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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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零章 作报告
头痛的事也接二连三地生了。这天,李向东还在想怎么把普通话学好,杨晓丽正好打电话过来,他便把在地级市开会言的事说了,听得杨晓丽电话里笑个不停。李向东说,你别笑,我保证在三两个月里让你刮目相看。杨晓丽说,我倒真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刮目相看?李向东问,你表妹的普通话说得怎么样?杨晓丽说,你想让她教你?李向东说,她不是老师吗?杨晓丽很不高兴地说,老师就一定能教好吗?我教你不行吗?李向东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说,你别想太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想,我这年纪,又是市委记,找别人教,学得笨,让人家说出去,哪还有威信?表妹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出丑没关系。他说,你每个星期才回来两次,我担心会影响我的学习成绩。
杨晓丽说:“你要有心学,一个星期教你一次也够了。”
李向东便说:“你这么有信心,那就由你教。一个月如果没有显著提高,我别怪我把你辞退了。”
杨晓丽说:“你能辞退吗?你
辞退得了吗?”
李向东笑笑说:“你又想哪去了?我是说,不再让你教了。”
杨晓丽说:“不要我教,也不会叫我表妹教你。”
这个杨晓丽,又打翻醋坛子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向东想,你表妹虽然长得漂亮,但我也不会有什么企图?
杨晓丽在电话里说:“给你布置作业了。”
李向东说:“不会这么快?”
杨晓丽说:“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李向东半开玩笑地问:“用不用拿纸和笔记记?”
杨晓丽说:“你把今天的《南方日报》拿来。”
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翻报纸的声音,显然,她在
那边翻报纸。她说,今天报纸头版头条有一个会议报道。她问,看见了吗?她说,摘录了很长一段领导讲话的内容,第二版还有近半版,这两天,你就用普通话好好读一读,像领导做报告那样。她说,你先自己纠正自己,明天我回去,听你读得怎么样,再帮你校正那些咬不准音的字。李向东说,你不是说这个星期不回来吗?杨晓丽说,本来是不回去的,既然当了你的老师,我想,还是应该回去,应该对你负责。李向东便嘻皮笑脸地说,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一定努力,一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广东普通话。
然而,李向东还没回到家,枝子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李向东早知道她会打电话给他,总之,这以后,只要杨晓丽在江边市,枝子定会缠着他。
她问:“你在哪?”
李向东说:“就要到家了。”
枝子说:“这么早回家不闷吗?”
李向东说:“我那有时间闷啊?杨晓丽布置了很多作
业要我做呢!”
枝子说:“你又拿杨晓丽来压我!她要你洗衣服,还是拖地板?”
李向东说:“比这些重要得多,要我作报告,用普通话作报告。”
他以为,这总是正经事?就把自己要学讲普通的事告诉了枝子。枝子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什么屁大不的事!你过来,我教你。李向东愣了一下,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枝子呢?想这么现成的老师不要,还去找什么杨晓丽的表妹?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自己却能学普通话,又能陪她讨她开心。既然,他李向东还需要副省长的支持,他就不能不把枝子不当回事。
李向东说:“我不能在你那呆太长时间,十点前,不九点就得回家。”
枝子说:“九点你不走,我也赶你走。”
见到枝子时,李向东有点不敢自己的眼睛,想昨天枝子那一脸灰黑,即使能恢复过来,也不
会变得容光满面?想难道她与杨晓丽的不同,是不能立竿见影,而她是先呈一脸灰黑,再慢慢吸取他的滋润?
其实,他哪知道,昨晚他一离开,枝子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灰黑,想自己的变化怎么跟杨晓丽有天壤之别,想自己怎么得到的反而是一种摧残?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第二天再照镜子,虽然那层灰黑淡了许多,却跟杨晓丽的容光焕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于是又想,难道杨晓丽开始的时候也这样?杨晓丽现在是一种苦尽甘来?
后来,她觉得,她被李向东耍了。这个李向东,为什么不跟她做完整个过程?为什么半道戛然而止?原来,他是蓄意的。他知道,整个过程的奇效,所以,他不让她得到整个过程,只是放出那魔鬼折磨她,让她人不人鬼不鬼。他把所有的害处都给了她,却一点好处也不留!
她一个下午都在美容院美容,心里真想把李向东给杀了,想我枝子对你也算是一片痴心,你却这么对我枝子!
打电话给他的
时候,她还恨之入骨,哪知,一听到他的声音,又恨不起来了,想他可能也不知道,想他总不能精疲力尽去见杨晓丽?想杨晓丽那么能吃醋的人,起了疑心,还不把天给翻过来?别说李向东怕她,就是她枝子也有点怕她。
当李向东又那么爽快地答应来见她时,她便一点儿气也没有了。
她问:“杨晓丽给你布置的作业呢?”
李向东便把带来的报纸拿出来。枝子看了看,指着昨天自己被李向东践踏得不人不鬼的餐桌,说,你坐在那,读给我听一听。李向东问,这就开始了?枝子说,以为我还会跟你干点什么吗?你可别想好事!她把报纸拍在餐桌,抱着??很严肃地看着他。李向东磨磨叽叽坐下来,看了好一阵,就是没好意思读出声。
枝子问:“怎么了?”
李向东说:“我先默读一遍。”
枝子说:“默读没
用,要读出声。”
李向东便结结巴巴地开始读。如果真的面对无数个听众,他读得或许还会顺畅许多,但只是读给枝子听,反而更心虚了。
枝子先是抱着??站在那里看他读听他读,后来,就不好再站在那了,就慢慢踱到他身后。这时候,她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想这李向东,好模好样的,还成天摆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样子,没想到这普通话说得竟比乡巴佬好不到那去。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说,李向东啊李向东,你笑死我了,笑死人要赔的!
李向东满脸涨得通红,问:“不会这么差?”
枝子还在笑,说:“不差不差,出乎意料的差!”
她好一会才忍住笑,说,后面的不用读了,你今晚能把刚才那些咬的不准的字咬准就不错了。她去找笔,就从她手袋里拿出一支笔,把她认为李向东读得不准的字一一写了下来。李向东见密密麻麻写了几十个
字,便问,这么多?枝子说,还不止呢?这只能说是非常不准的,能过得去的,已经不算了。
这样,枝子就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他听,再要他跟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她说,你的舌头不要那么硬好不好?她说,你那声音不要都从鼻孔出来好不好!
