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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2章 - ~二柱~
  旁边正在玩扑克牌的几个青年,连忙站起来,围住了年轻人。
  一个小青年说:“哥们的手气不错,有没有兴趣玩两手扑克,赌大点!”
  年轻人笑了笑,露出了野狼般洁白的牙齿。
  “赌多大?”
  另一个小青年伸出手来,把年轻人拉扯进胡同里,说:“你想赌多大都行,输了绝对不赖帐,现金结算。”
  几个青年又拉又劝,把年轻人拉进了胡同里。
  别说这个年轻人没有走开的意思,就是想走开,也走不开的。
  年轻人说:“要玩就玩大点!”
  一个青年一翘大拇指:“豪爽!就按大哥说的,今天谁如果先走,就是孙子。”
  年轻人说:“就玩最干脆的,一揭一瞪眼,两张牌,比大小,我做庄。”
  几个青年说:“使的!使的!大哥做主,我们几个押注。”
  年轻人把扑克牌在手上玩弄着,说:“要玩就玩大点,起价最低一千元现金,上不封顶。怎么样?”
  几个青年脸露喜色,说:“好!好!只不过是兄弟们没带太多的钱,身上只不过有个三千五千的,怕撑不了几把。”
  年轻人说:“概不赊欠!谁的衣袋里没有钱了,谁就离局。”
  “行!大哥快发牌。”
  几个青年才不怕衣袋里的钱会输光,现在想的是:怎样把这个看起来很阔绰的年轻人的身上的钱榨光。
  几个青年,一个押了一千元。
  年轻人占住“天”门,开始派牌。
  一个小青年拿住牌后,并不急于开牌,两个眼睛闪过狡诈的光芒,一只手伸进衣服里面,像是在抓痒。
  另两个青年故意和年轻人说话,把年轻人的目光移开。
  年轻人故做不觉,随从的和两个青年说话。
  开牌后,那个抓痒的青年,是副“天杠”另两个小青年的,一个是天八,一个是地九,都是好牌。
  几个小青年心里暗喜。他们都已经作弊,有必胜的把握。
  年轻人轻轻揭开自己的牌,竟是一副“杂五对”“杂五对”在对牌当中,是最小的,但是吃下“天杠”却是刚刚好。
  几个小青年瞪眼了。
  一个小青年骂道:“他娘的,邪门了。再来。”
  这次他们都下了二千元。
  当然了,这一局,几个小青年又偷偷换牌了。
  开牌后,小青年们的牌,一个天九,一个天八,还有一副“长六对”“长六对”是蛾牌,在对牌中,不小了。
  年轻人的,却偏偏是副“红八对”“红八”是仁牌,正好吃蛾牌,小青年又输了。
  小青年们急眼了,他们也不装腔作势了,骂骂咧咧的站起来。
  “他妈的,这小子出千!”
  “在哥们地盘上,赢老子的钱,你他妈的活腻歪了。”
  “操!把赢的都拿出来,就放了你,不然,给你他妈的放血!”
  年轻人笑了,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说:“扑克牌是你们的,我怎么出千?是不是想抢钱呀!想抢钱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抢就行了,还搞这些东东做什么?”
  一把冰冷的刀锋抵在年轻人的脖子上,沉声说:“知道哥几个是靠什么吃饭的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说话的人,就是在旁边的摆棋人,此时露出了狰狞的嘴脸。
  他们几个人现在是在一条小胡同里,就在五米以外,就是人潮汹涌的大街。
  大街上人来人往,对这儿发生的事,谁都装做没看到。
  年轻人又露出狼一样的洁白的牙齿,笑了。
  摆棋人的刀锋向前抵进了一点,年轻人的脖子上出现了红点。
  “少他妈装酷,白痴一样的笑什么,你不动手,老子们动手。小强,搜他身上。”
  小强一把把年轻人搭在肩膀上的衣衫取了过来,向衣袋里掏摸。
  “妈的,被这小子耍了,才他妈二千块钱。”
  小强气急败坏的说。
  拿刀的摆棋人凶悍的一瞪眼:“征子,你搜他的裤子,如果再没有钱,今天就把这小子的裤子脱下来,让他光着屁股回去。”
  裤子里面,除了身份证,连信用卡都没有。
  摆棋人看了看身份证,残毒的眼睛瞪着年轻人:“你叫张敬贤?青岛人?”
