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旦上了年纪，一不小心就会怀旧。旧物件、旧友、旧事。一页页一幕幕，似在昨天恍如眼前。如此虚妄而又那么真实。一个多年的兄弟，上次见面还是2010年的事情了。最近总是会想起你，如今你可安好。转你一篇日志聊以慰藉，若有缘我们终将江湖再见。
日期：2009-12-8 16:20:08
“一个草根在深圳的挣扎日志”
自序
首先我保证，这是一篇90%的真实流水帐。10%的不真实，一是我得为自己所谓的面子而隐去若干;二是记忆并不比真实可靠”
我觉得是有写一些东西纪念我在深圳的经历的必要了，因为懒散，因为辗转，因为生活中锁碎的小事，因为一切的借口，直至今天，我再不写，可能深圳真的没给我什么，所以我只想有在段关于深圳的回忆，至少，深圳我来过。期望我可以写下去。
第一节
1、见面礼
许多年后，我回首;正如，许多年前我守候。终于是在2008年10月3日晚上，我抵达了传说中的憧憬中的令人兴奋又令人恐惧的改革开放先驱之城—深圳。然而天公并不做美，迎接我的是倾盆大雨。雷声阵阵,大雨像天河决了口似的凶猛地往下泄;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铺天盖地地卷了过来,连同夜色将我淹没。
我的第一站是在南头检查站，我以为朋友接我，然而没有。在一个士多店里和朋友通了电话（手机家乡的号，没费），他们让我自己找车坐到岗厦下。我付了电话费，2分52秒，三元，顺便拿了袋麦烧（忘了是什么牌子的），然后很恭维地向老板打听到了去岗厦是公交环线310—315。
车上人很多，我感觉自己像一民工。因为我提着两个大大的鼓鼓的方便旅行袋。我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周围，正如周围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车上人真多，虽然9点多了，我觉得很晚了，在我家乡这时公交都快停班了。
约2个小时后，我在岗厦站下车，朋友依旧没来接我。更让我失望的，附近没有公话，我提着两个沉重的袋子，冒着大雨，在黑暗中凭借些许不知从哪里透出的灯光摸索前进，我要凭感觉找到一个公话超市。有些话说起来是很轻松的，比如功夫不负有心人，但过程是很沉重而痛苦的，因为你不断否定之否定，或者是不断肯定之肯定，亦或者是否定和肯定的组合应用，扯多了，坚决打住。结果是我找到了，朋友又说有几个叫“岗厦”的站，不知道我具体在哪，让我向一个叫“喜来登”大酒店的地方开发。
经过了九拐十八弯，终于见到了两个朋友毕涛和劳瑞，也不知道身后是不是听起来很牛B酒洒的喜来登”大酒店。毕涛说石村听说你要来，在屋里气得跟狗子似的。我无语。落脚的地点在石村租的房子。接着毕涛说石村变了好多。劳瑞交待我别在石村面前说杂样杂样地遭业，他还给了我300元钱，让找工作用。劳瑞一个人坐车走了，去借宿于他的另一个朋友那里。
“兄弟，你来了”，石村见我的第一句话，他坐在电脑前，侧着头说的。然后转过身，“你怎么搞地跟个民工似的”。接着他吩咐毕涛弄点酒菜上来。
酒是2支青岛，一支金威;菜是凉办的海带，笋子，猪耳之类的大杂烩。酒足饭饱后，洗澡，操居然没热水，让我怀疑深圳没那么发达或者房东是个十足的严监生。睡觉。虽然床很脏，虽然要挤三个人，但我依然沉沉地睡去。
日期：2009-12-9 10:02:00
2、关系？前因？
我们的石村同学为什么听说我要来会很生气？因为他的房子和人拼租的，钱按人头算。屋子左边的他是没多少钱，屋子右边的我也是多少没钱;这么写只是为了对比鲁迅先生写的“院子的左边是一棵枣树，院子的右边也是一棵枣树”。结果鲁迅先生写的是名言，我写得是悲哀。当然我可以出我那份，更当然他不好意思找我要，直到今天我还这么认为，尽管结果是我没出我那份，他也没有找我要我那份同时他没有替我出他那份。
