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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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零九章 广告公司火起来
李向东想,别人怎么看就怎么看吧!难道他李向东还会和枝子有什么瓜葛?枝子这么一个小公司,就能收卖他李向东?他想,其实,大家也会清楚,他李向东帮枝子,也完全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
这么想,李向东便觉得不能只是他一个人来迎接副省长了。他应该让大家都知道,枝子是副省长的女儿,这样,即使以后自己有什么过火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在这方面挑他的剌,谁敢得罪副省长的女儿,谁不想帮副省长的女儿?
他打电话给黄,问常委会结束没有?说没结束就马上结束,到枝子公司来,大家一起迎接副省长。他吩咐黄,告诫大家,别把这事传出去,常委们知道就好了。一个副省长的女儿到市县来做生意,这要在市县传得连老百姓都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
黄毕竟是黄,黄能让李向东放心,除了他对李向东的忠诚外,还有他对李向东图意的理解,以及处理事情的准确性。接到李向东的电话后,他走到钟市长和老邝中间,向他们汇报了李向东的意见,然后,要求在坐的常委们赶去枝子公司时,声势不要闹得太大。他说,大家都不要坐自己的车去了,由市委办统一安排乘坐面包车前往。十几个常委,有两辆面包车就够了,这样,就可能避免十几辆豪华的士或四驱吉普车都聚集在枝子的公司前。
一行人下了车,很安静地进了枝子的公司,因此,从外表看,这里平静的像和往常一样。
老邝问李向东:“还没到吗?”
李向东说:“就快了。”
然后,他叫大家围拢过来,把枝子介绍给大家,他不说枝子是副省长的女儿,只是说,副省长这次来,主要是来看枝子的,看枝子在我们这里办的公司。枝子便向大家鞠躬,说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就一个一个地和常委们握手,握到后来,枝子回过头来,很巧妙地问了李向东一句:“杨市长呢?杨市长怎么没来?”
这话一出,便让各位都知道枝子早就认识李向东了,不仅认识李向东,还认识杨晓丽,想一想,他们的关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当大家再见到陈坚时,这才恍然大悟。在市县高层中,谁都认识陈坚,谁都知道李向东和陈坚的关系,这时候,钟市长想起,当初,自己拿省政府副秘书长想震慑李向东的事,脸便红得透亮,想自己怪不得败下阵来,想真不能小看这李向东,这土包子深藏不露得让人不知他有多深多浅。
黄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打电话给市委新闻办,要那个主任安排一个新闻记者过来,拍几张照片,弄一些录像视频。现在的相机,不但能照像,还能录像,所以,黄就没考虑要电视台的记者过来。这事方不方便公开?副省长到市县视察能不能上电视新闻?还得请示李向东,因此,他觉得,还是别惊动电视台,反正谁录像都一样。如果,李向东同意播出副省长视察市县的新闻,把新闻记者录的像交给电视台也就可以了。
出门迎接副省长的只有李向东、钟市长和枝子。
尽管李向东和钟市长之间曾有过很不愉快的事情,但在各个公开场合,李向东还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事的,该钟市长出面的事,他还让钟市长出面,绝不会在把钟市长晾在一边,因此,有时候,钟市长想挑剔李向东点什么,也很难找到瑕疵。
进了门,副省长才知道这还有一帮人呢?
李向东忙解释,说:“按您的指示,不想太惊动了,常委们便没出门迎接,请省长多多包涵!”
枝子说:“你看看,李书记考虑得多周到?你还常说怕惊动下面,总也不肯来看我。你来了,李书记会给你安排好的。”
李向东心里很感激枝子,想这枝子在这时候赞扬自己,无疑是加重了自己在副省长心中的印象。
副省长对枝子说:“你到这边要正正经经做生意,可别给地方政府添麻烦。”
李向东说:“不麻烦,不麻烦。枝子是懂事的孩子,从来就没给我们增加麻烦。”
枝子听了李向东这话,却瞪了他一眼,心里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是懂事的孩子?你七老八十了?有资格这么说我吗?
看完枝子的公司,他们就进了枝子的办公室。枝子那办公室并不宽敞,容不下那么多人,就只有李向东、钟市长、老邝和黄陪着,例行公事地向副省长介绍市县的情况。其余常委三三两两站在外面,觉得自己很多余,却又不敢离开。
陈坚悄悄问枝子:“怎么样?这招够绝吧?这以后,你还怕在市县混不下去?”
枝子说:“这阵势也太大了。”
陈坚说:“你不懂,这就是李向东的诡计了。他把大家都招呼来,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这样就方便他以后帮你。他怎么帮你,也没人说三道四了。”
枝子说:“这官场,就是复杂!”
陈坚说:“你管他复杂不复杂,你只管做你的生意,要李向东帮忙的时候,就找他帮忙,他那边的事,他自己自然会处理。”
枝子说:“这政府的广告宣传是不是都可以由我来做了?”
陈坚说:“我说能就能?你还担心呀?这时候你还担心什么?你只要抓住那个黄。市县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政府要搞什么宣传,要制作什么广告,还不都要通过他。他又是李向东的铁杆朋友。”
枝子便问:“你把我都说糊涂了。我这到底是要李向东帮我,还是要黄帮我?”
陈坚说:“这你还用我教你呀?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
枝子不高兴了,说:“不是没做好吗?不是失败了吗?”
陈坚便笑笑,说:“先找黄,知道有什么项目了,再找李向东,李向东再安排黄具体负责这事。程序就是这样。”
这么说着,就见副省长、李向东一行从枝子的办公室出来了,说是去吃饭了。那些自觉多余的常委们又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心里很不想去。有人就把黄拉到一边,问可不可以请假不去吃饭。黄说,这只是吃饭吗?这吃饭就不是工作吗?他说,我也不勉强你们一定要去,不过,副省长在饭桌上想了解你分管的情况,没人答得上来,李书记责怪下来,你可别怪我。那几个自觉多余的常委便乖乖地跟着一起去酒店了。
枝子的广告公司就是在这一天之间红火起来了。电视台播出了副省长视察市县的新闻,很多人便猜想那是什么地方?想这副省长怎么就会到一个小广告公司视察呢?再又遇到枝子公司的业务员来跑业务,手头正有业务呢,心里就犯嘀咕,想那业务员是不是得到某位领导的暗示,才跑到这来的?忙就向分管的常委们汇报,这一汇报,那常委还没全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同意让枝子的公司去做了。
枝子是得罪得起的吗?
