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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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第二章:朗奴
苹果离开后,秘书的位置暂时由慧琪顶上了。虽然她也还有一个月左右便要 完成实习回加拿大开学了,但由于苹果离开得实在太匆忙,根本来不及聘请新人。 幸好慧琪也不介意接替这个重担,相反地还喜孜孜的整天在我的办公室里跑进跑 出的,十足像只快乐的小鸟。而她那像银玲般悦耳的笑声,也冲淡了我们因为苹 果的离开带来的忧伤。尤其是安妮,这傻妹一直在为苹果的离开自责。
老实说,慧琪当然没有苹果那么能干,但当起秘书来也是有板有眼,绝对称 职的。只是,她既然接替了秘书的职务,便无可避免地要跟着我去开会,和亨利 接触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这样她要避开亨利的追求,也就更加难上加难了。而我 也因为要维护慧琪,和亨利的冲突也间接地加剧了。我知道亨利把我恨得牙痒痒 的,但大庭广众,他也拿我没办法。
李察也让我失望了!苹果的离开对他来说,似乎是「失败」多于「失恋」。 虽然他不敢肯定苹果和我发生过什么,但他仍然一厢情愿的把追求失败的原因全 部归咎于我的从中作梗,甚至四处向人诉苦,说是我从中破坏。我没有怪责他胡 乱散布谣言中伤我,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对他有着一份歉疚。毕竟我曾经鼓励过 他追求苹果,而苹果也是因为顺遂我的意愿才尝试和他交往的。
可能是我们的声誉相距得实在太远了,我虽然极力低调的处理,对所有传言 一直不加反驳,但结果反而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同事们几乎都众口一辞的认定是 李察自己急色逼走了苹果,我倒成为了受害者。
李察当然气得要死,他很快便故态复萌,重投了亨利的阵营。我猜他可能连 上次我抢走情儿的事也向亨利揭破了,因为亨利不但无缘无故的把李察引进了年 末发展计划的筹划小组,还把我手上几个进行中的项目都拨了给他。但最明显的, 还是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渗透出来的那股愈来愈浓的恨意。
「光哥,你不恼的吗?刚才他们明显是联合起来打压你。」才步出会议室, 慧琪已禁不住愤愤不平的说。
我苦笑起来:「算了!慧琪,不要想太多了。可能亨利真的认为我的建议不 可行呢!而且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我现在乐得清闲,不是更好吗?」刚才亨利 在会议上猛在挑剔我的工作,最后还把我踢出了筹划小组。他的助手戴维和李察 在旁一唱一和的推波助澜,其它同事在亨利的淫威下哪敢反对,顶多只有噤若寒 蝉的敢怒不敢言。
慧琪苦恼的看着我:「光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亨利才会那么针对着你?」
我虽然心中也绝对认同她的推测,但为了安慰她,我还是违背着良心,很认 真的向她澄清说:「怎会关你的事呢?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而且我也不觉得亨 利是针对我,他可是代总经理啊!难道连应该针对事而不针对人这么显浅的道理 也不知道吗?」
慧琪不相信的呶着小嘴:「光哥,你就是太好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亨利是 忌才。唉!要不是王先生病了,由他来主持大局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做。」
唉!其实我还不是有着一样的想法吗?大老板已经卧病在床快一个月了。
「光哥,王先生的病不知怎样呢?」慧琪一脸的关切:「我们一班同事想去 探望他,但人事部那边却不批准。」大老板住的私家医院,闲杂人等可不容易进 入。
我想起她的秘密身分,当然体谅到她的苦衷了。于是便顺水推舟的说:「慧 琪,你们想探望他吗?我去和人事部知会一声,应该可以安排的。」
她感激的看着我:「谢谢你,光哥。」
想不到有心的同事原来也不少,我们最后竟然要分批分开数天前往探病。我 陪着慧琪一同去,她不肯随大伙儿进入病房,只是透过玻璃窗默默的看着躺在病 床上的老板,还伤心的借了我的臂膀哭了起来。从她那哀戚的眼神,我更加肯定 自己的推断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出机场。亨利突然要我出差到上海,很明显是要把 我调开,好对付快要实习期满离开的慧琪。我虽然明知这是诡计,但他明正言顺 的派遣我出差,我能不接受吗?
我知道亨利早已为这班暑期实习生安排了一个为期两日一夜的「送别交流研 讨会」。名字看来蛮冠冕堂皇的,但说穿了其实还不是李察之前提过的什么「美 少女暑期实习生超级大被同眠破处大行动」?还好日期定了在下个周末,我应该 赶得及回来的。我还特别吩咐安妮在我离开后替我小心的看护着慧琪,有什么异 动马上通知我。
距离上次来上海时已差不多一年了,那时我的秘书还是玛丽,我也还是个循 规蹈矩的标准好丈夫,也未曾开始那一段段缤纷的婚外感情。我还记得,就是在 那一次出差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苹果的……
但是现在连她也已经离开了我。
「嗨,阿光,这边!」声音软绵绵的好甜好腻。
我循着柔美的声音看过去,我没有认错,果然是赵倩。她现在是我们上海分 公司的行政部主管了。想不到会由她亲自来接待我。
我笑着向穿着改良旗袍的美女走过去:「哗!我今又走了什么运,竟然劳动 到你这大美女来接我机?」她那高挑的模特儿身材,在人群中仍然一眼便让人看 出来了。
她粉脸微红,甜甜的娇嗔着说:「阿光,没见那么久,你还是那么贫嘴!」 柔情似水的眼睛不很大,但却十分明亮。
我当然不用她替我取行李,一边走一走说:「大美女这称号可不是我给你的, 是朗奴嘛!」
她的脸色忽地一沉,我连忙追问:「怎么了?是不是朗奴出了什么事?」
她慢下了脚步,忧心忡忡的说:「朗奴的身体最近变得差了很多,总公司那 边又猛在催促着要交出这边发展计划的成绩,他的压力很大。你来了便好了,看 看可不可以为他分点忧。」
我们的公司在浦东陆家嘴那边,距离机场不算太远。在车上我才知道原来总 公司已经派了几个新人来上海,美其名是帮助朗奴开拓内陆市场,其实是在监视 他的工作。看来又是太子爷的主意,因为大老板以前对朗奴是绝对信任的。