  年轻人点了点头,他一点头,脖子上的肌肉,就被刀锋抵住了。
  “大名是张敬贤,认识我的人,都叫我二柱。”
  “名子不错,看你小子这身行头不错,就是他妈的穷光蛋,你来深圳做什么的,身上也不带点钱?”
  二柱眨了眨眼睛,笑容可掬的说:“我来深圳是赚钱来的,我是要带钱走的,带钱来做什么?”
  摆棋人也笑了,凶狠的说:“你小子挺牛皮的,每个来深圳的,都以为自己能赚到钱,你有什么本领可以稳赚到钱?”
  二柱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其实,我是一个杀手,是有人请我来深圳杀人的。”
  几个小青年起初一愣,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你小子是个杀手?你如果是杀手,我就是拉登大叔了。”
  “你杀手?杀鸡还差不多!”
  “看你小子长的还不错,是个‘师奶杀手’吧?来深圳吃软饭的吧?”
  二柱微微笑着。
  摆棋人笑完了,收起笑容,换上一付穷凶极恶的样子,说:“你他妈的少忽悠,老子不管你是做杀手还是做枪手,今天坏了老子们的兴致,你要赔钱给我们。现在把你的身份证留下,等你杀了人、有了钱,再来赎回去吧!”
  二柱摇了摇头,说:“哪可不行!俺娘说了,现在出门在外,一定要带身份证,不然,住店都不让俺住,坐车也不让俺坐,寸步难行呀!”
  摆棋人说:“现在由的了你么?快滚开!”
  二柱仍然摇头,就在他摇头时,他的脖子离开了摆棋人的刀锋。
  等到摆棋人感觉到二柱离开了他的刀锋控制范围的时侯,想把刀锋再向前凑近一点,继续威胁到二柱,但是——晚了!
  二柱的脖子一离开刀锋,一只手就像个老虎钳,一把抓住摆棋人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摆棋人听到了自己腕骨断裂的声音,然后才感到巨大的疼痛,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另外两个小青年,骂骂咧咧的上来围住二柱,大打出手。
  二柱把抢夺过来的尖刀,一把扔的远远的,就这样精赤着上身,赤膊上阵,口中大呼小叫的和两个小青年扭打在一起。
  二柱的身手本来很好,如果真打,这两个小青年不过超过三秒钟就会躺下。
  但是二柱很喜欢这样赤裸裸的扭打在一起,他精神抖擞,高呼酣斗,也不用功夫,就这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和两个青年打在一起。
  两个小青年也来了劲,两个人合力,竟然渐渐地占了上风,把二柱打的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当然,两个小青年的脸上也挂了彩。
  三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已经像刚被开水烫过的猪头了。
  二柱正打的大呼过瘾。
  海侠出现在胡同口了。
  海侠在火车站的广场和出站口都找不到二柱,就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一定找到个角落去惹事生非了。
  海侠看到二柱打的那么精彩,不禁笑了,大喊道:“警察来了,二柱你还不快跑!”
  二柱听到海侠的声音,一拳打在一个小青年的脸颊上,一脚又踢在另一个小青年的肚子上,低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身份证和衣衫就跑,口中大声说:“你们等着,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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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3章 - ~我们都是好孩子~
  海侠打开驾驶室里面的空调,一手转动着方向盘,看了看二柱青红相间的脸颊,微笑道:“我就不明白,被人打的滋味很好受么?你怎么那么犯贱,喜欢被人痛打?”
  二柱用手揉捻着脸上的伤痕,咧嘴一笑“你懂什么!老是打别人,偶尔被别人打一顿,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要不就说,你这个人粗俗、没品味,只知道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不晓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名车、美女、醇酒之外,还有很多的乐趣!”
  海侠笑道:“如果被人痛打,也是一种乐趣,我只好承认我没有这种变态嗜好。你这是标准的受虐狂!”
  二柱笑了:“你小子就不是受虐狂?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偏偏要去做盗贼,放着好好的大老板不做,偏去做别人的雇佣兵,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海侠笑:“被你一说,我才明白,我原来也是个变态的受虐待狂!我原来怎么没有想到!”
  二柱说:“你不是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的贱人!你除了样子长的不错,有点卖点,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你。”
  海侠说:“现在的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很简单,不需要他有李白的诗文,不需要他有鲁迅的深沉,只要样子长的帅气,有钱,会调情,就OK了。”
  二柱说:“原来如此!那我样子也不错呀,至少不比老刘差呀,大家都是鹰勾鼻,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没有?”
  海侠说:“那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第一,你没有他有名,第二,你没有他有钱,第三,你没有他会调情吧,呵呵!”