隔三几天的,杨晓丽还会打电话问枝子忙吗?说如果不忙,是不是出来坐一坐?枝子即使再忙也不会回绝杨晓丽,有时就出来喝下午茶,吃饭,或是去美容院美容。因此,有一段时间,她们便经常在一起。
杨晓丽与枝子接触,虽有点巴结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她们谈得来。以前,少找枝子,是担心枝子可能不是副省长的女儿,现在已经证实她是副省长的女儿了,杨晓丽和她在一起,就一点顾忌也没有了。
渐渐地,彼此都发现,在市县,她们是最谈得来的。她们谈自己的经历,谈自己的爱情,谈对这个社会的认识,谈到意见分歧的时候,都能很理解地淡淡一笑。谈到李向东时,枝子总听得很入迷,还经常会问一些问题,比如李向东的家庭事,李向东是怎么当市委书记的。
(!)
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零章 比试比试
黄也会打电话过来,问枝子生意怎么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枝子说,非常感谢黄秘书长的关心,有黄秘书长这句话,枝子已经很高兴了。说黄秘书长如果有什么生意方面的信息能及时提供给枝子,枝子将感激不尽。
其实,枝子很希望李向东能打电话给她,那怕是说一句关心的话,然而,她也知道,李向东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杨晓丽已经代表李向东了,他也能从杨晓丽那打听到枝子的事,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
有一天,枝子就对杨晓丽说,不知李书记有没时间?我想请你们吃顿饭。她说,我到市县也有段时间了,还没请你们一起吃过饭呢!杨晓丽笑着说,不用了。这么客气干什么?枝子说,我知道,我也请不起你们吃什么好的,只是一点心意,这点心意不表示一下,心里总有点意不去。这么说,杨晓丽就不好拒绝了。
她说:“我作不了他的主,我回去问问他吧!”
枝子说:“你要愿意帮我说话,李书记还会不听你的?”
杨晓丽说:“他会听我的?他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是甜的,想这李向东也确实是除了工作上的事,什么都听自己的,想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能把一个这么决敢的人制得服服帖帖。
枝子说:“杨市长又想起什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和李书记的什么事了?”
杨晓丽说:“没有呀!成天见的,有什么好想的。”
枝子说:“你骗不了我,看你笑得那个甜,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想到那方面的事了。”
说着话,她心里好一阵酸涩,不禁想,像杨晓丽这样的女人,别说眼高,就是那心也高,这么满意那李向东,想这李向东或许真是男人中的极品,于是便有一种想知道杨晓丽心中的极品男人是什么样的**。
杨晓丽回去传了枝子的话,李向东想想,似乎也该时不时地与枝子见见面,便答应了。那天,枝子请他们吃的是晚饭,请吃晚饭,自然就可以放开来喝酒。枝子挑战似地说,也不知李书记能喝多少?她说,好多人都喝不过我的,不知李书记能不能喝过我。
李向东“哈哈”笑,说:“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比呢?”
枝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随便说说,没什么意思。”
枝子说:“你话里一定有话,你不说清楚不行。”
杨晓丽说:“他那意思我最清楚,他总会跟人说,男人喝赢了女人也不算赢,但喝输了,面子就丢得大了。”
枝子问:“真是这样吗?”
李向东说:“你别听她乱说,我怎么会这么说话呢?这分明就是看不起女同志嘛!”
杨晓丽说:“你一直就看不起女同志,特别在喝酒的时候。”
枝子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让李书记见识一下女同志的厉害了!”
李向东便看着杨晓丽说:“你这是逼我和枝子喝酒呀!我们喝醉了怎么办?ωωω.ㄧбk.cn”
杨晓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说话了,她对枝子说,算了,别跟他喝,他就只会喝傻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枝子笑着说,我也不会喝精酒。她问李向东,怎么样?不敢接受挑战呀?李向东说,看来,枝子今晚是想喝酒了!枝子说,也不是的,只是觉得吃饭不喝酒挺闷的,特别是和书记市长吃饭,不来点酒闹闹,也不知该说什么。杨晓丽就说,你别把我们当书记当市长不就行了。你把我当你好姐妹,把他当朋友什么的,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就不闷了。枝子说,还是喝点吧!就叫服务员拿酒来。
酒上来了,枝子说,我先敬你们一杯吧!我到市县来,如果没你们关照,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所以,非常感谢你们。喝了一杯,她又说,第二杯还要敬你们,敬你们步步高升!第三杯,枝子又要敬,说,这一杯是敬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杨晓丽说:“你这杯酒敬早了,我们还没到那程度呢!”
枝子说:“你不会是不愿意吧?你如果不愿意,我可就有机会了,可就要跟你抢了。”
杨晓丽愣了一下,说:“也不用抢,如果,你喜欢,我就让你给吧!”
枝子说:“有这么说话的吗?你把李书记让给我,李书记也不会愿意的。”
李向东见两个女人说话有点不遮拦了,就让服务员出去,说我们自己倒酒就行了。那服务员就出去了。杨晓丽喝了三杯喝,说要回敬枝子,祝枝子的生意越来越火红。
枝子见李向东没举杯,便说:“李书记也一起喝吧?”
杨晓丽说:“这是我敬你的,他要喝也等下一杯。”
枝子说:“这不行,你们不能两个人合着伙一起喝我,你们一人一杯,我还不被你们放倒了。”
杨晓丽说:“我就敬你这杯,再不敬了,总可以吧?”
枝子还是说不行,说:“凡是我喝,李书记也要喝,这样才公平。”
李向东说:“你不是真要跟我比吧?”
枝子问:“是不是怕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是有点怕了。”
枝子就对杨晓丽说:“你怎么跟了这么个男人,这酒还没喝,就不敢喝了。”
杨晓丽说:“他是担心你喝醉了。”
枝子说:“我用他担心吗?我还真想要他担心呢!但是,我敢吗?敢让他担心吗?你杨市长也不会让吧?”
