导小组成员都集中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
老邝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别指望他能给予支持?别指望其他级部门给予我们支持?”
老钱说:“我们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仅靠市县本身的能力,短时间内怎么恢复再生产?怎么
重建家园?”
钟市长说:“赵记认为,市县遇到的灾害,只是一个局部,放在全省,全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不能跟汶川地震相比,更不能像汶川地震那样,惊动方方面面。”
钟市长说,或许,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说,我们总还算是珠??地区,我们要拿出富裕地区的姿态,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因此,希望我们不要跟汶川比,希望我们突出自己的特点,拿出一个有别于汶川重建家园的新模型。
钟市长说,他要求我们尽快拿出一个重建方案。
李向东问:“自力更生的重建方案吗?”
钟市长说:“应该是这个意思。”
黄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持没有错?能争取多方支持,为什么不争取?人家遇到自然灾害,可以八方支持,为什么我们就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他不支持我
们没关系,但总不该给我们定调?”
老钱说:“这也太苛刻了!”
老邝说:“他这种标新立异,根本就不是为灾区着想,更多的是在考虑他自己出政绩。”
李向东说:“牢骚话少,大家还是谈谈情况!目前,都有哪些级部门或市县以外有企业答应给予灾区援助?”
好一会大家都没有说话。
其实,大家都意识到李向东也不同意赵记定的调。如果,他同意,不会了解都有哪些部门单位企业援助灾区的情况。
老邝咳了两声说:“老钱谈谈!”
这两天,他与老钱接触得比较多,在彼此的谈话中,也听老钱说了一些情况。老钱突然变得犹豫了,刚才牢骚,倒没什么,真要谈情况,就不得不认真考虑分寸了,今天赵记的视察,让他
感觉到,钟市长渐渐强势起来。他要先知道钟市长是什么态度。
黄见老钱犹豫着,便说:“我先谈谈。”
他说,昨天召开质询会后,各大报纸都报道了我们市县山区七镇遭受自然灾害的消息,仅今天,我就接到了许多电话和传真,一些是我们熟悉的级部门单位,一些是平时并没有什么接触的外地公司企业。
他说,省厅有关单位主动跟我们联系,询问灾区的情况,民政厅已经表示,组织考查团来灾区考查,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支持!
他说,有几家市县外的公司企业也纷纷表示,向灾区伸出援手。
老邝说:“人家都把救援物质和经费送到我们手里了,难道我们不要?难道我们就那么傻乎乎地搞自力更生的新模式?”
李向东问钟市长:“你的看法呢?”
钟市长说:“赵记亲自布置的任务,我们不能不执行?”
老邝笑了笑,说:“我们再跟他玩一回阴的。”
钟市长摇摇头说:“这次恐怕不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如果接受外地的援助,就是明目张胆跟他对着干了。”
李向东说:“钟市长说的有道理。”
老钱说出了一个很简单,却又是大家都没考虑的想法。他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据理力争,改变赵记的意见?”
其余几个人便都看着老钱,似乎在看一个初涉官场,不懂得游戏规则的理想主义者。
黄笑笑说:“老钱老奸巨猾,肯定找到了打开赵记那把锁的钥匙。”
李向东很期待地看着老钱,他却摇摇头:“我哪有什么好办法?”
老邝说:“你就别玩深沉了,把你肚子里的好东西倒出来。”
老钱急了,说:“我真没什么好办法。赵记那么主观,很难说服他改变主意,但是,大家既然认为,非常需要说服他,所以,我们必须陈述我们的理由。”
这有一条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程序。何况,这争取面的支持,是李向东和钟市长的事。他补充道,这个时候,直话直说,反而是最好的,跟他玩心眼,就更别想能改变他!”
钟市长点点头说:“我们确实只能走正常程序。”
李向东知道,钟市长有他的难处,赵记把意见告诉了他,如果,市县不执行,他就再也逃脱不了干系了。这时候,他才不会当傻瓜招惹赵记!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们先按我们自己的思路,制定一个重建方案。”
他说,我们要争取赵
记的支持,先要拿出一个方案,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意图并不是纸谈兵。
他说,我们要用事实证明,我们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是想当然,不是异想天开。开始,我还只是考虑怎么挥市县境内的企业力量、挥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显然,这个范围已经扩大了,远远出了市县的范围。
他说,我们市县还不富裕,我们的市财政捉襟见肘,要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拿出一两个亿支持山区七镇重建家园,反倒有点异想天开了!
正文 第一一六一章 夜赴江边市
五人领导小组会议结束前,李向东对黄说,你辛苦一下,加加班,把大家的意见形成面材料,明天,我就向赵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他说,这事宜早不宜迟。他看了大家一眼,补充道,这个方案是大家制定的,可以说,也是大家的意见!
钟市长很清楚,李向东这话是针对他的,在五人中,他是最有可能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方案的。他说:“这是大家的意见,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应该共同承担责任。”
老邝说:“钟市长说得对,要共同承担责任。”
老钱和黄都连连点头。
李向东很宽慰地对大家笑了笑,说:“真有责任,也不用你们承担。”
他担心的是,如果,这只是他个人的意见,责任就大得他承担不起了。最后,他宣布道:“除了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大家便6续离开李向东办公室,钟市长迟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老邝他们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只有李向东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便打电话给杨晓丽。
他问:“还好?”
杨晓丽说:“我能好吗?难道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死了亲弟弟心情还好得不得了?”