  二柱眯缝着眼睛笑了,说:“关于调情方面,我可不承认比别人差,至少,和我上过床的女人,用过都说‘赞’!钱,我没有老刘的多,现在也有几百万了,算不上大资,也算是中产阶级,至少也是小资一流。我看问题还是我没有老刘有名,认识我的女人,没有认识老刘的多。”
  海侠说:“也许吧!闲言碎语表过,现在书入正题吧!你把‘将军令’和刘老伯送到北京历史博物馆,路上没有什么差错吧?”
  二柱说:“怎么会!我二柱出马,一个顶俩!刘老伯现在回到四川老家了,车票还是我买的——给他。”
  海侠点了点头:“小伙子做事不错,有前途!以后跟我混,准没错。”
  二柱一吡牙,说:“跟你混?我早喝西北风去了!咱们从小在一块穿一条开裆裤,一块用尿和泥巴玩就在一起了,从小学时一块偷看女老师洗澡,中学时一块揭女同学的裙子,高中时一块追求同一个女生,大学时一块和几个妇同学露营,那次出了事,不是我做你的替罪羊?打架时我被打,喝酒时我喝醉,泡妞时,你上床我看门,见了荣誉你就上,也了困难你就让,见了美女你就泡,见了麻烦你就跑。你这样的同志,我怎么会信的过你?跟你混!”
  海侠静静的听着,笑嘻嘻的说:“跟我算总帐呀?那好,咱们一件一件的说,五岁时,是你用尿和的泥巴,捏成个女人,放在村子里的老光棍孙老头的枕头上的,说是给孙老头当媳妇,你娘不打你打谁?十岁时,是你说张老师半夜在她的卧室洗澡,拉我去看的,是你不小心,黑暗中摔个了跟头,没来的及跑出来,被张老师听到了动静追赶出来,狠狠骂了一通的。十二岁,也就是初一那年,也是你小子突发奇想,想看看王小婕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就假装课本掉下去,你钻到桌子下面去捡拾,去偷偷的揭什么王小婕的裙子,被王小婕当场骂了一顿吧?”
  海侠说到这儿,笑了笑,望了垂头丧气的二柱一眼,笑道:“对了,我还忘了问你,她的内裤,到底是什么颜色?”
  二柱瞪了海侠一眼,说:“忘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记的。也许我当时还没有看到,就被她发现了。这样算来算去,都成了我的错了!就算那些事,是我做的,那么,和高中时追的那个李美玲,你小子不用阴招,她会上你的贼床么?还不是乖乖的上我的勾?”
  海侠笑道:“那也不是我的错,都怪你长大了,反而没胆了,自己写了情诗,不敢交给李美玲,让我转达。你也不想想,我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会帮自己的情敌么?我只不过是把你写的情诗,署上了我的名子,李美玲就被那封才华横溢、**澎湃的情诗感动了,答应了我的约会。”
  二柱咬牙切齿,说:“你这是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像你这样的朋友,怎么可以信的过!那可是我剽窃了几百首世界情诗大全,呕心沥血了三天三夜才写出来的情诗呀!”
  海侠耸了耸肩:“不要说的那么可怜,后来,你不是也得到她了么!”
  二柱说:“哼,还不是涮你的锅!”
  二柱说到这儿,脸色渐渐开朗起来,脸颊上显出一种奇特的满足之色,说:“我虽然涮了你的锅,不过,在大学时露营那次,陈玉珍可是我第一个开的苞,过了一个月,你才勾她上手吧?”
  海侠点了点头,神色似笑非笑,一本正经的说:“是,是在你勾上她后,我一个月后又得的手。她在事后,对我说:你是最棒的,比张敬贤同学强的多了。她还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他第一次和我做,还没进入正轨,火车就失控了。”
  二柱脸色很不好看,恨恨的说:“当时你们几个人都在不远的营房里,我不敢大胆的做!”
  海侠同情的说:“理解!理解!我当时也是这样对陈玉珍说的:我们的二柱同学,是班上的精英分子,可以大杀四方,夜战八方,耀武扬威,一定是当时的环境压力大。”
  二柱说:“算你小子还有点人情味。”
  海侠说:“陈玉珍点了点头,说:是呀,过了十分钟后,他果然重振军威,披甲上阵,将军夜引弓,没入石棱中。”
  二柱脸色和缓下来:“算她实话实说。”
  海侠说:“我正在佩服敬贤兄的再生能力,陈玉珍又说:他的速度之快,可以用‘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来形容。”
  二柱眨了眨眼:“什么意思?褒我?还是贬我?”