杨晓丽也半真半假地说:“我有什么不让的,他要担心谁,我也管不了。”
喝了第四杯酒,大家就坐下来吃菜。李向东问枝子最近的情况,虽然,他已经从杨晓丽那听说了,但还是要表示一下,自己是关心枝子那广告公司的。枝子便说,这生意做得还可以,不过,总觉得不踏实,总担心这东一家,西一家接的生意哪一天就断了,就没得做了。
杨晓丽喝了酒,满脸绯红,接了枝子的话说,这个你别担心,李向东已经为你考虑了。枝子就转脸看着李向东,问,李书记想要怎么帮枝子呢?杨晓丽说,是这样的,每一年,市县都会有一些公益性的广告,李向东跟黄说好了,那些广告都交给你制作。有了这些,我想,你没得赚,也能保底了。枝子就举起了杯,说,非常感谢李书记。李向东说,其实,也没什么油水,只是意思意思一下。枝子说,这已经很让我感动!她说,这杯酒我喝了,我自己喝!李向东说,不用,不用。忙就也喝了。
三个人坐一张圆桌,不管怎么坐,谁都是坐中间的,要么杨晓丽坐李向东左边,要么就坐右边。开始的时候,枝子离李向东是有一定距离的,喝了酒,那距离就近了,就也像杨晓丽那样,几乎是挨着李向东了,这样,便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李向东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了。
李向东要给杨晓丽夹菜,就也给枝子夹菜,杨晓丽给李向东夹菜,却未必会给枝子夹菜,因为隔着李向东。同样的,枝子给李向东夹菜,也未必会夹菜给杨晓丽,这样,李向东便享受着两个女人给他的服务。
只是,不管杨晓丽敬枝子酒也好,枝子敬杨晓丽的酒也好,李向东都要按枝子定下的规举,陪着枝子喝。酒杯喝干了,就往杯里倒,杨晓丽是不太能喝酒的,这会儿就说,我不喝了,要喝你们两个人喝吧!
李向东说:“我们也别喝了吧?”
枝子说:“说好了,要比试比试的,你怎么能退出呢?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灌醉了,对你图谋不轨吧?”
李向东“哈哈”笑起来,说:“我会怕你吗?你不怕我,我还会怕你?”
杨晓丽就瞪了李向东一眼,说:“我看你是喝醉了。”
李向东说:“还早着呢!”
杨晓丽说:“那你说什么酒话!”
枝子说:“喝了酒说什么话都没关系,反正有你杨市长看着呢,我们喝醉了,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杨市长的事!”
她举起杯对李向东说,继续喝吧,也不要找什么理由了,想喝就喝!李向东说,喝高兴就好,别喝醉了。枝子笑着说,是的,是的。但我这人,不喝醉就不高兴。李向东倒满酒,酒瓶却空了,就对杨晓丽说,叫服务员再拿酒来。杨晓丽说,不拿了,再拿你们两个都醉了。枝子说,这才喝了两瓶吧,一人平均还没一瓶呢!杨晓丽说,你们两个真变成酒鬼了,真要喝醉了。枝子说,醉不了,肯定有一个醉不了。杨晓丽说,还要喝就回家喝吧,在这里喝醉了,我可没办法把你们抬回去。枝子说,好呀好呀,就怕李向东不愿意。她已经喝得忘了叫“李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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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一章 后院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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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并不想自己喝醉,也不想枝子喝醉,这算什么事?然而,枝子说,她今晚想要喝高兴。她说,好久都没喝得那么高兴了。她说,跟女人喝酒,总是不尽兴,跟男人喝酒,喝醉了,又怕人家会干什么坏事。今晚,和李向东喝酒,是又能尽兴,又不用担心。
杨晓丽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枝子说:“你当然不能理解,因为你不会喝酒。如果,你会喝酒,偶尔,也想让自己醉那么一回的。”
他们真的就转移了地方,转到杨晓丽家里继续喝酒。枝子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想喝酒吗?其实,我是心里高兴,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成绩,所以,这让我想起过去做生意时的辛酸,想这以后,我只要在市县干下去,只要有你们两人罩着,我的生意会越做越好。她说,我这人,要求不高,只要觉得自己还算是成功,就很满足了。我现在,就觉得我是的成功了。
他们坐在沙发上喝,嫌那酒苦辣,就放了些冰,还加了些雪碧。装酒的杯是喝水的大杯,酒还是小杯那么多的酒,加雪碧时,只有小半杯,就往那茶几上轻轻地磕,磕得那酒和雪碧冒起泡,趁那泡还没沉,把酒把泡都喝了。
杨晓丽问:“还有这种喝法呀?这好喝吗?”
枝子说:“你试试。”
杨晓丽试了,喝了,觉得就像喝雪碧一样。她说:“这还是酒吗?”
李向东笑着说:“喝醉了你也不知道。”
枝子说:“也没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于是,三人又继续喝这种加冰块渗雪碧的酒,只是想喝就喝,不一定要喝多少。枝子说,开点音乐吧!喝了酒都想吵一吵。杨晓丽问,放什么音乐?枝子说,随便什么音乐都可以,不要太大声就行了。这样,枝子便在音乐里说她的故事。
她说,表面上看,都觉得她很风光的,一个副省长的女儿,怎么会不风光呢?其实,说真的,她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风光。相反的,她倒是很羡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说,童年时,老爸在她记忆里是很模糊的。他是一个除了上班,就是出差,就是关在书房里的人。他很少跟他们一起玩,偶尔陪他们出去玩,大家都很高兴,他却总板着面孔,妈妈说,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后来,她才知道,老爸一点不想给他们出去玩,是被妈妈强迫着要他去的。
她说,所以,他们稍有不慎,他就会发脾气,有时候,确实气不过了,就把他们扔在街上自己跑回家了。记得有一次,老爸又发脾气了,又扔下他们跑回家了,妈妈回到家,就和老爸吵了起来,吵得很厉害,吵得妈妈把老爸的公文包、枕头被子衣服都扔出门外了。
枝子停了停,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罗嗦?觉得我无聊?”
杨晓丽说:“没有。”
李向东摇摇头。
枝子便笑了笑,然后,示意李向东把他面前的酒瓶拿过来。李向东拿起酒瓶替她倒酒,还是倒一小杯的量,枝子也没渗雪碧,就喝了。
她说,读小学那年,老爸到一个县去当县委书记,就更少回家了,一个月也不定能回来一次,总说是工作忙,总说那个县离不开他。有一年放暑假,她去那地方,感觉车在山里跑,要么上山,要么下山,天亮上的车,也不知那车爬了多少山,天黑了,才到那个地方。
她说,小学还没毕业,他老爸又升官了,升到地级市了,听说,去他那再不用跑那么多的山路,她就想这一年放暑假还去老爸那去。她觉得和老爸住在一起真好,每天清早,都能听见小鸟在树上“吱吱”叫,这时候,她就听到老爸说,枝子,小鸟叫你起床了。
她说,在她的心目中,老爸的形像是很高大的,就像老师上课时说的英雄那样。所以,她喜欢老爸比喜欢妈妈更多一些。老爸也很喜欢枝子。但是,就是这一年,老爸丢下他们不管了,和妈妈离婚了。好多人便都骂老爸,说老爸是陈世美。开始,她不知道陈世美是什么,后来知道了,心里很气老爸,却又怎么也不相信老爸是一个这样的人。即使他不要妈妈了,也不会不要她枝子呀!