李向东沉默了一会,问:“你现在在哪?”
杨晓丽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白天,她曾给过他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市县。江边市的手工艺展不仅白天有活动,晚也热闹纷呈。她说,今晚,你要不想呆在办公室,可以回去过夜。然而,李向东想的不是回家,而是要证实她是不是真在江边市。他打她手机前,曾打过她办公室固定电话。那电话没人接。
李向东说:“这时候,你怎么还呆在江边市呢?你妈和弟媳没事了吗?你应该回来陪她们。”
杨晓丽说:“你别假好心,有没事与你无关,陪不陪是我的事。你要没其他事,我挂了。”
李向东忙说:“你就那么忙吗?晚也走不开?”
杨晓丽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没话找话说。”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跟老江记说说,让他找个人替替你。晚应该没太多事?晚找人替替你总可以?这样,你可以回来陪陪你妈和弟媳,你表妹和虹虹毕竟是外人,总没那么贴心。”
杨晓丽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知道吗?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
说着,她便把电话挂了。
李向东知道杨晓丽果真是在江边市,只是不在办公室
。他打电话给司机,叫他载他去江边市。他已经谋划好了,如果,在江边市,在杨晓丽的办公室,她会有许多顾虑,决不会像在家里那样大吵大闹,更不会把他赶出门。他想,只要他还给她下跪,还死皮赖脸地胡搅蛮缠,她就是对他有再大的怨恨,也会被他消磨得干干净净。
司机把李向东送到江边市府大院,他就叫司机回去了。他告诉司机,明天一早,先去黄那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再来接他,然后,载他去地级市委。这一刻,他对化解自己和杨晓丽之间的矛盾,是充满信心的。
大约是晚十点了,江边市委大院很静,只有灯光在闪烁,树枝叶在摇曳。值班的保安是认识李向东的,从值班室里出来,见李向东下了车,便对他笑了笑。李向东客气地说,你好!他像是没话找话说,杨常委刚回来。李向东抬头看了一下宣传部那幢楼,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杨晓丽办公室的位置,果然见窗门亮着灯。李向东再次打电话给杨晓丽,电话响了好久,她才接。
她问:“又有什么事?”
李向东笑笑说:“你不在办公室,我总放心不下。”
杨晓丽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李向东说:“这也是应该的吗?”
杨晓丽说:“你不觉得太迟吗?你如果不是干了坏事,会这么关心我?”
她说,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说,你别再枉费心机了。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灾区的事,多为灾区老百姓干点好事实事。
她说,你别再不知羞耻给我电话,我不会被感动的。我对你李向东早就麻木了,心死了。
李向东问:“你说我是你办公室,还是一直站在楼下等着?”
杨晓丽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他的话,说:“你就站楼
下等好了。”
李向东说:“那好,我就一直站到天亮,等老江记班的时候,我叫他请我喝早茶。”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杨晓丽心儿一跳,想李向东不会真就在楼下?想这李向东不要脸起来,多猥琐的事都干得出来。这么想,她忙就拉开办公室的门,站在走廊往下张望,果然,就见楼下的树荫里站着一个人,尽管那里光线很暗,但那个死家伙的身影,只要在杨晓丽面前一晃,她也认得出来。
当时,杨晓丽真是又气又恨,就打电话给他,说,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丢人?说你别以为,你跑到这来,我就会让你进门。她说,我告诉你,你怎么来的,还给我怎么回去。
李向东说:“我怎么回去啊?你要我走回去吗?”
杨晓丽问:“你的车呢?”
李向东说:“我的司机已经开走了。”
杨晓丽说:“打的回去!”
她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然而,楼下的李向东看得真切,她虽然返身走进了办公室,也把门带了,但那门并没关严实,有一丝儿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他去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
杨晓丽坐在大班椅看报纸,理都不理他。
李向东知道她那只是做做样子,此时的心情,她能看清报纸的字吗?回身关门时,他很得意地笑,想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问:“你刚才哪了?”
杨晓丽说:“你管得着吗?”
李向东笑着说:“手工艺展那么晚才结束啊!”
杨晓丽说:“早结束了好不好?你
以为,我留在江边市就只是为了工作?”
她说,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说,我坦白告诉你,在江边市,有很多男人围着我杨晓丽转,我招招手,他们就会扑来。以前不是有黄闲从吗?不是有澄副记吗?别以为就你李向东讨女人喜欢。
她说,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要开常委会,我现在还没回来呢!说不定,我还会在外面过夜呢!