这个晚,枝子像一个很称职的老师,李向东像一个很听话的学生。只是李向东离开的时候,枝子问,就一点感谢也没有吗?抱一抱总可以?亲一亲总可以?李向东便抱她,便亲她。
他想,枝子也并不是那么强词夺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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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一章 竟然相信她
第二天,杨晓丽说回来却没回来。她说,明天要开常委会,她还是不回来了,说太早起床赶回江边市,担心睡眠不足,在会场打呵欠不好。她说,你那报告作得怎么样了?读来听听。李向东就找那张报纸,这才现,昨晚竟忘在枝子那了。他说,放在家里没带回来。他说,你等一等,我去找一张来。他去黄办公室要昨天那张报纸。黄知道他找报纸的用意时,“哈哈”笑,说,你还真用功了!李向东没理他,急急回办公室读给杨晓丽听。
杨晓丽听了一会,问:“谁教你的?”
李向东吓了一跳,说:“我自学的。”
杨晓丽说:“你自学能学出这水平,前天还会出丑吗?”
李向东说:“不会?你是不是对我的要求太低了?”
杨晓丽说:“你不说是不是?”
李向东想不说真话不行了,便“嘿嘿”笑,说:“跟枝子学的。”
杨晓丽说:“我早知道你是跟她学的,就是看你老不老实。”
李向东问:“她都告诉你了?”
杨晓丽说:“她什么事不告诉我?”
李向东想,这个枝子,告诉杨晓丽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想这枝子到底安的什么心?要把这些告诉杨晓丽?杨晓丽是个大醋坛,她又不是不知道!
杨晓丽问:“昨晚没学到天亮?”
李向东笑着说:“我哪有那么积极?九点准时下课。”
杨晓丽说:“她有男人你不是不知道,年初一,她把男人带到我们家,你也知道的?”
李向东说:“知道,知道。我是看在副省长的面子
,看在你和她是好姐妹的面子,才对她那么好的。我再傻,也不会卷进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色纠纷里。”
杨晓丽说:“我也觉得你不会那么傻,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今晚,你是不是还去她那?”
李向东说:“还不一定。”
杨晓丽说:“你要是去,九点准时回家。”
李向东不知道枝子是怎么跟杨晓丽说的,她竟会同意他去枝子那?枝子对李向东说,这有什么难的。她说,她不是怀疑我有男人吗?我告诉她,我从你们家搬出来,就跟那个男人同居了。我要是对你有企图,会告诉她这些吗?我要是对你有企图,会跟别的男人同居吗?李向东说,你就不怕她要见见那男人?枝子说,我不是不想带他出来,只是那男人你们都认识,他不想让你们知道他是谁。这总说得过去?枝子说,她总打电话给你,你总说假话,假话说多了,谁知道哪天会露馅?不如直接告诉她。现在多好,她知道你在我这,就是打电话来,你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李向东不知这
是好事还是坏事,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杨晓丽被枝子骗得一点警觉也没有,而他李向东却成了她套子里的猎物。
枝子指着餐桌边的椅子说:“坐!李记,你可以放心地继续作你的报告了。”
这天晚,李向东一半时间坐在那餐桌前作报告,另一半时间却转移到枝子的床了。她说,今晚,我不让你放肆,不让那魔鬼张牙舞爪。她说,昨晚我就不想放过你了,不过,知道你肯定让杨晓丽折磨得够呛,所以不想你太累。她说,她又咬你了?她怎么那么狠。她舔他被杨晓丽咬的伤处,问,痛不痛?她说,哪一天,我才能到她那境界?哪一天,我才能咬你?前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受伤!李向东抱着她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枝子却不愿意,说,我自己想呢?我想要受伤呢?说着,她拿掉了锁住魔鬼的枷锁。她说,我知道,不这样你不尽兴。她说,我也被你带坏了,不死一回,就好像没有干过一样。她便不说话了,便紧紧地抱着他,等着那一刻。
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杨晓丽的电话总是那么准点。他的手
机放在餐桌,他不得不停下来去拿,和枝子在一起?李向东说,在作报告。她说,枝子呢?叫来听电话。李向东便把手机拿给床的枝子。
杨晓丽问:“你不是在听他作报告吗?”
枝子说:“是啊!怎么了?”
杨晓丽说:“你们不是坐在一起?”
枝子说:“我在房间里叠衣服,他在外面作报告。我总不能真的像听报告那样坐在那听?总得一边干家务,一边听?”
杨晓丽问:“你男人也在吗?”
枝子说:“你讨不讨厌?李记到我这来,还不把他吓跑了?我单独跟你们李记在一起,是不是又不放心了?”
杨晓丽说:“有一点点。”
枝子说:“
我男人更不放心呢?今天知道李记要来,还生气了,问我是不是跟李记有一脚?否则,他怎么总往我这跑。”
她说,你别以为你们家李记能在我这呆多久,说不定明天,我男人就不要我叫他来了。
她说,记怎么样?好姐妹怎么样?如果我男人生气,我绝对听他的。
杨晓丽说:“知道为难你了,知道你牺牲很大,明天我回去,明天他留在家里作报告,不去你打扰你了,不去拆散你们了。”
枝子示意李向东坐到床来,说,你继续作你的报告啊?我们打电话又不关你的事。你别停下来,读几句让她听一听,看我这老师教得合不合格。李向东刚坐下,枝子却按了按他的腿,坐在他腿。她是倒着坐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他,矫正位置,便把他吞噬了。
李向东看不见她的脸,但想,她那嘴角一定挂着得意的笑。他心里好一阵痛,想这枝子也太欺负人了,他是在污辱他
,污辱杨晓丽。他读不下去了,他说,你们这么吵,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枝子一边蠕动一边说,你听到了吗?明天再叫他补课!杨晓丽说,你就不能离他远一点?枝子说,算了,算了,不说了。杨晓丽说,你把手机给他。枝子说,叫你呢,就把手机举起来。李向东接过手机,忍住心里的怒火,说,没什么就挂了。杨晓丽说,你急什么?李向东说,快九点了,再读这一遍,我也回家了。回家再读给你听好不好?他很想把手机挂了,但又不敢挂,你为什么急急忙忙挂线?杨晓丽会不起疑心?
杨晓丽说:“我就要跟你说,我允许你今晚晚点回去。”
李向东想推开枝子,又怕她叫出声来。他对杨晓丽说:“你说?有什么你说?”
杨晓丽说:“你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李向东说:“没有啊!”
枝子还在动,或许是知道她不动不行,不动那魔鬼就会张牙舞爪,她就会出惨叫
声。终于,还是李向东忍不住,把手机挂了,一把把枝子推到床,然后紧紧压住她那不算大的臀。
他说:“你太过分了!”
枝子说:“我怎么过分了?”
李向东说:“你跟她打电话还这样,我跟她打电话你还这样?你要懂得尊重人!”