枝子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杨晓丽递给她一块纸巾,后来,觉得用毛巾擦似乎更好些,就进洗澡房拧了一条湿毛巾给她。
李向东给枝子兑酒,两人往茶几上一磕,又都喝了。枝子对李向东笑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挂着泪。她说,再喝一杯。于是,李向东又给枝子兑酒。杨晓丽就拿眼睛看着李向东,像是说,别让她喝那么多了。
枝子说:“没事的。”
李向东说:“让她喝吧,让她喝高兴。”
枝子对李向东感激地一笑,说:“还是李书记理解我。”
杨晓丽心里跳了一下,很不喜欢枝子对李向东那么笑那么说,但是,想她喝酒了,且喝得也不少,就也不是那么怪她了。
枝子说,老爸和妈妈离婚后,我一直跟妈妈住,但是,许多东西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我们从原来的家搬了出来,住进了小巷小屋。本来,可以去读最好的学校,也不能读了,妈妈说,没有那么多钱,只能供我读普通的中学。
枝子说,妈妈总说,是她对不起我,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好多年,我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自责,明明是老爸对不起我们的。他和妈妈离婚的第二年,就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结婚了。
枝子说,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老爸并不是陈世美。他只是太在乎他的事业,太在乎当官了,他心里除了要干出政绩,要不断往上爬,就什么也没有了。说他自私吗?又好像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为别人的人,在官场上是走不远的。说他不自私吗?他却为了自己往上爬,连自己的家连老婆孩子都忘了。
她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扶着头,像是承受不住酒劲了。
杨晓丽觉得枝子还没把话说完,就问:“后来呢?”
枝子勉强地笑了笑,便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继续说。
她说,我一直都觉得妈妈很可惜,老爸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即使休息的时候,还是在工作,妈妈也有工作,但下了班回家,还要忙家务活,还要做饭洗衣服照顾枝子,了解枝子在学校情况,检查枝子的功课。
她说,妈妈和老爸离婚后,一直没有再结婚,一直就那么守着枝子过日子,枝子高兴,她就高兴,枝子难过,她就也陪着枝子落泪。枝子开始是很喜欢老爸的,渐渐的,枝子觉得这世上最伟大的人还是妈妈。
她说,有一天,当我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时,是妈妈造成老爸和她离婚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原因,妈妈竟在老爸在只管工作,只想着往上爬的时候,做了对不起老爸的事。
枝子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老爸当时遭受的打击有多沉重呢?”
她说,就是好多年前,当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她就不想再见到以前的朋友了。她说,其实,这个事,所有的人,甚至于包括她的那些小伙伴也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大家都在瞒着她。她说,就是到现在,她都还觉得难于接受,再想想,当一个官场得意扶摇直上的人,知道自己的老婆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时,那种痛苦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杨晓丽和李向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什么。
安慰显然是多余了!
(!)
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二章 把你剪了
许久许久,枝子再没有说话,就那闭着眼睛,靠着沙发的背靠仰坐着,挺拔的胸一起一伏。她总喜欢穿那种很贴身的衫裙,许是很自信自己的身材,便总刻意要凸显身段的婀娜多姿。这会儿那衫便映出胸罩的粉红。杨晓丽没喝多少酒,还很清醒,见那团粉红随着呼吸到了最挺拔时,便隐约可见那顶峰有两点尖尖儿。于是,她便很注意李向东看枝子时,那目光落在什么地方,有一次,她就踢了李向东一脚,李向东回过头来,却见她满目凶光。
他问:“怎么了?”
杨晓丽说:“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
李向东喝了许多酒,稀里糊涂的,那有杨晓丽看得那么清楚。杨晓丽说,你就装吧!李向东说,我装什么?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杨晓丽说,把你的眼睛拿开。李向东正看着杨晓丽,就以为她不让他看她,笑了笑,就把目光移开了。这一移开,当然就移到枝子那去了,也不定是移到杨晓丽不让他看的地方。
杨晓丽却站起来了,说:“不喝了,不准再喝了。”
枝子睁开眼睛,问:“怎么了?不是要喝高兴吗?”
杨晓丽说:“喝得太高兴了,都忘乎所以了。”
枝子问李向东:“怎么回事?”
李向东摇摇头。
枝子笑着说:“不会是你醉了吧?”
杨晓丽说:“我就是没有醉!”
李向东对枝子说:“别理她。我们继续喝。”
他感觉到,枝子还没把话说完呢?他还想再听下去,还想知道枝子对她老爸和妈妈的这段婚姻有什么看法。他不是那种喜欢听故事,喜欢听别人是非长短的人,他更希望能听到一些能够给予自己某种启发的东西。
有些道理,别人思考了许多年,甚至一辈子,说出来却只是几句话,而这几句话,对听的人来说,或许就受益匪浅的,或许就能享用一辈子!
李向东继续倒酒,继续往酒里渗雪碧,只是酒倒得少了,雪碧渗得多了。枝子说,我要上一下厕所。说着就站了起来,就摇晃了一下,李向东想要过去扶她,因为杨晓丽离得近,又是站着,就先他一步。把枝子扶到卫生间,杨晓丽站在门外问,没事吧?还可以吧?枝子在卫生间里说,没事,没醉!杨晓丽就走了回来。
她站在李向东面前,瞪着他说:“你刚才看她哪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向东似乎明白了,想杨晓丽原来是打翻醋瓶了,就“哈哈”笑起来。他说:“你把我看得也太色了,太大胆了,当着你的面,我敢干什么?”
杨晓丽说:“你什么不敢干?你和那个绮红,那个小姨子一起什么事没干过?这会儿,是不是也想要那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绮红,不是小姨子,你要敢那个什么?我决不会饶了你。”
李向东也想逗逗她,笑着说:“真要那样,你又怎么饶不了我?”
杨晓丽跳了起来,说:“你还真有那心呀?你还真想要那样呀?我,我……别以为我不敢,我把你剪了。”
李向东周身一震,不禁打了一串寒颤。他真没想到,杨晓丽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这也的确够吓人的。于是,他就久久地看着她,好像是今天才认识她一般。
他想,她以前会这样吗?
