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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段家军 战天鹰皱眉思忖半晌,若集结麾下大军主力继续沿南线发动强大攻势,一举拿下长安重镇并完全控制关中地区当无太大问题,继而东出潼关之后大军一路北上,也能挺进到千禧朝的统治核心地带华北大平原。 可他和尚军师等高级幕僚密议一阵之后,一致认为让大军主力远离他的根据地在敌后进行这样的千里大转战很不现实,对于他麾下这支尚未建立起有效后勤保障体系的数十万大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大灾难! 可云中帝国目前对千禧朝已占据明显上风,他手中有的是王牌可打,根据尚军师的建议,他最终决定还是将进攻重点放在看似最坚不可摧的飞狐陉要塞。而他心目中可以打出去的最理想王牌,莫过于率六万大军驻扎在广陵郡的段世恒。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杨震所部朔州军接连有人告发段世恒纵容独子段翔救走了被俘的官军统帅梁红玉,认为应该把段世恒拿下严办,有几个幕僚甚至建议把段世恒的六万大军分拆开来,安插到朔州军各部队中。 战天鹰笑了笑没说啥,给这几个视他如至高无上的天神一般的属下一个莫测高深。在他看来,虽然梁红玉的名气比段世恒大,在官军中的职位比段世恒高,战功也更加显赫,但人家抵死不愿投降、对他来说就是废柴一个,朝廷目前根本凑不齐一支有战斗力的大军,所以他也并不担心梁红玉逃回朝廷后可能率大军卷土重来,对他的大军构成严重威胁。 何况无论梁红玉是一位多么优秀的大军统帅,率领士气不振的官军也不太可能击败他的大军。怀安之役便是一例,当时怀安城中莫名其妙燃起的那场大火以及段翔被部将刘汉风擒获都是偶然出现的意外,可这两个意外后来恰恰成为决定这场大战胜负的关键因素。 后来他才意识到,段翔被俘是个多么不可能出现的意外。段世恒率军出征以来,他及其麾下那几十号主要将领只要不离开自己的部队,从未出现过重伤或阵亡的情况,更别说被俘了。 并非他们指挥作战时缩在后面胆小怕死,而是麾下的将士们总是紧密团结在这些将领周围,无论面对任何强敌,也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均从未逃散、进退有据,除非身边的将士们被杀光,这些将领就会没事,而段世恒麾下成建制的部队还没有全军覆没的先例。 所以段翔当时只要不离开父亲的大营,就绝不会被俘。可他偏偏就离开了、而且是远离,还在身边仅有五百卫队的情况下居然一头撞进刘汉风的大营之中,还拼命掩护另外一个人逃跑,导致他自己被活捉,这简直就是万分之一的偶然机会! 不仅怀安之役,自战天鹰揭竿而起以来,面对朝廷遣来的围剿大军,这种意外事件屡屡发生,使得他的部队一次次奇迹般地反败为胜,若非有天神护佑、岂会如此?他不太认可尚军师的看法,认为天神只是不再保佑千禧朝而已,任何一支新生力量都有可能把这个腐朽的政权推翻。 反正他心中渐渐滋生出自己乃天命所归的念头,更不认为一位杰出的统帅便能左右战争胜负,因为一支英勇顽强、紧密协作的军队比名帅更重要。而段世恒的部队正是如此,他身上那种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名帅特质也非常突出,显得更加坚忍不拔,这在目前的官军高级将领中可谓凤毛麟角。 战天鹰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每次大战冲在最前面的、以及官军历次大捷中表现最耀眼的从未都不是段世恒的部队,但每逢战局不利、能咬牙坚持到最后熬出头的一定是段世恒,所以段世恒的部队从未被击败,更别说出现怀安之役中史国良十万大军一哄而散的那种溃败局面。 何以会如此?经过对段世恒军旅生涯的深入研究后他认识到,不是段世恒有多么英明神武,而是他的部队始终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即便是率军投降,中原历朝历代没有哪位将领能做到象他上次向朔州王投诚时那样、麾下的士兵一个不落的。能把麾下六万之众锻造成铁板一块,那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于是在称呼麾下各部队时,从战天鹰嘴里首次出现而且出现得最多的字眼是:段家军! 所以他一直认为,怀安大捷的关键或许并非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是詹海亮所部宣德军出其不意地攻陷怀安要塞、断了官军的粮草供应和退路,当然这肯定是很重要的因素。但他认为最关键的是段世恒率军临阵倒戈,因为若非如此,他认为段家军一定能咬牙坚持下去、获得绝地反击并最终胜出的机会,就象段家军以前的各种反败为胜的惊险经历一样。 于是战后论功行赏时,段世恒先前已有封赏自不必说,他力排众议,把怀安大捷的第一功臣钦定为抓获段翔的刘汉风,詹海亮排名第二,其后是擒获梁红玉的杨震等将领。他破格直接提拔刘汉风为宣德军主将伏龙将军,封詹海亮为冠军侯,跻身于宣德军中为数不多的封疆高级将领,看似地位更加显赫,但实权反而不如后来居上的刘汉风,许多人都不太理解。 再深究下去,战天鹰发觉中原历朝历代的军队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由一个大贵族之家建立的军队往往比混编的朝廷官军拥有更强的战斗力、更旺盛的士气也更有凝聚力,历史上强秦的蒙家军,盛唐李家军和薛仁贵的薛家军,乃至眼下塞外慕容大领主的慕容大军、长公主的皇家嫡系宣辽军、梁红玉的孟州军和段世恒的段家军,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莫不如是。 只因大贵族武装效忠的领袖是他们很熟悉的利益代言人,捍卫的是家族的集体利益。而大一统的中原幅员辽阔,混编的朝廷官军将士们效忠的领袖他们都从未见过,这人到底咋样谁知道?他们捍卫的又是谁的利益?同样也很模糊。尤其到了一个皇朝即将落幕之时,这种离心离德的现象愈发明显,最终往往只能靠凝聚力更强的大贵族武装勉力维持皇朝的统治。 