枝子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那么介意。”
手机又响了起来,肯定是杨晓丽打过来的,但是,李向东没有接,他要把那魔鬼放出来,他要让枝子万箭穿心,让枝子死不眠目。
李向东回拨的时候,杨晓丽大声叫,你们在干什么?怎么就没时间接电话?李向东说,你总这么打电话过来,我还学什么?他说,算了,我还是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枝子却不放他走,她说,你不能总这样,不能总不把事干完就走。她说,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事吗?你就这么不不下
地走了,我会很伤的。次,我伤得去美容院美容了一天都恢复不了元气。李向东不知是心??,还是怕枝子不高兴。他把她抱到床,重新再开始。反正杨晓丽也不知道从枝子这回去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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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二章 减免土地使用费
第二天,杨晓丽不仅从江边市回来,还回来吃晚饭。李向东说他有应酬,要陪珠海来的民营企业老板,她便约了枝子,要她把她那男人也带来。枝子说,我去可以,但我男人去不去我就不敢帮他拿主意了。后来,枝子自然是一个人去的。
吃了晚,杨晓丽又说要去枝子那,想要见她那男人,枝子又说,你就一定要见他吗?就不怕吓跑他吗?杨晓丽笑着说,难道他还怕我不成?枝子说,就是怕你,就是怕你们这些当官的。她说,我们才刚开始,关系还没稳定,他不想太声张。
杨晓丽说:“都住一起了,还不稳定啊!”
枝子便说:“住一起能代表什么?住一起并不代表他会娶我,我会嫁他。”
杨晓丽不同意枝子的观点,但枝子毕竟是省城人,见得多经得多,不把同居当回事,她也没办法。
枝子说:“还是去你家。”
她们到了杨晓丽家,就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闲聊天,说李向东这两天作报告的事,说得两个女人不停地笑,有一回,杨晓丽匆匆往二楼跑,枝子奇怪地问,你干什么呢?杨晓丽红着脸说,你坐一会,我那个来了。枝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想杨晓丽来例假就不能和李向东在一起,这些天,李向东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这会儿,李向东还在陪那民营企业老板,那老板是下午来的。老邝在电话里对李向东说,你见见他?李向东便问老邝跟他谈得怎么样了?老邝说,那老板已经来过市县好几次,在北边开区看中了某一块地,如果这次谈得拢,就可以签意向了。虽然意向还不等于合同,但也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了。
李向东不仅见他,还提前去了北边开区,详细了解老邝和那老板谈话的内容,坐在车看了一圈那老板选中的地。老邝的工作做得非常到家,他告诉李向东,一旦那老板签下意向,他就要求供电供水部门进场施工,专门为那老板安排一个变压器,专门为那老板架设一条供水管道。他说,我们先
要拿出诚意,体现政府对他的支持。李向东说,应该这么做,把工作做在前面。
然而,那老板还不满意,他提出了他要求,希望市县能给予他更多优惠,最好能够给予他零价购地的优惠。
这是在饭桌,那老板举着酒杯跟李向东碰杯的时候,说出这个要求。李向东愣了一下,想这老板口气也太大了。老邝也没想到他竟提出这要求,难怪几次提出是不是先把意向签了?他总装没听见,总谈别的话题,原来,他野心那么大。
李向东很快恢复了平静,“哈哈”笑着说:“心里还有什么话,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全说出来。”
老邝也笑着说:“是的,是的。你一会一个要求,一会一个要求,我都不知怎么向李记汇报了。”
李向东说:“我们敞开来谈,只要市县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支持。”
那老板说:“这事对
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你李记在市县,是一说一不二的人物。”
李向东说:“所以,你见了我才提这要求,当面跟我说?”
那老板也“哈哈”笑,说:“有这个意思!”
李向东说:“可以减免的,我们都减免了,土地使用费是国家规定要收的。我一个小小的市委记作不了主。”
那老板说:“李记是不愿意啊!”
他说,既然,两位记都叫我敞开来说,我也老实不客气了。
他说,这次迁移,我不仅仅考察了你们市县,也不仅仅在珠??附近考察,我也去过粤西粤北,当然,每到一处,都一样得到当地政府的热情接待。
他说,我那企业,在珠海只能算是一个中小企业,但迁出珠海,随便在哪个地方落户,尤其是在你们这
些市县落户,也算是龙头大佬了。你们给我的支持,自然不能跟那些小企业相比,自然要多一点优惠。
李向东说:“我想,你不仅向我们提出这个要求,凡是你接触的地方,一定也提出了这个要求。我想知道,其他地方是怎么答复你的?”
那老板笑了笑,说:“有不答应的,也有答应的。有一个市委记,当场拍板,只要我的企业在他们那里落户,他从政府财政拨款替我垫付应该交缴国家的土地使用费。”
李向东又“哈哈”笑起来,说:“这市委记比我气魄大得多!”
他说,他为了把你的企业引到他们那去落户,是不惜任何代价了。
他说,那是粤西还是粤北地区?
李向东问这句话,脸堆满笑,但那笑里藏刀,粤西粤北边远地区能和我们市县比吗?他们不惜任何代价地把你引过去,你愿意去吗?你
的产品还是要运回来的,要从珠海或深圳出关的,三几年,这路途运费,就不止那减免的土地使用费了。你的企业在那里扎个十几二十年,这多出的路途运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老板并不示弱,“嘿嘿”笑着说:“如果大家给予的优惠都一样,我就只能重新选择了。”
李向东也“嘿嘿”笑,说:“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共同点。”
他不能松口,引进一家企业,要市财政倒贴,那是不可能的。市县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同样地,你也不是市县唯一的选择。他相信,临近区市县也不可能答应他这个苛刻的要求。
分手时,李向东对老邝说,这不可能是他的底线,他只是虚张声势。他说,在我们这些珠??地区,没人会给他这种优惠。他说,继续跟踪,直到他亮出真正的底牌。
回到家,李向东见枝子也在,便问,你们不是在等我回来?杨晓丽说,谁在等你啊?
我们聊我们的。枝子却笑着说,当然是等你了,看看姐能给你打多少分,看看她还要不要我再教下去。李向东说,今天有点累了。他不想自己在这两个女人面前像个小学生样,让她们评头论足,尤其不喜欢枝子凑这份热闹。
杨晓丽问:“不顺利吗?”
李向东说:“也很正常。这么多地区抢着引进他的企业,把他捧得有点忘乎所以了。”
杨晓丽对枝子说:“今晚就算了。”
枝子问:“不是要赶我走?老公回来了,就不要我陪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杨晓丽说:“这不是很好吗?你也可以回去陪你那男人了。”
枝子看了李向东一眼,心里想,我男人在你这呢,你让我去陪谁?她对李向东说:“你就不能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李
向东没理她,二楼了。杨晓丽说,他心情不好。枝子说,他心情不好也不能不理人?杨晓丽笑了笑,说,他就是这样,工作的事,不愿说,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后来,杨晓丽想,有必要跟枝子解释这些吗?这枝子也太那个了,你凭什么问李向东工作的事?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一时也找不到话题,就那么静坐着。
李向东回到二楼,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老邝,问他那澳大利亚外商的情况,老邝说,还没回音。李向东便不再说什么,放水洗澡,在水里拿着那份报纸用普通话默默读那报道。他想,有些事是不能急的,自己学普通话不能急,太急就成一种压力了,压得自己喘不了气了。招商引资工作也不能急,越急越会乱了方寸,越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其实,那老板比他们还急,珠海那边对他的企业搬迁是有时间限定的,他找不到迁移的地方比他们还急。
!