李向东差点没笑出来,他能不知道她那说的是气话吗?他走近办公桌,伸手拨拉开她的报纸,说,这报纸好看吗?这报纸都说了什么?杨晓丽便随手把报纸甩到他身了。本来,她是想把报纸甩到他脸的,只是那报纸轻,不受力。
杨晓丽站了起来,狠狠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显然,她刚洗了澡,穿着松宽的睡裙,许是没有戴??罩,手里一使劲,那挺拔的??,便像两只大
白兔很不安份地甩,清晰可见那尖尖儿在很诱人地画着圈圈。
李向东看得双眼都直了,心里腾起一团火,很燥热地烧起来,要知道,他已经许久许久没近女色了。当时,真就想紧紧地攥着那一对不安份的大白兔。
杨晓丽太了解李向东,他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又羞又气,满脸涨红,却压低声音说:“你别以为,我让你进来,就原谅你了。别以为,你能进来,就可以乱来。”
正文 第一一六二章 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她说,我让你进来,是再丢不起那人。她说,你给我老实点,今天晚,我们以这办公桌为界,你在办公桌那边,我在办公桌这边。你可以睡在沙。如果,觉得睡沙不舒服,就马滚回市县。
李向东怕她凶吗?他早就料到她会对他凶了,她要不对他凶,就不是杨晓丽。他才不听她叨叨,才不听她什么以办公桌为界,他要用实际行动征服她。他扑了去,一下子就感觉到那对大白兔很安份地被他挤得扁扁的。
杨晓丽叫了起来:“你放手,你给我放手。”
一边叫,还一边打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什么了,不敢叫了,虽然手还在不停地打,心里却知道,自己肯定打得轻了,他一点也不觉痛。这个无赖,竟变本加厉,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一只大白兔,另一只也不放过,头一低,就含在嘴里,隔着睡裙那尖尖儿。
她喃喃着,又像
是??,说:“你想死啊!你想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想大声叫,又怕声音传得太远。李向东像那晚在家里那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已经移到她那厚实的臀。不同的是,他的脑袋钻进了她的睡裙里。因为刚洗了澡的缘故,睡裙里弥漫着迷人的香馥。于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太薄,他的舌头好厉害,人便像触电似的好一阵酥麻。
她说,你除了会这样,还会什么?
她说,你跑到江边市来,就是想这么对我吗?
她说,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李向东就是要欺负她。他不欺负她还欺负谁?
她说,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就不能对我们杨家好一点吗?
她说,李向东,你知道你有多对不起我吗?有多对不起我们杨家吗?你背叛了我,你没有照顾好晓明。
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杨晓丽不停地数落着,却一点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任由他可劲地在她身放肆。当她意识到,他已经走起来的时候,才慌了,才想要推开他。她说,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别这样!她并没有真要推开他,只是不想让他走得太深入。她抓住他,只允许他浅进浅出。
她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凶吗?不知道自己有多狠吗?
她说,你欺负我可以,别欺负我的孩子。
其实,他并非一定要走进杨晓丽,他更想通过这个形式,化解杨晓丽和他之间的矛盾。虽然,杨晓丽嘴里还在骂,还在恨,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此,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疯狂,尽管,这种克制有一种很不解渴的感觉。
杨晓丽把李向东推坐在大班椅,然后便也坐了下去。她坐下去前,是调好位置的,因此,他便很深地走了进去。他知道,他走的是旁门左道,那种紧凑,那种彻底,差点没让他飘起来。
她说,得意了?开心了?爽死了?
她说,枝子有我对你这么好吗?她像我给你的那么多吗?
她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她一起一落。不仅一起一落,还前后左右地摇晃。
她说,每一次想起枝子,想起你跟她有一脚,我的心就痛得难受。她把他的手移到她的心口处,然而,李向东觉得,她更像是要他别让抓住那大白兔,别让它跑起来。她说,我真想把你杀了。她说,你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我告诉你,你把我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说,有那么一阵,我真想随便找
个男人报复你,你不是跟枝子乱七八糟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弄顶绿帽子给你戴。
她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你李向东有过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就只能有你这一个男人?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再有别的男人?这样才公平,不是要男女平等吗?我也要平等!
这时候,李向东扶她站起来,让她双手抓住办公桌,把那肥大的臀翘得高高的。当然,他不能太疯狂,只能慢慢推进,慢慢退出。
她还在不停地说,你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是不是只想通过她往爬?
她说,你为什么不答我?难道你还舍不得她?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她说,李向东,你要喜欢她,真想跟她在一起,你大胆说出来,我成全你,成全你们。
李向东不停地摇着头,但他背着她,所以,她根本看不见,便生气地说
:“你走开,你别碰我。你喜欢她就去找她。”
她反过手来推开他。
李向东说:“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杨晓丽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李向东说:“我是被的。她一到市县,就一直在我。”
杨晓丽说:“谁相信?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她还用你,只要她一点头,你还会跟我结婚?当了副省长的女婿,你还不青云直?现在就不只是地级市常委、市县的市委记了,大市长、大记都当了。”
李向东说:“我承认,我很想当大官,但我还没猥琐得裸。我一直都不想跟她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躲她。”
杨晓丽说:“你那都是装的。在我面前躲她,背着我,你们什么事都干了。”
她说,这种事能吗?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她你就能得来吗?我要是不想给你,你能得到吗?”
她看着他,仿佛说,你一个我看看!
李向东抱着她说:“我们不说她了好不好?”
她说:“你心虚了,理亏了。”
李向东说:“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对任何女人都目不斜视,我只对你好,只跟你亲热。”
她说:“你别嘴甜甜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枝子跑了,你不得不跑到我面前来卖乖。如果,枝子还在市县,你会来讨好我?会到江边市来找我?”
李向东用嘴堵她的嘴,她摇晃着脑袋躲开了。
她说,我还没说完。你等我把话说完。
她说,刚才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你。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是再不会原谅你了。我要用我的办法对付你。她紧紧地握住他说,我会把它剪了,让它再不能到处惹祸。我自己不用,也不会留给别人。她握得太出劲,李向东不禁皱了皱眉。
杨晓丽问:“怕了?”