在他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个漂亮而没什么主张的人,总会遇到一些不知该怎么处理的事,就像她当电视台副台长的时候,她刚当副市长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诚恐诚惶的软弱。
他想,人真的会变呀!
以前,她对他总是恭恭敬敬,有什么疑难总要找他,总要向他请教,但他们有了那么一种关系后,她就变了,变得不让他说她半个不是。即使说了,她在人前还给他几分面了,不吵不闹,其实,却像记在她那个笔记本上了,回到家里,在没其他人看到的地方,定要他加倍偿还。
现在,她变得狠了,真的狠了!因为她的职务,因为她在人前不得不表现出一种自信和果敢,她的心也渐渐硬了,硬得比普通男人还要硬了。
他想,不行的,不能让她这样下去,至少,她在别人面前怎么样都可以,但在他李向东面前,她只能像只小羔羊,特别是在家里。他想,以后,他再不能做饭,再不能洗衣服,更不能跪在地上求她什么了。
他想,这多少,也是因为自己把她惯坏了。想来,女人真的不能惯!
枝子“咣当当”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一边摇晃着,一边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你们吵架了。她说,你们不会吵架吧?她说,像李向东这样的男人没多少了,你要是不珍惜,弄丢了你哭都来了及!
杨晓丽说:“你这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跑到我这里来夸我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枝子“咯咯”地笑,说:“你不会吧?不会吃我的醋吧?我夸他几句你都要吃我的醋呀?我这是提醒你,叫你注意点,这样的男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杨晓丽说:“你是不是想来抢呀?”
枝子愣了一下,说:“不跟你说了,不跟你闹了。你喝多了,你真喝多了。”
杨晓丽说:“你才喝多了。”
枝子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怎么会跟你抢呢?我是羡慕你,妒嫉你。我就是要抢也不会抢你的呀!你是我姐是我妹,我要抢谁的也不会抢你的呀!”
她哭了起来,杨晓丽忙过去扶她,就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哭,这一刻,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想这能怪枝子吗?枝子都干什么了?如果要怪,也应该怪李向东,人家喝多了,只是靠在沙发上,是李向东色迷迷看人家的。
杨晓丽就拍着枝子的背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姐错怪你了。不哭了,坐下吧?别再喝了,喝得都有点不管不住自己了。”
枝子双手捂脸擦了泪,笑了起来,说:“喝,还要喝,李向东陪我喝,姐夫陪我喝。”
她说,姐呀!我告诉你,像姐夫这样的男人不好找呀,我找了好多年,也找不到呢!现在的男人,要么像我老爸那样,只是想着自己怎么当好官,我妈嫁给他,有的只是寂寞,只是为他当牛当马。
她说,我能怨我妈吗?我们都是女人,我们都知道,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她要感受到男人给予她的虚荣,给予她比别的男人更多的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同时,还要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当她得不到的时候,她就会心虚,就会认为自己并没有得到自己男人的心。
她说,像我老爸那样的男人,他不懂女人,他懂的只是怎么当官,怎么向上爬。他是运气了,爬上去了,如果他爬不上去,他这辈子真不知会怎么样,好多人都没爬上去,好多人就在痛苦里苦苦挣扎。他似乎得到了,又失去了,失去了本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枝子说:“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当了官就把自己忘了,不要老婆孩子了,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发狠似地用一种很不健康的形式补偿他们曾付出的努力。”
她说,像姐夫这样的男人,官也当了,还懂得心痛人,还懂得怎么生活,确是很少见的,你真应该好好珍惜!
杨晓丽就看了李向东一眼,说,走开走开,别听我们说话。我们女人说话,不准你听。她对枝子说,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说得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哪一天,就忘乎所以了,就什么坏事都去干了。她叫李向东去洗澡,赶他回房间看电视。
李向东不想走,说:“枝子还要喝呢,还没喝够呢!”
杨晓丽说:“你还嫌她喝得少呀?她还没喝醉呀!不准喝了,谁也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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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三章 不要要不要贪
杨晓丽回到房间时,李向东问,枝子怎么样了?杨晓丽说,吐了。李向东说,吐了就好了。杨晓丽说,她不是说她很能喝吗?好像也没喝多少吧?李向东说,她心里不痛快,喝着喝着就不行了,喝酒是很讲心情的。杨晓丽说,她不是说自己很高兴吗?高兴才喝酒的吗?李向东说,开始可能是高兴,喝到后来,说到她爸和她妈的事,心里就不痛快了。
杨晓丽说:“真没想到,她竟是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
李向东说:“其实,很多东西,表面看着风光,但内心里的痛苦却只有自己才知道。”
杨晓丽说:“以后我们得帮她,别让她再受那么多苦!”
李向东说:“这个你放心,我今天也和老邝谈过了。”
他说,除了我们市县的公益广告交给她那公司外,我还要老邝把经济宣传的广告也交给她。他说,北海工业园区准备在高速公路搞一个大型广告牌,我跟老邝说过了,就交给枝子的公司。
当然,李向东这么关照枝子,更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然而,杨晓丽倒觉得枝子更像是亲姐妹了。
她说:“我也在想,计划生育每年都有许多宣传广告的,在各个镇有许多大型广告牌,到时候,统一起来,交给枝子翻新管理。”
这么说着讲着,李向东便意识到,枝子到市县来路子真是选对了,这一笔笔的生意也不用她操心,就络绎不绝地送上门了,想她认认真真干得三几年,这还不成了市县的广告大王了!想现在做生意,真离不开当官的,有当官的给撑腰,这钱赚得比谁都容易,想难怪现在的生意人都巴结当官的,都千方百计想和当官的扯上点什么关系。
这么想,他就想到老板光了,想到那个复合式单元了,想自己这官当得真苦涩,买一个复合式单元的能力也没有。想那壮局长一个小小的官儿,竟和建筑老板的关系那么密切。
他想,枝子还说他是少有的好男人呢!好男人是什么?好男人不能只是充充门面的空壳,还应该有实质内涵。他李向东有内涵吗?一点内涵也没有,只能算是“当当响”的穷人家。
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杨晓丽。杨晓丽正地洗澡房里洗澡,水“哗哗”的听不见。她问,你说什么?他说了几遍,她还是那么问,他就推门进去了。
每次洗澡,杨晓丽都会很小心地把门关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身子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她还是要那么做,今晚可能是喝了酒,可能是搬弄枝子时出了汗,急着要洗澡,就把这事给忘了。
杨晓丽愣了一下,问:“你怎么进来了?”