正文 第一零四三章 朱老板的计谋
有人按门铃。
李向东在浴室里没听见,杨晓丽来说,朱老板找你。李向东有点惊讶,这钟点了,临市的朱老板怎么找门了?他说,叫他坐一坐。杨晓丽就下去了,说李向东正在洗澡,很快就下来。一边说着,一边茶。朱老板没话找话说,杨市长每天都回来啊?杨晓丽说,也不是,今天刚好没事。她问,朱老板也经常到市县来吗?朱老板说,我是偶尔过来走走,刚跟老板光吃了晚饭,经过这里,见亮着灯,以为李记一个人在家,就想进来讨杯茶喝喝。杨晓丽不傻,知道他是有心来找李向东的,而且还想单独跟他谈。
她对枝子说:“我们到楼去!”
枝子也不知这朱老板要跟李向东谈到什么时候,就说:“我还是回去!”
杨晓丽也没挽留,就把她送出了门外。
枝子问:“明天你还回来?”
杨晓丽说:“周末不回来,我呆在江边市干什么?”
枝子说:“他的事我就不管了。”
这么说,心里很不爽,想杨晓丽一连这么多天陪着他,自己要跟他在一起,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李向东以为朱老板和老板光一起来的,下楼一看,只有朱老板,心里多少就明白他要来跟他谈什么事了。朱老板欠了欠身子说,打扰了。李向东笑笑说,没什么?你还要赶回临市?朱老板说,二十分钟的路程,没关系。
杨晓丽送了枝子回来,对朱老板说,你们坐。说着就二楼了。朱老板看着杨晓丽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收回目光,说,我就直话直说了。他说,那天,李记到我们那去拜年,跟我谈到一把刀的事,也给我出了个主意,我回去想了想,觉得那主意不错,既然,临市的郑记要取消我那一把刀的垄断,我也不能就那么随他摆布。
李向
东笑着说:“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那意思。我怎么会要你跟郑记作对呢?许多事,多点沟通,互相体谅,还是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朱老板说:“如果谈得拢,我也不会那么做,我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
李向东说:“这事我跟他谈过。”
他说,春节第一天班,我就跟他谈了,希望他能多体谅企业的难处,当时,临市市委市政府作出这个决定,是对当时的实际进行了充分的分析和判断,也是当时唯一解决食品公司的最好办法。
他说,当然,他听不听我的,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认为,他还是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最后会做出正确的处理方法的。
李向东有了黄的提醒,不得不防着一手。即使,朱老板跟郑记没有某种默契,他也不应该掺和这事。
朱老板说:“我想,正是你劝了他,他才
更加急了。”
他说,你是知道的,自从我垄断了临市一把刀,很多人都有意见,如果,当时不是你和老余记顶着,我也别想能维持到现在。
他说,你走了,老余记又走了,那些人就把意见反映去了。郑记在大会小会不止一次提到一把刀的事,说要搞活临市的农贸市场,就要放开一把刀,说要让农民真正得到实惠,就要取消这种行业垄断。
他说,他这么一吹风,就有人蠢蠢欲动,有人些人就借势提出申请杀猪刀了。我已经听到风声,春节长假一过,郑记又过问这事,要求尽快批准一批禽养户拥有生猪的屠宰权。
李向东说:“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临市的事,有什么问题,你应该跟他商量,应该向反映,地级市总会支持你的,当时,这个决定,地级市是非常支持的。”
朱老板笑了一下,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要你出面的意思。”
他说,这个事,我不会为难你,你是市县的市委记,怎么能管临市的事?你要管,人家会怎么看你呢?
他说,我也不找地级市。我想,我去找地级市,面一定会维持原来的决定,一定会指示他停止他的所作所为。这样,就风平浪静了。
他说,我不想风平浪静,相反,我还想把这种事搞大,我要让那郑记下不了台!
李向东说:“你怎么干?那是你的事,你不用告诉我。”
朱老板说:“你放心,这事就我知道,你知道,再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他说,说老实话,我很佩服你,因为那一把刀,在临市跟你接触后,经过针锋相对地较量,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你回到市县当记,我也一直在注意你,你到市县的时间不长,却做了不少事,件件都是实实在在的,没那头脑,没那魄力,根本干不出来。
他说,临市的郑记有什么水平?不就是因为当过某省委领导的秘,才到临市当记的吗?他看不起人,同样的,我也看不起他。但是,这官场,有时候不是有多少水平,就能当多大官的,只要后台够硬,再平庸也能飞黄腾达。
他说,我这人,没什么水平,但看人还是很准的,李记你不服气他。换了谁都不会服气他,但是,他要跟你争某一个官位,我想,你还真有点争不过他。所以,目前,打败他的只有他自己。
朱老板“嘿嘿”笑,说:“我要他自己打败自己。”
他说,我们企业跟你们行政部门不一样,你们可以放十天八天的长假,我们年初五就班。那天,跟你谈话后,我就布置下去了,所有猪饲料都提价,所有收购屠宰的生猪都降低。摆明就是要损害农民的利益,就是要逼一些人向他反映,就是送一个把柄让他攥在手心里,让他有更充足的理由取消一把刀的垄断。
他说,我没想到,你会打
电话给他,无意间,你又点了一把火。他那种不可一世的人,受得了吗?我就是要利用他这不可一世,让他为他的不可一世付出代价。
他说,等他批准那批申请屠宰权的人,公布他们的名单后,我再放难,第一,停止偿还所有款项,第二,放出消息要那些筹款人去市府大院闹,第三,请记者曝光这件事。那时候,他惹了一身骚,还要收回一把刀,我没损失,他倒成了一堆臭狗屎。
朱老板笑着对李向东说:“你呢,也铲除了心腹大患。”
李向东很严肃地说:“你不能这么干。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怎么干都可以,但是,你告诉了我,我就绝不能让你干。”
其实,他心里恨不得朱老板立即实施这个计划。他太了解朱老板,他要做某一件事,总是经过周密思考,细致安排,实施起来滴水不漏,更重要的是,朱老板还要把这事闹大,闹得那郑记无法收拾。
这太合李向东的心意了。
然而,李向东想,朱老板在这事件中会得到什么好处呢?他貌似什么好处也没有,或者说,他不仅得不到好处,还给自己添了许多麻烦。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很清楚地意识到,整个计划都是为他李向东设计的,否则,朱老板没必要告诉他。只是为了让那郑记尝点苦头,他直接实施就是了,还用跑门来说得那么清楚?