他摇摇头。
她说:“你别装了。你看看自己,一点威力也没有了。”
李向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儿垂头丧气了。他说:“如果,再有哪一天,也是罪有应得。”
她说:“你知道就好。”
说着,她那手变温柔了,便让他渐渐恢复了元气,再次摸索着调好位置,让他走了进去。这次走的是正门,她说,轻一点。她说,以后,想要的时候,你就给我电话,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你在什么地方
,我都会赶到你身边,都会让你满足。她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管不住这家伙,只要他有力气,就想干坏事,只要让你满足了,让他筋疲力尽了,你才像个人样。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你很能,别以为我满足不了你。我从来就不怕你,就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也能满足你。
杨晓丽说,你也知道,我有很多制你的办法!
杨晓丽说,今晚,我就让你全都试一遍。
这么说了,她就让他把自己抱到床去。
当使尽浑身解数,让李向东再也坚强不起来的时候,她却哭了起来。她抡着拳头捶他。她说,李向东,我恨死你了。她说,你欺负我,我就已经够恨你了,你竟然还没有照顾好晓明。她说,你是我们杨家的罪人!她说,你这辈子就是给杨家做牛做马,也无法补偿你欠我们杨家的债!
李向东抱着她,
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看在我们孩子的份,请你原谅我!杨晓丽说,我就是看在我们孩子的份才原谅你的,否则,你别想还有那么好的事。她问,满足了?她问,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李向东说,知道,知道。这世,你对我是最最好的女人,也是我最最热爱的女人。杨晓丽沾满泪水的脸露出了舒心的笑。
!
正文 第一一六三章 各有各的理
第二天,赵记翻看着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脸色很不好看。
他问:“钟市长没有把我意见转告你吗?”
李向东老老实实说:“钟市长已经转达了你的指示精神,不过,我们还是认为,‘八方支援’更有利于灾区恢复生产,更有利于灾区老百姓重建家园。”
赵记说:“这就是说,你们要另搞一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希望,赵记能理解我们的困难,能同意我们市县这个方案。”
赵记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我听说,你在市县的威信很高,你的话在五人领导小组,在市委常委中,都能一锤定音。”
说完,他便定定地看着李向东。
李
向东知道他那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你李向东利用他在市县的威信,在市县搞一言堂,别人既使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赵记说:“我非常佩服你。”
他说,我非常佩服你,佩服你在市县的威信,佩服你竟有办法,让我的意见无法在市县落实。
他说,先是搞了一个什么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质询会,接着又搞这个什么“八方支援”,以后,为了对付我,你还要搞什么?
他说,既然,你们已经形成会议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照办就是了,不必多此一举,跑那么远来请示我!
李向东不想藏着掖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有许多看法,当然,我也有许多缺点,但是,请你相信,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
他说,我们都非常尊重你的意见,也认真地进行了分析,就目前市
县的经济能力而言,这个“八方支援”是切合市县实际的方案。
他说,大家都认为,意见,只是,我们都觉得,既然有人乐于援助,我们也不该放弃别人的援助。
他说,我们非常清楚,这个方案,如果得到你的支持,成效会更显著,因此,我们恳切希望你能从市县的实际出,支持我们这个方案!
赵记说:“我也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对你们市县的一些作法是很有看法的。以前,在省里,我对你们的情况就略知一二。”
他说,你们是侨乡,有百多万华侨乡亲,分布在世界各地。多年来,他们捐资建设家乡,为家乡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一直以来,你们都大惭不愧地说,这是挥侨乡优势,激华侨乡亲热爱家乡的热情,建设家乡。但是,你们这是挥侨乡优势吗?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是挥优势,渐渐地,你们就形成了一种依赖,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依赖。
他说,一建学校建医院,你们就想到了华侨乡亲,就组团到世界各地去要捐资。你们怎么就不多往展经济面想呢?怎么就不多想想怎么把经济搞去,自己手里有钱,华侨乡亲的捐资只是一种补充不好吗?
他说,我就是希望通过这种重建灾区,改变你们这种“等、靠、要”的依赖思想,建立一种靠自己的创业精神!
李向东哑口无言。
许多事,只要转变一个角度,就能说出一大套道理。
李向东站在“八方支援”的角度,也可以说出一大套道理,赵理,又有什么不对呢?你想驳倒他,至少要证明自己并没有“等、靠、要思想。你怎么证明吗?你要摆实事说道理!
这种辩论的形式在学者专家中是常见的事,大家没有下级之分,谁都奢望据理力争说服对方。但这种说服的过程是漫长的,有时甚至是徒劳的。
在政界,不需要也不允许这种浪费时间辩论。
谁的职务高,谁就有道理。
赵理,你李向东就只能哑口无言,就像你李向东让你的手下哑口无言一样。
最后,李向东说:“希望赵记能考虑考虑我们的意见。”
赵记说:“把方案留下,我再认真看看。”
李向东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那会儿,他想,不管你赵记是什么意见,为了灾区老百姓,我李向东还是坚持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然而,他不知道,他一离开赵记的办公室,钟市长就接到了赵记的电话。
赵记问:“你们市县那个八方支援的方案,你也同意吗?”
钟市长说:“我投了赞成票。”
赵记很不满意他的回答,说:“我问你同不同意,没问你投赞成票,还是反对!”
钟市长说:“在会,我提出要坚决执行你的指示精神,但是,但是,五人小组里,其他人都投赞成票,我这一票已经不重要了。”
赵记说:“你认为,还有谁也像你一样,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意见呢?”
钟市长支支吾吾了好一会。
赵记说:“你大胆一点,跟我也不敢说实话吗?”