很久以前，大约（距2008年）八年前，我和石村不但是高中同学，还是兄弟。我们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先在一个面馆消灭了两壶黄酒，说到这，请允许我怀念一下我们喝的黄酒，我们家乡枣阳当地产的，入口淳甜，初不觉异样，可越到后来，越让人飘飘然发晕，但头不疼，使人仿佛在云里雾里舞。喝完好，他问感觉如何，我说意犹未尽，他说，英雄所见略同。接着我们换了家饭馆，喝了一瓶本地产的50度的枣阳大曲（这个不怀念了，绝对算是劣质白酒）和3瓶啤酒。补充说明，都是我买的单，消费的钱不多，那个年代我家乡枣阳市的物价，低得可让一个月从家里拿200月薪住校的我过得优哉乐哉。而他住家，每天从家里拿2元钱的早饭钱。我们曾在他家上面的南岗花两元钱，打了一下午桌球（那是我见过，玩过的收费最便宜的桌球场，可惜一年后就不在了）。我们曾逃课在喝酒的那个小饭馆里和一个登人力三轮的车夫炸金花，当然我们两个逗笼子，结果不到半个钟把车夫身上的50多元钱吸干。这件事，教育我10赌9骗，从此我戒了赌。然而石村同学并未警觉，以至于后来一失足成千古恨。石村曾经被班主罚去学校工地，劳动改造，我和劳瑞逃课去看他，并分担他的劳动。
07年10月我石村从武汉回襄樊，火车票的钱是我卖我女朋友的PT950换来的，可后来他对我姐夫说钱是他出的（他这个人爱面子爱得过了头，为了面子可以不顾兄弟感受）。我和他都没工作，我带他在我姐姐家吃住了55天，没让他掏一分钱。写这么多，你们烦不，或者没有你们，只有我自己看，我只是想说我们曾经真的是很好的兄弟。基于此，我才会打算先在他这里混上一段时间。
毕涛对我说石村变了很多，这我是知道的，因为每个人都会变的。
石村同学有个女朋友文月，从高四（复读）到大学，从大学到出来工作的第一年，他们都在一起无比恩爱，他们一起完成了生命中重要的过渡;他们甚至决定2009年结婚。我曾以为他们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初恋。然而在他们一起去宁波，为将来的日子一起拼搏时，文月移情别恋，理由是石村同学不求上进，看上去就蔫不拉叽的。石村同学先是愤愤不平和文月理论，继而升级为家庭战争，最后伤心欲绝地一人前往上海散心，可他忘不了文月。在他身上剩最后10元钱的时候，他分别以电话和QQ的方式告知文月。他在外滩等她，等她回心转意。然而，他从白天等到黑夜，从晴天等到下雨，结果却不见伊人。他累了，他困了，他躺在沙滩上，当然他不是在数那浪花一朵朵。他只是不知道去哪。巡警踢他，他也这么说。他是人。可他还会饿。后来他在一个外国朋友的帮助下（中国境内中国人好像经赏需要帮助时，是老外伸出援手）回来他在枣阳的家里。他在家终日借酒消愁。两个月后，他背着一个包，出门时对他妈妈说“妈，下次我回来时，我包里将装满钱”，再次豪情万丈地出发。
他到武汉找到了委身于一家火锅店的劳瑞和无业游民我，当时他好像随时有抢一票的冲动，玩了一段时间，我们也开导了他一段时间，最后决定我带他回襄樊。在襄樊安稳了一段时间，可有一天，他对我说，他放不下文月，真是痴情的男子（这点我自愧不如），过几天文月生日，他决定最后一搏。
第二节
他再次回家，从家里支持了3000元钱，从襄樊坐车到宁波。临走时请我和劳瑞搓了一顿。结果是文娟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此后石村同学辗转于深圳，东莞，惠洲一带，最后决定在深圳发展。期间他遭受过亲戚的白眼，寒冷和饥饿。2008年3月他找到了一份货代的工作。一个月后他办了信用卡。他给自己刷了电脑，几件衣服和一双鞋，余下的的钱他在亲戚面前炫耀，和人在一起豪赌。输光了，连同他的工资。我来他这的前几天他输掉了最后的3千。
总结一下石村的生活状况：在一家集运公司上班，月薪1800左右,欠信用卡约2.5W,欠同事XX;居住在和人合租的一室一厅的套房的一个面积约2平米的所谓的“室”里，房租约每月500元左右;每天一包红双喜和X瓶啤酒，也是他生活的乐趣所在，据他言。
写得真的很乱，因为很多我不知要不要写，其实关于此前的过去，我想描写得更为详细和具体，只是怕突出不了以后写在深圳的挣扎。但我再次保证，除了名字是虚拟的，其余都是真的。
日期：2009-12-10 8:58:00
3、深圳欢迎你，连个工作都不给你!