李向东说:“我进来不行吗?”
杨晓丽说:“不行!你出去,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李向东说:“在这里说不行吗?”
杨晓丽说:“不行,绝对不行。”
说着话,她就把身子背过去了。她不背过去还好,背过去那硕大的臀便肉颤颤抖,就更刺激李向东了。李向东也不管她还开着水呢,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叫了起来,说,你怎么这样,都湿了,都淋湿了。李向东贴着她的耳朵说,你那么大声叫什么?枝子可能都听到了。杨晓丽这才安静下来。她说,我还没洗干净呢!他说,我帮你洗吧?她说,不用,不用。但他的手还是动了起来。他的手是很厉害的,动得她不得不呻吟起来。
当她感觉到他就那么站在她身后冲进来的时候,她不禁叫了起来,叫后,才知道不应该叫的,枝子不知是不是真的就醉彻底了,于是便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越是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就越觉得难受,就说,别动了,你别动好不好?李向东似乎很听话,就不动了,就还站在她身后。
他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杨晓丽说:“我只觉得你很一般。”
李向东说:“真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你就觉得很一般呢?是不是得到的东西都不珍惜,没得到的才觉得是最珍贵的?”
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李向东,你别以为别人说你几句好话,就轻飘飘了,现在你是和我在一起,要我说你的好话,你才能算是好男人。”
李向东说:“你会说我好话吗?现在我想要听你说我的好话是越来越难了。”
杨晓丽说:“因为你不是好男人,所以,我才不能说。”
李向东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成为好男人呢?”
他想起了进来时想要跟杨晓丽说的话,就说,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你受了太多委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市委书记很无能,许多别人都敢做的事,我都不敢做,别人可以得到的东西,我却不能得到?
杨晓丽回过头来看他,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李向东说:“有人想要送给我一个居住单元,那单元真的很好。我曾抓过城建,对建筑有一些认识和体会,我都觉得好了,肯定就是好了。但是,我不敢要,我又把那钥匙还给人家了。”
杨晓丽问:“你后悔了?”
李向东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想着这个事,总想人家都敢要的,我为什么不敢要?”
他说,枝子不是也凭着她老爸是副省长,跑到我们这里来赚钱了吗?这和要那单元有什么区别?别人都那么干呢?我为什么就不能那么干?我这心里真的很迷惑。
他说,我想做个真正的好男人,不是现在这种好男人,是能让你让我都过得很舒适的好男人。其实,我是可能做得到的,但是,我却不去做。
杨晓丽不想再背对着他了,就转过身来,这样,他就离开她了,她不想他离开,引导着他又走了进去,这才紧紧地抱着他。
她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其实,我并不在乎那些,对于物质上的需求,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我不满足,我也一样会去要,会去贪,我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我们不要那么做,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要。
她说,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好得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我不说你好,是因为对你还不放心,是因为你太色。你不要不承认,你真的是很色。你几乎每天都那么折腾我,你以为我愿意呀?以为我真那么经得住折腾呀?我这么说,不是说不让你折腾,你不折腾我还折腾谁?我就是要让你折腾,让你满足得不再去想别的女人。
她说,刚才,你看枝子的眼光就很让我伤心,看得都入迷了,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我就在你身边呢,你还敢这样,不在你身边,你还不知会怎么样了?李向东说,我有吗?我是喝了酒了,眼光迟钝了。杨晓丽说,你没有骗我?李向东说,没有,我骗你干什么?杨晓丽就说,抱我到床上去吧!李向东便把她抱到床上去,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他说:“我都不敢动了,不敢对你凶了。”
杨晓丽问:“为什么?”
他说,我怕你说我色呀!说我像色狼呀!
杨晓丽就轻轻地笑,说,那就别动吧,再说一会儿话吧。她说,这么说话我感觉很好,感觉我们很交心。她抚摸着他的头说,刚才说的事,你可不要去做,你可不要看到人家要了贪了自己也要也贪。她说,我们现在缺什么呢?我觉得什么都不缺,我觉得只要这么过,安安心心地过,就行了。我只要你这个人,只要你这个好男人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李向东便吻她,便说,我不想跟你交心了,我想对你狠了,对你凶了。她说,你得答应我,不要去干傻事。李向东说,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她说,我是跟你说真的。他说,也我是说真的,说交心的。她就笑了,抱着他说,你说你是不是色?色得都没治了。她说,你狠吧,你凶吧。
开始,不管李向东怎么狠怎么凶,她都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渐渐地,她就忍不住了,说,我要叫了,我不叫不行了。我再不叫就憋得要爆炸了。她就叫起来,随着他的狠他的凶,越发叫得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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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四章 赴美加前的部署
李向东对枝子还是不放心的。市县把那么多生意交给她,她做得来吗?她有那个实力吗?她的公司能从广告架搭设、到广告牌平面制作、到画面创意,一样样拿下吗?质量是否保证,创意是否凸现?虽然,不一定要市县的其他广告公司服气,但也不能技不如人呀!
因此,李向东把枝子叫到他的办公室,询问她,如果,把老邝那个高速公路广告牌交给她制作,她将如何实施。事先,李向东并没跟她打招呼,他要听她最原始的设想,他想从这最原始的设想中,测试枝子的实力。
枝子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笑着说:“你是要考我吧?想看看我的水平去到哪里吧?”
李向东笑了笑,问:“这应该不过份吧?”
枝子对自己显然是很有信心的,说:“不过份,一点不过份。”
她说,我告诉你吧,我是学建筑的,虽然学的是室里设计,但是,有关建筑方面的基础也学过。于是,她就很详细地跟李向东说广告架的搭设,讲广告牌平面的制作,讲画面的创意。说完了,她问李向东,你能懂吗?这倒使李向东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他说:“我不一定全懂,但也听得明白。”
枝子就说:“有两点还要考虑的,你们这是沿海地区,经常刮台风,所以,在广告架搭设和广告牌平面制作的时候,要把这些考虑进去,至少,要能承受十二级台风的侵袭。至于画面的创意呢,要突出本地的特色,最好一看画面,就能断定是什么地方。”
李向东说:“好,你就按照我说的意图,结合你的想法,弄一个施工图出来。我想,最好明天交给我。”
枝子问:“要那么急吗?”
李向东说:“不行吗?”
枝子笑笑说:“你这是叫我今晚别睡觉。”
李向东也笑笑说:“就别睡一个晚上吧?”