朱老板是要他知道,他为他做了那么一件事,他帮他击倒了对手,那他又要李向东怎么回报他呢?
朱老板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他不可能不要李向东回报!
!
正文 第一零四三章 太阳月亮
李向东开始有点明白了,朱老板要他帮老板光。那个企业,他也是投资者之一。他要他怎么帮他呢?次去他那拜年,他们说过,要他以市委记的名义,改变城区展重心,把现在向城东展转变为向城西展,从而,刺激城西房地产,也就是刺激老板光那个企业的商品楼销售。
本来,加快老板光的企业展,也是李向东整个展城区思路的重要一环。但是,以这种方式促进其展,却是李向东没有想到的。
一个城市向哪一个方向展,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当初提出向城东展曾进行过一番科学论证,分析过各种因素后,认为向东展,比向南向西向北更有利于经济展,更有利于提高人民的居住环境。因此,要想改变这个展方向,可以说,是不尊重科学!
然而,朱老板抛出的这个鱼饵太诱惑了。
李向东不是鱼,不是傻得一口就把鱼饵吞下去。
有一种鱼,见了到嘴的食物却不紧不慢,一点点的扯,等把食物扯散了,再一点点地吃。他想,即使他是鱼,也是这种不紧不慢的鱼。他不朱老板的当,又要把朱老板送到嘴的鱼饵一点点吃了。
他要朱老板为他做事。
他也会给朱老板好处,但那种好处并不是他所希望的,而是按着他李向东原来的思路走。
他要利用朱老板,却不掉进他的圈套,或者说,不受他的控制。
朱老板走了好一会,李向东还没二楼,杨晓丽便走下来,见他坐在沙深思,问:“怎么了,这一天好像总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
李向东笑笑说,没有啊!他说,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不能总在想。他站起来,做出要回二楼的样子,随口问道,你这几天不忙?杨晓丽说,我们和其他部门不一样,别人放假我们忙,现在属于休整阶段,还有部分人在补休呢!两人一前一后向
走。李向东说,我给你作作报告!杨晓丽回头笑了一下,说,随你,如果你愿意,不怕在我面前出丑。李向东便轻轻推她一把,也是随手,那手便推在她那硕大的臀,好一阵的肉颤。
这会儿,李向东的心情反而松驰下来。读报纸的时候,反而觉得是一种放松。许是刚才听枝子说过李向东太多音不准的笑话,杨晓丽再听李向东读报时,却认为,他并没枝子说得那么糟糕。她说,挺不错的嘛!李向东说,你这是鼓励我?杨晓丽说,一点也没有。李向东便说,可能是读得多了,读顺口了。
杨晓丽笑笑说:“要不读篇新的。没读过的?”
李向东说:“不要搞得太紧张?”
杨晓丽说:“又不是考试,又没人笑你。读篇短一点的。”
她便翻看报纸,找了一篇不到千字的短文。李向东开始也不紧张,很放松的,但是,读到某一个字,感觉咬得不准了,再重读一遍,想要咬得准
一点,还是没咬住,神经就紧张起来,再往下读声音就哆嗦了,越哆嗦越就读得糟糕。换了枝子,一定是忍不住笑了,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杨晓丽却显得很平静,脸始终挂着一丝笑,到了后来,她说,你开始不紧张,一出错就紧张了。其实,你不要太介意出错,越介意下面就越读不好。她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就是错了也当没错,跳过去,继续往下读。她说,你要是注意,可以现几乎每个人都有地方口音,广东人有广东人的口音,湖南人有湖南人的口音,即使是北京人,也有北京人的口音,但是,他们不介意,跳过去了,听的人反而不那么在意了。你越要停下来咬准音,越弄巧成拙。
杨晓丽告诉他广东人说普通话,最容易混淆咬不准的一些字,告诉他,他有哪几个字带着很明显的口音。她说,你先把这些字读准了,就会有一个突破性的飞跃,以后,听新闻联播时,再用点心,慢慢矫正个别字的音。
李向东说:“你这么说,我反倒有底了。枝子不行,她只是就事论事,哪几字不准,就矫正哪几字,没你这么系统的分析。”
杨晓丽说:“她跟我当然不一样。她那只是闹闹好玩,我是用心的。”
她说,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我坐下来就想你这事,想我以前是怎么学的,就总结出这套经验了。
她说,你也不要太焦急,欲则不达。只要你有那个心,用一个月的时间,咬准我说的那些字,能朗朗口,随心所欲,也差不多了。
她说,你还要多说,从现在开始,你开会讲普通话,一次不行,两次不行,第三次就会大进步。
李向东说:“你叫我在市县开会也讲普通话?”
杨晓丽说:“你不说,那有锻炼的机会?”
李向东说:“我这水平,还要求人家开会讲普通话?这不是自己出自己的丑吗?”
杨晓丽说:“最主要的还是对自己有信心,在市县,你总
比在地级市有信心?在市县,你把自己的信心练出来,再去地级市,就不会心虚了。”
这天晚,李向东对杨晓丽有了新的认识,想现在的杨晓丽真的变了许多,如果说,以前,杨晓丽还没进入妻子的角色,还像单身女人那样,处处以自己为中心,对李向东还存有某种无意识的排斥,那么,经过近一年的夫妻生活,她已经渐渐适应妻子的角色,开始以他为中心了。这么想,李向东越感到歉疚,偏这时候,他与枝子却确立了一种感情的纠葛。
他问自己,升官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他问自己,你已经是市委记了,还不满足吗?
他对自己说,只要你当好这个市委记,用你的智慧和能力建设好市县,何必还去在乎当多大的官呢?只要你放平心态,跟杨晓丽好好过日子,你这日子过得还不滋润吗?
他对自己说,官欲是永远不能满足的。但是,能娶一个漂亮的老婆,而这老婆又
那么爱你,这才是你一生最最幸福的。
他久久地看着杨晓丽,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在激荡,便紧紧地抱着她。她想要推开他,又不舍,问,你又要干什么?李向东说,不干什么,就是想抱你。他确实没有太多想法,闭眼睛,享受抱她的感觉,陶醉在她身散出的特有温馥。
杨晓丽很意外,问:“你今天怎么了?”
李向东说:“我现自己越来越爱你了。”
杨晓丽娇艳地笑了一下,说:“我真有点受宠惹惊!不会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这会儿内疚了?”
李向东说:“真不能对你太好!”
杨晓丽说:“你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这么说着,她也闭眼睛,感受他的拥抱。
最后,她说:“你真会选日子,真会挑时候,你这么爱我,我却不能让你爱得更深更彻底。”
李向东说:“只要能抱着就好。”
杨晓丽说:“李向东,你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你这个坏男人,哪一次抱我不是有目的?今天让我有点不敢相信了。”
她说,如果我不是那个,你会这么说吗?会说只是抱抱吗?