要去找工作了，心里难免有些隐约的不安和恐慌。我们所不得不畏惧的唯一东西，就是畏惧本身，此系学舌，忘了出处。
本想一个人硬着头皮，一个人大无畏地开往关外找个工厂。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关外，怎么去关外。只是劳瑞给我钱时交待去关外找个厂的。劳瑞是个好同志兼好兄弟，直到现在还是，毕涛也是。和毕涛商量后决定：上午我陪他去深圳人才大市场打工作，下午他带我去关外。
走的时候怕石村没钱，在放键盘的横板上丢了20元钱。关门的声音，惊动了浅睡的石村，他先问怎么这么早，然后说给他丢点烟钱。
很高兴毕涛带我坐地铁，可换零钱真他妈妈的烦。更要命的是，毕涛竟不知道到哪个站下，那个时候我们很后知后觉的，不知道有12580的存在。不知道在哪站下的，出来后毕涛摸不着北，我则找不到南。找个站台转乘63路公交。
随着长长的、弯弯的、汹涌的人潮涌到深圳人才大市场服务窗口前，才知道今天是所谓的“精英天下“专场招聘会，因而坐地起价征收10元入场费，让手头拮据的我放弃了进去开开眼界的想法。
11点多的时候毕涛从里面出来。情况并不乐观，没拿到一个复试单。岗位是限的，求职的人们似乎是无限的。第一次感到了传说中的金融风暴不可避免地袭来，先前在内地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怎么关心。
中午在岗厦的快餐店，吃6元一份的快餐，还是不错的，从吃饱的角度说。准备让毕涛带我关外，他说只去过一次关外，好像车费要40多元，要进厂的放还要办什么健康证，差不多也要100多元，这几天我们还要吃饭，还是等过几天石村还了十一期间借他的300元钱再说。
经过新一佳超市前，毕涛居然要办信用卡。他办了假的名片，用的是石村的工作信息。银行打电话让石村接。他们商量（还是串通？）好了的。先前在什么广东发展银行、中信银行、招商银行等银行都试了一次，银行也有回应，可就是没办下来。毕涛还要试，因为从他6月来深圳，他看到和了解到很多人用虚假信息办到了信用卡，他甚至怀疑是因为今年是他本命年，流年不利。办卡的业务员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晚饭时，石村，毕涛和我一起吃饺子。吃完，我准备付帐，石村说他的他自己来，我说算了吧我一起来，他再三坚持，终于没拗过他。他依旧是他，他依稀是他，他已不再是他。在我眼里和心里，石村开始载着他不停蹄的忧伤背对着我向远方奔去。
晚上，站在市民中心木桥上的我，欣赏着深圳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绚丽耀眼的灯光霓虹，有凉风不时吹过，很重的心一下轻的舒展开来，忍不住狼嚎了一句“深圳欢迎我，为我开天辟地“，准备继续下去被石村打断。他掷出一句“深圳欢迎你，连个工作都不给你!“。
毕涛在电脑前浏览第二天的招聘信息，突然说明天有好多公司招人，是免费入场的，要不，言召，你也在关内找个工作算了，厂想起来就害怕。
石村也说他在厂里呆过十几天真的没什么前途，毕涛说得对，言召，你也在关内找个工作。
我一个虚心并乐意接是别人尤其是朋友的建议的，于是加夜班做了简历。
日期：2009-12-11 8:25:00
4、首进深圳人才大市场的经历
有个大学出来的妞说沒去过深圳人才大市场，就等于沒来过深圳。这话要让在关外厂里上班的兄弟姐妹听到了，非得捡块砖头砸她，至少也得齐让唾液在她清纯的脸上肆意地绽放。昨日不识市场真面目，只缘10元入场费。还好今天是免费入场的。不过在“入”之前还是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的。
处身其中，举目望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求职人员的多少分之一，让我确实感受到中国人口密度大的国情。求职者塞满了各个企业的招聘单位前，比较先进的是每个招聘摊位上方都有个电子屏幕显示单位名称，并滚动显示他们的招聘职位及要求，说实在的，看到那么多人，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种场面我见识的太少了。再加上我的衣着算不上光鲜，更不是标准装，老实说那时的我真是失败得“出入无完衣”。我先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去，一家一家单位的看大概看了一圈，心在格蹬格蹬的跳跃中慢慢下沉，没有看到几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和自己符合人家要求的，要么就是看到一个稍微符合要求的人太多我挤不到跟前，后来想既然来了，绝不能空手而归，第一次进来就这样以后还怎么办？冒着被叼的炮火前进吧，我开始花时间在自己有意向的单位前等了，花了近三个小时时间在里面，最后的收获是我投出去了五份简历，呵呵。。想多投，好多好不容易挤到跟前，人家一看新来乍到，直接就说不好意思我们这个职位不考虑才来深圳的，只好怏怏走开。记得当时投出去的五份简历中，有两家有过简单交谈，别人要我留下简历回头给我电话，反正是没有一个当场提供面试机会的。