  海侠说:“当然是褒奖!你想,千里江陵你都可以一日来回,区区弹丸之地,你杀她个落花流水,最多也不过用个十多分钟吧!”
  二柱怒极,反笑:“呵呵,当时的情形也可以用两句诗来形容: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如果不是你小子半夜发癫,吹起号角,催促起程,我会草草了事?”
  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海侠说:“说着说着就跑题,这是极其重要的重大会议,你这个同志以后一定要注意素质呀,不要老是说些荤段子!刚才的话都是饭前甜点,现在上正餐!”
  二柱说:“说吧,你让我到深圳来做什么?只要给钱,就算是杀人越货,都行!”
  海侠笑道:“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凶神恶煞的嗜血杀手,我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唱)我们都是好孩子!天真烂漫的好孩子!”
  二柱说:“少装纯情啦!你还是孩子?也不看看你腰下那根都成什么颜色了,有变成紫色的好孩子么?”
  海侠说:“又跑题啦!回来回来!你这次来,是冒充一个人,美裔华人。呵呵,你的英语没忘吧?”
  二柱说:“忘?别忘了,我和你是大学同学,都是青岛海洋学院外语系的高材生。这几年做国际贸易上的生意,把英语忘了怎么混饭吃!”
  海侠笑:“国际贸易?国际大盗就国际大盗吧,充什么大吊佬!”
  二柱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根正苗红的一棵祖国的花朵,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在等我去做,有很广阔天空可以任我飞翔,都是因为交友不慎,被你诱骗,才误入歧途,做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大盗。”
  海侠说:“别装羔羊啦,只不过一年多,你帐户上可就有了一百多万美金啦!”
  二柱说:“一百多万算什么?如果我转业做正行,进入金融界、电脑业,都不止这个数了。现在咱们的同学李彬和杜海鹏,可都是身家数千万,在地产界呼风唤雨的大亨了。”
  海侠说:“人家有有钱的老爸帮忙。你老爸都去世了二十年了,谁帮你?你不快点赚钱,你老妈的病怎么会好起来哪?”
  二柱说:“你也有有钱的老爸,给你留下了这么多的公司和企业,你怎么不学好偏偏做什么大盗!”
  海侠沉默了一下,说:“我喜欢冒险刺激的生活,呆板平淡不是我的天性。咱们从小玩到大,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了。”
  二柱说:“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你在我没有能力赚钱时,一直都是你给我妈出钱看病。”
  海侠说:“你是我的兄弟,不要给我说这些。”
  二柱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这次要我出场,出场费给多少?”
  海侠笑了:“比不上刘德华!事成,出场费二十万,不成,也有二万的贵宾费。”
  二柱说:“二十万!你打发要饭的吧?”
  海侠说:“美金!”
  二柱笑逐颜开:“那还有的商量!”
  海侠用手一打方向盘,车子迅捷的又拐进了条小胡同。
  “为美国人做事,当然拿美金!”
  车子停在一个破落脏乱的旅馆前面。
  二柱用不可置疑的眼光打量着旅馆门:“你不是要我这个美裔华人,就住这儿吧?”
  海侠笑嘻嘻的说:“你现在是潜逃的美裔华人,没有身份证,没有信用卡,只能住这儿。现在,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给我保管,事成后还你。”
  二柱摇了摇头:“不住,打死我也不住这种地方!想想床上的床单,有几个月没有洗过,男男女女在上面打野战,留下的斑斑点点污渍,我就想吐,你还要我住这种地方?”
  海侠笑道:“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床单都是新换的。你只在这儿休息一下,晚上就会换地方。在这一带,只有这儿才会收留没有身份证的客人。”
  进了旅馆里,胖胖的像个圆桶一样的老板娘给了海侠一把钥匙,上面写着:306。
  走上脏乱、狭窄,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异味的楼道,二柱的脸色苦的像个皱巴巴的苦苣。
  打开306的房门,二柱的脸色才舒展开来。
  房间内虽然狭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台电视,但至少床单是新的,地板也很干净,想刚刚拖过。
  房间里充满了一种芒果的味道,显然是刚刚喷的,掩盖不了那种原来怪怪的异味。
  二柱说:“麦咖(天呀)我以为到了外星球了,竟然还有台电视机!不知能不能收到地球上的电台?”