钟市长说:“那里,那里。我担心会影响班子团结。”
赵记说:“你就那么怕李向东?宁愿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说他的坏话?”
他说,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
他说,你不说,我也知
道你们市县都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个有意见都不敢提了,一个个都心甘情愿当他的傀儡走狗了。
他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那个方案。适当的时候,我会否定它。所以,我希望你要保持清楚,要知道自己更应该站在那一边。
说句心里话,钟市长也不同意赵记的意见。然而,他也早就清楚,赵记不能改变自己。
如果,还是大记当地级市记,李向东或许能改变大记的意见,能争取大记的支持,现在,赵记是地级市委记。他即使也认为“八方支援”是最好的办法,也不会改变自己。要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个谁改变谁的问题,赵记怎么能被你李向东改变呢?
当初,钟市长曾想自告奋勇去争取赵记的支持。他想,如果,自己去争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犹豫间,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冒这个险,难道你钟市长只是代表个人去争取吗?你是代表市县,或者说,是代表李向东。
他怎么能旗帜鲜明地跟李向东站在一起呢?
钟市长对自己说,你可别忘了,你与李向东相比,一点也不差,但他为什么能当市县市委记,能当地级市委常委?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曾得到大记和大市长的器重。
现在,这个机会貌似要降临到你头了,你不能让它擦肩而过。你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赵记要做掉李向东,这市县市委记就有可能是你的了。看现在的形势,赵记要做掉李向东是完全可能的。
想到这里,钟市长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有点儿卑鄙,怎么就希望李向东下台,自己取而代之呢?虽然,开始相处的时候,彼此有过争斗和不愉快,但这一年多的搭档,让他看清楚了,李向东是个能干事的人,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市委记。他为市县干了许多事,遇到麻烦事时,又勇于承担责任,比如,前些天搞的那个质询会,他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揽了。
他告诉自己,你这不算卑鄙。
他对自己说,赵记不喜欢李向东,与他钟市长一点干系也没有。他们和不来,甚至于互相仇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有朝一日,你钟市长在他们的争斗中得到什么好处,那也是一种渔人得利。
最后,他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他不害李向东,但也不劝说李向东。害人的事他不干,但他也不能傻到,劝李向东小心别得罪赵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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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四章 好事都让你占了
李向东叫黄向地级市委秘长了解赵记有没答复市县那个方案。黄了解了几次,秘长总说,赵记忙,还没审阅呢!黄就对李向东说,要不你催催秘长!其实,他心里清楚,李向东直接催赵记效果会更好,只是李向东不想跟赵记通话才这么旁敲侧击。
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这么拖,我倒觉得反对的意思更多一些。或许,他就一直这么拖下去。这样,在我们没有得到他的答复前,就只能按他的指示精神去办。”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就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说,他这么拖到一定的时候,让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突然同意我们的方案,要我们马实施,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候,时间紧,任务急,工作中就有可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漏,他就能抓住我们的把柄,有话可说了。
黄说:“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会同意我们的方案。”
李向东说:“我并不认为,他会反对我们的方案。”
他说,你不认为,我们的方案更符合市县的实际,更有利于重建灾区吗?
他说,如果,我们仅依靠市县的力量重建灾区,不仅灾区恢复迟缓,就是整个市县的展也会被灾区这个沉重的包袱拖住后腿。
黄说:“我觉得,你太乐观了?”
他说,如果,他同意我们的方案,就说明你是正确的,说明他是错误的,或者说,他那个“自力更生重建灾区”是不切合实际的。
他说,他会承认这一点吗?我想,他怎么也不会松这个口。
李向东点点头,说:“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不管他松不松这个口,我都要实施我们的方案,明明知道自己正确,为什么不坚持呢?”
一直以来,黄在李向东面前扮演的总是参谋的角色。他只陈述自己的理由,并不想改变李向东,但这一次,他倒希望李向东听他的,不要跟赵记对着干。他说:“我希望,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你跟赵记的关系已经够僵的了,你再坚持自己的作法,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向东笑笑说:“难道他还会把我给撤了?”
他说,你放心好了,他暂时不会动我。
他说,张志东的事没能把我怎么样?我还会栽在重建灾区?他还不敢那么大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黄说:“你又何必呢?为这事,让赵记对你耿耿于怀,怎么说也划不来。”
李向东说:“你不用说了,按我们的方案办!”
市县方案的主要形式是要搞一
场大型的募捐晚会。
他要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精心策划这台晚会。这台晚会的节目反映市县人民在灾区中所表现的勇于献身精神。他希望这台晚会能扩大“八方支援”的范围。他说,在这台晚会,我们要感谢那些支持灾区的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同时,也呼吁更多的部门单位、公司企业支持灾区建设。
他要求老钱和黄再与那些主动援助市县的级部门单位和公司企业联系,落实具体的援助金额,即时,将在晚会举行一个赠送支票的仪式。
他对钟市长说,晚会的事你就不用负责了。你跟老邝一起处理灾区面临的种种困难!那一大堆事,就够你们忙的了。
表面看,李向东是在为钟市长着想,让他远离“八方支援”方案,其实,李向东是多了一个心眼,多少有点提防着他的意思。有了赵记的青睐,钟市长还会不会与他李向东精诚合作呢?谁能保证他不会见风使舵?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天,李向东接到了陈坚的电话。陈坚在电话里说,听说,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嘛!李向东说,有什么不好过的?我过得非常好!如果,日子不好过,还不跟张志东一起进去了。陈坚说,我一直不担心你会在钱方面出问题。所以,也不担心你会进去。他说,现在,大记调走了,张志东进去了,听说,新来的赵记对你不怎么样?