毕涛情况也并不比我好，结果是怀着希望进来，带着失望出去。
下午改简历，当然吸取了上午面试失败的经验教训。学历改本科，经历改07年1月来深圳。其实我是一个中国版的伪“比而•盖茨”，但我经常厚颜无耻地以“中国的比而•盖茨”自居。虽然我勇敢地向他看齐，从大学退学，但我的大学和他的大学是没得比的，正如我的状况和他的状况没得比一样。
石村前两天就说从同事那里借点钱还毕涛，因为那钱是毕涛找工作要用的，因为那钱是十一期间石村在牌桌上想翻本而沦陷的，好像并不多，300吧，那时我们真的穷得快饿肚子了。但没有下文。
晚饭三人一起，还是吃饺子，吃完后我买单。石村没说他的他自己来。然后他让我给他买了包红双喜烟。他曾说过“宁可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烟”。
市民中心是个好地方。只是我们的心情都不好，杂七杂八地从过去谈到现在再谈到将来，回到小“室”，石村同学在输光了他的欢乐豆后，接着输光了我3个QQ和毕涛2个QQ的欢乐豆，最后抽了支烟，在感叹着运气不好中睡去。
我百度了下关于“销售”的知识，然后玩起昨夜下载的《实况足球8》，在游戏里面，我宣泄了我所有的不满，用皇马灌了巴萨5个球后玩起了超级联赛，凌晨3点困得不行时，挤上了那脏的床，挤进了那脏的被子。
日期：2009-12-12 9:10:00
5.“有了飞机，自己却误了航班”
第三节
早上毕涛自他感觉良好，忍不住地自他表现他那残忍的歌声。问他是发情还是梦到双色球的中奖号码了，答曰：昨晚，俺做梦梦到坐飞机，在碧海蓝天上飞翔，在朵朵白云中穿梭......我要转运了。我要坐上飞机去上班了。暗自为他也为自己祝福，希望今天能够把自己兜售出去。
人才大市场的千里马一如既往地万马奔腾。一回生，二回熟，加上昨夜的临阵磨枪，信心比昨天提高得不止一个档次。策略也由昨天天的分散行动变集中行动，目的是整合我们的脑力资源优势，提高命中率。具体说来是先看哪个单位工资高、待遇好，我们两个中把握大一个的做“革命先行者”，另一个在旁边观摩吸取经验及“先行者”的“革命心得”后继续努力。
抱着宁过枉试一千，不过漏过一家的心态先在里面展开翻地式搜索，发现虽然招人的公司很多，但什么证券、保险、地产和“大赢家软件”之类占了半壁山河，依毕涛的经验，以上所列之范围不予考虑。金融风暴来袭，大家恨不得扎着喉咙过日子，投资热情当然一落千丈到了地平线以下。
在我们不懈的配合、坚持下拿到了几个复试单，但复试时间基本都是13：30，这就难为了无分身之术的我们，只能择其优而复试之。这时，看到一个窗口前聚集的人似乎特别多且有增长之势，走近侧面一看，原来是名企“金德管业”（在当时的我看来，因为之前我有在CCTV2看过他的广告）在“招贤纳士”。1600无责任底薪，包吃住。决定虽万千人吾往矣。回头手动改了简历，一切从实际出发，因为他本身要求并不高，高中毕业，没有来深年限限制，怕进去后被查出弄虚作假而开除。排队时默背他宣传栏的企业简介。我打头阵，毕涛垫后。主要对话如下：
我（微笑）：你好，我想应聘贵公司的销售精英？
面试官：你为什么说你是精英？
我：精英不仅是指在业务上要精通，更要的在精神上是个英雄，不屈不挠，越挫越勇，持之以恒......（内心想法：你他妈的写是的招销售精英，我不是精英行吗，被艹了还要说是自愿的）
面试官：你对金德管业了解多少？
我：据我所知，金德管业是大陆唯一一个在CCTV打广告的管业集团，是陈宝国代言的。广告词很经典是“好管，享用一生”。
面试官：除此之外呢？
我： ......（背诵刚才所记住的若干企业简介）
面试官：你的工作经历？
我：中国网通襄樊分公司做客户经理两年........（简历上写得有，自己不看，浪费我的口舌，拽什么？)
面试官：你对管材行业了解多少？
我：据我所知有管材行业做得比较大的除了金德管业金钱学有日丰管、联通管、联塑管及金牛管等。管材分PPR、PAP、PVC等。
........