  海侠把手中拿着的一个皮包,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有关你要扮演的李少雄的所有资料,你要好好记住,有不明白的地方,打电话问我。拖鞋是新的,放在床下面,你放心使用,不用担心有脚气。你先睡一下吧,晚上我来接你。不要乱跑,把手机打开,随时待命呀,同志!”
  二柱说:“你住那儿?你不是住在这儿?”
  海侠笑嘻嘻的说:“我住在‘金麒麟大酒店’,还有凌子和一个混血美女陪着!”
  二柱刚躺在床上,忽然就从床上跳起来,用手叉住海侠的脖子,恶狠狠的叫嚷:“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住高级大酒店,出入有轿车,睡觉有美女,却要我住这种地方!”
  海侠也不挣脱,任凭二柱摇晃着他的身子,带着笑说:“没办法!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
  二柱收回手来,恨恨的说:“好吧,看在二十万美金的份上,饶了你。”
  他摆了摆手:“小海子,你下去吧,朕龙体欠安,要安歇了。”
  海侠半跪下去,作辑,肃容道:“喳!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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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4章 - ~南国海鲜大世界~
  “南国海鲜大世界”是深圳顶级的海鲜城,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鲜,味道也是各具特色,所以声名远播,客人慕名而来。
  海鲜城一楼大厅中,至少摆放了五十张桌子,都客满为患了。
  乘电梯上到五楼,沿着红地毯铺地的走廊,一个着浅绿色工作服装的俏丽服务员,领着陈秉公和一个瘦瘦的戴金丝眼睛的中年人,来到508房间。
  “陈先生,请进,海先生在里面等侯您多时了。”
  服务员打开房间,海侠和一个年轻人连忙站起,迎了上来。
  这个年轻人,当然就是二柱,此时,他戴了付近视镜,穿了一套皮尔?卡丹的西服,显得长身玉立,挺拔非凡,气质高雅,举止斯文。
  二柱果然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这付姿态,果然有海归派的味道。
  陈秉公介绍同来的戴金丝眼睛的中年男人“这位是房序言房先生。”
  房先生显得彬彬有礼,先和海侠握手,相互道好,然后和二柱握手,用英语说:“李少雄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了。”
  二柱也用英语笑道:“久仰大名不敢当!我想我之所以出名,也不过只是近几天的事情吧!”
  四人都坐了下来,海侠吩咐服务员上菜。
  房先生好像对李少雄很感兴趣,一直和二柱用英语交谈。
  二柱当然知道,这个房先生是在试探他。
  他不慌不忙,表面上好像是随口而出,应付自如,其实都是在事前,把海侠交给他的有关李少雄的资料,都记在脑子里了。
  房先生说:“听说李先生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这真是一件刺激、惊险、无上荣耀的工作呀!”
  二柱说道:“也不会啦,都是电影上瞎扯。我只是做文职工作的,每天就是在电脑前抄抄写写,枯燥的很!”
  房先生说:“我以前也在美国呆过一阵子。听李先生的英语发音,好像是带有纽约一带的口音吧?中央情报局不是在弗吉尼亚州的兰利市么?”
  二柱说:“我是在纽约长大的,虽然后来在兰利工作,口音却一直改不过来。”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李少雄确实是在纽约长大的。
  至于二柱的英语发音带有纽约口音,那是因为他在学校学的就是美式英语,他又在美国纽约呆过一阵子,现在更是故意要装出纽约的口音,所以才瞒过房先生的耳目。
  这时,服务员把菜肴一件件端了上来,桌面上摆了满满一桌,果然都是生猛海鲜,尤其中间的大盘子中的一对红通通的龙虾,足足有一尺多长,触角粗大,相貌威猛,在厨师的精心调配下,看来色香俱全。
  四人谦逊一番,就开始就座用餐。
  四人边吃边谈,好像谈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但房先生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询问起二柱在中央情报局中的工作情况。
  二柱谈笑自若,随口应付,回答的不露破绽。
  当然,就是有小小的破绽,房先生也不是中央情报局的专业人员,听不出来的。
  气氛好像很融洽,四人谈天说地,都喝了不少的酒,都有了些醉意。
  房先生白晰的脸孔上,红的更厉害,好像醉的也更厉害。
  席间,房先生借口上卫生间,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房先生来到卫生间,把房门反锁上,他脸孔上的醉意,立刻消失不见了,换而代之的,是一付冷静、理智、甚至残忍的表情。
  他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吴老,我是小房。”
  吴老的声音,在手机的另一端响起:“嗯!怎么样?”