枝子嘟着嘴说:“没见有你这么狠心的。”
这么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那天在杨晓丽家里过夜的事。那晚,她确是醉了,但并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所以,李向东和杨晓丽在房间里的动静她还是听见了,听见杨晓丽叫他狠叫他凶。
当然,她不是躺在床上听的,开始,她在床上听到杨晓丽在洗澡间里的叫声,后来,就轻轻把自己睡的那房门打开了,站在漆黑里,听他们撕杀得很惨烈的声音。她一边听,一边想李向东那张英俊的脸,想他那市委书记的身份,想他对人的关心,心里感叹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怎么在各个方面都那么优秀?ωωω.ㄧбk.cn
这会儿,她就定神地看着他,直到他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才醒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回去忙我的了。李向东微笑着说,去吧?尽量赶一赶!枝子说,一定赶出来的。她说,我得让你对我有信心!
李向东要枝子那么赶,是因为去美加的日期已经定了,他想在去美加前看清楚枝子的实力。看她在制作这个项目时,做出来的图纸是否符合各方面要求。符合的话,说明枝子是有一定实力的,可以放心的,像高速公路这么大型的广告牌,枝子都能做出来,其他一些小广告就更不在话下了。
但是,如果不符合的话,他就得重新考虑枝子的实力到哪里了。他不能因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就不考虑她的实力。
好几天,李向东都在忙这事。他把有关这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集中在一起,研究枝子送过来的图纸,核实有关数据,当大家都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他对老邝说:“一定要保证质量,严格按图纸要求实施。”
老邝很理解他的担心,很多工程项目就是因为施工方有某种背景,各有关部门单位都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疏乎检查和监督,不知不觉地为豆腐渣工程营造了良好的氛围。
他说:“你放心,我会重点跟踪这件事的。”
李向东便说:“我赴美加前,开一个五人组会议吧,有些事必须交代一下。”
在五人组会议上,李向东明确规定,他不在市县期间,由钟市长主持市县的全面工作,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必须及时汇报请示。他说,除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否则,最好不要打扰他。
这话听起来像是把市县都交给钟市长了,但是,大家也听出了那话里的味道,什么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呢?这是无法定议的。事情处理得好,李向东没意见,就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事情处理得李向东不满意,那就是非一定要他解决的事情。所以,大家心里都知道,大事情还是要向他汇报请示的。
当然,李向东赴美加这一个多月,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事。真有什么大事,你不能等李向东回来再干吗?非要等他不在家才干?正像他说的,突发事件除外。
李向东还说,大家要严格按照规定办事,凡事都要支会市委办,市委办是市县的中枢纽带,大家不要忽视了这个纽带作用。
这话又清楚地说明,凡事都要让黄知道。黄是桥头堡,是连接他的桥梁。
会后,他对黄说:“你就大胆履行你的职责,看好这个家。”
黄笑着说:“你也太多考虑了,这一个多月,天翻不过来。”
李向东也笑着说:“你真不明白我的苦心,我这不是借机确立你的重要位置呢!”
黄说:“我的位置还用确立吗?从你把我抬到这个位置,全市县头头脑脑们都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你还是小心我狐假虎威,趁你不在家,干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吧!”
李向东说:“你会吗?你太小看我选人的眼光了。”
两人便“哈哈”笑起来。
黄想起了什么说:“有一个事,我想提醒一下你。”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有话你直说,有必要这么过渡一下吗?”
黄说:“你和杨市长的关系,到了那边,还是悠着点,别过份了。那些老华侨未必看得顺眼。他们可不管你们有没有结婚。”
李向东说:“这个杨晓丽比你还担心,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不会住一个房间。”
黄说:“还不只是这个问题,平时,最好也不要表现得太暧昧,比如搭肩挽手之类的,甚至眼神呀说话呀,让那些老华侨看出点什么,又不了解清楚,胡乱瞎猜,可能就会产生国际影响了。”
李向东说:“这个倒是应该小心,我回去跟杨晓丽说说。不过,杨晓丽应该也不会太那个,她还是能分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的。”
黄又说:“见到小军的时候,顺便代我向他问好。我老婆这几天都在叨叨这事呢!”
李向东说:“其实,我也就是想去见见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想就让钟市长去呢!”
提起小军,两个男人心里都有些感慨了。毕竟,黄也是看着小军一点点长大的,说他是小军的半个父亲也不算过。
李向东还交代陈小雨去办一件事,要他与小倩联系一下,看看她到底还想不想要在老板光的楼盘看中的套间。李向东说,不能白送给她,至少,也得让她自己出一部分钱,能出多少就出多少。陈小雨很不理解,问,管她那么多干什么?李向东想了想,便把小倩和张志东的事告诉了陈小雨。陈小雨虽然对小倩已经没有那意思了,但还是吓了一跳。李向东说,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好好处理好这个事。陈小雨说,一定,一定。
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六一五章 第一猛人
李向东一行住美加那天,下雨了。虽说是贵人出门招风雨,但这雨并不是小面积地下,连省城也雨濛濛一片,因此,大家都担心飞机会误点。托运好行李,过安检,进入国际航班候机厅,天便放晴了,且晴得万里无云。
有人说,这真是贵人出门招风雨了,招了风雨又不误事。
有人说,我们这是托李书记的福!
有人说,这次美加之行,我们一定能大功告成!