她说,你以后多抱我,像现在这么抱我,不要让我觉得,你想要了才抱我,我好像更喜欢你不要的时候抱我。
她说,我也越来越爱你了,爱得都觉得自己是你的了。知道这句的意思吗?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是太阳,我是月亮。我是围着你转的。
!
正文 第一零四四章 天下老子第一了
第二天,枝子却来纠缠杨晓丽的太阳了。你杨晓丽不是来例假了吗?你杨晓丽不是晚要回来周末一直陪着他吗?她枝子只能在班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她走进李向东的办公室,很有目的地反锁了门。
那时候,李向东刚打完电话。那是给临市的郑记打的电话。他说,他希望他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是否取消一把刀的垄断,最好能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郑记说,是不是还包括朱老板的意见?李向东说,你怀疑我在帮他求情?郑记说,如果你不希望我怀疑的话,最好不要再管这事。他甚至提醒李向东,这是临市的事,应该怎么处理,他这个临市的市委记比他市县的市委记更清楚!
李向东早料到会谈出这么个结果。他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一次激恼了郑记,再一次逼郑记加快实施他否定任的计划。更妙的是,他李向东也算是情致义尽了,不是我李向东没提醒你,完全是因为你不听我劝,以为我李向东多管闲事。
他想,现在,他可以安心
地等着,看那郑记怎么掉进朱老板的陷阱了。
眼前一亮,便见枝子推门进来。她回手关门时,脸对着李向东,用身子档着他的视线,因此,他并不知道她反锁了门。
李向东问:“你怎么来了?”
枝子笑着说:“当然是从正门进来的。”
李向东说:“有什么事打电话来不就行了?”
枝子说:“有些事,不是打电话就能办到的。”
李向东问:“什么事?”
枝子说:“亲热啊!”
李向东说:“这是在办公室。”
枝子说:“办公室怎么了?在车都可以呢,办公室就不可以吗?”
她走到那个小会议桌,脚尖一踮,就坐去了,双脚便悬在半空晃荡,想你李向东不是曾把我枝子按在我的餐桌吗?你也把我枝子按一回在你这会议桌!李向东说,有事快点说!他没闲情跟她打情骂俏,马就要开五人组会议了。
枝子问:“昨晚是不是什么事都没干?”
李向东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枝子说:“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肯定是想要表现表现的,几天不在一起,不表现一下,还不怕杨晓丽怀疑在外面消耗了?但是,她给不了你。”
她得意地笑着,说,是不是特难受?
李向东不知道枝子怎么会知道这事,想这个枝子也太有心计了,太无耻了,想这么的事,杨晓丽怎么也告诉她?他说:“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还是回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枝子说:“你过来,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把你吃了?”
她说,我当然是来跟你谈正事的!不谈正事,会来你办公室吗?
她说,你不是说要加快城区展吗?不是要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吗?我想,宣传总得先行一步?市县原来那些宣传的广告牌是不是应该更换这些内容?
她说,我已经做了一个预算方案,你看一看。
枝子从手袋里拿出一份资料,抖落开来,示意李向东过来拿。李向东说,这事跟陈小雨商量就行了。枝子说,我交给他,他还不是要请示你,我直接给你不是更省事吗?李向东走过去,枝子却不给他。她说,抱一抱!李向东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枝子说,不会有人进来的。她抱住了李向东。李向东忙推开她,说,别在这乱来!枝子笑着说,是不是很刺激?她说,以前没有过?李向东说,就要有人来了。枝子不相信,说,你别吓我。她从桌跳下来,再次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推开。
这时候,老钱正准备市委大楼的台阶,见钟市长的车缓缓驶进市委大院,就停下来等他。他正有事要向钟市长汇报,见他走来了,就说,午准备去你办公室,你不在。钟市长说,我下乡了,刚赶回来。两个便并着肩去李向东的办公室,一边走,老钱一边简单地向钟市长汇报情况。
老邝正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见了他们,便向他们打招呼。钟市长见不能单独跟老钱谈了,说,开完会,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他对老邝说,就一定要减免土地使用费吗?那家伙也太过分了?老邝说,人家是皇帝女不愁嫁,所以吊高来卖!老钱说,就一定要和他谈?这可是开市县先河的事。我想整个地级市也没这个先例?老邝笑着说,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李记才召集大家一起来研究。
李向东的办公室里那出戏还在继续。枝子不相信李向东会那么坚决,不相信在办公室里他就不要她。她对付他有她的办法。这些日子,她已经把他琢磨透了,只要激怒他,只要让他恨她,不管在什么环境,他都会不顾一切地采取报复行动。
她说,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
她说,说你是,一点也不过?如果,你不是市委记,不得不控制一下自己,你比?犯还要?犯!
她不但说,还配合着动作,手先是在他那盘旋,很快就抓住了他,且还嫌不够狠,还要把手伸进去。
李向东说:“你太肆了”
他不敢大声,但那声音非常有力。枝子以为他那股火冲来了,她说,我很是不是?她说,都是因为你,我才的,你这个臭男人!!魔鬼!李向东说,马就要开会了,人马就到了。他狠狠地推开了她。她没想到他会那么狠,一下子把她推出几尺,碰翻了一张椅子,人也没站住,一??坐在地。
敲门声响了起来。李向东全身的血“哄”一声往头冲,有那么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如果,有人进来,看到这番情形,还解释得清吗?
枝子忙从地爬起来,整理着衣服,理了理头,庆幸自己把门反锁了。然而,她如果不锁门,会那么大胆吗?李向东根本不知道这些,心里好一阵迷惑,想那人怎么就不推门进来呢?又想幸好那人没推门进来。这么想着,就听见扭门把的声音。
他问:“你把门反锁了?”
枝子忙去开门。
李向东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你为什么要反锁门?你和枝子单独在办公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傻瓜也知道你们是一种什么关系了!
推门进来的是黄,每一次开会,黄总是第一个到,尽管,他是市委常委,但五人组里,他是官职最小的,也是资历最浅的,再说,他是市委办主任,也应该先一步到,看看会议前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黄先看枝子一眼,再看李向东一眼,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一直都非常维护李向东的威信,这一
刻,还是忍不住火了。他说,你以为你是皇帝吗?天下老子第一,谁也不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他说,你迟早会出事!他也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李向东还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事虽说是枝子主动,却是你李向东招惹来的。
枝子知道闯了祸,吓得脸色青。她只能希望黄别把这事说出去,黄是李向东的人,黄总会护着他?她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他的,是我偷偷把门反锁的,不关他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黄没说话,一把把枝子推到会议桌前,指着椅子说,你坐下。又对李向东说,你把那把椅子扶起来。
这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未落,钟市长、老邝、老钱便推门进来了。
!