「小倩,朗奴驰骋商场这么多年,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安慰她。
「嗯!」她还像放不下心,一双眼看着大桥下的滔滔江水。
我凝视着那张充满了古典味的清丽脸孔,不禁回想起我们认识的经过。小倩 她原本是和我们合作的公共关系公司从杭州那边调过来专门负责我们户口的客户 主任。上一次上海分公司发生贪污丑闻时,她便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出色的表 现令我和朗奴对她都另眼相看。事情平息后,朗奴便把她挖了过来我们的公司。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甫进入会议室便吸引住全部人的注意力,一 时间,众人全都屏息静气。她不算是绝色,但一张充满了书卷气的俏脸却非常的 端庄幽雅,活脱脱的像是个从中国倩女工笔画中跳出来的古典美人。
那是很紧张的一个月,小倩和我们几位同事经常通宵达旦的商讨对策,彻夜 不眠的撰写和修改新闻发布,除了睡觉和上洗手间之外,几乎整天都在一起。因 此我们熟落得很快,很快便成为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从那时起我们便直接称呼对 方的名字了。我喜欢叫她小倩,还说她一定好像「倩女幽魂」中的女鬼聂小倩一 样的美丽。
那一次我们合作无间,成绩也有目共睹。连朗奴也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双剑 合壁,所向无敌云云。
我知道小倩对我很有好感,而且还暗示过喜欢我。对着如此动人的古典美人, 说我没有动心的话,相信连我自己也骗不到。但由于我已经使君有妇,而且我当 时真的很循规蹈矩,也还没试过出轨和背叛过婉媚,因此我始终没有踏出我的那 一步。
在离开上海前,我婉转的向她表示过我不能成为她的「宁采臣」。她背着我 向着黄埔江哭了,但面对着这段未曾开始便已经终结的感情,也只能慨叹一句天 意弄人,相逢恨晚了。
小倩,不知她最终情归何处呢?我斜眼偷看着那完美的侧面,心中不由升起 一阵憧憬。
「朗奴他这几晚都睡得不好,常常在半夜里惊醒。」她倚在窗边若无其事的 说。
「他半夜……惊醒……小倩!你和朗奴……」我愕然的问。
她垂下头没有看我:「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我竭力的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心头一阵难言的酸苦。小倩她……竟然和朗奴 在一起了?
「一个人在异乡是很寂寞的……我和朗奴彼此欣赏。」她解释着,似乎在为 自己开脱,双手无意识的拨弄着又长又直的秀发,指甲上淡红的蔻丹一闪一闪的 :「阿光,你不会反对我们吧?」
我暗叹了口气,勉强的堆起笑容:「当然不会!朗奴绝对是个可以负托的好 男人,你也是个好女孩……」我向她伸出手,握着那恍如无骨的柔荑:「我衷心 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阿光。」她也回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其它人都说我只是为了 他的财富和地位,才会甘心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大上一倍,几乎可以做爸爸的人在 一起。」
我轻拍她的玉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感激的看着我,眼里的表情却十分的复杂。
朗奴真的老了很多,头上比起上次见他时添了很多的银白色,还好精神看来 不错。我们不知不觉的便谈了一个下午,他说亨利最近差了两个心腹上来充当他 的「副手」,这两个小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小毛头,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心 理上却总像被人监视似的。他谈起了当年和大老板一同打天下时的往事,再慨叹 的看看最近公司混乱的情况,我们不禁都有点意兴阑珊的感觉。
他也问起了海潮的近况,当他听到了海潮和亨利分手的消息时也大表赞同。 看来他对太子爷的风评也很清楚啊!我知道他其实是很紧张海潮的,朗奴只剩下 她一个亲人了。而得不到这女儿的谅解,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
我没有问他和小倩的事,他没有向我解释……事实上也没此需要,男的未娶, 女的未嫁,怎需要我这个闲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晚上朗奴设宴为我接风,公司里比较稔熟的同事都来了。亨利那两个「卧底」 也有出席,像那个混蛋戴维一样,他们原来都是亨利的大学同学。他们两个虽然 来了上海不久,但身边都已经黏着个颇漂亮的女人了。他们两人显然对朗奴十分 顾忌,而且似乎都知道我这次匆忙赶来上海背后的原因,言谈中流露着嘲讽和挖 苦的味道。
那一顿饭很豪华丰富,但却很难下咽。我没有介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那 些肤浅的冷嘲热讽,也还可以忍受他们身边那些漂亮而没有气质的女人乱抛的媚 眼,我只是不习惯小倩对朗奴嘘寒问暖的殷勤态度……
我也注意到同桌的男人对朗奴的嫉妒眼光,尤其是那两个混蛋。毕竟小倩和 他们身边的女人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晚饭后我陪着朗奴和小倩回到他们的住所。以往我到上海时都是住在朗奴家 的,今次也不例外。只是,今次他的家里多了位女主人。
我趁着小倩去沐浴时,向朗奴打听慧琪的事。但他却十分肯定的告诉我,大 老板是没可能会有私生女的!我十分奇怪地追问他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左思右 想之后,才向我透露出一个大秘密。
原来大老板年轻时由于玩女人玩得太过分,曾经染上了很厉害的风流病,虽 然最后把病医好了,但却因此永远丧失了生育的能力。还好当时老板娘已经为他 生下了亨利来继承香灯,否则他便要绝后了。但是那一次他因为把性病也传染给 老板娘,两人几乎因而弄到离婚,从此关系变得十分恶劣。后来更愈来愈水火不 容,最后才演变成今天两人貌合神离的样子。
我听得目瞪口呆的,想不到大老板两夫妇原来有着这样的过节?
但……如果慧琪不是大老板的私生女,那她是谁?