眼下的千禧帝国便是如此,官军将士们的亲友中混迹官场的只是少数,有多少人会在他们前面说千禧帝或洪宪皇帝的好话?没有满腹牢骚、破口大骂就不错了。他们所捍卫的官府近年来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对广大民众的盘剥越来越重、贪官污吏横行无忌,这种风气在军队中也蔓延开来,作为战士他们愿意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可是当需要他们用鲜血和头颅来捍卫这样的官府时,谁会乐意? 所以但凡大事不妙,类似怀安要塞那种溃逃局面才会一再出现。如今官军中除了长公主麾下的赵家军和段世恒的段家军,谁敢面对任何强敌都能周旋到底、永不言败? 再比如战国时代的秦军所向无敌,到秦始皇建立大一统的秦帝国之后,仅仅十四年后便告灭亡,史书上将秦皇朝灭亡简单归结为残暴统治,可秦皇的治国思路跟历代秦王一脉相承,在诸侯秦国行之有效的治国方略到了秦皇朝就成了残暴统治么? 其实真正的根源在于大一统之后,自信心过于膨胀的秦皇采取的一系列措施严重损害了那些被灭掉的诸侯王及其所代表的庞大群体的集体利益,严重分赃不均,导致各地昔日诸侯纷纷聚众起兵反秦。 而大一统之后混编的秦帝国中央军失去了昔日那个西陲诸侯国、或者该说是大贵族武装的强大凝聚力,导致战斗力迅速下降,到了巨鹿之战,四十万秦军竟被起义军中昔日诸侯楚怀王麾下的项羽六万军队击败、主帅王离被俘,这看起来很荒谬,其实六万同心同德的故楚江东子弟消灭一盘散沙的四十万秦帝国混编的中央军,一点都不奇怪。 史官们并未看到问题的根源,从此又把项羽吹捧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宛若一位无所不能的超人。其实真正的超人该是那六万齐心协力、紧密团结成一个整体的江东子弟和反秦勇士,正是他们成就了、或者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西楚霸王。正因他看清了这一点,非常重视并且很善于利用广大民众群策群力所能产生的强大力量,他的大军才会所向无敌。 而段家军的渊源更奇特,所有将士全是段氏鲜卑遗族,数百年前段氏鲜卑在辽西建立的小国虽然被前燕和后赵联军灭掉,但作为一个部族一直聚居在辽西走廊的安喜地区,截至目前从未离散和迁离,更未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这个鲜卑大家族一代代繁衍生息,部族认同度极高,历经数百年始终如一。
第631章 传奇故事 当年段氏鲜卑以各分支部落首领联盟大会为最高权力机构的组织管理形式也一并延续下来,只不过如今变成了由长老会决策、族长负责执行的家族管理模式,族长并不拥有绝对权力。 当年段世恒决意迎娶一名地位卑贱的丫鬟为妻,他父亲作为段家族长一气之下把他逐出家族,可长老会经过决议、认可他的杰出才能,很快又把他请回段家并扶上副族长高位,成为段家族长当仁不让的继承人。此外段家的教育自成体系,加上所处地域的关系,并未沾染上中原百姓的羊群特性,段家子弟披挂上阵时的勇悍和坚韧绝非寻常官军所能及。 有趣的是,段家军将士全是来自辽西安喜地区的段家子弟,被朝廷划归辽人一脉,按地域本该纳入宣辽军编制,可千禧帝对段家军颇为猜忌,不愿在他的嫡系铁军中混入这样一支自成体系的大贵族武装,故而将其编入普通官军序列,一向也不太重视,以段家军的不败战绩和坚韧不下于宣辽军的顽强精神,段世恒及其部将们的升迁速度算是非常慢的,这也是历朝历代大一统帝王不能容忍旁支大贵族武装过于突出的典型事例。 战天鹰仔细翻阅段家军的历次作战记录时,一次不起眼的小战斗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那是当年段世恒率军在浑河沈州堡一带跟女真军恶战,沿浑河成一字长蛇阵部署防御的官军阵营无险可守,根本抵挡不住女真铁骑势不可挡的凶猛冲击,纷纷溃散,唯有孟州军和段家军的阵营牢不可破,虽伤亡惨重且被女真军合围,仍坚守浑河北岸原阵地待援。 当时孟州军的主帅父子已双双壮烈殉国,段世恒只好临时接手指挥,随后梁红玉率一支娘子军及时赶来,孟州军这才重新有了主心骨,她率军抢回丈夫和儿子的遗体之后,与段家军并肩作战,力保两军阵营未被女真军攻破,不过一个多月之后已箭尽粮绝,跟怀安之役后期梁段组合面临的危机局面如出一辙。 段世恒只好分遣许多三十余人的小分队于深夜外出就地筹粮,其中一支小分队带着筹集到的粮草返回女真军的封锁线时被发现,在原野上他们根本不是女真重装铁骑之敌,却并未象寻常官军步兵小队遇上这种危急情况时那样被冲散、然后被铁骑追上来一一屠杀,他们没有一人掉队、紧密结阵硬撼往来冲杀的女真铁骑,最终除了两人重伤,其余全部阵亡。 当时夜色已深,女真骑士检视重伤号补上一刀时恰好把他俩漏掉,随即策马呼啸而去。那两个被阵亡的战友压在下面的重伤号已失去独自行动的能力,躺在塞外严冬的茫茫雪原上,寒风刺骨,通常情况下他俩很快便会因失血过多而亡,要么就是被冻死。 但他俩竭尽全力地爬向对方,紧紧拥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用残余的一点力气替对方包扎足以致命的伤口,随后紧紧依偎在一起、一点点爬向段家军大营,因为他俩一刻也不能停下、否则很快就会被冻死,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俩遇上外出搜救的战友,回营时段世恒亲自迎出辕门,并在二人养伤的床边守了一夜,鼓起他俩求生的勇气,最终奇迹般活了下来。 看到这儿,即便心如铁石的战天鹰,双眼也不禁变得有些湿润,何等忠勇的士兵,又是何等爱兵如子的主帅!这便是家族武装的特色,也难怪段家军凝聚力如此之强,浑如铁板一块! 随后辽东总兵官李天威亲率数万生力军赶来增援,与坚守到底的孟州军和段家军里应外合,齐心协力奋勇作战。遭到两面夹击的沙尔温眼见无利可图,遂率军退回浑河南岸、休兵罢战,千禧帝国在逼近老寨的辽东浑河一线的军事存在得以延长近十年之久。那两名伤愈归队的战士在其后的历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目前均已晋升为段家军校尉! 