面试官：我给你一个复试单，但能不能被我们正式录取，要看你的能力和下午的表现了，下午1点半前赶到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接过复试单的同时又说了谢谢）
毕涛问了我一些他不明的问题后也冲了上去。还好没倒下。
时间不到11点，坐车回去填了肚子后依靠“百度”加紧备战。
本想早点走，可在毕涛的影响下拖到12点20几分出发。
坐车时，发生了意外。复试地点大约在径贝红联大厦（？忘了，现在百度金德管业深圳分公司的地址和我当时去的不一致，联系毕涛，他也忘了），从岗厦出发，要坐311（？也忘了，唉，年龄大了，记性差了）。可看着要坐的车N过站台而不停，真是那个急火攻心啊。怕错了方向，来来回回在马路上做了横穿运动，无果，最后尾追一辆311，确定了上车的站台，时间已不多。祸不单行的是，一路上非但不顺风，还习惯性堵车。下了车，我们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用以奔往目的地。“你们是来面试的吗”语气中带着严肃，“是的”语气中带着气喘吁吁和期待，“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招收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失望透顶的我抱怨毕涛的拖沓，以致于有了飞机，自己却误了航班。毕涛则说谁叫我们没钱，有钱打个的士也不会迟到。
当时感觉是灭顶之灾的失望、痛苦和无奈缠在一起的纠结，可现在回想不得不说是幸运和幸福。毕涛同学后来的经历会证明的。
晚上，石村似乎很不高兴，没几句言语，为调节气氛，我相征性地重温了过去的几个趣事，他只做了零星地点评。毕涛同学刚一直在沉默。
12点以后，他们睡觉。我睡不着，继续靠游戏找寻一些许残存的慰藉，把球射进球门的那一刹，有点并不足以称道的成就感，让我暂得偷欢。
日期：2009-12-13 8:40:00
6.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
前言：感谢穿着“小雨淅沥依旧”这件马甲的毕涛同学，深夜冒出来貂尾续狗（但你丫地要注意身体撒，作息要按时，夜间要防寒）。一世人，两兄弟。我和他的关系如是。
正文：
形势很严峻，后果很严重。深圳的消费如同姚明的海拔当然是比一般水平要高很多的，草根群体的我们的财富如同国足在比赛中的射门次数绝对是很少的。
几天下来，我和毕涛共有的500元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钱是不分彼此的）被雨打风吹去的所剩了了无几，确切地说是40来块吧。可石村同学好像彻底忘了要拆同事的东墙来补毕涛的西墙。这样的现实逼迫我们不得不蜗居在“家”里。当然有孜孜不倦地在网上投简历，争取广种薄收，但结果是颗粒无收。
午饭改吃包子。
石村回来得知我们没出去找工作后，阴觉着脸说：”这样是不行的，再过几天就要交房租的。”我说：“只有40几块钱了，连出去的车费都不够，再说用了的话，怕过几天，没得饭吃。”毕涛干涩无奈一笑：“用不了几天，明天就会的。”
石村无比烦躁，每天几大银行都以电话的形式对他轮番轰炸，催他还帐，搞得他一听电话就心惊肉跳，高度紧张。他再三动员我们要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洒再打兑。在享受生活乐趣（烟和酒足饭饱）的勃过程，石村许诺说明天从公司借点钱让我们找工作。
在非正式的民主集中会议上，充分应用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等哲学工具想前想后，战略目标再次转移，我和毕涛决定：等明天拿到钱，杀往关外的厂，据说厂里一般是包吃住的。
第二天，身无分文的我和毕涛在“家”固守待援。中午石村那里了无音讯。晚上，石村回来就玩电脑，大约一注香时间后，他冒出一句“好鸡蛋饿呀，你们吃没”，得到否定回答后，他几乎搜遍了所有衣服的所有口袋和所有的抽屉暗阁，得钱1.5元。我下去买了3个馒头，分而食之。
接下来的一天，上午仍然是在等待中煎熬着，下午一点多，住在外面大厅的两个人外出了。他们是自由职业者，好像是整天泡在网上做ebay。我和他们没说过几句话，毕涛本来和他们关系还可以。一天（我来之前），石村深夜公然公放音乐，置其中一个自由职业者的劝告而不顾。因此双方PK，石村略占下风。毕涛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劝架。石村对毕涛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怀，此后石村不到交房租的日子不和外面大厅的人说话，毕涛自然地向石村看齐，也和自由职业者们保持了距离。
备注:手机版发文我的钢蛋也疼编辑两次都没成功一误操作没了。由于文字较多，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看完所有，故分几次转载。又因并不是小说思索良久还是发这里较为妥当。十一年前已经有转载的打算一直没号，今日也算圆了自己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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