朗奴也是一头雾水的,但他答应替我向玛丽打听。凭着他们两人的交情,玛 丽一定会告诉他的。
我们一直聊到近午夜,小倩才擦着惺忪睡眼来催促朗奴休息。我看着他们结 伴走进睡房的背影,心胸中一阵怅然。
我怀着满腔郁闷回到客房,才刚睡下床,便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阿光,阿光,快起来……」是小倩,她的声音又焦急又彷徨。
我连忙披上睡袍爬起来打开门,只见小倩满面泪痕,又惊又急的哭着说:「 阿光,朗奴忽然感到胸口很痛苦……」我慌忙冲进朗奴的睡房,只见他倒在床边 昏厥了,脸上红通通的不醒人事,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我和小倩合力把他扶上床让他躺好,这时佣人们也被吵醒了,手忙脚乱的跑 过来帮忙。小倩更是六神无主、乱作一团的只懂得哭。我看朗奴的脸色,他可能 是心脏病发作,也可能是中风了!无论那一样都是不能等的。
我没有迟疑,连司机也不等了,第一时间把朗奴送到最近的医院。经过抢救 后,医生证实了他真的是中风了。还好救治得及时,应该没有生命的危险了。但 是一切都要等他苏醒过来才可以肯定,而且他将来很有可能会有局部瘫痪甚至半 身不遂等后遗症。
医生在检验时,同时也发现了朗奴的心脏附近长了颗肿瘤,而且位置刚好黏 着大动脉,动手术切除的危险性极高。由于朗奴现在的身体太虚弱,必须等他身 体康复了之后才可以考虑开刀。只是就算手术成功,朗奴的身体也会大不如前了。 医生婉转的说,如果安心静养的话,他应该还可以有四、五年的安稳生活。
那一晚我和小倩一直待在医院里伴着朗奴,谁都没合过双眼。
朗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终于苏醒过来。他看起来十分衰弱,但却很冷静, 还坚持单独的和主诊医生谈了很久。
之后,他把我唤了进病房。
「小光,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正想说话,他却摇头制止了我:「我自 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未必可以撑得过这一关了……」
我哽咽着说:「不会的,朗奴,吉人自有天相……」其实我很想尽量保持平 和的语气,但……我做不到。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我这辈子活得很有意义,可以说是 问心无愧了,除了对海潮……和她之外。」他叹了口气:「……她可好吗?」
我忍住眼眶中涌出来的泪水,猛的在点头:「很好!她过得很好。而且她一 直没有忘记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我想见见她!」他抓着我的手。
我紧握着那布满沧桑痕迹,曾经十分强壮厚实,但现在却软弱无力的手:「 嗯,我替你找他。」
「……不要告诉海潮。我不想她担心!」他闭上眼,开始吃力地喘气。
旁边的护士马上跑上来再替他检查,外面的赵倩见状,也不顾一切的冲进了 病房。
「病人太累了,现在需要好好的安心休息。你们在这里会骚扰到他的,还是 先回去吧!」护士小姐又哄又劝的把我们推出了病房。
小倩还在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这也难怪,朗奴醒来后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小倩,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要是连你也累坏了,还有谁来照顾朗奴?」 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安慰着她。
她抹着眼泪,幽幽的说:「朗奴刚才和你说什么?」
「……」我有些迟疑。
小倩别过脸,看着车子外面的晴空:「他是不是想见见他的女儿?」
我吸了一口气:「小倩,朗奴和海潮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无奈的点点头:「嗯,朗奴曾经告诉过我。」
「那你也知道『那个女人』了?」我试探着问。
「是她?」她登时浑身一震,眼泪不自禁的滴了下来:「朗奴想见她?」
「咦?光哥?怎么了,你竟然会从上海打电话回来找我的?」海潮的声音很 惊讶,还带着点兴奋。
回到朗奴住所,我便摇了个长途电话回香港。虽然朗奴嘱咐过我不要通知海 潮,但我却没有听他的。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挂念海潮的!
「海潮……」我一阵激动,忽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吧?」她感觉到那不平常的气氛,很快便联想 到我打电话给她的原因,一定不是只向她问候两句那么简单。
「海潮……」我竭力保持着冷静的语调:「小心的听我说……朗奴他昨晚中 风,现在进了医院。」
「怎么了!他怎么了?」颤抖的声音透露着心底里的焦急。
我吸了口气:「海潮,你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暂时应 该没有生命危险。」
「……」她哽咽着,没有说话。
「海潮,朗奴想见你。」
「……对不起,光哥,我还是不来了。反正他已经没事了……」她犹疑了好 一会,终于还是拒绝了。
「海潮,」我加重了语气:「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恼你的爸爸吗?我知你一 直因为你妈妈的死而怪责朗奴,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什么你还要 那么固执?」
「我不会原谅他的!」海潮在哭:「是他害死妈妈的!是他和那女人害死妈 妈的!」
「海潮,虽然明知你不想听,但我却不能不说了!你还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 候?你母亲的死与朗奴和科娜根本无关!你只是接受不了妈妈突然病逝的事实, 硬要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他们身上。」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差不多是在骂她 了:「海潮,朗奴不但是你的爸爸,还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不要听……你说谎,你说谎!」海潮哭着在争辩。
「要是你认为我是说谎的话便算了,就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只想你多听一 遍:你爸爸今次病得很重,可能会不行了。这一次可能是你见他最后一面的唯一 机会!」我沉着声音喝道:「来不来见他,你自己决定。反正将来抱憾终生的又 不是我!」我用力的扔下了话筒,挂上了电话。
待心中的怒气平息了下来后,我再摇了个长途电话给科娜。她的反应和海潮 完全相反,一听到朗奴病了,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便说明早会赶到。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小倩一直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我讲完两通电话。
「科娜?」我问道:「朗奴没有提起过她?」
小倩带点无奈的摇摇头:「朗奴他不大喜欢提起亡妻的事,只是有一次我问 到她的女儿,他才把大概的经过告诉了我。至于『那个女人』的名字,我还是第 一次听到。」
「其实我也知得不多。」我跟着小倩走出露台,让清凉的晚风冷却一下我被 海潮的固执惹火了的烦躁心情。小倩转身挨在栏杆上,曼妙的身段在夜色中分外 显得幽雅。我好不容易才移开了眼睛,开始说出那一段往事。