作为杰出的领袖人物,他从这场小小的遭遇战和这两名战士的传奇经历中,看出了段家军将士之间犹如父子兄弟一般、彼此绝对信任、相互依赖的亲密关系,以及由此产生的可怕凝聚力。 他之所以称为可怕,乃因段家军在历次征战中均是如此,紧密协作贯穿于各部队和每个战士之间,这种团结协作精神不仅来自于部队的日常训练,更是一代代段家子弟在特殊家训的反复熏陶下一点一滴累积而成的一种本能,让他们在生死关头总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也是段家军总能坚持到最后关头的关键因素。 他的大军非常忠诚,上阵杀敌时英勇顽强、一往无前,但他很清楚,这是建立在全军将士对他狂热崇拜的基础上,将士们的崇拜是通过尚军师精心策划的一场大骗局、将他捧上高高的神坛之后获得的,这种忠诚和崇拜很盲目、缺乏深厚底蕴,故而无法持久,只因这个惊天大骗局一旦被某个高人揭穿,他的大军立马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任人宰割的乌合之众! 这一直是他非常担心的问题,或者该说是他的大军截止目前最致命的弱点,然而正如梁红玉拿麾下官军士气不振这一严重缺陷束手无策一样,战天鹰也拿这个日夜困扰他的致命伤毫无办法、唯有拼命掩盖。因此段家军这种由大家族数百年传承锻造出的、拥有深厚底蕴的强大凝聚力,正是他的大军最迫切需要偏偏又普遍缺乏的高贵品质。 这就是他麾下这支平民大军和段家军这种贵族精英部队之间的巨大区别,也是他如此欣赏段世恒的主要原因。所以他不会因为段翔的过失处罚段世恒,更不会拆散段家军,只因他如果那样做的话,这支部队就会失去他们之所以成为段家军的灵魂和强大的凝聚力,他也会失去一支不败雄师和全军的好榜样。 至于个别高级幕僚对段家军的猜忌,他认为大可不必,若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他跟千禧帝又有何差别?他也不可能创立起云中帝国、麾下大军更不会快速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而且他窃以为,即便段世恒往后真有反意,以那些安插到朔州军各部队之中的段家子弟对他的绝对忠诚,到时候朔州军中到处都有他的大批内应,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做出上述这番深入考察之后,战天鹰愈发坚信,只要段家军出马,就一定能拿下飞狐陉这个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塞!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下令驻扎在广陵的段世恒率军开拔、向飞狐陉要塞发动新一轮更猛烈的攻势,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罗刹门的一系列异动,对此他不得不加以留意,毕竟他的根据地附近都不稳固,岂敢轻言向千禧皇朝的核心地带大举进攻? 他的反应是抽调部分兵力加以应对,尤其是在跟罗刹门利益争夺非常激烈的重点地区。在怀安之役中战功显赫、向宣府军镇进攻时却受阻的宣德军詹海亮率所部回到银州府,遏制罗刹门关中分舵的夜雾霜扩张势力;在桑干河畔差点全军覆没、后来在飞狐陉也未能有所建树的朔州军麦腾则率军回到太原府,主要精力用来对付飞鸿山庄艾龙麾下的地主武装。 双方的争夺焦点主要体现在争取民众支持方面,随着战天鹰大军规模越来越庞大,逐渐变得有些良莠不齐,四处流窜的小股部队时常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这也是历朝历代起义大军的共同特色,战天鹰虽明令禁止也阻挡不住这股坏风气。 所以,对于罗刹门镶红旗和镶白旗而言,除了设法找冤家对头收回各自的产业,还不得不以武力来保护自己的传统势力范围和各种利益。 几次稍大规模的冲突下来,夜雾霜和艾龙麾下这两支乡勇武装虽然人数不少,但训练时间和强度不足、战斗力有限,自然奈何不了英勇善战的詹海亮和麦腾所部,但由于有实力强悍的罗刹旗兵做后盾,乡勇武装吃了大亏时,两位旗主请示夫人同意后调集部分旗兵参与冲突,詹海亮和麦腾也同样没法将他们击垮。 截至目前,无论是罗刹女王还是战天鹰都有些投鼠忌器、不愿放手一搏,这是一场双方综合利益之间的大博弈,而非大决战。道理很简单,二人原本都并未将对方视为主要对手,却对二人实现各自的战略目标都有所妨碍,而这,正是由于长公主的巧妙安排所致。 战天鹰本是云中武林大豪、江湖草莽出身,起事后他的义军中加入许多占山为王的土匪,和许多不事耕作、游手好闲的各地游民,从人员构成上决定了其掠夺性,也是养活这支数十万大军的需要。 罗刹门的乡勇武装则主要是租用罗刹旗兵下属各女真家族的土地从事畜牧或耕作的农牧民,无月三年前在吟啸山庄附近遇上的那对朴实善良的老农夫妇一家三口就属于这种情况,只要勤劳且租用的田地够多、再养些家畜之类,不仅能保证温饱,还能有点余钱用来盖房子娶儿媳。
第632章 儿女亲家 他们跟牧场主或地主之间是一种自古以来自然形成的相互依存关系,彼此可以自由双向选择,不存在农奴和奴隶主之间那种固定的从属关系。 只要不是在乡下购置田地的达官贵人或罗刹旗兵组织各家族这些由关外迁来的外来户,大多数牧场主和地主本身就是由部分农牧民经过几代人的辛勤劳动和勤俭节约积攒起足够多的田产之后形成的一个特殊群体,或者该说是农牧民这个庞大群体之中的精英。 这些有产者出于对劳动力的争夺,大多都会善待农牧民,地租的高低是由这两大阶层之间相互达成妥协的结果,并非因为地主善良,而是须得双方自愿、导致地主的贪欲受到制约,无论多么贪婪的地主收取田租也不会太过分,否则他根本雇不到人干活。 农牧民有选择不受雇于某家地主另行择业的自由,这两个社会阶层可以相对自由地进行协商和妥协,决定了二者之间不会出现不可调和的尖锐矛盾,除非有阴谋家别有用心地煽动起这两大阶层之间的仇恨。从大的方面来看,目前没有官方背景的地主和广大农牧民都是处于千禧朝社会金字塔底端的草根阶层,处于塔顶的是如狼似虎的官府。 官府的绝对权威排除了协商和妥协的可能性,民间给官府上缴的各种赋税名目越来越繁多,最终都会转嫁到广大百姓头上。