李向东说:“这就是你说的日子不好过?”
他说,这只能说,这几年,我的日子过得太顺了,有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人的运程总是起伏的,顺了那么多年,也该跌了。
他说,以前,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起跌,赵记对我有看法,算不了什么?我还是能承受的,根本影响不了我什么。
陈坚说:“女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李向东说:“基本解决了。”
陈坚说:“你那大醋坛老婆没跟你闹?”
李向东说:“小闹了几天。”
陈坚说:“只是小闹?只闹了几天?”
李向东说:“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希望她闹翻天,闹一辈子?”
陈坚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这好事怎么都让你李向东给占了,后果却一点也不严重。
他说,你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以前,你把绮红和小姨子弄到一起,竟能和平共处,现在,外面彩旗飘飘又相安无事。
李向东说:“别跟我提什么彩旗飘飘了!如果,不是你把枝子弄到市县来,我会那么狼狈吗?”
陈坚说:“我没怪你,你竟怪
起我来了,我把她弄到你那去,是给你的吗?我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想让她得点小恩小惠,然后,感谢我,然后,以身相许。妈的,你这家伙却抢先把她这条大鱼钓走了。”
李向东说:“早知道她是那么一条害鱼,不如早让你来钓。”
陈坚说:“你别得了便宜叫冤枉。你有什么损失了?你好像占的都是便宜?你把枝子睡了,把她老爸利用了,现在却什么事也没有,组织奈何不了你什么?老婆也没跟你大闹,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李向东不想跟他再这么胡乱闲扯下去,问:“你有什么事直说,别扯些没用的?”
陈坚说:“我给你电话就一定有事吗?就是有事,对你来说也会是好事!”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枝子冒了?”
陈坚说:“你这家伙,对她还念念不忘?”
李向东问:“她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
陈坚说:“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他说,是不是还想利用她老爸帮你扭转困境?
他说,枝子一离开,跟你什么干系也没有了,她老爸就不认你这个假女婿了。
李向东说:“我可没这么想。她走之前,弄走了许多工程预付款,我要让她把那些预付款都吐出来。”
陈坚说:“你也太狠了?”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话?狠的应该是她?”
陈坚说:“你怎么就不用脑袋分析分析,如果,她欠着这么一大笔帐,她还会自投罗网?我和你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道,她会那么傻,让我知道她在哪?让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她?”
李向东不相信陈坚的话,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他?难道就只是聊聊天?他说:“你说实话,你找我什么事?”
陈坚“哈哈”笑,说:“我看你可怜,又遇到了自然灾害,所以啊,想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李向东说:“有这么好的事?”
陈坚说:“怎么?不相信?”
李向东说:“真有点不相信。”
陈坚说:“别不相信了,真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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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六五章 财神爷
陈坚告诉李向东,经过他那企业董事会研究决定,他们企业要对市县灾区献出一片爱心。不过,前提是,只给予物资的援助。他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市县的市委记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分子,我们担心,钱到了他手里,就直接进了他腰包。他说,我们决定,不管别人向你们援助多少,我们都要比别人一百万,我们要成为这次援助灾区资金最多的企业。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陈坚什么时候变成大慈善家了?”
陈坚说:“我陈坚就是再坏,也不敢拿支援灾区开玩笑?”
李向东说:“现在的企业家,什么坏事不敢干?有毒??粉都敢生产销售呢!一个个抓起来枪毙有冤枉的,两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你陈坚就是那漏网的!”
陈坚大笑起来,说:“你这报复心也太重了!刚说你几句坏话,你就报复了。”
李向东问:“你老实说,你那么大手笔援助灾区,不可能没有条件?企业没有利益的事,你这个总经理,你们那个董事会是不会干的。”
陈坚说:“这也正常嘛,企业并不是慈善机构,企业就是以创造经济效益为最高宗旨的。”
李向东说:“谈谈你们的条件,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很简单,我们希望通过这次捐助,达到宣传企业的目的。”
李向东笑着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们市县?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即使,使尽浑身解数大张旗鼓地宣传,你那省级大企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坚说:“在市县宣传我们企业,当然没有用。”
他说,我们只是希望借助这个契机,在全省,甚至全国进行宣传。
他
说,我们计划在省电视台直播你们那个晚会,这样就可以打破地域局限,让全省甚至全国都认识我们这个企业。当然,也可以通过直播,让全省甚至全国都知道你们市县遭受了这么一场灾害,让更多的人为灾区募捐。
他说,这可是一个双赢的大好事。
李向东被陈坚说得心热热的,但还是有些儿担心。他问:“你陈坚那么肯定省电视台会直播那台募捐晚会?”
陈坚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现在这世道,有两类人是什么事都能办到的。一类是当官的。当然,要动用省电视台,你一个地级市委常委还指挥不了。还有一类就是我这种有钱人的企业家。你别管这钱是不是我的,但只要董事会同意,我就能动用这笔钱,就能用钱买断电视台的某一个时间段。”
李向东说:“你既然要化那个钱,干脆直接在电视台做广告就是了,何必还要跟我们合作?”
陈坚说:“你真是土包子,与世隔
绝了。”
他说,现在,在电视播纯广告已经没人卖帐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有毒??粉化钱在电视播的广告还少吗?我们也跟着播,消费者还不把我们混为一谈?