「你也知道朗奴其实是我干第一份工作时的上司。我们的年龄虽然相差了十 多年,但却相逢恨晚,很快便成为了忘年的莫逆之交,之后我还跟着他转过几份 工作。在工作上我们是好同事,而私底下我们也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我把朗奴的往事慢慢的告诉了小倩,才发觉她其实也不是太了解朗奴的。
「起初朗奴和他太太之间的关系是很好的,海潮对自己的爸爸更十分崇拜, 他们一家简直是幸福家庭的典型。但到了大概是七、八年前,朗奴刚刚由旧公司 跳槽到了现在的公司,而我那时由于在旧公司发展得不错,所以没有实时跟他走, 和朗奴一家的接触也比较少了。不过由于我仍然不时上他家玩,所以对他的家事 也还略知一二。」
小倩静静的靠到我身边,用心的倾耳细听。
「海潮的妈妈得了重病,要长期卧床休养。科娜是她的远房亲戚,刚巧在那 时回流到香港定居。她在海潮的妈妈临终前,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朗奴他们一 家人。我记得那时海潮好像也蛮喜欢她的。」
「那她不是和朗奴朝夕相对了吗?为什么你还那么肯定他们之前没有暧昧行 为呢?」小倩好奇的追问。
我望着她清丽的脸庞,感慨的说:「那是我的感觉!朗奴太太发病那段时间, 他很苦恼,我几乎隔晚便陪他喝酒。要是他当时已经和科娜有染的话,他哪用找 我相陪呢?而且我们共事多年,他的朋友我几乎全都认识,我敢肯定之前我没有 见过科娜!」
小倩皱着眉不解的说:「那朗奴的女儿为什么又会认定科娜是害死她妈妈的 原凶呢?」
「这一点我也不很明白。海潮的母亲在约一年后终于不治,而在她过世后朗 奴才开始和科娜走在一起的。我知道当时海潮心里对这个将会取代她妈妈的地位 的女人难免有些芥蒂;但人心肉做,科娜尽心竭力照顾她妈妈的事她是很清楚的, 因此她也没有反对父亲和科娜的事。」我摇着头说:「海潮当时虽然只有十多岁, 但却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孩子!所以那一次她突然哭着告诉我,要离开香港一 个人到英国读书时,我也吓了一跳。」
「那一晚她忽然跑到我家里,不由分说的便抱着我大哭起来。」我回忆起那 一晚的情况:「她说永远也不会原谅朗奴和科娜,因为是他们害死她母亲的!她 又不准我通知朗奴,躲在我怀里哭了一整晚,哭累了也不肯放开手,让我抱着她 睡到第二天早晨。」
小倩的脸忽地红了起来,小声的说:「你们……」
「对我来说她只个小妹妹,你别想歪了。」我摇摇手笑着说:「第二天她便 离开了。朗奴事后才知道,还骂了我一顿。」我苦笑起来:「后来他曾经尝试亲 自飞到英国找海潮解释,可惜……海潮还是没有原谅他。」
「回来之后朗奴明显的落寞了许多,他和科娜分开了!」我叹了口气:「很 奇怪,虽然他们以后再没有在一起了,但我始终觉得他们仍然是深爱着对方的! 之后朗奴寄情工作,感情生活却是空白一片。男女之情固然没有,连和海潮之间 的父女亲情也像无法挽回了。」
小倩若有所思的没有插嘴,眼睛没有焦点的望着远处璀璨的灯光。
「海潮回来的前一年,朗奴便主动的要求调到上海来开拓内地市场。我当时 对他的决定十分诧异,因为那时正是香港地产市道的高峰期,他没理由会放弃辛 辛苦苦建立的一切而离开的。后来海潮回来后马上加入了我们公司,我才猜到这 是朗奴为海潮安排的,而他自己则宁愿选择离开……他其实还是很紧张自己这唯 一的女儿的。」
「那科娜呢?她过得怎么了?」小倩的眼有点红了。
「她和朗奴分开后,在我们公司附近开了间日本菜馆。追求她的男人其实不 算少,但她却一直维持着独身的生活……我知道她是在等待着朗奴回心转意。」
一阵凉风吹过,小倩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我连忙脱下了外衣,轻轻的替她 罩在身上,又伴着她走回客厅内,在沙发上坐下。
「其实……」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黯然的说:「朗奴也没有忘记科娜,他 一直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但小倩,你们不是……」我一愕。
她转头看着我:「我和朗奴根本没有在一起,他待我只不过像女儿一样罢了。」 清彻如水的美目逼视着我。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说。
「你走后,我身边实在太多蜜蜂苍蝇飞来飞去的,烦得我要死了。朗奴为了 让我可以清清静静的工作,便叫我搬进来和他一起住,于是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 他的女人了。我乐得清静,也就懒得澄清了。」当然了,朗奴是这边分公司的老 总,谁敢动他的女人!
她的粉脸绯红,轻咬着下唇说:「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我有自己的房间。这 几晚因为朗奴身体不好,我才把床搬进他房间里,好方便照顾他。」
我又惊又喜的说:「那你们没有……」
「当然没有了!」她脸红红的跺着脚娇嗔说:「朗奴是个真正的君子,而且 我看得出他真的仍然记挂着某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说的科娜了。」
我拉着她在我身边坐下,柔声说:「幸好有你照顾着朗奴。小倩,真是难为 了你。」
「阿光,」她忽然抓着我的手,美目直瞧到我的心坎里,让我不能自禁的胡 思乱想起来。
「怎……怎么了?」真该死!我的心忽然卜卜的剧跳起来,小弟弟更开始不 安分起来。小倩完全察觉不出我的异样,还慢慢的靠过来。中人欲醉的体香扑鼻 而至,裹在罩衫内的挺拔双峰像随时都会裂帛而出似的。
「我们不若趁这个机会,设法让朗奴和女儿和解,也让他和科娜复合。好不 好?」
她一直挨过来,我却愈移愈后,她一个失衡便按在我身上──还刚好按在我 最尴尬的部位上。
「你……」她一愕,马上红着脸的缩开手。
我惭愧地垂着头向她道歉:「对不起,小倩。」我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朗 奴正卧在医院,我却在想三想四的!」
她羞恼的瞟了我一眼:「人家又没怪你!」她小声的说:「只是……还是待 解决了朗奴的事才说吧!」
「嗯,当然!」我附和着点头:「你有什么计策?」
她慢慢的再坐过来,我们讨论着,希望可以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们两个一直研究到深夜,始终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小倩不知不觉的枕着 我的肩膀睡着了。也难怪她,她从昨晚起便没有休息过,担心了一整天,实在累 透了。我见她睡着了,便侧侧身的让她挨得舒适一点。看着她那素净无瑕的俏脸, 白玉般的雪肤由粉颈一直延续,钻进鹅黄色的睡衣领子内。饱满的双峰微微地起 伏,纤细的腰肢连接着线条优美的丰臀。修长的美腿交迭着,香嫩的素足静静的 搁在沙发的另一端。粉嫩的小手枕在俏脸下,睡在我的大腿上。
我轻抚着那乌亮的秀发,像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似的,心中竟然没有 丝毫情欲的念头。
我轻举双手,打了个呵欠,其实我也很倦了。
到我再张开眼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我还睡在沙发上……一定是刚才顾着「欣赏」小倩海棠春睡的美态,自己也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小倩还没有醒来,她蜷在我怀中睡得很熟。只是姿势已经由枕在我膝上移到 搂着我的脖子了。一头如云的秀发盖在我的胸口上,散发清雅的幽香。素净的小 脸贴在我的胸前,睡得十分安稳……还在流着口水。
美女的口涎是不是也是香的呢?