除了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制约皇室和官府永无止境的贪欲,导致千禧朝这两大社会阶层之间的矛盾和对立越来越尖锐、已到无法调和的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民间各阶层对官府的忍耐和仇视渐渐逼近极限,虽然悠久的农耕历史和错误观念的灌输把中原百姓变成了温柔的兔子,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旦兔子都会咬人的时候,还想维持这个社会的稳定恐怕就只能是一厢情愿了。 可惜千禧帝就沉浸于这样的一厢情愿之中、得过且过,始终不愿按照长女的建议及早大力革新治国之道、设法调和皇室内部和这两大社会主要阶层之间的尖锐矛盾。 于是战天鹰登高振臂一呼、民间各阶层从者如云乃是必然的结果,投奔起义大军的人员构成复杂,其中不乏被官府欺压破产的地主和城镇手工业者,他们对官府的仇恨比农民更大,试想一下,几代人辛辛苦苦、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产业却被好逸恶劳的官府轻而易举、合理合法地拿走,谁能想得通? 其实千禧帝很明白,这种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必然会造成这种恶果,也是由他一手造成的,他生前一直不愿克制自己的贪欲是因为他跟历朝历代年老后逐渐昏庸的皇帝一样、过于迷信握在他手中的帝国武装力量,这也是他绝不让内阁大臣染指军队指挥权的主要原因。 但他忽视了一点,民心。历史上农民或地方武装用镰刀锄头和简陋的标枪多次掀翻一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皇朝,时而崛起、人数不多的塞外强族屡屡入主人多地广的中原,这些看似很荒谬的结果一再证明,只有军民一心的军队才有战斗力! 但罗刹门跟战天鹰大军之间的关系不同,是同属于民间的农民军和地主武装这两大势力之间的对抗,都是民间草根阶层,彼此不存在跟官府之间那种根深蒂固、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仇恨,只是为了保障各自的切身利益而战。战天鹰大军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四处掠夺粮食,罗刹门组织起来的这些乡勇武装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劳动果实而战。 冲突双方就好比盗贼跟屋主之间的关系,盗贼能偷抢则偷抢,若遇到警惕的强悍屋主无法得逞,他们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恼羞成怒之下出手伤人后逃之夭夭;而屋主抓住盗贼之后,通常也就是邻居们赶来痛打盗贼一顿了事。双方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敌意和动机,冲突都不太激烈,更不会演变成惨烈大战。 这一点,跟战天鹰大军反抗朝廷暴政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有着本质区别。种种因素决定了双方都不会倾力一搏,这一系列冲突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终草草收场,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斗气、非要分个高低胜负不可?所以在罗刹门跟战天鹰大军发生冲突的这些地区,始终处于战天鹰稍占上风、但基本保持平衡的局面。 赵凤吟指挥脱胎于宣辽军的天门与罗刹门分庭抗礼多年,对江湖各派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如指掌,远远强于当初的父皇和眼下的皇弟,她很明白,若不合理利用罗刹门这股势力、它依然存在,即便朝廷倾尽全力加以剿灭,也会有其他诸如战天鹰之流的江湖草莽来填补其留下的空白,情况反而更糟糕。 她也清楚造成目前这种糟糕乱局的根源何在、却无权也无力去加以彻底根除,所以她只能审时度势地做出正确判断、力所能及地根据具体情况选择一个最佳行动方案,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供皇弟决策。随之在罗刹门和战天鹰大军之间发生的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冲突以及由此造成的结果证明,她的决断在当前局势下是完全正确的,当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转眼便到了神历1018年年底,临近农历春节。许多事情都是这样,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可一旦转运之后那些倒霉事儿统统都没了。眼见战天鹰叛军对千禧朝咄咄逼人的攻势减弱,沙尔温觉得再跟宣辽军恶斗下去也没多少赚头,本着女真领袖无利不起早的传统思维,遂下令尚明停止对汤州堡的进攻,率军退回浑河领地。 赵凤吟感觉轻松许多,每天坐在凤吟宫疏影香榭中一边赏梅品茗,一边听魂儿汇报罗刹门跟叛军之间在河套地区和山西发生的一系列不大不小的冲突情况,起初她还听得津津有味,不断臆想着那个老对头每天收到这样一大堆报告和请示、恨得牙痒痒又不好放手一搏的尴尬处境,很有点为自己成功地把烦恼转嫁到情敌头上而沾沾自喜。 可她渐渐就觉得很无聊了,而且有点小烦恼,主要是为肚子里的孩子,事到如今,有关她的名分问题无月仍没有明确说法。另外还很郁闷,缇儿已在高皇后的坤宁宫中呆了很长时间没回,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所以今天上午魂儿又在汇报罗刹门跟叛军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冲突时,赵凤吟一直显得神思不属,既未习惯性地提问也没心思跟若文瞎扯,尚未等魂儿说完她便黛眉微蹙,打断道:“你马上给缇儿发一封飞鸽传书,催她回凤吟宫,都快过节了,她还不回来跟娘团聚,老呆在舅母那边儿,到底是啥意思!” 