他说,我们要通过“资助灾区,向灾区人民献爱心”的形式宣传我们的企业,让消费者知道,我们的企业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生产的产品能不让人放心吗?
李向东说:“你这是要我跟你同流合污,一起坑害消费者。”
陈坚说:“你个李向东,就你这句话,我可以起诉你诽谤我的企业。”
他说,你哪只眼看到我的产品侵害了消费者的利益?
他说,我的产品是绝对合格的。你不要以为,我用这种形式宣传,我的产品就有问题。再说了,你管得了那么多吗?我的产品自有鉴定部门检查审定,自有消费者自我认定,这与
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说,我可是有点听出你那话里的意思了,你是不相信我,以为我挖了一个陷阱让你往下掉!你也太多虑了。
陈坚说:“你现在的心态很成问题,完全是一只惊弓之鸟,总担心别人在害你。我陈坚会害你吗?我陈坚害谁也不会害你?”
他说,先,我们是真心要援助你们灾区,其次,才是希望通过这次援助提高企业的知名度,提高我们产品的信誉度。如果,你从这个角度去考虑我们的援助,应该就不会那么心惊胆战了他补充了一句,说,还有,你别忘了,陈坚是一片好心,见你遇到困难了,争取董事会的支持,帮助你脱离苦海。
李向东说:“好,好,好。我接受你的诚意。”
陈坚说:“这还像句人话!”
李向东问:“你什么时候来市县谈细节?”
陈坚却骂了起来,说:“好你个李向东,竟跟我摆臭架子!”
他说,也只有你才敢说这样的话。我援助你们灾区,往你手里塞钱,你反倒要我你那去谈细节?你也真不知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
他说,换了别人,早屁颠屁颠地跑到省城来见我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不是好久没到市县来了吗?”
陈坚说:“市县有什么值得我去的?有个小情人在那等了还是什么的?即使有,也早被你李向东给挖走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别太抬举自己,你真有小情人,送给我也不要。”
陈坚说:“你可别把我惹恼了!把我惹恼了,我随时可以取消与你的合作。”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就逞强!我让你逞强,现
在是有钱人大过天。”
他说,约个时间,我你那去谈。
陈坚说:“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李向东心里一跳,问:“你已经在路了?”
陈坚说:“我的车已经进你市委大院了。”
李向东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一定在办公室?”
陈坚说:“你不在办公室又怎么样?黄可是在办公室,他是你的管家,你要不在,他还不乖乖呆在他的办公室里。”
此时,李向东一边拿打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他要去迎接陈坚,仅凭他与陈坚的交情,也应该出门去迎接他,何况,他还是来援助山区七镇的财神爷。
李向东走到市委大楼那宽大的台阶前,果然就见陈坚带着五
、六个人台阶。李向东说,你真够快的。陈坚说,跟你李向东还用讲规举吗?他见站在李向东一旁的黄,便说,黄记,你不应该跟李向东到这里来,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都像要被熬干的油灯,一阵风也能把你吹起来了。黄说,你倒显富态了。陈坚说,是吗?这么说的时候,似乎挺了挺肚子。
他看了看李向东,说:“你还是老样子。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惊吓,怎么也得瘦个十斤八斤的,没想到,你还那么潇洒。”
李向东说:“我那是站得正行得正,所以,一点也没担心。”
陈坚说:“你那还叫站得正行得正?你那也叫站得正行得正,这世就没坏人了。”
黄忙解围道:“你陈总经理的嘴还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敢乱说。”
陈坚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毕竟,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于是“嘿嘿”笑,把身后的人都一一介绍给李向东和黄,其中一位是他的副总经理,一看就
知道是一个精干的生意人。
副总经理说:“久仰李记和黄秘长的大名。”
陈坚说:“我经常在他们面前提到你们两人,说你们是我在市县最好的朋,现在,很难能找到像你们这么讲朋义气的朋了。”
李向东说:“这不像是你性格?你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的好话?我们可一个个都是贫雇农,专打你陈坚这种土豪劣绅。”
正文 第一一六六章 未必是募捐最多的
陈坚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哪一次到你们市县来,不被你们扒层皮?今天,又心甘情愿送门来了。”
黄并不知道陈坚这次来的目的,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李向东说,到我办公室谈!又对黄说,你把老钱叫过来。他想,这事儿让老钱负责。开始已经有言在先,凡援助灾区的公司企业都由老钱出面洽谈。
陈坚这边也安排那位副总经理与老钱商谈具体细节。因此,陈坚去灾区转了一圈,酒足饭饱后,就离开市县了。临走时,他对李向东说,这次,我只是带带队,等晚会圆满结束了,你李向东也没那么忙了,我再来好好呆几天。这一两年来得少了,市县让你李向东弄得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什么城区建设,什么展镇级经济,一下子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好好玩玩,也说不过去,也辜负了你李向东建设市县的一片心意。他对黄说,下次来,一定要好好跟你喝场酒,我们再比一比,看谁喝倒谁。
黄连连摆手说:“现在不行了,酒量退步了不少。”
陈坚便关心地问:“身体没什么问题?”
黄挺挺??,说:“你看能有什么问题?”