搁在我的肚皮上那柔软的胸脯,正在一张一驰的缓慢地起伏着,好温暖、好 舒服。再下面的便是平坦的小腹和……那引人入胜的神秘花园。我的小弟弟不由 自主的随着我的幻想旅程挺立了起来,刚好顶在她的肚脐上。
「嗯……」她在睡梦中唤了一声,又再沉沉的睡去。
我完全压制不住探索这美丽胴体的卑鄙念头,逐少逐少的把身体向下移动, 慢慢的我感到她的脸贴到了我的下巴,沉甸甸的美乳也贴到我在的胸口上了。胀 硬的肉棒便卡在那贲起的花丘中间,隔着衣服,感受着那微微凹陷的裂缝散发出 来的热力。
肉棒愈胀愈硬了,不再甘心被压平在目的地下面,它开始努力的挣扎着要站 起来。同样地,相隔着几层布料的小妹妹,也像感应到欲望的呼唤,渐渐的滚烫 起来,还开始轻轻的蠕动着来响应。
酣睡中的小倩粉脸绯红着,连气息也慢慢的急促起来,从樱唇中吐出了梦呓 一般的娇喘。眼皮下的眼珠子在急速的转动着,她一定是在做着绮梦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压迫愈大、反抗也愈大,硬挺挺的肉棒不受控的猛烈抖动, 终于一下子的冲破了压迫,由水平的位置转成直角,抵住了小倩合拢的腿缝!
小倩的娇躯跳了一跳,我那一下顶得太大力了。她揉着眼,要醒来了。
我心一急,唯有装睡了。
我刚闭上了眼,便感到她压在我身上的胴体突然一震,然后马上急速的撑了 起来。温热胀满的花阜在我胀硬的肉棒上拖曳而过,小倩忽然发出了惊叫,之后 ……便沉寂了。但是她没有离开,仍然坐在我的旁边。
我偷偷的张开了一线眼,刚好见到小倩的脸正在凑上来,吓得我连忙再合拢 眼睛,又调整自己的呼吸……继续装睡。
「阿光……阿光。」她试探的唤了两声,确定了我真的没醒后,便坐直了身 子,接着又是一阵静寂。她一定是像我刚才看她一样,在看我的睡姿了。我心中 好笑,故意的转过身,让那一柱擎天的部位直挺挺的指着天花板。
贴着我的娇躯在轻轻的抖颤。我再次张眼偷看,只见她满脸通红的盯着我的 下身,紧按着嘴巴的双手慢慢的放开,抓着小拳头,彷徨不知所措的。过了好一 会,她才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慢慢的向着我那撑起的帐篷凑过去。
「铃……铃……」
裤袋中的手提电话偏偏在这不合时宜的一刻忽然响了起来。小倩马上缩手, 飞也似的跳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我也装不下去了,不得不爬起来掏出了手提电话。
「喂?」
「光哥,是我。」是海潮!
「我上午回公司交代一下,乘下午的飞机上来。」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昨晚 一定没睡好了:「光哥,我只是看看他便会走的了,请你不要告诉他。」
「先上来再说吧!」我按着话筒,向小倩打了个「OK」的手势,用唇形告 诉她:「是海潮。」她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到了上海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我对海潮说。
「……」
「阿光!」小倩看着我袋好了手提电话,忽然皱着眉的瞪着我。
「嗯?」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刚才是在装睡的?」她含羞恼恨的看着我。
「什么装睡?」我揉揉眼睛。这个时候最佳的辩护便是──装蒜!
*** *** *** ***
科娜在接近中午时便赶到了。我把她接到医院时,朗奴刚刚醒了,小倩正陪 在他身边。
任何人只要看到科娜和朗奴对望的眼神,都会马上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情」!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由科娜打开病房门的一刹那,到他们终于十指紧扣 的几十秒,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他们之间最汹涌澎湃的爱。
「科娜……我对不起你。」朗奴哽咽着。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科娜握着他的手,柔情地说。
我识趣的拖着感动得泪如泉涌的小倩退出了病房,让朗奴和科娜静静的追回 这些年来的遗憾,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在傍晚时海潮也到了。她看来有些憔悴,眼圈黑黑的,昨晚可能连眼也没合 过。
她意外地看到我竟然出动了公司的专车来接她:「光哥,不用那么大阵仗, 竟然动用这辆车子吧!」这辆设备豪华的车子,设有全球定位卫星导航仪和行动 会议室,方便公司的高层要员在内地穿州过省时也可以照样开会。
「其它车子都没空嘛!反正坐什么车子也没关系?先上车吧!我们得尽快赶 到医院去。」我没有解释使用这车子的理由,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虽然在由机场到医院的整段路上,海潮连半句询问朗奴病情的话也没说,但 我看得出她其实是十分担忧的。
上车后我马上关上了后座和司机位中间的玻璃间格,又接通了行动会议系统 的装置。在扬声器中随即传出小倩的声音:「科娜,阿光说你的女儿反对你和朗 奴在一起,是吗?」
「……那女人怎会在这里的?」海潮骇然的瞪着我。
「科娜和你一样很关心朗奴,她比你早来了半天!」我凝望着一脸惊愕的海 潮:「她们现在和我的朋友赵小姐在医院里,赵小姐会引导他们讲出当年朗奴和 你妈妈离异的真相。我保证朗奴和科娜都不知道你正在听的。」
「我不要听!」海潮几乎是直觉的拒绝了,还想伸手去关掉扬声器。
我冷冷的喝道:「你是不肯原谅朗奴他们,还是不敢接受事实的真相?」
她猛的停下了手,抬起美目冷笑着说:「事实?你以为你知道事实吗?好! 就让你也听听他们如何害死我妈妈也好!」
透过扬声器,朗奴的声音很憔悴:「小倩,这也怪不得海潮的。因为她真的 以为是我们害死了她的妈妈……」他咳了两声,像很辛苦似的。海潮听到父亲的 声音,娇躯抖了一抖。她已经几年没有听过这把声音了。
「是真的吗?」小倩在追问。这是我们拟好的计策,由她在医院里哄朗奴和 科娜说出真相,我则稳住海潮,让她好好的听完整个故事。
科娜的声音有些黯然:「虽然海潮妈妈是病死的,但总不能说完全与我们无 关。」这一边,海潮却在鄙夷地冷笑着。