另外还有一封是发给无月的,不过由她亲自提笔书写,因为内容需要保密。 作为她多年来的心腹,朱若文很能看出她那点儿心思,瞅着魂儿离去的背影笑道:“娘娘,这次我也跟着去一趟泰山玉皇顶吧?还有我那二妹,已有好长时间没见到无月了,实在思念得紧,已求过我好多次。” 前些天她刚回过一趟紫山,主要是为周岩前来迎娶蝶儿之事。从此她跟罗刹女王和神州首富周氏龙成了儿女亲家,二人都到场出席了在地门总坛举行的隆重婚礼,两位亲家虽已不再是夫妻,倒也聊得颇为投机,不过全是生意经。周家大小姐跟着母亲也一并乘雕来了,在婚礼上把弟弟吼得跟孙子似的,已回到娘家省亲的二小姐因儿子太小、不能乘雕才没到场。 当然无月也没来,令她和二妹如霜很失望,嫣娘母女倒无所谓,年初回到米脂柳家堡跟他团聚了长达半年之久。不过她也很理解无月的苦衷,赶走昔日的乾爹又将娶乾娘母女为妻,还弄得乾娘为他未婚生女,他怎么好意思前来跟人家碰面? 对于她来说从此爱女跟四妹、她往后也会跟亲家母共侍一夫,总觉得很别扭。所以她最初很反对这桩婚事,当然并非岩儿人品不好,可蝶儿一意坚持她也没招。四妹作为岩儿的原配也来了,跟蝶儿倒是一向都相处得很好,而且也表示往后跟蝶儿不分大小、都是岩儿的正室夫人…… 赵凤吟甩了她一眼,“每次去了就相聚那么几天,连本座都不够吃,若你们姊妹俩这对老骚货去了,非把无月吸得爬不起床来不可,打算让本座巴巴地爬上玉皇顶去喝西北风啊?”她跟若文私下玩笑惯了,说话一向都是如此粗俗下流和没心没肺,不复平时那等端庄淡雅的言谈举止,跟她神州第一淑女的身份殊不相称。 “娘娘就行行好吧,您和缇儿隔三差五总还能跟他相聚十天半月,可我老人家都记不清已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这个小乖乖了……” 赵凤吟瞅瞅她那副馋涎欲滴、眼巴巴的可怜样儿,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吧,瞧你这副馋样儿,我实在很为小乖乖的身体健康担忧。不过你也别高兴得过早,已临近春节,无月还不一定有空哩。”
第633章 风骚梅花 朱若文美丽娇靥上的惊喜之色顿时凝固,苦巴巴地哀叹:“娘娘咋总是这样?刚给人家一个惊喜,紧接着又是一大盆冰水,这大冷的天,还让不让人活啊?” *** *** *** *** 在长公主殿下那只堪称神州最顶尖信鸽灰隼一般迅捷的飞行途中,无月正在暮云府后花园的梅花苑里,陪情儿和丽儿两位小妹赏梅。在他好说歹说之下,跟情儿一向很不丁对的丽儿总算被他拉过来了,唯一的遗憾是小才女无梦小妹不在,否则品茗赏梅,即兴吟诗作赋一番、更添雅趣,由无梦联想到姥姥她们,他又有点儿想家了。 情儿总能看穿他的心思,在这方面她甚至比晓虹更厉害,当下撇撇嘴言道:“这儿有两位花枝人样的妹子陪你还不够么?老想着你那位娇滴滴的无梦小妹,是因为她年纪最小还是擅长陪你吟诗作赋?” 无月尴尬一笑,平心而论,这两方面因素都有,挠挠头答非所问地道:“大哥主要是担心她被几个凶恶的姊姊欺负。” 情儿不愿被那个小情敌比下去,不服地道:“我虽然不擅长这个,但小时候跟爹学会了各地不少的民谣,跟寒梅有关的也不少,且唱来给大哥听听、伴以我自编的舞蹈好么?” 无月喜道:“好呀!好久没欣赏过你的歌舞了,只是大哥不知曲谱,没法吹箫相和。” “那日君一别,今又雪花飞,思念你的歌,醉了那枝梅,白雪飘红泪,滴滴寒香为谁醉,红颜付流水,片片花骨也成堆,谁说梅花没有泪,只是冰雪未寒透、梅花蕊,只因等你,几度寒来望春归,待到漫山春又红,共吟花前,不枉此生梦一回……”歌词清雅、曲调优美,由情儿黄鹂鸟一般甜美悦耳的娇音娓娓吟唱,愈发赏心悦目。 辅以绝世红颜纤纤素手上下翩跹、盘旋起伏,一颦一笑、深深回眸,比音律更加深情缠绵…… 一曲舞罢,无月拍手直叫好!丽儿令人不易察觉地撇撇嘴,没啥表示,她不愿过来,就是不想见到大哥对情儿那副肉麻殷勤得过分的贱模样,其实大哥对她也差不多而不自知罢了。 这时长公主的绝世信鸽飞到,无月匆匆拆开一瞧,不禁大感为难。眼下已迫近年关,他正琢磨着该回柳家堡跟亲人们团圆、共度春宵佳节,实在抽不出时间动身前往泰山玉皇顶跟凤吟相会,而且关于凤吟需要的那个答复,至今他依然束手无策,即便勉强抽空去了,他又该怎么说?到头来弄不好又来个不欢而散。 寻思半晌,他写了一封措辞婉转的回函,仍由那只信鸽带回凤吟宫疏影香榭。信中把他的打算说了一下,并安慰凤吟美人稍安毋躁、他定会想法子解决云云。 随后他开始计划回家省亲之事,遂辞别情儿和丽儿,前往娘来到暮云府之后所居的栖凤楼三号小院,就在烟霞隔壁,离晓虹也近,闲暇时她们聚在一起闲聊很方便。 柳青柔刚生下跟无月母子热恋乱伦的爱情结晶、宝贝女儿萧小柔不过十一天,正在坐月子,刚刚恢复的生理期又按时报到。见到爱儿,这位母亲看似比他的所有红颜知己都更加多情,靠坐在床头搂住他就是一阵热吻,很快把自己弄得粉腮潮红、娇喘吁吁,乳房和乳头涨涨、下面痒痒地流出好多水儿,习惯性地伸手捞向爱儿的宝贝、想把它弄硬。 无月不禁苦笑:“娘还在月子里吔,咋还骚成这样,这么快就屄痒了呀?” “妈妈爱你,但凡见了乖儿骚屄就会痒,眼下又在生理期上,里面痒得更厉害,就想跟乖儿做爱,来吧,只要你轻点儿就没事。” 无月有些犹豫,“女人在月子里也会怀孕的,对娘的身子可不太好。” “没关系,妈妈正好还想给你生孩子哩,但愿生个儿子最好,往后可以肏妈妈的骚屄,妈妈就有两个小丈夫了。” “老天!天下象您这么变态的骚妈妈简直是绝无仅有。”话虽如此,无月还是挺着长屌小心翼翼地捅入妈妈刚分娩不久的阴道。 “乖儿,妈妈爱你,好爱好爱啊!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见到你妈妈就好想跟乖儿做爱,一刻也不停……”柳青柔媚眼如丝、风骚入骨地凝注爱儿片刻,猛地勾住他的脖子,深情热吻得昏天黑地! 她实在爱死独生爱子,这个爱欲之神当年转世投胎到她肚子里、尚在胎宫中孕育时,这一爱和生命之源便被种入灵胎释放出的大量烈性情毒,早早便中了合欢之恋,由于她的胎宫通过脐带和灵胎血脉相连、呼吸相通,中淫毒程度比任何爱上无月的女子都深,命中注定会堕入母子畸恋中无力自拔。 