正文 第一零四五章 政绩观
枝子还没弄清楚黄要干什么,就见他把铺在桌的会议记录本一合,说,就这样,今天就谈到这,具体细节另找时间商量。我们开会了。这么说着,钟市长等三人已来到会议桌前,跟枝子接触多接触少的,都跟她打招呼,说枝子老板也在啊!说枝子老板忙什么呢?枝子便对他们笑,不但一一点头,还一一握手。她明白了黄的用意,他布置了一个假像,让大家以为,他和枝子谈了相当一段时间了。枝子的心完全定了下来,说,你们要开会,我就不打扰了。然后站起来,对大家说,我走了。她看了李向东一眼,他脸早恢复了平静,把刚才从地捡起来的预算方案递给枝子,说,以后这事,你直接找黄秘你们开会,早知道你们开会,就不来打扰你了。她在向李向东认错。李向东假意送她出门,她也客气地说,你留步,你留步!
出了门,枝子捂着??口,想,差点出大事了,想幸好黄先一步到,否则,真不知会生什么后果。虽然,那些人当李向东和她的面不会说什么,但你怎么知道人家心怀什么鬼胎?就不会有人出于某种妒嫉告诉杨晓丽?就不会有人出于某种目的
把这事张扬出去?
尽管,躲过这一劫,枝子却知道,事情还没结束,黄一定会说李向东,黄是李向东的人是他的下级,怎么说李向东也会给他留着面子,但李向东一定会臭骂她枝子。她不怕他骂她,骂就骂呗,谁叫你闯了祸,这么大的事,他不骂才怪呢!她最怕的是,李向东会借故不再和她保持那么一种关系。
在李向东的办公室里,五人组会议开始前,李向东对黄说:“枝子的建议还是不错的,但是,我却认为,这更改广告牌内容的工程未必就一定交给她搞。我还是提倡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搞招标,谁中标谁搞。”
他这番话是说给大家听的,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不想把这个工程交给枝子,或许,心里还聚集着对枝子的恼怒,但这念头一闪,就拿定主意了,不能什么工程都给枝子,这似乎也是副省长的意思。
大家一一坐下来,五人组会议便开始了。这次的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实施城区展?这个展路向大致分几个部分?李向东先做开
场白,他说,城区展,招商引资始终是重中之重,引进新的企业应该放在第一位,现有企业的扩建注资做为一种补充。珠海那家民营企业是目前最有可能引进的一家大型企业,是否要重点抓?是否要给予最优惠政策?最优惠的政策底线到哪里?老板光的房地产公司是市县现有企业中,扩大展潜力最大的一家企业,政府应该如何给予支持,刺激他们注入新的资金?
李向东第一次把展老板光的房产公司提到五人组会议。他并不希望能谈出什么结果,只是让大家先有一个概念。这次会议重点要解决的还是那家珠海民营企业的问题。
老邝分管这项工作,先言,先介绍那家企业的情况,汇报曾与那老板的接触,以及目前我们为了争取他所做的工作,也谈到昨天那老板提出减免土地使用费的要求。然后,他谈自己的观点。
他认为,必要的时候,是否答应那老板的要求?
他强调,是必要的时候,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说,我们市县招商引资搞了那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优惠的政策,引进的企业,却未必都能享受所有的优惠,比如,家企业享受到、B、优惠,却未必能享受到d、e、F优惠。B家企业享受到、、e优惠,却享受不到B、d、F优惠。这是因为我们引进他们时,在洽谈中,据理力争,努力的结果。目前珠海这家企业,已经完全享受到了所有的优惠,却还不满意。
他说,出现这种现象,当然是因为那企业的规模,我们也确实迫切需要引进这么一家企业。一旦引进这家企业,我们市县招商引资的整体实力会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也体现这届领导班子在这项工作中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
他说,当然,我们可以设定几个标准,先给予他减免百分之十的优惠,再不行,就减免百分之二十……万不得已才全部减免。
老邝说:“现在的问题是,即使全部减免,也不一定能争取他来我们市县落户。”
话音一落,李向东便表态,这只是老邝的个人看法,大家有什么支持意见,反对意见,都可以谈。这句话貌似多余,其实一点不多余,老邝提出这个观点,事先是不是征求过李向东的意见,他是不是已经同意了?如果,李向东同意了,那就不是研究了,而是知会,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要执行。李向东表明这只是老邝的观点,就不一样了,说明这是一次真正的研究,你可以畅开来谈。
老钱说:“这家企业对我们真的那么重要吗?再没有别的企业了吗?”
他说,我认为,我们什么优惠都可以给予他,唯独不能减免土地使用费。说什么,也不能松这个口。
他说,引进一家企业,三几年内,政府财政未必能得到好处。我们得不到好处,反而要倒贴,这还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想,我们也贴不起。
钟市长说:“我有这么一个感觉,那老板为什么狮子大开口?为什么一步步地把我们逼到非要减免土地使用费?”
他说,这与我们的工作方法是否有关?他是否意识到我们的某种意图?
他说,老邝刚才说过,引进这家企业,我们市县招商引资的整体实力会提升到一个层次,我们新一届班子招商引资工作也实现历史性突破。他是不是看透了我们这种唯政绩观的思想,因此,才步步深入?
如果说,老钱的观点还可以接受,那么钟市长的观点却是在批评老邝了。你的作法对不对头?或许就是因为你带有这么强烈的政绩观,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老邝本对钟市长就不怎么地,又十分介意别人认为他不会抓经济。这会儿,脸色就很难看。
他说,我们要承认这样一个现实,到处都在招商引资,那老板不会只跟谈,各地给予他的优惠有可能比我们更优惠,他充分比较后,才提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奇怪。
他说,刚才,钟市长提到政绩观的问题。我想,我是在坐各位中最没有政绩观的人。我这年纪,还能升得去吗?最多也就当个政协主席
。还要那么强烈的政绩观干什么?
这言下之意便是,我就是有什么政绩观,那也是为你们的政绩观,为这届新领导班子的政绩观,与我个人没有多大干系!
于是,这话里就有点儿火药味了。
李向东插话说:“这次会议的议题是,我们给予那老板多少优惠?能否给予他减免土地使用费?如果不能,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其他问题,以后再谈。”
他要控制好大家的情绪,要及时把大家的火气压下去,把话题拖回到会议议题来。即使,老邝有可能像钟市长说的那样,在与那老板接触出,表现出了一种急于求成,也被那老板利用了他的急于求成,但那只能私下跟他谈,在这种场合谈,只会越谈越糟,大家闹得不欢而散不说,反而还解决不了问题。解决不了老邝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到底给予多少优惠的问题。
李向东说:“老黄谈谈!”