李向东知道这都是些奉承话,华侨乡亲对的家乡支持完全取决于对家乡的一种情结,这与市委书记并没多大关系,即使是一个外地人来当市委书记,华侨乡亲对家乡的捐赠也不会有多少影响。再说了,华侨乡亲的捐赠早就板上钉钉,他们这次美加行更大的目的是去感谢人家,再就是顺道旅游一下。比如去拉斯维加斯看看赌场,去夏威夷吹吹海风,到华盛顿看看美国首都。
带有工作性质的地点也就几个城市,如洛衫矶、三藩市、温哥华、多伦多等有唐人街的地方。在这些城市中,尤以美国的三藩市为工作的重点。
在美国,只有五个唐人街,但三藩市就有两个了。
三藩市,其实是粤语的译音,实名为“圣弗朗西斯科”。它位于太平洋与圣弗朗西斯科湾之间的半岛北端,西班牙人建于1776年,1821年归墨西哥,1848年才属美国。十九世纪中叶在采金热中迅速发展,华侨称为“金山”,后为区别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改称“旧金山”。
市县的华侨便是淘金时卖猪仔前往旧金山的,后来,市县人按照美国移民有关规定,父母申请儿女或儿女申请父母,兄弟姐妹申请兄弟姐妹,丈夫申请妻子或妻子申请丈夫的形式,源源不断地移居旧金山。
特别是丈夫申请妻子或妻子申请丈夫这一条,使市县人移居美国的热潮经久不衰。市县常有这种情况,一些移居美国的人在市县长大后,才移居的,因此,对市县便有某种情结,或是留下了恋人,或是更愿意娶市县的女孩子或男孩子(因为要随妻移居,故也属出嫁了)这样,嫁出去的人,又可以申请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兄弟姐妹又会滋生出一条条新的移居链,周而复始。
三藩市的唐人街是全美最大的唐人街,有一百二十多年历史,是早年淘金的华侨,生活聚集在这里,渐渐形成的。从市县移居到三藩市的新移民,大多在这里落脚。
唐人街入口处有深绿色中式牌楼和一对石狮子,上书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主要的街道为格兰特街,两侧有许多具有中国色彩的纪念品商店和中国餐馆,踏进唐人街就犹如走进中国珠三角或潮汕的旧城般,恍如美国中的中国。
在唐人街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华侨社团众多,有以地域为名的社团,有以姓氏为主的社团,就像以前村子里的宗祠那样,市县在唐人街的社团便有数十家之多。
这些社团之间,表面看似没什么矛盾,其实却存在着一种互相攀比,谁也不服气谁的现象,比如,某一社团发动会员为家乡捐资了多多少少资金,另一社团就不愿比他少,就一定要想办法超出,这样你比我多,我又要比你多,捐资的款项是多了,但也为市县政府增加了一些麻烦,不管孰多孰少,你家乡政府都要一视同仁,哪怕领导脸上的一个笑,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伤害了某一方。
你说某某社团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贡献,就不能说另一个社团为家乡的建设做出了一定成绩,否则,做出贡献的社团就会大肆渲染,而做出一定成绩的社团就会觉得没面子,觉得你这市领导看不起他们,以后你就别想他们再热心发动他们的会员捐资支持家乡公益事业。
前些年,市县就发生这样的情况,某位市领导来三藩市拜访社团时,话说多了,时间拖长了,让下一个社团多等了一会儿,下一个社团就有意见了,就说那市领导看不起他们,本已经收集的捐款迟迟不汇出。非要那市领导向他们道歉,且是公开道歉,这才平息了一场误会。
因此,李向东出发前,很精心细致地做了周密的安排,凡是拜访的社团都要准备一份讲话稿,即使是十分钟的时间,也要按讲话稿一安不漏地念。像李向东这样的人,站在麦风克前,滔滔不绝说几个小时都没问题,但还是不敢掉于轻心。他特别安排一位随同人员专门负责讲话稿的管理,切忌避免出现,到了A社团拿了B社团的讲话稿这种张冠李戴的疏乎。
他要求每位随同人员尽量少说话,特别不要在A社团说B社团的好话,更不能说B社团的坏话,你怎么知道A社团的人会不会拿这坏话抬高自己踩低别人?当然,对时间也严格掌控,不能顾此失彼。
李向东一行每到一个社团,定受到热烈欢迎,而这种欢迎的形式完全是中国化的,四周张挂着欢迎标语,摆满花蓝,社团各侨领隔很远就迎了出来,就握手,就介绍,就带着他们走进夹道欢迎的人丛里,于是锣鼓响得更喧天,前前后后舞起了狮,气氛热烈得就像李向东他们是英雄凯旋而归般。
在某一个社团,那侨领竟是习武之人,曾舞过狮,就想显示一番,接过狮头围着李向东好一阵狂舞,惹得李向东“哈哈”大笑,连声说好。有人便提意,李向东和那侨领配合一下,擂几手鼓。
李向东摇着手说:“我不行,我不行,我那会这个。”
那侨领说:“只要你擂得响就行,我就能舞。”
李向东听了这话,一时兴起,便接过鼓锤擂了一番,虽擂得半咸不淡很不得要领,但那侨领还是舞得很生色,社团的人便一片叫好,相机录像机围着李向东照个不断。一见这情景,李向东心咚地一跳,才知道坏事了,你不能就擂这一社团的鼓,其他社团的鼓你也得乱擂一气。于是,这一天走了十数个社团,李向东就每一个社团都乱擂一气,擂到后来,双臂都发酸软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杨晓丽说:“你以为你真会擂呀?那鼓打得人家那些狮都不知怎么舞了。”
李向东甩着手,说:“你以为我想呀?我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壮局长就在一旁笑,说:“李书记还算醒目了,一下子就明白被那侨领算计了。否则,那社团就会因为敲鼓这事大做文章。说不定,李书记这一擂,就擂出麻烦了。李书记这一个社团一个社团的擂,才把别人的嘴堵上了。”
杨晓丽说:“想不到,这看似简单的事竟暗藏这么多复杂!”
李向东便问杨晓丽有没有跌打酒,帮他揉揉那手臂。他苦着脸说,这明天还不知又要擂几个社团。杨晓丽说,活该!谁叫你逞能呀!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感觉到他那手臂像是肿了,就站在他身后,帮他干揉。她说,那有跌打酒呀!怎么也没想到要带那东西呀!他们这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门是关着的,有点亲热的举动也没关系。
壮局长说:“要不,我叫那侨领过来给你揉揉,他习过武,应该懂跌打,说不定,还有自泡的跌打酒。”
李向东忙摇头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忍着吧,这叫他来揉,不知又会揉出什么麻烦来。”
杨晓丽突然想起什么,问:“我有一点疑问始终搞不懂,为什么每到一个社团都有一条标语,写着‘热烈欢迎市县第一猛人’呢?我知道这第一猛人是指李向东,但为什么不直接写市委书记,却写第一猛人?”
李向东说:“可能是觉得这更有力吧?这应该是一种民间的说法,本来,这社团就是一种民间组织,不能用我们的那种观念要求他们。”
壮局长笑了起来,笑弯了腰。
他说,不是,不是。你们真枉费了人家一番苦心。
他说,你们是不知道,人家为了这条标语煞费心思了。市委书记是什么?在老华侨的心目中,书记是个什么角色?也就相当于在衙门抄抄写写的文书,这文书算什么?他们搞得那么轰重,就欢迎文书,这不让非市县的华侨笑话?
他说,因此,他们就用了“第一猛人”代替市委书记。
李向东和杨晓丽都笑了起来。
杨晓丽说:“你不说,还真不知道是这个原因。”
李向东说:“有时候,这文化上的差异,真让人哭笑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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