所以跟爱儿重逢之后,早已心如止水的她才会如此情不自禁,深深爱上这个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撩拨起她那强烈母爱情欲的可爱男孩,身不由己地陷入醉人如酒的忘年之恋,及至知道二人乃是母子后仍迷途不知返,在合欢之恋的驱使下但凡见到爱儿、尤其是独处,她便会控制不住高涨的情欲、缠住爱儿一次又一次地纵欲交欢,由平时端庄淡雅的淑女变成一个最骚的淫妇,下意识地用充满母爱的阴道如饥似渴、需索无度地吸出并吞噬爱儿大量宝贵的龙麝阳精。 柳家自从当年为避祸举家迁徙到桃花山南麓的碧月潭边上后,二房老夫人徐玉素和二代姊妹们就开始变得越来越骚,一个个就象生性奇淫的荡妇,其中只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柳青柔跟娘和姊妹们不同,她的淫荡乃因爱子而起、也只针对他一个。 刚跟爱儿合体,她浑身上下便以爱儿最受不了的那种姿势和节奏、里里外外全都有力地动了起来,而且知儿莫如母,她已对爱儿这根无敌冲天钻的特性和诸般神奇之处了解得一清二楚,很知道该怎样侍弄得它亢奋得要命、一次次射出宝贵的龙麝阳精。 所以充满母爱的温暖柔软之极的阴道中那种销魂的动法咬得无月爽得嗷嗷直叫娘,涨硬到极点的鸡头深深嵌入有节律不断蠕动着的敏感花心口中,很快便一脸狼狈、酣畅淋漓地放了一大炮,连最后一滴精液都被骚妈妈的无底洞夹吸出来、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但觉已完成任务,急于抽出长屌撤军。柳青柔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爱儿,双手死死摁住他的屁股、长满无数销魂小乳牙的贪婪阴道紧紧夹牢并未软化的长屌不让他抽出,“乖儿才射给骚妈妈一次怎生得够?妈妈骚屄痒,还要……乖儿至少也得在妈妈的骚屄里面射精三次才行!”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孩儿实在很想多来看看、好好孝敬妈妈的,可每次来都被骚妈妈把好几天的定额都吸得精光,您未来的那些儿媳咋办?弄得孩儿都不大敢过来,您又怪孩儿不孝,真是为难啊!” “骚妈妈就是想要嘛,除了骚屄忍不住想夹乖儿的长鸡巴,眼下妈妈还想多吸收乖儿的龙麝阳精,辅以龙凤真诀把体内的先天仙气修炼至四层境界,好早日跟你一起通过升仙神坛登上仙界,到时咱母子俩长生不老,永生永世在一起恩爱缠绵、风流快活,那可多美啊!”柳青柔边说,长满硬硬小乳牙的销魂阴户加紧了对爱儿冲天钻的撩拨和折磨。 无月身不由己、一如既往地再度亢奋起来,或者该说是冲天钻不听主人命令、变得活跃起来,母子俩开始了第二度交欢,他一边动作一边提醒道:“娘也知道,孩儿立志要把您未来所有的儿媳一起带回仙界的,您的先天仙气即便早早便达到四层境界,也得等到她们都达到这等境界才行,何必这么着急呢?” 柳青柔大幅度地耸摇旋挺着柔软腰肢迎合爱儿的抽插动作,阴内销魂的蠕动夹吸愈发卖力,“反正妈妈只想尽快拿到升仙的入场券才放心,免得你这小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到时狠下心把妈妈撇在尘世间孤独地老死。噢~乖儿使劲儿肏、肏妈妈的骚屄,妈妈屄痒,要、要来啦……嗷呜……嘶嘶,乖儿的长鸡巴好硬,肏的妈妈好舒服,嗷……” 反正每次来了都是如此,命中注定逃不掉骚妈妈无休无止的纠缠,无月懒得再多废话,接连射精三次、肏得妈妈到了好几次高潮才总算收工,心想娘正在生理期上,他在花心口之中射精那么多次,月子里如果肏得妈妈怀孕太伤身体,不禁大感担忧。 柳青柔反倒不在乎,她巴不得胎宫里一直不空,为爱儿生下一大堆母子乱伦交媾的爱情结晶、无数可爱的小宝宝,其中总该有个儿子吧? 随后无月抱起小囡囡,一边亲女儿粉嫩的小脸蛋儿,一边把准备回家省亲的打算跟娘说了一下。 柳青柔不无遗憾地道:“可惜妈妈还在月子里,没法带着小囡囡跟你一起回去。秋荻大姊那儿呢,这次你打算顺便去看看她么?” “当然要去啦,咱娘儿俩能得知家里的消息,全靠秋荻阿姨哩。” 柳青柔撇撇着,“得了吧,娘不过试探你一下,果然就露出马脚。娘还不了解你么,秋荻大姊可是十五期天下美人榜上有名的绝色,还是你最喜欢的那种成熟美人、温雅淑女,去了不过想一亲芳泽罢了。” 无月噗嗤一笑:“连未来儿媳的飞醋都要吃,孩儿服了您!” 跟娘商议一番之后,最终他决定乘雕先飞往终南山北麓的青水宫,跟秋荻阿姨会合后再一起返回柳家堡。 由于是在如此重要的佳节上,无月自然也不能太没心没肺,再次从大姊的香闺中偷偷溜走、来个不辞而别,何况他这次必须得动用巨雕才来得及,即便狠下心来想那样做也办不到。根据他事先并未说明理由的要求,紫烟仍尊重他的意愿,把年夜饭提前到当天晚上在秋水轩大厅里举行。 然而当无月在晚宴上当着众多莺莺燕燕说出这个想法之后,慕容紫烟、大小姐、情儿、北风、晓虹和丽儿等几位对他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大小美人没一个答应,其余诸女也跟着瞎起哄,异口同声地谴责他不该在如此佳节抛下她们,吵得他头晕脑胀!愈发深感往后他这个萧家傀儡家长不好当,大小事情都要象这样乱糟糟地讨论并谴责他一番,岂非要他的老命! 二小姐周怡虽然并没说啥,但她的意见反而最大,试想一下,她带着小宝宝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就是为了阖家团圆,如此重大的春宵佳节,没无月这个主心骨在,还象个节日么?这个春节还有啥过头?其余那些大小美人差不多也都是这种看法。 作为她们的领军人物,慕容紫烟和大小姐代表大家跟无月反复协商,最终达成一个折中方案,由慕容紫烟、大小姐、晓虹及北风五姊妹带上数十名精卫队顶尖高手跟他一起回柳家堡省亲。 为此,慕容紫烟让彩虹立即向沂南围场发去飞鸽密函、调来所有巨雕备用,随后对无月说道:“最近镶红旗和镶白旗正值多事之秋,本来我也该抽空去那边巡视一下,这样正好顺路。只是不知,咱们一下子涌去这么多人,柳家堡中你的亲人们会不会嫌烦?”