  “这个李少雄从谈话中,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当然,现在只能粗略的试探一下,还没有向深处谈话。另外,陈平打越洋电话给他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朋友,最近几天,美国中央情报局,确实有个叫李少雄的人,偷了一份很重要的材料潜逃了,现在情报局还在追捕李少雄。至于李少雄本人的照片,因为情报局方面做了防范措施,一时之间搞不过来,所以无法为我们传真一份。据陈平美国朋友说,李少雄长的高高大大,倒是和这个人有几分相似。”
  吴老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的说:“‘福青帮’那面哪?问清楚了么?”
  房先生说:“‘福青帮’昨晚是有送到来福建几个人,负责运送的是一个三堂口的头目,叫林晨星。这个林晨星和咱们手下的一个兄弟小杨是朋友。小杨打电话问过林晨星,林晨星确保是送过来一个叫李少雄的华人,昨晚在福清市一个小码头靠的岸。”
  吴老说:“那好,你就先把这个李少雄接过来。这几天让他好吃好住,不过,不要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你继续调查他的底细,如果真是身上有好东西来避难的,有诚意和咱们合作,那就万事大吉,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马上灭口。”
  房先生说:“好!那个姓海的,如何处理?”
  吴先生沉吟了一下,声音仍然没有改变,慢条斯理的说:“这姓海的来路不明,查也查不出来,现在也不知是否怀疑到‘金麒麟大酒店’,他住在酒店里,老林反而更不好下手动他了。你让老林先按兵不动,你派人做了他!不管他什么来路,灭了他再说。灭了他,对我们有利无害。如果他来深圳,真是想寻求合作,我们灭了他,也可以省下一份中介费。如果这小子别有用心,想到咱们不利,那就防患于未然,把他扼杀在摇篮里。记住,下手要干脆利索,不要让李少雄知道是我们做的,最好不要用咱们的兄弟去做,从别面找人来做,以后就是有事,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做了姓海的,李少雄在中国没有依赖,到时侯,就什么都听咱们的。”
  房先生说:“吴老深谋远虑,思虑周详,小房我深感佩服!”
  房先生回到房间里,陈秉公、海侠和二柱正在大笑。
  房先生坐在位子上,笑道:“海先生和李先生笑的很高兴,不知在谈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海侠笑道:“我们刚说了个粗俗的笑话,在房先生面前提起,只怕不雅。”
  房先生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雅观的!说来听听。”
  海侠笑眯眯的说:“刚才少雄一直夸美国如何如何好,来到中国,说中国如何如何落后,我和少雄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就和他开了个玩笑,就把现在在手机上流传很广的一个笑语讲给少雄听。笑语是这样的:一个美国海归,回国后,看不起中国的落后,就夸夸其谈,说美国如何如何好,工业如何如何先进,把一头活猪送进工厂,出来后就变成了香肠,他的中国老爸看不惯他的崇洋媚外,就愤愤的说,我和你妈更先进,我把香肠送进去,你妈就生出来你这头活猪!”
  房先生也不禁莞尔。
  二柱说:“我知道小海是在绕着弯来骂我。不说哪,说真的,在美国生活习惯了,在中国真的有些不适应。昨晚从福建下了船,就在一个渔民家睡了一晚上,清早又坐车来深圳,因为没有身份证,只能住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旅馆里,房间中脏乱的程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种地方,以前我是想都想不到的,更别说住了。现在想想,还毛骨悚然!”
  房先生静静听着,忽然说:“我有一个好地方,那里不但豪华舒适,还有洋酒和美女,不知李先生有没有兴致?”
  二柱身子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慢吞吞的说:“来这之前,小海都对我说了,说是陈先生和房先生,可以帮上我的忙。如果真的可以,我感到荣幸之极!”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房先生说:“如果李先生可以屈尊,我们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这几天里面,不能和任何人联系,包括和海先生。”
  二柱看了海侠一眼,说:“小海是我在中国的经理人,我的一切事宜,都是有他做主,只要小海点头,我没问题。”
  海侠心中也在交战。
  他也在望着二柱。
  他们目光相遇,心中都明白,如果他们分开后,可能会有一阵子联系不上,如有风吹草动,二柱和海侠都将是各自为营,独自面对危机四伏的情态。
  如果不分开,他们的计划将不能深入进行,一切都将中断。
  现在对方同意把二柱带走,就是二柱通过了第一关的测试,计划可以继续下去。
  他们都感到了危机正在悄悄逼近,他们虽然表面上神态自若,掌心却泌出了汗水,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海侠平静的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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