「科娜,她患的是白血病,根本与你无关。」朗奴说。
「朗奴,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为我而死!」科娜叹了一口气:「小倩,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海潮的亲阿姨,是她妈妈的亲妹。」
「什么?你……你是朗奴的小姨子?」不单小倩大吃一惊,连我也吓了一大 跳。
我看着海潮,她仍是冷笑不语,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吗?』的嘲弄神态。
「嗯,是真的!我是海潮的阿姨。只不过我一直在外国定居,直至姐姐死前 大约两年才回香港的。」科娜说:「而且,是姐姐央求我回去的!」
海潮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我们的双亲很早便去世了,我和姐姐一直相依为命,而且她为了照顾我, 一直过得很苦。」科娜叹了口气:「朗奴本来是我的男友,但当年我带他回家, 把他介绍给姐姐认识时,姐姐却对他一见钟情。她疯狂的爱上了朗奴,不但强迫 我退出,还用身体引诱朗奴,和他发生了关系。」
「说谎!」海潮眼眶红了,又想伸手去关掉扬声器。我瞪了她一眼,她才犹 疑起来,伸出去的小手却还不肯缩回去。
扬声器内传来朗奴懊悔的叹气:「只怪我当年血气方刚,一时把持不住。事 后我很后悔,还打算和她分手。可是……」
科娜接下去说:「但当时姐姐肚里已经怀了海潮……为了责任,朗奴不得不 和姐姐结婚。我伤心欲绝,为免触景伤情,在他们婚后便移居到外国去。而且一 直没有和他们联络,所以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其实我太太对当年的事也耿耿于怀,没有向任何人再提起过,再加上她娘 家根本没什么人了,因此海潮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个阿姨。」
「唉!我的心已经死了,原本打算再也不会回来的了……」科娜的声音有些 激动:「直至我收到了姐姐的信,她要求我回去……」
海潮娇躯剧震,抿着嘴巴,惊疑的望着我。
「她向我忏悔说:这些年来,朗奴虽然对她很好,是个标准的好丈夫,但是 她知道朗奴其实并不爱她。在朗奴心中的一直都是我。她得到了朗奴的人,却得 不到他的心。」科娜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而且姐姐她发现自己已经染上了绝 症,只有两年的命。她相信那是报应。」
「她说要把朗奴还给我,又要求我好好的代她照顾海潮。但是她不想海潮知 道自己的妈妈原来是个不择手段,横刀夺爱的女人。因此她要求我和朗奴隐瞒我 们从前的关系,扮作从未相识,只当我是一直侨居外地,刚好在那时回香港定居。」
「你们……答应了她?」小倩十分震惊的问。
「是的!」科娜答道:「朗奴也同意了。于是我便在姐姐的安排下介入了她 们的生活中。我一方面照料病重的姐姐,一方面也接替了姐姐的职责,照顾他们 父女俩的起居生活。海潮原本十分喜欢我这个亲阿姨的,而在姐姐的默许下,她 对我和朗奴的关系也没有强烈的反对。我们还以为可以安然的过渡,在姐姐离开 后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新妈妈。」
「……可是不知怎的,姐姐才刚去世,海潮便发现了我和朗奴以前曾经是恋 人的往事。她马上咬定了我和朗奴趁着姐姐病危时旧情复燃,才令她的妈妈病情 加剧、郁郁而终。她恨死了我们……」
朗奴长叹了口气:「她完全不肯听我们的解释……她的性格和她妈妈一样, 一旦认定是对的便会不顾一切的进行,不会听任何人的劝告。而且科娜又坚持不 肯把真相告诉海潮!」
海潮眼眶中滚着泪珠,矛盾的看着我。她动摇了!
「为了履行对姐姐的诺言,我不能这样做!」科娜凄苦的说。
「我宁愿她恨死我,也不想破坏姐姐在她心目中『好妈妈』的形像。」科娜 的声音充满了疲倦:「我们选择了再次分开。上一次是为了姐姐,这一次是为了 海潮……也许这便是命运了。」
「科娜,委屈你了!为了海潮,我竟然让你孤伶伶的挨了这么多年。」
「算了,朗奴,我知道你也不好过。但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怎能让海潮知 道是她妈妈一手把我们拆散,然后再安排我们走在一起的呢?」
海潮终于忍不住了,她浑身颤抖的看着我,眼泪不受控的汹涌而出:「他们 说的……都是真的?」
「你自己决定吧!朗奴和科娜根本不知道你会来,他们对我和赵小姐的计划 更加全不知情。除非他们打算连毫不相干的人都要瞒骗,否则没有理由要说谎的。 而且……朗奴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抚心自问一下,他会是那种不负责任 的男人吗?」
我冷静的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尽量客观地说:「我只知道这几年朗奴和科娜 是真真正正的分开了。两个深深相爱的人分隔天涯,尝尽了相思之苦。如果今次 不是因为朗奴病发垂危,相信他们今生今世也不会再见的了。」
「其实只要他们稍为自私一丁点儿,都绝对不须要受这些苦!他们大可明正 言顺的再婚,除了你之外,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但为什么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条 苦路。原因我看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我抓着海潮颤栗的双肩,牢牢的迫视着那失去了坚持的软弱目光:「海潮, 我绝对相信朗奴和科娜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吗……」
海潮娇躯剧震,眼泪夺眶而出:「光哥……那我是不是真的错怪了他们?」
我温柔的拥着她,让她尽情地痛哭:「不要紧的,他们都没有怪你。」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朗奴!你怎么……小心!」扬声器中忽然传出小倩的惊叫声,然后是重物 的撞击声,和……一片死寂!