第634章 深藏心底 无月耸耸肩笑道:“瞧您说的,他们是我的亲人,您和大姊她们同样也是,亲人的亲人也是亲人嘛,而且将来都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生分的。” 二小姐满心想跟他说几句话,可跟他的座位之间隔着大姊,遂起身对他略微颔首,随即款款走到大厅门边。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刚收了二姊如此贵重的礼物,无月自然象贴身小厮一般乖乖地跟了过去。大小姐瞄了姊弟俩一眼,却没啥表示,对于早已出嫁的亲妹妹,她倒还不至于也要吃醋。 “无月,你好过分,就忍心把二姊孤零零地扔在府中过节呀?”二小姐低声说道。 无月笑了笑:“咋会呢?二姊不也可以一块儿去嘛。” 二小姐咬咬下唇说道:“二姊倒是很想,可一来去的都是你的红颜知己、二姊跟着去有点儿不伦不类;二来你为了赶时间,听说得乘雕飞行,这么大冷的天,二姊倒还罢了,我那才一岁多的宝贝儿子怎么受得了?” 无月想想也是,不禁大感头疼,“第一个理由倒没啥,您是我的二姊嘛,一起去很正常。只是小宝宝的确不好办,可此去往返路途遥远且要经过叛军肆虐的地区,非得乘雕才行,这可咋办呢?” “算了,你也不必为难,快去快回就好,可别让二姊等得太久。还有,最近总不见你来二姊这儿,难不成二姊出嫁后,就不是你以前那位二姊了么?”说到后来,二小姐隐隐有些不满。 可无论如何,她不会象大姊以前和现在这样,有事无事便去找无月闲聊。跟无月的交往过程中,她自始至终居于完全被动的地位,从少女时代被他害得意乱情迷,到后来无奈接受父亲安排的这桩门当户对的婚姻。 “当然还是。”无月讪讪一笑。 二小姐很不理解:“那你为啥不象从前一样,经常来二姊屋里坐坐、陪我闲聊家常呢?” “最近刚重返暮云府不久,事儿太多,所以……”无月说得有些言不由衷,的确,她依然还是二姊,但肯定不再是以前那位他可以经常抱抱的美女二姊,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他更喜欢温柔娴雅的二姊,而非霸道暴躁的大姊。 “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今晚天气虽寒,但月色很好,陪二姊到后花园里走走好么?这几天二姊一直闷在屋里,也没人陪我说说话。”二小姐说得有些可怜兮兮。 无月点点头,“当然可以,梅花苑里的寒梅花开正艳,正是欣赏的好时节哩!” 姊弟俩并肩漫步于梅花林花径间,皎洁圆月下,周围的似锦繁花一片朦胧,却又不至于太黑暗。 二小姐倒没想过这样做对不对,姊弟俩以前就是这样的,甚至比这会儿亲密得多,难道她婚后就一定要跟无月弄得很生分么?只要跟他不再有以前那些过分亲热的举动,她也能问心无愧。 无月读书和赏花的亭子里,二小姐抚琴一曲,这是她最拿手的技艺,曲调清灵悠扬,不经意间蕴含少许缠绵之意。 无月听得如痴如醉,曲罢仍觉余音袅袅,半晌后方叹道:“这把古琴还是二姊当年送我的,可还是原主弹奏得最好。说来惭愧,二姊送我那么多贵重礼物,如今我都这么大了,却很少送什么礼物给二姊。” 二小姐没说啥,深心里觉得他送过,而且是她今生最贵重的礼物,她一直把这件最值得珍惜之物深藏于心底。她一直坚信,虽然二人都从未有所表白,但一定相恋过,只是当时都不太明白而已…… *** *** *** *** 终南山北麓的青水宫宫主内室中,无月好容易才摆脱他那件贴心小棉袄的纠缠,进来跟美丽的秋荻阿姨幽会。 香闺中被炉火烘培得温暖如春,玉秋荻刚洗完澡,披上一袭月儿最喜欢的薄纱睡袍,里面啥也没穿,怒耸酥胸上那两团颤巍巍的肥白大吊奶轮廓明显,坟起的两片紫红乳晕上似冒出一粒粒鸡皮疙瘩,月儿最喜欢的大乳头将胸襟顶出两个深色的大大凸点,胯间大片浓密黑森林若隐若现,诱人之极!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穿得如此暴露性感跟月儿相见。 自上次无月从柳家堡返回罗刹门时在此一别,已有数月不见,玉秋荻所中合欢之恋的情毒也不浅,此刻宛若一个心如鹿撞、今夜准备跟情郎一起私奔的怀春少女,正坐在绣榻边等他,见他进来忙起身相迎,来了个最热烈的拥抱。 无月拢开她那披散双肩、尚有些湿润的秀发就是一阵狂吻,这位淡雅矜持的美妇总是令他如此情不自禁。玉秋荻起初还有些抗拒,渐渐一双柔荑改推为抱,勾住月儿的脖子、美丽娇靥不住左右晃动,猴急地跟小情郎热吻得昏天黑地,但觉天旋地转、世间万物不复存在!粉腮涌上潮红阵阵,星眸迷离、娇喘吁吁,显得情动之极! 无月搂着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在她的双肩上一抹,睡袍应手滑落,露出大片雪腻柔软肌肤,直到胸襟上沿挂在两只大乳头上才暂时止住滑落之势,现出深深八字形乳沟和晃悠悠的肥硕大白奶上半部分,两大团凸翘的温暖软肉顶在胸前的触感异常美妙,他忍不住贴紧些跟秋荻阿姨胸贴胸磨蹭一阵,感觉那两个凸点渐渐膨大涨硬。 他捂住两只柔软肥乳一阵揉弄,睡袍胸襟随之滑落,两只紫红色硕大乳头呈现眼前,忍不住像婴儿般猴急地一口叼住大奶头重重地啯吸起来,不时轻咬一下。 玉秋荻的呼吸陡然急促,当年她前往柳家时就经常象这样喂幼年的月儿吃奶,每次都弄得她情动如潮,眼下月儿长大了更是这样,不过她喜欢这种象母亲一样喂月儿吃奶的奇妙感觉,所以年初跟月儿重逢时依然不忍拒绝月儿的嘴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想吃奶的要求,并逐渐成为她跟月儿亲热时的习惯性动作。 无月并不满足于此,伸手到美阿姨胯间玩弄那大片卷曲的长长浓密屄毛。玉秋荻下意识地分开双腿方便心爱的月儿,及至被他的手指寻幽探胜,拨开湿漉漉的温热缝儿,挑逗她冒头的敏感红珠和更加敏感的涨热玉门,她才由意乱情迷中稍稍醒神过来,慌不迭地夹紧双腿,阻止月儿的中指挑开火辣辣的阴道口塞进去,然而这样根本无法限制那根手指的自由。 无月按住膨出外露阴门的那几团涨热嫩肉揉弄一阵,但觉上面开始冒出一粒粒鸡皮疙瘩,变得有些粗糙、肿胀得也愈发厉害。 玉秋荻黛眉紧蹙、粉腮更红,美丽娇靥上隐现痛苦之色,难熬之极地娇吟着:“哦~我的月儿,吃阿姨的奶倒没啥,可别这样行么?阿姨虽然跟你伯父分居多年,但终究是有夫之妇,上次阿姨回来后反思,跟你那样实在有亏妇道……” 无月不为所动,将美阿姨推倒在床上,中指强行塞进热烘烘滑腻腻的阴道中四处搅动,发出阵阵吧唧吧唧的水响,指头所至之处的阴内嫩肉也纷纷冒出一片片硬硬的小疙瘩,就象婴儿乳牙般啃咬着他的手指。 他一边使劲儿啯吸大奶头,舌尖重重地撩拨扫动敏感奶孔,中指在阴道中肆虐更急,“阿姨的骚屄好会咬人哦,是不是屄痒了,想要孩儿肏阿姨的老骚屄?” 