其实,不用李向东提示,黄也知道该由自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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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四六章 务实集体
黄虽然参加会议,却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做会议记录,一边记,还要一边思考自己的言,因此,这五人中,黄是最忙的,脑子里装的事是最多的。这会儿,他停了下笔,理了一下思路。
他说,我个人认为,现在谈是否减免土地使用费的问题还为时太早。那老板一句话,或者说,一个还不算在正式场合提出的要求,我们没必要太在意。我想,他那话多少还是一种试探,他是不是真希望要减免还不一定。
他说,钟市长谈到的政绩观,我想也不能单纯地认为是某某人的政绩观,正像老邝说的那样,这一个集体的政绩观,是我们这届新领导班子有没作为的政绩观。老邝有这种政绩观是完全应该的。
他说,但是,钟市长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那些民营企业老板一个个都是狡猾的狐狸。我们这些搞的,未必斗得过他们。而且,他相对我们来说,是主动的,有那么多地方政府捧着他,哄着他,即使,老邝深藏不露,那老板也会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
黄说:“我认为,我们现在的策略是以不变应万变,甚至让他觉得我们并不太在乎这事,让他觉得,如果,他还坚持减免,我们就放弃,不再跟他谈。以退为进,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老邝说:“你就不怕我们这边冷下去,其他地方热起来?”
钟市长说:“我认为,黄主任分析得有道理,但是,我也不同意冷。冷反而让那老板觉得我们对他不够重视,反而担心,他要把企业转移到我们这,政府会不会就不理他了,这无异于把他赶到其他地方去了。”
老钱说:“我们要倾心全力把他引到市县来,但是,又不能给予他减免优惠。”
老邝笑了笑,说:“又想套住狼,又舍不得孩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黄笑着说:“守财奴都这样,所有的好处最好都是自己的。”
老钱说:“我守的是自己的财吗?我守的是大家的财。”
他说,你老邝经常说,每年有好几千万从你手过,自己鸟枪换炮了。如果,不是我在守着,你有那么阔气吗?如果,你要同意那老板减免,我先就从你的经费里扣。
老邝说:“你也别把我看得太没原则,大家还没同意的事情,我怎么能随便松口?我若松这个口,肯定是跟那家伙了,肯定是了。”
老钱说:“我看你倒像了,处处帮那老板说好话。”
说着笑,轻松了一会,钟市长说,我们还是听听李记的意见!大家便都静了下来。
李向东说:“我也没考虑成熟。”
他说,我的想法和钟市长大致一样,我们不能冷,但又不能太热,要把握好这个度。
他说,
要让他知道,正因为我们务实,我们才不答应给予他减免。明明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如果硬是答应,那我们就是不负责任。更多考虑自己政绩的人,肯定对地方不负责任,对老百姓不负责任。这样的人,把他的企业引来了,也会对他不负责任。
他说,其实,大家的观点还是比较一致的,目前状况下,我们还不考虑减免的问题。
李向东对老邝说:“当然,我们也不是一成不变,特殊情况下,做出特殊决定,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你要注意掌握周边地区的信息,看看他们什么态度?人家是怎么干的?傻子过年看邻居。这话很有哲理性。不对比,不比较,我们怎么知道这年怎么过?人家不只是杀只鸡那么简单了,我们还关家门杀鸡,客人还不跑到别人家里去了?
他说,当然,要掌握别人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争取客人,人家肯定会出新招,肯定要封锁消息,所以,要得到真正的信息必须化一番苦功。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老邝成天说你是个全能领导,这次才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每年有几千万从手过的。”
老邝苦着脸说:“我那不就是一句笑话吗?你们怎么就揪住不放了?”
李向东“哈哈”笑起来。
黄说:“不是还有一个澳大利亚的外商吗?”
老钱说:“那也是一个大项目。”
老邝说:“我对他没多少信心。”
钟市长说:“有时候,越是觉得信心不大,反而可能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他说,那外商会不会也在对我们进行冷处理呢?
他说,刚才李记的话对我启很大。一个领导集体务不务实,对企业才是
最有吸引力的。各个地方都可以给你同样的优惠政策,甚至更优惠的政策,但是,不是每一个地方的领导集体都是务实的。
他说,我们既要让珠海那老板认为我们是一个务实的领导集体,同样地,也要想办法让那外商有这种认识。外商大老远的到我们这来投资,他更看中这一点。
李向东说:“老邝并没有完全放弃对那外商的跟踪。他已经托我们市县籍的华侨了解他的情况了,只是信息还没反馈回来。”
老钱说:“这合适吗?如果,那外商知道我们暗中调查他,会不会对我们有看法呢?是不是认为我们不相信他?”
李向东摇头说:“这不相信也是正常的?隔着几大洋的,我们不能仅凭你一个人的话,就相信?现在这世道,说假话的生意人太多了,国内有,国外也有。我想,如果他是真正的商人,他反倒不会介意,这不也正显示我的务实精神吗?”
黄想起了什么,说:“我记
得几年前,我们聘请过一批市县籍知名的华侨社团侨领和华侨为市县招商引资的顾问,专门为市县招商引资出谋划策,为市县招商引资引路搭桥。”
他说,那时候,聘任仪式还搞得很隆重。这几年似乎没声没息了。
他说,我们应该再把这些人召集起来,让他们为市县服务。至少,像遇到类似于那外商的情况,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打听了解,而且,还可以让他们做更多的工作。
钟市长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李向东说:“有这么回事,那时候,我协助前任市长搞招商引资,具体负责过这件事。”
老钱说:“可能是因为前任市长殉职后,李记又调去地级市,这事就搁置了。”
李向东说:“应该是我调到市政协当副主席后,以前的许多做法都被否定了,这事也一同被否定了。”
钟市长说:“这倒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于是,大家便商量如果恢复这个组织,这是一个只给荣誉不化钱的组织,挥他们对家乡的热爱之情,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又何乐无不为呢?不就是再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向他们再颁一次聘任吗?
大家一致通过由老邝和黄负责做好这项工作。
会议转到下一个议题,研究讨论现有企业扩建注资,谈到如何加快老板光的企业展问题。
钟市长说:“企业展有他自身的因素,像老板光的企业,开始信心很足,架子铺得很大,但不能否定的是,他们对市县的房地产市场的走向判断失误,因此,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状况,拖慢了展度。”
老钱说:“据说,那企业的董事们已经不再投入资金,只是单纯的依靠企业赚取的资金向前滚动。”
李向东问:“政府就不能在这方面帮他们一把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向东本就没想太深入地谈这事,便要求老邝多关心这类企业。他说,这也属招商引资的范畴。我们不能只把引进新企业当成招商引资,而忽略了现有企业注资部分。他说,当然,企业的展有他自身的规律,但政府部门的关心,或许会起到一种促进作用。他希望老邝在这方面下下功夫,看看是否能探索出一条新路子。当然,不一定就局限于老板光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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