「爸爸!」海潮面无人色的看着我。
「不要看着我!」我也吓呆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们马上吩咐司机飞车赶到医院,海潮拉着我横冲直撞的穿过挤逼的过道, 冲进了朗奴的病房。
「朗奴!」「爸爸!」我们不顾一切的大喊着。
……只见科娜正坐在床边,正在悠闲的削着橙皮。朗奴倚在病床上好端端的。 小倩却坐在窗边,正在懊恼的抓着个破烂了的行动电话。我和海潮突然的冲进来, 倒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小倩骇然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和海潮,胀红了脸讷讷的说:「阿光,电 话不小心被朗奴扫跌到地上了……」
「海潮……」朗奴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儿,忍不住纵横老泪,挣扎着要爬起来。 海潮不再迟疑,飞扑进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看着他们父女重逢那阵真情流露的喜悦,相信没有人可以忍得住涌出的眼泪。 他们没有道歉,甚至没有多说话,亲情原本就是不需要解释的。海潮把满脸错愕 的科娜也拥在一起齐声痛哭,她已经接受这个新妈妈了。
我和小倩没有留下来,病房中那浓浓的亲情已经容不下我们这两个外人了。
「真好!朗奴他们终于一家团聚了。」小倩随手把手袋丢在一旁,娇慵不堪 的倒在沙发上。
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心里仍然十分激动。能够让朗奴和海潮父女和解,比 中了彩票还值得高兴。
小倩伸着懒腰的转了个身,俯伏在沙发上。玉背上起伏的美丽线条马上吸引 住我的注视,挪起的裙子下露出的一大截白嫩修长的美腿,在那款式典雅的黑色 高跟鞋配衬下,更显得如雪般白皙。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那无礼的目光,晶莹的美目专注地望着露台外面的漫天 落霞,像如释重负似的透了一口气:「阿光,朗奴现在有科娜和海潮照顾,我可 以功成身退了。」
我登时吓了一跳,脑筋从绮思遐想中「轰」的一声跳回现实,愕然的望着她。 「小倩,你说什么……」
她抬眼看着我,笑容苦涩得让我有点心痛:「我是说朗奴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也许这也是我应该抽身离去的时候了。」
我骇然的道:「小倩,你打算怎样?」
她支起身来倚在沙发上,小手不经意地抚扫着弄乱了的秀发:「我想离开上 海回杭州去。」
「不!」我冲口而出,自从知道她和朗奴没有亲密关系之后,我一直不能竭 止对她的爱念。
「阿光,」她抖了一下,声音微颤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语塞了!我那有资格挽留她?「我……只是想你考虑清楚,这 儿的发展始终比较好!」我胡乱拼凑了个借口。
她刚亮起来的眼神马上暗淡下去,别过脸沮丧的叹道:「这儿已经再没有什 么东西值得我留恋了……」幽怨的眼神里已开始泛起泪光:「再说,也没有人会 想我留下来。」
「……」我几乎忍不住想马上拥着她细细的呵护,想大声的要求她留下来。 但……我凭什么?我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忍着泪恼恨的望着我,我心中有愧,只有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今晚夕阳好像下得特别的快,就在我们呆坐着僵持着的当儿,窗外已经陷入 了夜色之中,变得黑压压的。露台上的灯「澄」的一声自动的亮了起来。
我偷偷的抬眼看看小倩,她原来已经流了一脸的眼泪。
「小倩!」我失声的叫起来。她怨怼的瞪着我,揪着小嘴骂了句:「胆小鬼!」 便要爬起来跑回房间。
我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想拉住她,她却猛的想甩开我的手。推拉之间, 我们撞成作一团,失去平衡骨碌碌的倒在沙发上。小倩惊叫着被我压在下面,我 盯着她只有数寸之遥的动人花容,眼前的尽是那深情的眼神和那失望的泪痕,心 中大为感动,情不自禁的便向着那我见犹怜的樱唇吻了下去。
小倩「嘤」的一声婉然相就,小手在我背上有气无力的作状捶打了两下,便 搂着我的颈背热烈的回吻起来。久旷的小香舌带着最诱惑的香涎,灌注在我这个 不解温柔的莽汉口中。就像干柴遇上了烈火似的,埋藏在心底的爱慕和欲望像地 心的炽烈熔岩一样,终于在坚硬的地表上寻觅到了一丝的烈缝,登时不可抑止的, 猛烈的爆发起来。
「小倩,不要走!」我不顾一切的说出心底的希冀。
她狡黠的凝望着我,玉指重重的在的额头上擢了一下,火热的樱唇凑到的耳 边小声的说:「终于也要说出来了吗?人家就等你这一句……」
窗外小鸟的歌声把的从美梦中吵醒。我揉着眼的伸了个懒腰,小倩仍然蜷伏 在我的怀里。被窝里的娇躯当然是光溜溜的了。
我慢慢的支起身挨在床头垫上,看着怀中海棠春睡中的美女,心中不禁大是 怜惜。我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小倩这样深情的爱慕,尤其是她一直知道我们 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昨天我们终于冲破了重重的顾忌和障碍,把身心都结合在一起了。小倩当然 不可能还是处女,她说在大学时把第一次给了初恋的男朋友。但和大部分的荳芽 梦一样,她的初恋最后也变成了苦涩的回忆。之后她虽然也断断续续的交过几个 男朋友,但却没有和他们上过床。
我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我没有怀疑她的说话,而且从昨晚她那稚嫩的 身体和生硬的反应,我也深信她以往的经验一定很少。
「怎么了?后悔吗?」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含羞的向我讪笑。
我点了点头:「小倩,我对不起你!我……」
她伸出小手按着我的嘴,轻摇着头幽幽的说:「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她伸 手环抱着我的腰身,把头埋进我的怀抱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和你在一 起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要求你承诺些什么。」
她抬起头坚毅的望着我:「我会留下来的,这里有着我一切美好的回忆── 事业上的、友情上的,」她的眼眶闪着泪光。「……也有爱情上的。有朗奴的, 也有你的,这些都是我珍贵的回忆。」
「朗奴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也圆了我另一个遗憾。从明天起,我会开始我的 新生,追寻我生命的缺少了的另一半!我知道这个人不会是你……」她笑着瞟了 我一眼:「但是在我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不介意由你暂代他的位置来疼疼人家。」
我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脸腮,不能相信自己的幸运。