玉秋荻扭动曼妙柔软腰肢、竭力收缩阴道,本意是表示拒绝,然而却达到迎合爱郎手指抽插的效果,“噢~阿姨不想……阿姨今儿正在生理期上,绝对不行……至少在跟你伯父解除婚约之前,月儿绝不能肏得阿姨怀孕,让阿姨生下跟你悖德通姦的孩子……” 在床上总是欲迎还羞、半推半就的美丽秋荻阿姨脸上那种既渴望又不想有亏妇道的矛盾神情,反而令无月性发如狂,但觉比总是主动勾引他的美丽母亲更加诱人,心中涌起对别人的女人强烈的征服欲望,他就想肏有夫之妇的骚屄,肏得她怀孕最好,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他的嘴移到美阿姨脸上,跟她深深热吻,从小跟她在一起,他对秋荻阿姨浑身上下所有的敏感部位及敏感程度再熟悉不过,于是禄山之爪愈发加紧在她的娇躯上肆虐起来。 半晌之后,玉秋荻果然再也受不了,美丽娇靥痛苦地左右晃动,双手轻扯着发梢,心慌慌地直叫:“月儿不要……嗷嗷~阿姨好难受……” “阿姨,要不要月儿肏您的骚屄,让阿姨的骚屄夹月儿的大鸡巴?” “呜呜~阿姨要……要月儿的大鸡巴……”生理期上汹涌的欲火已令玉秋荻已失去理智,难熬得流下两行清泪,拱起雪白肥臀上下耸动,骚痒难禁的私处用力磨蹭着月儿插入她胯间的右腿根借以止痒。 无月拱高屁股,玉秋荻默契地大大分开双腿,布满大片浓密黑森林的熟妇胯间容纳月儿的下体贴上来,掩抑在屄毛丛中正处于生理期上熟透的水蜜桃红肿膨大得吓人,中间涨裂开一条缝儿、溢出缕缕黏滑蜜汁,张开的阴门中红艳艳梅花呈五瓣绽放,中间的血红色花蕊溢满花蜜,似在邀请月儿这只狂蜂浪蝶快来采蜜。 无月挺着硬梆梆长屌挨挨凑凑地顶向阴门,却因顾着上面亲嘴嘴,下面鸡头很难对正,硬梆梆地杵在敏感红珠左近来回研磨。 “坏月儿,弄得阿姨骚屄里面好痒……不要啊,阿姨是有夫之妇……哦~”玉秋荻嘴里抗拒,雪白肥臀却身不由己地耸摇几下、缓缓抬高,帮助月儿涨硬的鸡头对正五瓣红梅间的血红色花蕊,做出向心爱的男孩求欢的淫浪举动。 无月的长屌顺势捅入熟妇温软湿滑的阴道深处,耸动着屁股大力抽插起来,噗嗤噗嗤的清脆水响顿时响起…… 玉秋荻美丽杏眼瞪得大大,大声淫叫起来,“坏月儿,我是你小时乳养过你的阿姨吔,每次见面你都要象、象这样欺负阿姨……嗷呜~” “阿姨想不想见孩儿呢?”无月的屁股用力往前一拱,尖硬的鸡头已卡入张合不已的花心口之中,但觉里面一片火热,也更加湿滑,紧紧包裹着敏感鸡头,受用之极! 玉秋荻顿时发出啊地一声淫叫,臻首左右乱甩,双手忍不住再次揪住发梢轻扯,痛苦不堪地呻唤着:“阿姨做梦都想……阿姨爱我的月儿,可是你该等阿姨解除婚约后再……嗷嗷~对,月儿就这样使劲儿顶、顶进阿姨的花心,里面好、好痒啊……啊啊~每次见到月儿,阿姨都会忍不住……啊……” “阿姨不用解除婚约,咱俩偷偷摸摸才刺激……孩儿最喜欢跟四十多岁的有夫之妇乱来,当初乾娘跟乾爹解除婚约之前,早已跟孩儿私通。阿姨喜不喜欢跟孩儿通姦呢?” “啊啊~变态的月儿,哦……阿姨爱死我的小姦夫,喜欢跟月儿通姦……哦哦!” “孩儿在床上比起您丈夫如何?谁更棒?” 玉秋荻但觉敏感花心口中被尖硬鸡头勾撩挑刺得酥麻之极,里面奇痒难挠,“我的月儿小姦夫更棒,而且爱死月儿,否则怎肯背着丈夫跟月儿上床交欢……呕呕~阿姨好、好喜欢跟小姦夫做爱……要月儿肏阿姨的骚屄,月儿使、使劲儿捅阿姨的骚、骚屄……” 无月大受鼓励,抽插得愈发卖力,在秋荻阿姨攀上数次剧烈高潮后,他毫不吝啬地在花心深处射出大股大股的龙麝阳精,不错,他实在很想肏得秋荻阿姨怀孕,从此彻底变成他的女人。 玉秋荻为了充分感受跟心爱的月儿灵欲交缠那种销魂蚀骨之至高境界,也并未阻止他这么做…… 第二天无月一行该上路了,玉秋荻因为有一位故友即将来访,没法跟他一起前往柳家堡。 看着紧紧抓住他的手、一脸不舍的秋雁,无月鼓励道:“雁妹跟大哥一块儿去吧,反正你往后非得学会乘雕不可,否则大哥往后可没法骑马来接你,实在不行只好少娶一个新娘了。” “你敢!”秋雁双眼含泪,恶狠狠地道,她也实在不舍刚相聚不到一天又得跟大哥分离,遂试着跟大哥同乘一雕。 还好,这头巨雕看来跟大哥并非亲如手足,也没怎么欺负她,这下总算被大哥拉上雕背。巨雕扑扇着双翅飞上天空时,她骇得赶紧闭眼,缩在大哥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好半晌她才睁开眼来,低头一看,大片雪原在下面缓缓往后移动,千里风光尽收眼底,倒也颇有一番新奇感受,虽然凛冽寒风扑面而来,但她内功底子不薄、加上有大哥的怀抱暖身,倒也不觉得太冷。 然而巨雕不欺负她,大小姐却不肯老老实实地乘雕飞行,或者该说基本就没怎么呆在她那头雕背上,总是扑扇着黑色风氅的两侧、象一头大鸟般在这些巨雕之间飘来飘去,偶尔才窜回她的雕背上消停一会儿,但通常都不超过十息的功夫。由于她太好动,没人敢跟她同乘一雕,所以别人都是两人挤在一头雕背上,唯有她独乘一雕,但觉无聊,便在空中乱搞。 她很有点看不惯秋雁在无月怀里撒娇的模样,故而经常飘过来大搞恶作剧,不时拍一下巨雕脑袋、弄得巨雕痛鸣几声,在空中疾飞乱窜、雕背上颠簸得非常剧烈,骇得秋雁粉脸惨白!要么她就抓住巨雕的腿、高大健美的娇躯横向飘起被带着往前飞,即便搭顺风车她也不愿规矩一点,老喜欢拧巨雕的屁股,巨雕吃疼自然要瞎扑腾,连累秋雁一同担惊受怕! “大姊不要呀!求求您!”秋雁忍不住惊叫起来。 大小姐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乱来了,整得她惊叫连连!无月拿好动的大姊也没招,而且心知她自有分寸,也懒得多理她,因为越说她铁定越来劲儿。这样的次数多了,秋雁吓得实在受不了,只好求大哥把她送回青水宫,心中下定决心,她只会在往后跟大哥成亲时再乘雕飞行一次,其余任何时候也不愿再尝试这种冒险的飞行! 如此来回折腾一趟,已到午时时分,无月一行在青水宫中草草吃过午饭之后才重新上路、乘雕飞往柳家堡。 *** *** *** *** 柳家堡以东三十里外的天马牧场,柳家总管柳营山的表弟、牧场主管柳海龙正准备吃午饭,便有牧民急匆匆跑来向他汇报,外面来了百多号宣德军骑兵,说是要来牧场借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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