陈坚说:“这个李向东,他只会把你当牛使唤,你可得要注意身体,你自己不照顾自己,他才不会关心你。”
他说,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他说,有些事该推的还是要推,别太听李向东的,别给你个市委常委,你把命都搭了。
李向东说:“你这陈坚,这辈子就没说过几句人话!不过,老实说,自从黄当了这个秘长后,就没好好休息过。忙过这一阵,你也放放假,好好休息一下,想去哪旅游或休假,你找个地方。我批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陈坚便笑了,对黄说:“
你还不好好感谢我?不是我帮你说话,这家伙会准你假?”
说说讲讲,李向东和黄把陈坚送了车。看着陈坚的车渐渐远去,黄对李向东说,看来,你这次是一定要跟赵记对着干了。李向东说,我总不能放着陈坚这块大肥肉不吃!黄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这晚会筹备到一半,赵记突然否定我们的方案。李向东说,他就是否定,也没有用,现在这种状况,换了谁都要搞下去。这么说了,他便把打电话给老钱,要老钱加快度,最好在这两三天内把事情谈妥,与陈坚他们把合作的合同签了。
签了合同,赵记想要改变市县的“八方支援”也不可能了。
然而,老钱与那副总经理商谈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老钱第一次向李向东汇报情况时,便不无担心地说:“我感觉,这其中会有什么圈套,这里面多少存在着欺诈行为。”
李向东吓了一跳,想老钱这话肯定是有来由的,但
是,他又觉得陈坚怎么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啊!虽然无商不奸,但陈坚再怎么奸,也不会跟他李向东玩这一手?
他问:“会不会是误会呢?”
老钱说:“但愿是误会。”
李向东马又觉得,自己那话有点伤老钱,你这话显然是在责怪他。
误会是什么?误会就是没有真正地弄懂对方的意思。
老钱虽然话不多,却是一个精细的人,特别是安排他分管市财政后,他就像算盘的珠子一下,精准地下调拨着市县这个经济盘子。哪些钱是该化的,哪些钱是不该化的?哪些钱应该多化,哪些钱可以省着化,他都认真地盘算无数次,甚至于到了苛刻的地步。
许多人都说,市财政的钱到了老钱手里,可以攥出水来,但李向东觉得,正是因为老钱这种苛刻,市县这个经济盘子才运作得有条不紊。因此,对于钱财来说,老钱
是绝不含糊的。
他有这种看法,不能不说,是看出了对方在某些表现。
李向东说:“谈谈你的理由。”
老钱说:“他们援助灾区,只给物不出钱,就显得不够诚意。”
他说,既然他们要援助灾区,就应该相信我们,只是给予物资的援助,就是对我们不放心,担心我们没把援助都用在灾区建设。
他说,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物资援助是一个很难说得清具体援助款项的东西。物资价格总有个下浮度,按市面零售价和批量价是一不样的,市面零售价和厂家直接进货价又是不一样的。
他说,如果,我们只是公布他们资助灾区的是物资数量,这倒还没什么。他们要我们公布的是资金,这里面就可能会有水份。表面说,他们可能是援助灾区最多的企业,但由于价格存在的下浮度,实际的援助资金却未必是最多
的。
李向东说:“你是说,他们可以利用这种物资价格的下浮度,造成他们企业是资助灾区最多的假像,从而,成为募捐晚会重点宣传的资格?”
老钱说:“是的。还有一点,他们把买断电视台直播时间的费用也算在援助我们的帐,就更不合理了。”
李向东:“这个陈坚,跟我玩这一手。”
老钱说:“还有一个条件,我们似乎是做不到的。”
李向东问:“什么条件?”
老钱说:“他们要求地级市领导也要参加这场晚会。”
李向东说:“如果,不能满足这个条件会怎么样?”
老钱说:“按合同提出的要求,他们至少要扣罚一百万的援助物资。”
李向东笑了笑,心里想,这陈坚处处都在算计他。其实,他很清楚李向东与赵赵记不同意这个“八方支援”的作法,因此,市县邀请赵记参加这个晚会,是很有难度的。如果,市县无法邀请的话,陈坚却有可能通过他的关系邀请。陈坚的人脉关系,李向东是很清楚的。
他说:“这么左除右扣,我们真正到手的援助物资有可能比实际金额数要少了三分之一?”
老钱说:“这还应该是一个保守的估算。”
李向东说:“这就是生意人的本色。”
他打电话叫黄过来。在市县,与陈坚工作交往最多的应该是曾在城郊区担任记的黄了。因此,李向东希望黄能给老钱一些好建议。这是单位与单位之间的商晤,他暂还不想动用他与陈坚之间的私人关系解决这些问题。
黄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笑了笑,说:“这是他惯
用的手法,总希望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的企业得到最大的效益。”
他说,给他来硬的!那家伙,欺软怕硬!直接告诉他,如果,他这么算计我们,我们就不跟他合作了。
他说,直接告诉他,我们不是生意人,没有时间像谈生意一样跟他一样样谈这些具体细节。我们只要他答应能援助我们多少,援助的数额以到手数额为准,别跟我们搞那么多花肠肠。
老钱问:“快刀斩乱麻?”
黄说:“就是这个意思。必要的话,还可以告诉他,我们市县又不是一定就要跟他合作,又不是一定就要把那个晚会搞得那么声势浩大。”
老钱担心地问:“这样行得通吗?”
黄说:“你别对他们太客气。即使把那陈坚激怒了,还有李记在后面。以前,我就是这么对付他的。确实不行时,再叫李记出面。”
他说笑着说,但每一次还没等李记出面,他就变乖了。
他说,这叫一物降一物,别看那陈坚很专横跋扈,在李记面前,他总神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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