「怎么了?」她见我目瞪口呆的在傻笑,忍不住恼得捶了我一拳,笑骂着嗔 道:「喂,你可别太得意!说不定明天我便看上一个比你好一万倍的,马上和你 来个一刀两断啊!」
我一手执着她的粉拳,把她紧紧的搂住,用尽我的温柔抚慰,衷心的感谢这 善解人意的深情美女。她这样说,纯粹是为了让我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不用为 了辜负她而有所歉疚罢了。
「小倩,能和你拥有这短暂的一刻,我已经是几生修到的了。虽然我不能向 你许诺什么,但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凝视着那清彻如水的美目。
「花言巧语!」她嘟着小嘴嗔道。「不过我喜欢听!」今次她用香甜的小嘴 阻止我继续说下去,火热的胴体随即贴了上来。
我拨开了她身上的薄被,让那完美无暇的胴体在晨曦中彻底的展露。幼嫩的 雪肤因为刹那的凉意起满了疙瘩,还因为突然的裸露而泛起了一抹香艳的粉红色。 我轻轻托着那大小刚好可以让我一手掌握的挺拔半球,忍不住一口含住了那在山 峰上傲然挺立的嫣红乳蒂。小倩娇喘着仰首把高耸的胸脯挺得更前,乌亮的秀发 垂在颈后,在轻柔的微风中飘逸得像个仙女一样。
手沿着盈握的细腰下滑,覆盖上那仍遗留着我们昨晚云雨残迹的美丽花丘。 那些被秽迹浆成了一丛一丛的柔丝,已经开始被重新涌出来的蜜液软化了。顽皮 的小弟弟也睡饱了,正好在乌亮的柔丝下面探出头来,硬硬的顶在小倩的肚脐眼 上。
我把手掌轻轻的插进了小屁股的下面,在愈来愈热、愈来愈湿的花丘上按压 起来。最长的中指屈曲着,迅速的攻占了紧迫的隧道,食指则在小穴口绕了个圈, 沾满了稠浓的花蜜,匍匐着沿着臀缝向着后而的菊花孔进发。
「不要……那里脏死了!」小倩咬着下唇小声的抗议,前后两个小穴都失陷 了。
我才没理她,继续在那最羞人的两个地方肆意的挖掘,把她弄得娇喘连连的 翻着白眼。下巴无力的枕在我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齿不清的嚷着:「 不要……停……哎!」娇躯蓦地剧震起来,在我大腿上泄出了一大股滚烫的爱液。
她回过了神,又羞又恼的狠狠的打了我一下,撒着娇嗔道:「你真坏!竟然 连人家的后面也不放过,弄的人家痛死了……」她一面说还一面打,当然打的力 度根本完全谈不上是痛了,倒像在为我按摩似的。
「是我不对!我来道歉!」我笑着说。
她媚眼如丝的笑起来:「好……看你怎么道歉?」
我没说话,只是含着笑轻轻抬起她的屁股,凑到那峞峞矗立的巨柱上。
她咬着下唇啐道:「你……你怎么了?又说道歉的?」
我板起了脸孔,正色地说:「我现在不是正派出大使到贵国首都正式献上道 歉文书吗?」龙头陷进了花唇中间的溪谷,在小穴开口处停止了脚步。「现在我 正在等待高贵的女王接纳的这份真心诚意的奉献啊!」
她「扑嗤」的笑起来:「你少臭美了,谁希罕你的奉献了?」
「是吗?」我微微的上挺,小弟弟的头头突破了那软润的城门,马上被饥渴 的肉唇紧紧的咬含着了。小倩长长的吁了口气,吃力的嗔道:「哎……不要说了, 快点吧!」
「你不是不希罕吗?」我坚守着只在小穴开口处浅浅的抽动,始终不再深入。
小倩急得满头大汗:「死人……」屁股猛力的耸动想把我吞噬多一点,但都 被我技巧的避开了。
「不要玩了!快……」她快哭起来了。
「还要道歉吗?」我步步的进迫。她拼命的摇着头,垂肩的发丝飞舞着,溅 起了淋漓的汗珠:「快……」小脸紧紧的皱了起来,快把樱唇也咬出血了:「你 ……欺负我……」
我不敢再玩,双手抓紧她的腰眼猛力的压下,配合着肉棒的上挺。一下子把 她所有的空虚完全填满。小倩长长的吁了口气,全身上下拉得僵直的,马上便被 第一波的情欲高潮淹没了。
胀硬的大肉棒被强力的挤压着,像钻进了坚硬的岩层中一样,还引发了一连 串猛烈的震撼,四方八面的同时搓揉着我的小弟弟。幸好我才刚睡醒,精力还算 充沛,否则可能已经败下阵来了。
这一次的高潮似乎很强烈,小倩几乎昏厥了。我慢慢的将她放下,只维持着 极缓慢的速度,在她那紧凑的花穴内温柔的抚慰着。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悠悠的苏 醒过来,娇喘着搂紧的索吻:「刚才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原来性爱的感 觉可以是这样美妙的!」刚在床第之间获得满足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我忍不住她 粗暴的痛吻着她。
「我的女王,」我加重了腰间的冲刺,把她的娇躯撞得一抛一抛的:「批准 我带你再多尝一次快乐的要死的感觉,好吗?」她在我的猛烈攻势下早已投降了, 全无招架之力的高声喘叫着,哪里还会回答我的请求。
大肉棒虎虎生风的在曼妙的女体上疯狂的鞭挞,每一下猛撞都让她又爽又痛 的惨叫起来。纤柔的胴体一直往上退,连双肩都退到床外了。我干脆抽起她的大 腿架在肩膀上,从上而下像打椿机似的猛烈轰炸。小倩疯狂的嘶叫着,曲折着的 胴体一之又一次的痉挛起来,高挺着的秘穴失控的涌出大量的炽热蜜浆,再一次 晕死了过去。
我在她的震撼高潮中陪着她一起爆发,大肉棒一阵跳动,在她的火山口深处 释放出浓浓的热情。小倩被我火烫的精华再次烫醒,和我一起发出了满足的呼啸。
我们在凌乱的床上浑身大汗淋漓的交缠着,用最激情的方法开始了新的一天。
太阳再次出来了。
正在我和小倩温馨地吃着早点的时候,我忽然接到安妮的长途电话。
「喂!光哥,不得了!亨利把实习生的欢送会提前到今天了。」安妮气急败 坏的说。
「什么!不是在下星期的吗?」我大惊失色:「安妮,你设法替我拉着慧琪, 千万不要让她去!」
安妮焦急地说:「没办法啊!她被其它实习生缠得死死的,根本没法脱身。 我好不容易才可以找机会打电话给你。」
「安妮,你知道欢送会在哪里举行吗?我会想办法赶回来。」
「她们说在大屿山贝澳的公司渡假屋,下午放工后便要出发的了。」
我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除非可以赶得上最早的班机,否则我 最快也要到今晚才可以回到香港。
……问题是,我可以找到机票吗?这样急相信不容易抓到机位啊!
「安妮,你替我照顾着慧琪!记着不要吃或喝任何亨利他们给你的东西。我 会尽办法赶回来的。」
「我尽量想办法吧!」她匆匆的挂了电话。
小倩看到我紧张的模样,也猜到事态如何严重了。我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告 诉了她。她想了想,接着摇了几个电话。最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向着我狡黠的 笑着说:「我有个学长是在航空公司办事的,他说有办法替我弄张机票。我们现 在马上赶到机场去吧!」
我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又赏了她一个热吻:「小倩,我提早赶回香港的事, 不要让其它人知道。」
她嫣然一笑:「知道了,尤其是公司那两个卧底,是不是?」
「真聪明!」
我在往机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海潮,告诉她我有急事要先回香港。当然, 她对于我要她帮忙保守秘密的要求有点诧异,但终于亦答应了替我守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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